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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不做皇后嫁閣老在線閱讀 - 第12節(jié)

第12節(jié)

    宋瑤看著陸芮漸走漸遠(yuǎn)的修長(zhǎng)身影,皺了皺眉頭,出聲喊了一句,“表舅?!睒O快的將系在衣襟上的錦帕抽出來扔在地上,捂著臉往正房大院的方向跑去了。

    宋琬躲在柱廊下,冷眼將這一出戲看完。若是說宋瑤喜歡陸芮還有點(diǎn)可信度,若是說陸芮喜歡宋瑤,那簡(jiǎn)直就是天方夜譚。以宋琬對(duì)陸芮的了解,只能是陸芮是在戲弄宋瑤??蓱z宋瑤還巴巴的以為人家喜歡她,連女兒家的矜持都不顧了。

    陸芮徑直走到宋琬的跟前,噙著笑意道,“琬侄女看戲看得可過癮?”早在宋琬躲到柱廊之前,陸芮就已經(jīng)看見了她。他和宋瑤演戲倒也不怕宋琬看見,所以才一直沒有戳破。

    宋琬被陸芮唬得退后了兩步,拍著胸口怒視了他一眼,才躬身作揖,“琬兒見過表舅?!鳖D了一頓,又笑道,“剛剛琬兒看到表舅在和瑤meimei說話,不便打擾才躲到這里,還望表舅不要介意。”

    陸芮勾著唇角笑了笑,“琬侄女可是來找你二伯母說話的?”見宋琬點(diǎn)了點(diǎn)頭,陸芮又道,“那巧了,我也是來看jiejie的,一塊進(jìn)去吧?!?/br>
    宋琬抽了抽嘴角。她明明看到陸芮剛從院子里出來,撒謊也不知道找個(gè)合適的理由。宋琬卻也不拆穿他,抬手一請(qǐng),“表舅你先請(qǐng)。”

    兩人一前一后走到月亮門前,只見繡著木芙蓉的錦帕還孤零零的躺在地上。陸芮彎腰拾起來遞到宋琬面前道,“這是瑤小姐剛剛掉的。我記得你們兩個(gè)住得近,不如你順便帶走還給她。也省的我派人再去送?!?/br>
    宋琬笑了笑道,“如果侄女沒有看花眼的話,這張錦帕是瑤meimei贈(zèng)與表舅的。若是讓侄女帶走了,豈不是讓人詬病。既然是瑤meimei親手贈(zèng)與的,還是表舅你自個(gè)收著吧?!蹦┝擞值溃艾巑eimei不輕易贈(zèng)東西與別人。她只見了表舅一面就將貼身用的錦帕贈(zèng)給了表舅,看來瑤meimei待表舅真的是挺不一般的呢。”

    宋琬說完就先抬腳進(jìn)了月亮門,只聽得陸芮在后面道,“你比你meimei聰明多了?!?/br>
    宋琬駐足朝陸芮露齒一笑,“多謝表舅贊賞?!?/br>
    陸芮微微一愣,快步跟上宋琬的步伐,小聲道,“我聽人說你在家里面經(jīng)常受欺負(fù)。你這么聰明,難道——也能被瑤小姐欺負(fù)?”陸芮很是疑惑。

    宋琬聞言淡淡一笑,沉默了一會(huì)才道,“我從不和小人計(jì)較?!彼午肫鹨郧埃偸潜凰维幤圬?fù),可她卻不敢和宋老夫人告狀。因?yàn)樗维幟看味寄芮缮嗳缁?,顛倒黑白。她?dāng)時(shí)笨拙的很,人家越挖坑她越往里面跳。時(shí)間久了,她也不想著再告訴宋老夫人了,每次都是自己打掉牙齒混著血吞下去。

    現(xiàn)在想來,宋琬只覺得自己當(dāng)時(shí)愚蠢無比。宋瑤不過就是個(gè)紙片老虎,她卻被坑了無數(shù)次,也是蠢極了。當(dāng)然,這些話她是不會(huì)告訴陸芮的。

    陸清葉看著陸芮和宋琬一塊進(jìn)來,微微詫異,“芮兒,你怎么又回來了?”

    陸清葉一句話就將陸芮的馬腳露了出來,宋琬抬頭看向陸芮,卻見他一臉坦然的道,“溜的累了,碰巧在路上又遇到了琬侄女,才和她一道回來?!?/br>
    說起慌來連臉都不帶紅一下的,這世上除了陸芮也沒有任何人能輕易做到吧。宋琬突然有點(diǎn)疑惑,像陸芮這種無賴的人,他是怎么當(dāng)上威名赫赫的宣大總督的?

    宋琬規(guī)規(guī)矩矩的給陸清葉行了揖禮,又扭頭看向王夫人。王夫人身穿絳紫色纏枝折枝紋褙子,料子是上用的蜀錦。宋琬一眼就看出來王夫人不是個(gè)小人物。

    她又走到王夫人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陸清葉給她介紹道,“這是都指揮僉事家的王夫人,按著輩分,你該叫她一聲伯母?!毙型甓Y,宋琬這才坐到了一旁。

    王夫人第一眼看到宋琬的時(shí)候就覺得分外熟悉,特別是那一雙眼睛,她總覺著在哪里見過似得。王夫人想了許久,卻也沒什么頭緒。但總覺著很是親切。

    陸清葉笑著給王夫人道,“我瞧你一直盯著琬兒看,可是有哪里不妥當(dāng)?”

    王夫人朝宋琬笑了笑,和陸清葉道,“也許是我和琬姐兒的緣分吧,我越看琬姐兒越覺著我們兩個(gè)在哪里見過面似得?!?/br>
    陸清葉道,“琬兒是第一次來濟(jì)南,你之前哪里能見過她呢?!鳖D了一頓,又笑道,“說起來,琬兒和咱們倆的緣分大著呢?!?/br>
    王夫人遲疑道,“這話怎么說?”

    陸清葉也不吊王夫人的胃口了,笑道,“琬兒的母親是懷柔沈家的大小姐,咱們?cè)撌且娺^幾面的?!?/br>
    經(jīng)陸清葉這么一提,王夫人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她看著宋琬這么熟悉,原來宋琬的生母是沈雨柔。王夫人以前曾在懷柔見過沈雨柔,那時(shí)她們都還是閨閣小姐。沈雨柔性子溫和,不愛說話,卻精于詩書,是懷柔有名的才女。當(dāng)時(shí)給沈雨柔說親的都快要踏破沈家的門檻。后來她聽人說,沈雨柔嫁給了一個(gè)窮翰林,原來就是青州宋家。

    王夫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宋琬,果然看得出幾分沈雨柔的影子。王夫人沒能想到,沈雨柔竟然走的那么早,留下來的孩子還被姨娘和庶出的小姐欺負(fù)。

    王夫人看著宋琬,越看越覺著可憐。從手腕上摘下一雙和田玉的鐲子非要塞給宋琬做見面禮,宋琬推辭不得,只好收下了。

    宋琬對(duì)懷柔沈家還有那么一點(diǎn)印象。她記得懷柔沈家的人丁也不旺盛,和她母親沈雨柔一輩的,只有舅舅沈謙。沈謙官拜正四品的少詹事,宋淵曾在他的手下做過兩年的校書。

    沈謙娶的是大理寺左寺丞家的嫡小姐趙氏,沈謙和趙氏恩愛多年,卻只有一子一女,女兒沈子檸早已嫁為人婦。而兒子沈子煜今年剛剛及冠,卻已經(jīng)是翰林院正六品的侍講。

    說起來沈謙的事跡,那真是令人掬上一捧眼淚都說不完的。沈謙是天興二年欽點(diǎn)的狀元,他為人正直,為官清廉,在老百姓眼中那是一等一的好官。

    可在某些臣子的眼中,沈謙就是一個(gè)異類,他常常遭到大小官員的紅眼與白眼。永隆一朝二十三年,思宗沉迷女色,整個(gè)朝政都把握在jian臣謝光手中。謝光擅用職權(quán),為非作歹,百姓叫苦連天,卻從沒有人為他們喊冤。為了彈劾jian臣謝光,沈謙在永隆二十二年以死上諫。思宗聽信jian臣謝光的話,不分青紅皂白就將沈謙杖殺在午門之外以儆效尤。

    當(dāng)時(shí)老百姓聞?dòng)嵵?,慟哭一場(chǎng),三天三夜,家家門前都掛上了白布,他們都是在為沈謙喊冤。

    沈謙的死,為打倒jian臣謝光開啟了第一道光明,朝中的大大小小官員也醒悟過來,紛紛上諫。到了宣靖四年,jian臣謝光才終于被打倒下臺(tái)。

    如果沒有沈謙的話,不知道謝光要為非作歹到什么時(shí)候??缮蛑t,也因此喪了性命。

    今年是永隆二十一年,明年就是永隆二十二年了。沈謙他——宋琬不知道她的到來到底能改變了多少。但沈謙,她的親舅舅,她不想再讓他為此殞命了。有這樣的勇氣固然可貴,可為了勇氣喪失性命那就太不值得了。

    宋琬攥了攥手掌心,覺著自己該去一趟懷柔沈家。

    第二十章 (捉蟲)

    明天就開始秋闈的第一場(chǎng)考試了。雖然宋琬知道宋珩一定會(huì)中舉,可她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在大老夫人那里用完晚膳,便去了前院。

    宋珩正拿著一本《論語》在窗前誦讀,聽侍書說宋琬來了,他連忙將書放下,匆忙的出門去迎。宋琬提著衣擺剛上了臺(tái)階,就被宋珩一把拉住,只聽他歡喜地道,“meimei,你怎么這時(shí)候過來了?”

    宋琬抬頭看向宋珩,笑著道,“哥哥明日就要去貢院了,琬兒想過來看看哥哥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

    宋珩一邊拉著宋琬進(jìn)了廂房,一邊說道,“meimei放心,哥哥看得都差不多了,先生講的也都銘記在心。就是有時(shí)候忘記了一些,也能大概的說上來?!彼午窭午脚R窗大炕上,又吩咐侍書將金乳酥端過來,歡喜的和宋琬說,“今兒廚房送來了一些小點(diǎn)心,我嘗著味道很是獨(dú)特,就給meimei你留了一些?!彼午裨鞠胫寕€(gè)小丫頭給宋琬送過去的,還沒打包好,就見宋琬來了,正好能趁熱吃了。

    侍書將白地藍(lán)花的盤子放到炕上的小木幾上。宋琬低頭一看,只見盤子里放著五塊金黃色的牛乳酥。宋琬其實(shí)已經(jīng)在大老夫人那里吃過了,現(xiàn)下還不是很餓,她抬頭看了看宋珩期許的目光,笑著捏起一塊金乳酥小口小口的吃起來。

    宋珩看著宋琬吃的香甜,仿佛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一般,歡喜地傻笑起來。宋琬鼻頭一酸,差點(diǎn)就要掉下淚來。

    孟階走近宋珩住的廂房,只聽得里面?zhèn)鱽硪魂囋捳Z聲。他在廊下駐足片刻,想了想,還是沒抬腳進(jìn)去。

    宋琬吃完一塊金乳酥實(shí)在吃不下去了,便讓侍書給她打包帶走。宋珩的一片心意,她不想辜負(fù)。宋琬見宋珩還要讀書,囑咐了宋珩幾句‘保重身體’的話,就出了廂房。

    制藝的事她實(shí)在不懂,說多了難免會(huì)影響宋珩的心緒,還不如留時(shí)間讓宋珩多看看書。

    宋琬出了廂房,抬頭便看到了站在廊下的孟階。只見他身穿藍(lán)布直裰,脊背挺直,身影修長(zhǎng)。孟階聽到聲音,轉(zhuǎn)身看向宋琬,臉上的神色一如既往。宋琬快走幾步,到了孟階跟前方屈身福了福身子。

    孟階低頭看了宋琬一眼,淡淡的回道,“琬小姐來探望阿珩。”

    孟階破天荒的先和自己說話了。宋琬聞言笑了笑,“階公子也來找哥哥嗎?”話一出口宋琬就覺得不大對(duì)勁,孟階不找宋珩,那他來這里干什么。

    宋琬訕訕的抬頭看向孟階,卻見孟階沉默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宋琬一怔,許久才道,“明天去貢院,還請(qǐng)階公子多多照顧哥哥?!彼午睦锩孢€是有些擔(dān)憂的,貢院里人多口雜,還要找號(hào)舍,不知道宋珩能不能應(yīng)付的過來?

    聽到孟階應(yīng)了一聲,宋琬又屈腿作了一揖,“那就多謝階公子了?!彼午想A清瘦的身影,卻很是放心。

    孟階想了想,又出聲道,“我們明日卯時(shí)出發(fā),若是琬小姐起得來的話,不妨來送一送阿珩?!鳖D了一頓,又道,“阿珩看到你總是很開心。”不知為何,孟階說這句話的時(shí)候莫名有些心虛。見宋琬說好,孟階才抬腳上了臺(tái)階,步子要比平日邁的更快些。竟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宋琬看著孟階進(jìn)了廂房,才從屏門往后一進(jìn)宅院走去。剛剛孟階似乎給她說了一句很長(zhǎng)的話,宋琬想起來就忍不住笑,步子都輕快了許多。

    是誰說孟階冷漠不近人情的?絕對(duì)是謠傳,閣老只是不茍言笑罷了,心腸還是好的。

    宋琬回到后罩房,迎面便看到廂房里多了一位不速之客。宋瑤坐在前檐炕上,纖纖手指捏著茶蓋在撥茶水,看上去很是悠閑。宋瑤的心情總是一覽無遺的擺在臉上,宋琬不用細(xì)想,便知道宋瑤現(xiàn)在的心情很好。

    宋瑤看到宋琬進(jìn)來,笑著啜了一口茶水道,“jiejie可是回來了,讓meimei好等?!?/br>
    宋琬看了一眼侍立在一旁的紅玉,踩著杌凳徑自上了榻,言語有些嚴(yán)肅,“二小姐來了怎么也不知道上些點(diǎn)心和瓜果?”

    紅玉看到宋琬臉色不對(duì),連忙躬身道,“是奴婢懶怠了,奴婢這就去廚房去取?!?/br>
    宋瑤放下茶盞,笑著看向宋琬,“jiejie何必為了這點(diǎn)小事生氣。紅玉到底是jiejie身邊的一等大丫鬟,jiejie說兩句也就罷了,莫要?dú)獾阶约旱纳碜?。再說了,meimei今日來jiejie這里也不是只吃點(diǎn)心和瓜果的?!彼维幠X海里又浮現(xiàn)出陸芮的面容,臉頰上飛快的飄來兩朵紅暈。

    宋琬挑了挑眉頭,‘哦’了一聲,淡笑著看向宋瑤,“jiejie瞧著meimei紅光滿面的,可是——有什么喜事嗎?”

    宋瑤笑著道,“如jiejie吉言,確實(shí)是件喜事。不過呢——這件事對(duì)meimei來說是件好事,可對(duì)jiejie來說,meimei就不知道jiejie是怎么想的了。”

    宋琬喝了一口茶,抬頭看向宋瑤,笑著道,“既然meimei覺得是一件好事,jiejie還能把它想壞了不成?只要meimei開心,jiejie也打心眼里為meimei高興。”

    宋瑤又道,“那meimei就直說了?!彼维幑粗揭恍Γ聪蛩午难凵癫幻鈳Я艘恍┹p蔑之色,“jiejie昨天不是說meimei要是有能耐讓人家也喜歡上我嗎?”宋瑤慢慢的湊到宋琬跟前,一字一句的在宋琬耳邊道,“那meimei告訴你,我宋瑤還真有那個(gè)能耐?!?/br>
    宋瑤緊緊地盯著宋琬的雙眸,果然捉到了一絲慌亂。宋瑤笑著站起身來,走到門前又駐足道,“jiejie以后說話做事還是小心為妙。這次看在咱們姐妹倆的情分上,meimei就饒過jiejie一次。下次——jiejie可就不要怪meimei不顧手足之情了?!?/br>
    宋瑤說這句話的時(shí)候還真有些世子夫人的派頭。宋琬咬著下嘴唇,盡量不讓自己笑出聲來,還要裝出一副害怕的模樣。這要是沒有幾十年的功力,還真難控制到位。

    宋琬憋笑憋得太難受,喘了好大一會(huì)子氣才緩過來,明月輕輕地給宋琬拍背順氣,“小姐,二小姐都給你說了什么呀?我怎么看著二小姐把臉揚(yáng)的的似乎就快要飛起來了?!?/br>
    連明月都能看得出來,宋瑤表現(xiàn)的也真是太明顯了。八字還沒一撇,宋瑤竟然就開始以世子夫人的身份自居了。這臉皮還怪厚的。

    宋琬笑了笑,才道,“這你就別管了。以后看見二小姐記得多恭敬一些?!?/br>
    既然宋瑤想做夢(mèng),那她這個(gè)做jiejie的自然得得讓夢(mèng)境更真實(shí)一些。宋琬想到前世的那一碗紅花湯,冷笑了一番。既然宋瑤不顧手足之情,那她何必再顧及。她自然也要宋瑤嘗一嘗痛徹心扉的滋味如何。

    宋瑤晚上做了一個(gè)好夢(mèng),在夢(mèng)中陸芮說要娶她為妻,宋琬就在一旁跪著給她提鞋。宋瑤笑著笑著就醒了。她翻了個(gè)身輕聲喊道,“芮郎,芮郎。”

    宋瑤喊得模模糊糊的,青茵沒有聽清,拉開帳簾問宋瑤,“小姐,你叫誰呢?”

    宋瑤瞇著眼睛又道了一聲,“芮郎,你別鬧了。”

    青茵這次聽清了,卻被嚇出了一身冷汗?!抢伞@個(gè)稱呼怎么能隨便喊,要是被別人聽了去,怕是有理也說不清了。青茵連忙將宋瑤晃醒。

    宋瑤揉著眼睛睜開雙眼,剛要喊‘芮郎’,卻看到青茵的面孔。她蹙了蹙眉頭,掃了一眼屋內(nèi)的擺設(shè),卻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后罩房的廂房里,旁邊沒有陸芮,也沒有宋琬。

    原來是一場(chǎng)夢(mèng),宋瑤有些失望。她咬了咬下嘴唇,想起陸芮在她耳邊說的話。他說,她穿妃紅色的衣服好看。其實(shí),她穿蓮青色的衣服更好看,不如今天就穿給他看。

    宋瑤又歡喜起來,臉上的陰郁也一掃而光,“青茵,將我那一件蓮青色的玉棠富貴褙子拿出來,我今天穿這個(gè)?!?/br>
    宋琬想著今日要送宋珩和孟階去貢院,特意讓明月早早地將她喊醒了。紅玉拿了一件秋香色褙子和一件玉色十二幅湘裙過來,宋琬搖了搖頭。今兒她該穿的喜慶些,想了想便讓紅玉拿她那一套粉紅色的襕裙襕衫。

    紅玉蹙了蹙眉頭道,“小姐忘了,那件衣服剛剛送去洗了,還沒曬干呢。小姐要是想穿鮮艷顏色的衣服包裹里倒還有一套?!奔t玉說著連忙取了過來。

    松花配桃紅的襕裙襕衫。宋琬有些疑惑,她什么時(shí)候帶了這么一套衣服。她明明只帶了三套衣服。

    明月打了熱水進(jìn)來,笑著和宋琬說,“小姐,這是我裝到行李里的?!?/br>
    宋琬看了明月一眼,夸道,“你倒是有眼光?!?/br>
    紅玉站在一旁,突然有點(diǎn)不是滋味。小姐,似乎對(duì)她越來越疏離了。

    第二十一章

    宋琬到了前院還很早。小廚房送了早膳過來,宋珩非要拉著宋琬和他一起吃。宋琬看到宋珩這么熱忱,便沒有拒絕,又讓侍書多添了一雙碗筷。

    早膳豐盛而又清淡。桂花糖蒸的新栗粉糕,螃蟹小餃兒,奶油炸的各色小面果子,酸筍雞皮湯還有木樨清露。宋琬夾著吃了幾個(gè)螃蟹小餃兒,就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嚫O窸窣窣的腳步聲。

    福管家推著門進(jìn)來,看到宋琬的時(shí)候一愣,隨即笑著道,“琬小姐來的好早?!彼午弥\帕擦了擦嘴角,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福管家是要送宋珩和孟階去貢院的,他過來是問宋珩的行李收拾的怎么樣了。宋家兄妹在一起吃飯必定有話要說,他還是不要打攪為好。福管家聽宋珩說都差不多了,便告辭出去了。他還要去孟階房里。

    宋琬害怕宋珩漏拿了東西,又細(xì)細(xì)問了一遍該帶什么,檢查了一番才又系上了包裹。婆子們將飯菜撤了下去,宋琬就坐在臨窗大炕上喝茶。她從袖中拿出一個(gè)福袋,遞到宋珩面前道,“這是琬兒去‘菩提寺’給哥哥求來的平安符,哥哥就隨身帶著吧,琬兒也好放心。”秋闈一共考三場(chǎng),一場(chǎng)三天。宋琬許久見不到宋珩,總是掛心。

    宋珩今日穿了一襲青白色海水紋的圓領(lǐng)直裰,頭上戴著束發(fā)的竹節(jié)簪。臉龐棱角分明,面色卻有些淡淡的病態(tài)的慘白。劍眉斜飛入鬢,雙眸溫和細(xì)長(zhǎng),看向宋琬時(shí)帶著笑意,清澈而又純凈。宋琬微微一怔。自從宋珩摔到腦袋以后,她都快忘了自己的哥哥也長(zhǎng)得這般好看。

    宋珩歡喜地接過來福袋便系在了素青色的腰帶上,還抬頭笑著問宋琬好不好看。宋珩雖然傻了許多,但他卻曾未忘記過沈雨柔臨死前囑咐他的話。宋琬是他的meimei,他要保護(hù)她,照顧她,不讓別人欺負(fù)了她。

    但有些事情他總是無能為力。陳姨娘是個(gè)厲害角色,他無論怎么做還是讓她欺負(fù)了宋琬。宋珩每每都很自責(zé),好幾天吃不下飯。他在府學(xué)拼命地讀書,就是想有一天當(dāng)上大官,讓宋琬不再受氣。

    馬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福管家派了一個(gè)小廝過來喊宋珩。孟階也和洗墨一起過來了。宋琬提著衣擺跨過門檻,一眼就看到了身穿竹青色翠竹有節(jié)紋直裰的孟階。

    孟階也看到了宋琬。他以前很少出‘聽雨閣’,只和宋琬碰過幾次照面。在他的印象中,宋琬極愛穿素凈的衣服。今日卻有些不同,宋琬穿了一襲松花配桃紅的襕裙襕衫,顏色嬌艷,更襯得面如春曉之色。

    孟階想起了那個(gè)下雨天。宋琬身穿大紅色玉棠富貴花紋披風(fēng),撐著一把青蓮傘仰著頭看他門上的竹匾。她不過朝他淡淡一笑,一向波瀾不驚的他竟然心頭微動(dòng)。

    孟階微微閉眼,腦海里卻浮現(xiàn)出宋琬朝他淡淡一笑時(shí)的燦亮雙眸。他天生就過目不忘,那個(gè)笑容更是銘記在心,越想拂去卻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