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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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了她一會,臉上死沉死沉地去了。 路旁有一堆新燒的炭灰。嚴(yán)錦小心翼翼端了,覆在了污物上。 待丈夫提了酒壺來,她強(qiáng)忍辛辣,漱了幾口。又拿酒洗了下巴,才掏出帕子擦拭。 酒過之處,皮膚好疼。想必都刺激紅了。 收拾停當(dāng)了,她神情蔫蔫地望著他。 太丟臉了…… 他靜靜站著。人一半在幽光里,一半隱入黑暗。平常天黑會變成銀色的眼,這會子竟暗淡著。 他在壓抑著情緒嚴(yán)錦嗅出了這種味道。 是嫌她丟臉?還是在心疼? 分不清呢…… 她咧嘴一笑,低聲幽默道:“吐成這樣,該不是有寶寶了吧……” 丈夫:“……” 一晚上未謀面的云信和尚,邁著普度眾生的步伐走來,溫聲道:“小徒讓夫人受了驚,罪過罪過?!?/br> 嚴(yán)錦雙掌合十,“大師言重。不關(guān)那位大人的事。是我自己貪吃,吃傷了……” 云信可親地笑了。 “胡說八道!”阿泰兇惡地說,“吃得比貓還少,能憑空吃傷了?” 嚴(yán)錦:“……” 他似乎認(rèn)定她是被嚇的! 看這蠻不講理的模樣,好像要遷怒秦漠了! 這多不好!難道嘔吐一下還要訛上人家不成? 這時(shí),那位貴人也拋下官司,趨步出來慰問。 嚴(yán)錦尷尬得不能落腳了,扯謊道,“大人寬心,原是在家就不舒服的……” 秦漠真是“孝心拳拳”,溫和致歉道,“師嬸雖寬容,小侄卻不能自恕,明日必登門賠罪。這會子夜寒太重,請回去好好地休息吧。” 嚴(yán)錦微愕。 明日要登門啊……我去,是不是被“大侄子”趁機(jī)黏上來了? 丈夫冷哼一聲,把酒壺往秦漠懷中一丟,牽起她的手離去了。 議事堂前,精悍的護(hù)衛(wèi)沖下臺階,快步向人群聚集處走去。 貌似有所發(fā)現(xiàn)了吧…… 嚴(yán)錦想看結(jié)局,硬是被丈夫拖走了。 到了夜色深處,他的眼睛亮了。銀色冷光如星子般在黑暗中升起來。 他不高興地問,“不舒服為何不早說?” 她低了頭,嘟噥道:“現(xiàn)在不是舒服了咩……” “被個(gè)裝腔作勢的小子嚇成這樣,你這家伙是老鼠膽子吧?” 她不回嘴。 頓了一會,手吊住他脖子,爬樹似的往上攀。兩腿往他腰上一盤,如樹懶般抱住了他。 丈夫:“……” 她把腦袋往他肩窩里一耷,頑皮地說,“不好意思,我又輕浮啦?!?/br> 男人哼了一聲,身上無處發(fā)泄的戾氣漸漸消散了,無聲地環(huán)住了她的細(xì)腰。 這種抱法略消魂……他一時(shí)立在夜色里,有些忘步。 她揪了揪他的大辮子說,“回家啰!” 聲音故作活潑,卻明顯透著無力。 他偏過頭,用粗糙的胡茬臉蹭一蹭她的脖頸。半晌,胸腔里低沉喚了一聲,“錦娘……” “嗯……” “還難受嗎?” “不了。一點(diǎn)不難受了?!彼芄缘卣f。 聲音單薄又脆弱。 他挺立在夜色中,半晌沒有動。之后,緩慢又輕柔地邁開了步伐。 她微笑道,“我覺得自己好受寵……現(xiàn)在算不算騎你頭上作威作福啦?” “切,就憑你,這輩子沒指望了!不過,騎不了頭上,你可以騎……胯嘛。那樣想怎么作威作福都行?!?/br> 她把頭埋在他肩窩里笑,含糊地說,“我才不想呢?!?/br> 他也無聲地笑了,半晌不甘心地說,“偶爾放肆些也不要緊……” “才不上當(dāng)……” “沒良心的東西。自己下去走吧,老子不抱了?!痹掚m如此說,鐵臂卻把她箍得緊緊的。 星光搖曳,夜色溫柔醉人…… 只是一時(shí),村口方向又喧聲大作,驚了這對夫婦的好氣氛。 那“森羅殿”似乎又搖身一變,成夏威夷海灘了。 遙看去,人影攢動,燈光也在婆娑起舞…… “咦,大哥,糧食找到了吧?”嚴(yán)錦驚奇地問。 “傻家伙,怎么可能找不到?” “誒?!為毛啊?” “笨??隙苷业铰??!?/br> 嚴(yán)錦納悶極了。 仿佛被灌下一口雞血,身上來了力氣。 男人略微后仰,瞧瞧她精神起來的樣子,不由彎了彎眼睛。 接著,又不客氣地?cái)?shù)落她:“所以你這家伙過去到底瞎湊了什么熱鬧!除了把自己嚇得嘔吐,半點(diǎn)門道都沒瞧出來,是吧?” “門道……啥!有陰謀?” 男人對她嘆為觀止似的,夸張地“噢”了一聲。 “你說呢,那小子為何要大張旗鼓擺宴?” “他說,為了罪己還有撫民啊……” 嚴(yán)錦說完,難為情地咧了咧嘴。果然有點(diǎn)蠢,居然相信這種假大空官話! 她連忙捂住他的嘴,嘻嘻笑道,“ 你別講,讓我自己想想?!?/br> 丈夫非常瞧不起地哼了一聲,張嘴叼住她的手指頭,嫌棄道,“切,全是酒味……” 嚴(yán)錦由著他吃手,一邊開動腦筋,一邊嘀咕道:“反正有一點(diǎn)我是看出來了。他欺騙了村民的感情,拿酒把人家的秘密騙了出來。真狡詐!而且一點(diǎn)不以此為恥,臉說變就變!” “這叫兵不厭詐。”他口齒含糊地說,“還瞧出啥來?” 她把手奪回來,在他肩上擦擦,“可能還想借此機(jī)會觀察觀察。” “觀察甚么?” “觀察誰有嫌疑……” 阿泰發(fā)出一聲悶笑,“還有呢?” 嚴(yán)錦歪著腦袋,困惑至極地說:“嘖——我就是不明白,為何糧食真會在秘道里……現(xiàn)在回頭想想,當(dāng)時(shí)他好像故意引導(dǎo)別人往秘道上扯,李燕妮一跳出來,簡直是正中下懷,一拍即合……然后再興師動眾去找——立刻就大功告捷了!簡直有如神助!嘿,世上哪來這種巧合嘛!” “所以呢?”他的眼里光芒一漾,口吻像在逗孩子。 嚴(yán)錦凝思著,沿著唯一可能的方向摸下去,結(jié)論令自己不敢相信。 “所以……啊喲我去,他本來就知道糧食在那兒?” 丈夫默然不語。眼里有淺淺的笑。 嚴(yán)錦學(xué)柯南的樣子摸住了下巴,“有可能嗎?” …… 她兀自苦著腦子,等回神時(shí),發(fā)現(xiàn)已到家了。 他放她下來,去壁上點(diǎn)了油燈。 嚴(yán)錦這才想起來,“哥,你晚上沒吃東西吧?” “跟和尚一起用的素餐。” “啊……”她放了心,歪著頭問,“你說,秦漠為何會知道糧食在秘道里呢?總不能是他自己塞進(jìn)去的吧……” 丈夫瞟她一眼,歪了歪嘴角,“今兒還要洗澡嗎?身子不舒服就邋遢一晚吧?!?/br> 嚴(yán)錦整個(gè)人卻魔怔了,“啊喲喂,我好像摸到了真相的大腿……啊,什么?不行!澡要洗的!不洗不許躺床上?!?/br> “每天洗啊洗,老子一身毛都快被洗禿了。”他咕噥著,進(jìn)房取了洗澡用的大布巾子和澡具,把她抱了出去。 妻子還傻傻的。被自己摸到的“真相大腿”驚艷到了。 怎么可能呢? 糧食是他自己塞進(jìn)去的嗎? 也不是沒可能! 如果他提早叫人了解過這村莊,很容易就曉得有這處秘道。 可是近萬斤糧,又怎能躲開眾人耳目搬進(jìn)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