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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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咱們的街坊鄰居,都是挺好說話的人?!泵想A這些日子都在忙會試和殿試的事情,沒大出過門,旁邊住著誰他還不知道呢。 “是該和他們認(rèn)識認(rèn)識,等回頭抽個空閑時間,請過來吃頓飯。”這以后便是鄰居了,說不定以后還有要幫忙的事情,打好關(guān)系總是不錯的。 “好,那我來張羅?!彼午c(diǎn)頭。她一直以為孟階性子冷漠,沒想到他還會想到和別人打好關(guān)系,真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只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接著便聽洗墨在外面道,“公子,族長大人找您呢。” 剛剛在花廳,眾人才發(fā)現(xiàn)孟階不見了。洗墨以為孟階去了茅房,他找了一遍,卻是沒人。他第一個念頭便是松竹堂,跑過來一看,孟階果然在這里。 宋琬連忙將孟階推了出去,“你快去吧,別讓人家等急了。” 孟階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著洗墨下了臺階。宋琬見兩人走遠(yuǎn),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她又小跑了幾步,追上去和孟階說,“寇懷回來了……” “我知道?!痹陂L安左門前,孟階便看到了寇懷。他看宋琬剛才跑的急,又皺眉囑咐道,“別再這樣跑了,慢慢回去?!?/br> 宋琬應(yīng)了,她站在原地,看著孟階出了月亮門,才又回了東次間。朱夫人和陳夫人聽到門簾的聲響,連忙又坐端正了,眼里比剛才又多了一分羨慕。 等到傍晚,眾人才都走了。宋琬吩咐尤信備了幾份表禮,讓來這里幫忙的幾位孟家人帶走了。孟審言推辭不要,宋琬便說,“族長,這里面就包了一些點(diǎn)心瓜果,又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還請您收下?!?/br> 孟審言這才接了。劉保善早就讓小廝備了馬車,將他們一一送走了。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孟家門口的紅縐紗燈亮了起來,在茫茫夜色中顯得尤為耀眼。 松竹堂的廊下擺著幾盆開的正盛的蕙蘭,有淡淡的幽香,小丫鬟們正抱著花盆往花房里搬。屋里已經(jīng)燃了四五個燭臺,很是亮堂。 忙了一天,腳也酸背也酸,突然放松下來,睡意便席卷而來。孟階在花廳里用了晚膳,宋琬卻還沒有吃。明月和喜兒從廚房取了飯菜過來,就擺在食桌上。 宋琬歪在炕上,就不想再起來了。孟階看著她瞇著眼睛打瞌睡,便將她抱到下面的梅花凳上說,“吃了飯?jiān)偎??!?/br> 飯菜的香味十分誘人,宋琬揉了揉眼睛,很乖巧的拿起了筷子。她喝了半碗紅棗蓮子粥,又吃了一小盅燕窩粥,再加上兩塊梅花雪餅,便就飽了。 孟階見她放下筷子,便讓小丫鬟將飯菜撤了下去。明月和喜兒打了熱水進(jìn)來,服侍宋琬洗臉。她迷迷糊糊的,洗了臉卻是不怎么困了。 孟階拿了衣服去了凈室洗澡,宋琬便爬到被窩里等他。孟階不在的這幾日,她總是睡不好,有時半夜還會醒來。她撐著臉龐看了看一旁的被窩,嘴角微微揚(yáng)起。 孟階洗完回來,就看到宋琬對著他的被窩傻笑。他順手敲了一下她的額頭,宋琬才揉著那里皺眉道,“很疼的。” 過了一會,她又說,“你再這樣敲我會變笨的,要是以后寶寶說他怎么這么笨,我就說是他爹敲娘的腦袋敲的。” 孟階卻挑了挑眉,說,“不會的?!?/br> “什么不會?”宋琬看到孟階敞著單衣,露出左胸前已經(jīng)結(jié)疤的傷口。 孟階坐到床上,才將單衣的帶子系上。他伸長胳臂,將宋琬撈進(jìn)懷里,才道,“你多想了。我孟階的種,怎么會笨?!?/br> 孟階這句話說的極其肯定。宋琬‘撲哧’一聲便笑了出來,“這么自信?” 孟階點(diǎn)頭,“自然?!彼⑽㈩D了一下,又說,“只要腦袋不像他娘親就好?!?/br> 宋琬剛剛還帶著笑意的臉立即耷拉了下來,她伸手便要打孟階,卻被他反手扣住。宋琬正掙扎著,一個熾熱的嘴唇便覆在了她的唇上。 一開始還只慢慢的摩挲,等著她的嘴唇微啟,孟階便趁勢溜了進(jìn)去。他太想念這個味道,大掌覆在宋琬的后腦勺,將這個吻加的更深。 宋琬是真的一點(diǎn)都喘不出氣來,她掙扎了兩下,孟階卻是扣得更牢固了。直到懷里的人兒癱軟在他懷里,孟階才松開了她。 宋琬大口的喘了兩口氣,才覺著好了一些。她狠狠的瞪了孟階一眼,卻見孟階嘴角噙著笑意。他低下頭,又要將唇覆上來,宋琬被他攬?jiān)趹牙?,分明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炙熱。她連忙偏了偏頭,打著哈欠道,“我困了?!?/br> 孟階只親到宋琬的嘴角,他順著嘴角又吻上宋琬柔軟的唇。這一次很是溫柔,炙熱的唇卻從她的唇上一點(diǎn)點(diǎn)往下來了。 自從她有孕,兩人就再沒有這么親密過了。宋琬能感覺到自己身體里的每一處都被燃了起來,她趁自己還算清醒,連忙制止,“不要……還有寶寶……” 已經(jīng)兩月都沒有發(fā)生過那種事了,對于一個正值盛年的男子來說,確實(shí)是有點(diǎn)殘忍了。宋琬見孟階已經(jīng)將她身上的中衣解了一半,露出里面水紅色的肚兜來。他聽到她這樣一說,瞬間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宋琬抬頭看了他一眼,垂著眸,看上去有些自責(zé)。 兩人都沒有說話,許久,孟階才將宋琬中衣上的衣帶重新系好,拉了錦褥給她蓋上,而他自己卻去了凈室。 夜晚除了徐徐的風(fēng),很靜很靜。宋琬聽到凈室里傳來一陣陣水聲,心里有些難受。她嘆了一口氣,看著聯(lián)珠紗帳上的穗子發(fā)起了呆。 其實(shí),她懷孕已經(jīng)有三個多月了,已經(jīng)漸漸穩(wěn)定了下來。若是姿勢對了,還是可以那樣的。 過了一會,孟階才從凈室出來。宋琬看到他擦著頭發(fā)出來,咬了咬唇,從床上一躍而起。 “要不,咱們試一次。”宋琬說完臉就通紅一片。 孟階微微愣了一下,又笑起來。他走到床前,低頭親了親宋琬,才道,“今天你我都累了,明兒再說。” 第一百零七章 花房里的蘭草長得很好, 幾乎每個月都有幾盆開花。宋琬跟著花匠師傅學(xué)了一段時間, 如今她一人也能打理花房里的蘭草了。 四月的天氣, 已是很暖和了,微風(fēng)拂在臉上柔柔的。因著孟階在, 宋琬睡了個好覺。她醒來時, 孟階已經(jīng)練功回來了。 她坐在妝奩前梳妝,孟階就在一旁瞧她。因著有孕的緣故,宋琬明澈的雙眸看起來很是柔和, 微微圓潤的臉龐上盈著光彩。她的皮膚本就白皙嬌嫩,現(xiàn)下兩靨呈淡粉色, 像是涂了胭脂一般。 宋琬見孟階站在那里怔愣,便扭頭看他。孟階這才收回視線, 和宋琬說話, “等用過早膳,咱們?nèi)ハ母咭惶??!?/br> 宋琬聽孟階說‘咱們’,便問他,“我也去嗎?” 昨兒在保和殿,永隆帝欽點(diǎn)孟階為翰林修撰, 三天后上任。夏冕是他的授業(yè)老師, 在上任之前, 孟階確實(shí)該去見他一面。 孟階轉(zhuǎn)身坐到臨窗大炕上,點(diǎn)頭道,“去年秋月,老師便說要見見你。當(dāng)時你人在青州, 來京城多有不便,我也沒有說此事?,F(xiàn)在你我回了宛平,去京城只不過一會的空,我便想著今日探望老師的時候帶上你。正好回來的時候去岳父家里住上一晚,明兒一早咱們再趕回來?!?/br> 宋琬聽孟階說完,笑看了他一眼,才慢悠悠的道,“我記得去年秋月,咱們兩個還沒有定親?你和夏次輔說了什么,人家非要見我不成?” “難道那時候你就傳播我和你的謠言了?”宋琬瞪大了眼看向孟階。 孟階卻也不否認(rèn),厚臉皮的道,“反正你早晚都會嫁給我,提前說又能如何?”他挑了挑眉,“難不成你還想嫁給別人?” 宋琬見他臉色冷了下來,連忙搖頭,“我倒沒想過這個,我當(dāng)時想的是這一輩子都不嫁了……還有怎么抱你的大腿?!?/br> 她自個說著都笑了起來。 孟階聞言定定的看向宋琬,許久才道,“你倒是蠻有志向的。”他想起那一日,宋琬抱著紫檀木的文具匣去‘聽雨堂’找他。 “那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宋琬怔愣了一下。她見孟階問的認(rèn)真,低頭抿了抿嘴唇,仿佛下了決心一樣,揮了揮手讓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全都出去了。 孟階沒有出聲,他看著宋琬慢慢朝他走來,到了他跟前站定,迅速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一瞬間的柔軟,他愣了一下,嘴角卻是揚(yáng)了起來。 宋琬低著頭搓手,臉頰更紅了。孟階伸手將她撈到懷里,附在她耳邊小聲的說,“勉強(qiáng)過關(guān)。” 用過早膳,宋琬便將花房里的婆子丫鬟叫來了,囑咐她們,“今兒晚上記得把花盆搬進(jìn)花房,明兒早上再搬出來。還有,要將它們擺在陰涼的地方,只在葉子上灑點(diǎn)水就好?!?/br> 蘭草喜陰不喜陽,土壤也不能太過濕潤。平常的時候都是宋琬在一旁看著她們做,這一走倒有些不放心。 孟階讓劉保善開了庫房,備了兩份表禮,擱在了馬車后廂。宋琬扶著孟階的手進(jìn)了車廂,見里鋪了一層厚厚的棉氈,坐在上面很是軟和。 因著她有孕,馬車走得極慢,巳初三刻才到了京城。夏府在內(nèi)城里,從外城東直門進(jìn)去,道路便寬敞了起來。一個胡同連著一個胡同,都是高門大戶,從外面看去,里面極近欣榮。 能住在這里的,都是皇帝的親信大臣,哪里不欣榮呢?夏府在進(jìn)去的第三個胡同東面,是永隆帝賜的居所。門前蹲了兩個石獅子,刷了紅漆的金柱大門,兩旁又有兩個小門。 門口站了幾個身穿長袍的男子,一見馬車來了,便湊上前來。孟階扶著宋琬下來,那領(lǐng)頭的便拱手說,“公子,閣老大人可是久侯你了,快進(jìn)去吧?!?/br> 他說話的時候瞟了一眼宋琬,又看向孟階,“這是尊夫人吧?” 孟階點(diǎn)頭,握著宋琬的手緊了緊。宋琬朝那人淡淡一笑,微微福了一下身子。那人連忙虛手請了一下,笑著道,“夫人的禮,我們做小的可受不起,快些進(jìn)去吧?!?/br> 偌大的院子里,只有夏冕和夏元璃兩個主子,不免空洞了一些,仆從們也很少。夏冕住在正房大院里,過了垂花門便是一條十字甬道,沒走多遠(yuǎn)便到了那里。 夏冕正在書房里,聽說孟階來了,連忙讓人將他們請了進(jìn)來。這一路,孟階都拉著宋琬的手,一刻都沒有松開過。有些見到他們的仆從,倒有些好奇這新科狀元的妻子,都多打量了幾眼。 夏元璃正在廂房里練字,隱隱約約能聽到外面小丫頭竊竊私語的聲音,她倒沒放在心上,直到聽到‘新科狀元’四字,手里的狼毫毛筆頓了一頓。 潔白的宣紙上已經(jīng)寫了半首詩,這一頓墨汁便染了黑黑的一團(tuán)。不知怎的,她竟覺著胸口前悶了一團(tuán)火氣,隨手將狼毫毛筆一扔,‘啪’的一聲,卻是落在了地上,地氈上也沾染上了墨跡。 在一旁磨墨的柳葉嚇了一跳,連忙彎腰去撿毛筆。夏元璃掃了她一眼,轉(zhuǎn)身坐到臨床的羅漢床上,深吸了兩口氣,才覺著好了一些。 “去沏茶來。”夏元璃看了一眼窗外,冷冷的道,“要大葉冬青。” 柳葉將毛筆小心翼翼的放回桌上,便連忙轉(zhuǎn)身去了。過了一會,她才捧了小茶盤進(jìn)來。夏元璃閉著眼,臉色看上去有些不好。 也不知怎么回事,自從去歲秋天以來,小姐的口味和喜好大變。以前小姐最喜歡喝雨前龍井,可現(xiàn)在卻整日離不開大葉冬青。 大葉冬青泡的茶水極苦澀,小姐卻說甘甜。柳葉心里疑惑,卻不敢開口相問。 茶水涼到七八分,夏元璃才端著喝了。滿嘴都是又苦又澀的茶水,夏元璃閉了閉眼,咽了下去。與此同時,她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淚水。 她一直以為她可以將孟階忘掉的,回來后的這半年多里,她不僅沒有將孟階忘記,反而對他的記憶越來越深。尤其是半夜醒來,她看著黑漆漆的夜,就會想起前世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 “柳葉?!毕脑⒉桤姺诺阶雷由?,輕輕叫了柳葉一聲。 柳葉看到夏元璃眼角的晶瑩,卻不敢吱聲。她抬頭看向夏元璃,小聲的問,“小姐,有什么要吩咐的嗎?” 夏元璃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問道,“柳葉,我剛剛聽外面的小丫鬟說,今年的新科狀元來拜訪父親,是真的嗎?” “嗯。”剛剛出去泡茶的時候,柳葉也聽說了,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加了一句,“狀元郎帶了他夫人一起過來的……” 夏元璃正低頭摩挲著炕幾的角邊,聞言猛然抬起了頭,“你說孟階帶誰過來的?” 柳葉被嚇了一跳,她看著夏元璃因?yàn)轶@詫而變形的臉龐,支吾著道,“他……他夫人……” 柳葉說完就覺著不對勁。她看著夏元璃突然像被抽離了所有氣力一般癱倒在床上,才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 她曾聽荷香jiejie說過,小姐喜歡老爺?shù)囊粋€學(xué)生。難不成就是今年的新科狀元? 柳葉瞪大了眼。她雖沒親眼見過狀元郎,但聽別人說狀元郎似乎長得很是俊朗??伤衅拮恿?,而且好像是懷孕了? “小姐……”柳葉咬了咬嘴唇,皺著眉看向一臉哀傷的夏元璃。 “我想一個人靜靜,你先出去吧?!毕脑в帽M力氣撐著小炕幾坐起來,面無表情的和柳葉道。 柳葉有些擔(dān)心,她躊躇了一會,還是出去了。 門被掩上,傳來一聲‘吱吖’的聲音。她扶著小炕幾,大口大口的喘氣,也不覺得哪里難受,淚水卻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順著臉頰落下來。 她咬著嘴唇,盡量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來??蓽I水不停地掉,心里頭便也開始蔓延了一股痛意,先是胸口,再往下,痛的她幾乎不能呼吸。 夏元璃捂著臉,還是哭出了聲音。 為什么?為什么? 她到底哪里比不上宋琬?為什么孟階心里從頭到尾就只有她一個人?即使重來一次,他還是選擇了她? 夏元璃哭的像個孩子一般,不能自已,就好像這么多年的委屈終于發(fā)xiele出來一樣。 明明前一世是宋琬頭一步嫁給了神宗,是她不要孟階的。為什么孟階心里面還全都是她,就是一點(diǎn)點(diǎn)的空隙都不曾給她? 她讓父親逼迫孟階娶她,她以為一點(diǎn)點(diǎn)的,孟階就可以喜歡上她,愛上她??刹还芩趺醋鲈趺磁?,孟階從未給過她一分回應(yīng)。 還在新婚那一夜,就告訴她,“我可以娶你,可以給你我夫人的名號,但也僅限于此?!?/br> 他真的說到做到,她嫁給了他兩年,獨(dú)守空房了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