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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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夫人聞言臉色一僵,竟是再說不出話來。 宋琬從來沒有想到宋淵有一日也會(huì)派上用場。她輕笑一聲,拉著宋老夫人和宋珩便往門外走。羅衾也快步跟了上來,唐云芝和徐氏歉疚一笑,也離開了劉家。 徐氏臉色不好,她推了推發(fā)愣的劉夫人道,“還不快去送送人家?!眲⒎蛉诉@才回過神來,臉上還有些不大情愿。徐氏看她一眼,撇了撇嘴,眼底有掩飾不住的鄙夷之色。 唐云芝雖知道劉夫人是臨清徐氏一族的遠(yuǎn)門親戚,沒想到竟是如此的登不上臺面。劉家若是不滿意這樁親事,大可在私底下拒絕。更何況宋珩和劉芮杉兩人的親事還沒有定下來,只是相看一番,何苦在臺面上戳人家的傷口,更讓她沾了一身的腥。 讓她說親的是劉夫人,說她看不起人的也是劉夫人,他們劉家成了什么理都是對的。唐云芝回頭看了一眼劉家的牌匾,面上有些嫌惡。若不是羅謂在她跟前提了一次,她才不想接手劉家的事。 宋琬在攆轎旁囑咐宋老夫人,“祖母,等一會(huì)羅伯母出來,你可要和往常一樣,莫要有半點(diǎn)的責(zé)怪?!?/br> 宋老夫人拍著宋琬的手道,“琬兒,祖母再糊涂也明白這個(gè)道理。咱們宋家拜托人家說親,好不好哪里有說三道四的份。你羅伯母也是為了你哥哥好,祖母怎能不知道。咱們兩家一向親熱,自然不能因?yàn)檫@點(diǎn)小事生分了。” 宋琬看著唐云芝和羅衾出來,笑盈盈的迎了上去。唐云芝拉著宋老夫人的手,臉上帶了幾分愧色,“老夫人,是云芝自作主張了——” 未等唐云芝說完,宋老夫人就笑道,“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回家吧?!?/br> 唐云芝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扭頭看了宋琬一眼,有些擔(dān)憂的道,“背上磕的不輕吧,咱們快些回去找大夫看看?!?/br> 等到宋琬和羅衾上了轎攆,放下轎簾,轎夫才慢慢將轎攆抬了起來。宋琬的脊背正好磕在高幾的棱上,剛剛還沒覺著多疼,現(xiàn)下卻越發(fā)疼了起來,宋琬齜著牙倒吸了一口氣。 羅衾蹙了蹙眉頭,伸手就要扒開宋琬的衣衫。宋琬覺著脊背一涼,下意識的護(hù)住了襕衫,詫異的看向羅衾,“你做什么?” 羅衾很自然的回道,“你都疼這樣了,我想看看你的傷口如何?!绷_衾看著宋琬一臉警惕的望著她,翻了翻白眼,“要不然你以為呢?” 宋琬笑嘻嘻的道,“我還以為你要對我動(dòng)手動(dòng)腳。” 羅衾不成器的望了宋琬一眼,無奈的道,“怕什么,我又不是沒見過你光著身子的模樣?!闭f著低頭斜睨了一眼宋琬一馬平川的胸部,笑得前仰后合,還不忘譏笑宋琬一番,“就你這身材,送到老娘身邊老娘我都不屑一顧?!?/br> 宋琬嘴角微微抽搐,她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果然,好平—— 羅衾快要笑岔氣,摸著肚子擺手道,“不鬧了,不鬧了,問你個(gè)正經(jīng)事?!绷_衾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淚珠,難得的擺出一臉正經(jīng)的模樣,“我聽你剛剛的意思,是不是劉家以前出過什么幺蛾子事?” 劉家搬來青州府的時(shí)候,羅衾才沒多大,沒聽過也算正常。宋琬也是聽宋老夫人提過一次。劉家祖上曾是販賣油鹽的小販,為了爭利,劉家曾祖失手打死一人,坐了牢房。劉家在原鄉(xiāng)待不下去了,才舉家搬到了青州府。 劉家傳到了劉通判劉卓這一代,又cao起了祖業(yè)。油鹽利高,劉卓有了一些積蓄,到了三十方娶了錢家小姐,也就是劉夫人。 十多年前,崔浩再娶,嫁過來的正是臨清徐家的三小姐。自打徐氏嫁過來后,劉夫人三天兩頭的往崔府跑,徐氏念著兩家以前連過宗族的舊誼,和崔浩提了一嘴。劉卓為此謀了個(gè)正六品的通判,劉家才算在青州府立足。 劉卓不過一個(gè)賣油郎,大字都不識一個(gè),整日里在府衙里混日子。眾人忌憚他身后的崔家,就是有怨言也不敢說出來。羅謂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見他斂老百姓的錢財(cái)也不過時(shí)而說一句。他還以為人家都怕他,更肆無忌憚起來。 劉夫人見他夫君官袍加身,也不免有了官夫人的腔調(diào),竟和徐氏論起了世家姐妹的名頭。徐氏讓崔浩提點(diǎn)劉卓,只不過念著舊情,其實(shí)她心里頭根本沒拿劉夫人當(dāng)回事。這幾年劉夫人日益驕縱起來,徐氏早有不滿,崔浩也不大管劉卓的事了。 羅謂不久就聯(lián)合了青州府大大小小官員參了劉卓一本?;实鄞笈苯恿T了劉卓的官,還禁令他此后不能再入朝為官。 宋琬前世因嫉恨劉家不講道理,才多留意了一些。宋琬記得,再過半年,劉家就會(huì)一敗涂地。劉通判又成了穿街走巷的賣油郎,劉夫人則灰溜溜的穿起了粗布衣裳。 劉芮駿和劉芮驥在崔家族學(xué)里念書,也是劉夫人舍著臉皮貼上去的。劉芮駿和劉芮驥在學(xué)堂里極是貪玩,還帶壞了崔家一眾子弟。崔浩聽說之后,很是生氣,將劉芮駿和劉芮驥從族學(xué)里趕了出來。 劉芮杉倒攀了一門好親事,嫁給了東昌賈家庶二子。賈家是東昌世家大族,那庶二子的身份和劉芮杉配起來倒也不低。那庶二子是宣靖四年的舉人,到了宣靖二十九年才中了進(jìn)士,沒想到竟高興地瘋了。 劉芮杉苦苦支撐了幾年,又另嫁了他人。至于嫁到哪兒,就不得而知了。只想想,也不會(huì)好到哪里去。 宋琬回到家才看了脊背上的傷口,一大片淤青發(fā)紫。大夫說若不是宋琬用手撐了一下,怕是就要傷到了骨頭。大夫開了一副藥方,讓宋琬內(nèi)外兼服,又說這淤傷最少得半個(gè)月才能消下去。 送走大夫,宋琬便躺在了羅漢床上小憩。孫嬤嬤還沒從外面回來,喜兒和雙雨去了小廚房煎藥,只有明月一人守在腳踏前。 睡了半晌,宋琬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人在看她,她強(qiáng)忍著困意,揉著眼皮慢慢睜開了雙眼。只見一張清俊的男子面孔在她眼前逐漸清晰,宋琬驚恐萬分,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正要張口喚人,就被男子捂住了嘴巴。 孟階蹙了蹙眉頭,輕聲道,“宋琬琬,是我。” 宋琬眨巴眨巴眼睛,方辨認(rèn)出坐在床沿上的男子正是孟階,她舒了一口氣。好半天緩過來,才和孟階說話,“階公子,你怎么過來了?” 這大白天的,也不避諱著,若是讓人看見了怎么辦?宋琬從羅漢床上坐起來,她正要戳醒在腳踏上睡著的明月,小手就被孟階的大掌緊緊的握住了。 宋琬身形一僵,試圖將手抽回來,奈何孟階的手勁太大,絲毫不能動(dòng)彈。宋琬面上有些慍怒,卻聽孟階道,“我就過來看看你,一會(huì)就走?!?/br> 第四十六章 宋琬聽孟階這樣說, 也不好再說什么。她抬頭正好對上孟階清冷的雙眸, 心頭怦怦一跳, 慌忙低下了頭,小臉微微發(fā)熱。 宋琬抿了抿嘴唇, 指著被孟階握住的手道, “疼——” 孟階松開大掌,只見宋琬白皙的小手通紅一片。他蹙了蹙眉,臉上有些自責(zé), 輕聲道,“我聽母親說了, 你傷得極重,現(xiàn)下可好些了?疼得還厲害嗎?” 唐云芝回到家, 在前院遇到了孟階, 就隨口提了兩句在劉家發(fā)生的事。孟階心中擔(dān)憂,和唐云芝告了安便回了西跨院。 因著劉瞻回了老家,‘四宜書屋’已經(jīng)關(guān)了好幾天了。朱漆小門這幾日都沒有開,他又不便從宋家正門進(jìn)去,只好翻了墻過來。幸虧宋家東跨院里只住著宋琬一人, 要不然又要麻煩了。 宋琬垂著眸子, 眼角的余光瞥到漏鐘, 剛到未時(shí)初刻。她從劉家回來已是午正,這才剛剛過了半個(gè)時(shí)辰。想必孟階應(yīng)是得到消息便過來看她了,宋琬只覺著心頭有一股暖流涌過,她低低的道, “還好,也沒有多疼了?!?/br> 孟階看著宋琬泛白的嘴唇,眉頭緊皺。他伸手將宋琬撈進(jìn)自己的懷里,柔著聲音道,“以后不許你再這樣不顧惜自己的身子?!彼D了一頓,又道,“我會(huì)心疼的?!?/br> 孟階的聲音極低,宋琬卻聽得清清楚楚,她的心跳落了一拍,臉頰又紅了起來,一直蔓延到耳根。宋琬埋在孟階懷里,只覺著分外安心。 這種安心,不同于宋珩和宋老夫人。是一種陌生的、異樣的,卻又讓她動(dòng)心的依賴。宋琬并不想掙開這個(gè)懷抱,她抓著孟階的衣袖,身體有些顫抖。 孟階似乎能感受到宋琬心中所想,他的嘴角露出一絲淡笑,箍著宋琬的手越發(fā)緊了起來。宋琬聞著宋珩身上淡淡的胰子香味,有些疑惑的道,“你用的是什么香味的胰子?” 孟階抬手摸了摸宋琬的發(fā)髻,笑著說道,“琬琬你聞不出來嗎?” 宋琬聽到孟階喊她‘琬琬’,又是一愣。從她記事以來,就沒有人這樣喊過她。 琬琬。被孟階這么一喊,宋琬竟覺著異常的好聽。 宋琬搖頭,孟階又笑著挑了挑眉,“這么想知道,那就去我那里。我拿給你看?!彼午擦似沧?,孟階輕笑出聲。 孫嬤嬤從外面回來就直奔東跨院而來,她匆匆走到廂房門前,聽得屋子里頭有男子說話的聲音,并不像宋珩的。 她放緩了腳步,走到碧紗窗前探頭看了一眼。只見身穿深藍(lán)色直裰的孟階坐在床沿上正在撥弄宋琬額前的劉海,宋琬垂著眼眸,臉頰緋紅,有小女兒的姿態(tài)。 孫嬤嬤掩唇笑了笑,又輕手輕腳的下了臺階,守在門前的桂花樹前。喜兒和雙雨端著煎好的藥走過來,孫嬤嬤忙朝她們擺了擺手。 喜兒和雙雨走到桂花樹前,笑著和孫嬤嬤道,“嬤嬤,你怎么在這里蹲點(diǎn)了?” 孫嬤嬤來不及捂住她們的嘴,佯怒嗔了二人一眼。 孟階正看著宋琬額頭上的疤痕,就聽到外面有人說話。他蹙了蹙眉頭,站起身來,看著宋琬囑咐,“記得按時(shí)喝藥?!?/br> 明月迷迷糊糊聽到有人說話,她打了個(gè)呵欠睜開雙眼,只見羅漢床前站著一個(gè)瘦削的男子,她順著衣擺向上看去,眼睛也不斷睜大。 階公子是什么時(shí)候過來的?!她怎么一點(diǎn)都不知道。 孟階聽到聲響看了一眼驚呆的明月,面上并無表情,邁著從容的步伐走出了廂房。 喜兒和雙雨看到孟階從廂房里出來,都吃了一驚,目瞪口呆的轉(zhuǎn)著僵硬的脖子看著孟階走出‘風(fēng)荷院’的月亮門。直到那個(gè)挺拔的身影消失了很久,她們才被孫嬤嬤拍回了神。 喜兒和雙雨驚詫的問孫嬤嬤,“嬤嬤,這階公子何時(shí)來的咱們院子?我們怎么一點(diǎn)都不知道?!?/br> 孫嬤嬤沒好氣的瞪了她們二人一眼,“你們兩個(gè)在院子里頭都不知道,我才剛從外面回來,哪里又曉得?!?/br> 明月看著晃來晃去的軟簾發(fā)了好久的呆,她猛然又回過頭來跑到羅漢床前抓著宋琬的手問道,“小姐,階公子他——他——” 宋琬臉頰上的紅暈已經(jīng)消去了大半,理智也漸漸找了回來。她抬著眼皮看了明月一眼,嫌棄的指著明月的上襟道,“你知不知羞,都多大了,還流口水!” 明月低頭看了一眼上襟,果然一大灘口水,她這才感覺到耳邊一陣冰涼,伸手一摸,也是黏糊糊的。明月不禁紅了臉頰,從袖子里拿出錦帕擦了擦,才和宋琬道,“小姐,人家夢到了紅燒豬蹄,忍不住嘛!” 孫嬤嬤和喜兒、雙雨打著軟簾進(jìn)來,宋琬扭頭看了她們一回,方趿著鞋下了羅漢床。孫嬤嬤在外面警告了喜兒和雙雨一番,她們二人才忍住心中的萬般好奇,沒有問宋琬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 喜兒端著湯藥放到小炕幾上,又將盛著蜜餞的攢盒打開。她偷偷打量了宋琬一眼,張了張嘴還是忍住了。 孫嬤嬤走上前和宋琬福了一禮,從袖子中拿出一紙信箋遞給宋琬,“小姐,這是門口的侍衛(wèi)截下的,說是陳姨娘讓人遞出來的?!?/br> 宋琬蹙了蹙眉頭,伸手接了過來。信箋上面寫了四個(gè)大字,宋郎親啟。宋琬勾唇笑了笑,將信箋撕開。 里面放著一張紅箋紙,密密麻麻寫了許多小字。宋琬搭眼一瞧,笑著將紅箋紙遞給孫嬤嬤,“嬤嬤,你瞧瞧,咱們這姨娘可精明的很。若是瘋了,還能寫出這般凄慘之詞,那琬兒可是極佩服的。” 孫嬤嬤識的幾個(gè)大字,通篇看下來雖有許多不認(rèn)識的,但也猜了個(gè)大概。陳月娥果然是裝瘋,可恨她那一天還差點(diǎn)被騙了。 孫嬤嬤讀完信,憤憤的道,“陳姨娘她也太可惡了。什么叫做大小姐誣陷她和二小姐,吃餿飯,下毒,也虧得她想得出來。如此顛倒乾坤,也不怕遭報(bào)應(yīng)么?!” 宋琬看著紅箋紙上幾滴明顯的淚痕,淺笑著道,“既然如此,那就讓婆子將飯放餿了再給她們吃?!标愒露鸺热贿@般想吃餿飯,那就滿足她這個(gè)愿望好了。 至于誣陷,她也用不著。陳姨娘的把柄都握在她的手里,還怕她飛出手掌心?!下毒,若是讓她死了那才是便宜了她。以后的日子還長,她宋琬還沒玩夠呢。 宋琬讓孫嬤嬤將信箋收了起來,又問孫嬤嬤,“嬤嬤,可打聽出來了?”宋琬問的是紫鳶的事。 她今早出門就讓孫嬤嬤去打聽這件事,不知道辦妥了沒有。 孫嬤嬤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小姐,奴婢已經(jīng)打聽出來了。與紫鳶相好的,是咱們在萊州府的金銀鋪?zhàn)拥念^目馮先馮大掌柜。” 宋琬點(diǎn)點(diǎn)頭,孫嬤嬤又繼續(xù)說道,“那馮大掌柜頭幾年才被老夫人提了上去,今年三十三歲。原有個(gè)結(jié)發(fā)妻子,沒過兩年就去世了。他每月回青州府來向老夫人報(bào)一次賬,紫鳶和他見過幾次,眉來眼去的,就種下了情根。我還聽說,那馮先是準(zhǔn)備今年過年的時(shí)候給紫鳶提親的,沒想到出了陳姨娘這檔子事,他也正急著呢。” 宋琬聽孫嬤嬤說完,隨手捏了一個(gè)蜜餞填在嘴里,嚼了吐出核兒,才道,“紫鳶倒是個(gè)有眼力見兒的,金銀鋪的掌柜,她胃口不小啊。也難得馮先是個(gè)重情的,紫鳶有沒有那個(gè)福氣就看她自己的了?!彼午f到這時(shí),抬頭看向?qū)O嬤嬤,“這個(gè)月也快到月底了,馮先必得來青州府一趟向我報(bào)賬,你與紫鳶提一提,看看她的反應(yīng)?!?/br> 孫嬤嬤又回道,“奴婢自作主張已經(jīng)提了,紫鳶沒想到咱們會(huì)找出馮先來,很是慌亂。我便給了她兩日期限讓她好好想一想?!?/br> 宋琬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好,若是紫鳶肯出來作證,那就放過他們二人,若是不肯,也就怪不得咱們心狠手辣了?!彼午肓讼耄值?,“這馮先以后怕也是不能用了,你這幾日再忙活一些,替我物色個(gè)人選?!?/br> 宋琬說完又捏了一個(gè)蜜餞填在嘴里,她看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蹙了蹙眉頭。她最害怕喝藥了,一想起來就覺著嘴里頭苦苦的。宋琬想起孟階臨走前的囑咐,咬了咬唇,端起碗一口氣喝了下去,她喝的急,差點(diǎn)嗆到,喜兒又連忙給她順氣。 宋琬皺著眉頭,極快的捏了兩粒蜜餞放到嘴里頭,含了一會(huì),才覺著苦味消下去了一些。宋琬看著藥碗,更是討厭劉夫人了。要不是她,她怎么用得著喝這些苦湯藥。 喜兒和雙雨收拾藥碗的時(shí)候,順便把明月拉了出來,好奇的問明月當(dāng)時(shí)屋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明月也一臉茫然,她當(dāng)時(shí)睡著了,醒來時(shí)就看到孟階走出了廂房。 喜兒和雙雨一臉不爭氣的模樣,對著明月?lián)u了搖頭。 老夫人心情不好,早早的便乏了,讓小丫鬟過來給宋琬傳話,說今日不用去‘春澤齋’用晚膳,各院去廚房取來便可以了。 宋琬的傷在背上,上了藥之后就趴在了羅漢床上。喜兒和雙雨去取晚膳,宋琬想起一件事,又讓二人回來。 宋琬的面前放了一本賬本,另有一盤蜜餞。宋琬右手翻頁,左手捏蜜餞吃,別提多悠閑,她咽下去果rou才和喜兒、雙雨說,“記得帶一碗木瓜豆汁過來?!?/br> 第四十七章 (捉蟲) 背上的傷口還隱隱作痛, 宋琬翻騰了許久才找到一個(gè)舒服的睡姿。 二日早上醒來, 已是卯正。天氣漸涼, ‘成衣坊’里新送了兩件秋衣。宋琬挑了一件蜜合色團(tuán)花云紋的合領(lǐng)對襟大袖衫和月白色的六幅湘裙。 宋老夫人正坐在臨窗大炕上抄寫佛經(jīng)。門外的小丫鬟進(jìn)來傳話,宋老夫人方抬頭看向窗外。只見宋琬將滿頭青絲挽成了一個(gè)墮馬髻, 看上去極是溫婉。 小丫鬟打著軟簾, 宋琬才進(jìn)了耳房,迎面撲來一股濃郁的檀香。宋琬極熟悉這個(gè)味道,她笑吟吟的走到炕前, 挨著炕沿坐在了宋老夫人的身側(cè)。 宋老夫人放下手中的狼毫毛筆,抬手摸著宋琬脖頸中的紅寶石金螭項(xiàng)圈道, “我記得這是你母親的陪嫁。沒想到過了這么多年,樣式還是一樣好看。” 這只紅寶石的金螭項(xiàng)圈還是在整理庫房的時(shí)候發(fā)現(xiàn)的, 宋琬瞧著精致, 便讓孫嬤嬤拿去金銀鋪?zhàn)酉戳艘槐?,昨兒個(gè)才拿回來的。宋琬在梳妝的時(shí)候看見了它,便隨手帶在了脖子上。 宋琬記得,前世在舉家搬到京師的路上,宋瑤就戴著這個(gè)金螭項(xiàng)圈在她的面前招搖。原來那個(gè)時(shí)候, 陳月娥就把她母親的嫁妝收為己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