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江則欽這會也生氣了,他梗著脖子,和江立對著:“不可能!” 江立一口氣幾乎上不來,他死死看著江則欽,大喊:“雪玉,把我手機拿過來!” 楊雪玉壓下嘴角的笑,趕緊拿過手機,跑了過來,臉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老江,則欽畢竟也剛來我們家沒多久,臨時換了所學(xué)校,成績下降很正常,你不要對孩子太苛求。” 聽到這里,江立想起江則欽不久前才去世的親生母親,慢慢冷靜了一點。江則欽沒接進(jìn)江家前,接受的教育以及環(huán)境都不行,所以這次期末考試沒考好也是正常。他也是被氣昏了頭。 畢竟過去的十多年,女兒江則靈成績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存在,他沒在這方面丟過臉。唯獨這個兒子,考試之前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害他真以為兒子實力不錯,已經(jīng)開始計劃成績一出來就把他帶出去給大家認(rèn)識。 可現(xiàn)在呢?成績差,而且母親只是個情婦,沒有一點可取之處的私生子,他怎么有臉帶出去? 所以他才如此生氣。 楊雪玉看到江立情緒緩和后,松了口氣,然后語重心長地對江則欽道:“則欽,你也要認(rèn)真學(xué)習(xí),別辜負(fù)你爸爸對你的期望。游戲,還是要少打,知道嗎?” 江立:“游戲?雪玉,這是怎么回事!” 楊雪玉表情有一點尷尬:“沒什么,行了,老江,時間也不早了,讓孩子們回房休息吧?!?/br> 掩蓋的意味太明顯,江立沉下臉,立刻就想到了。 “你每天晚上都在外面打游戲是不是?!”江立伸出食指狠狠的指著江則欽。 江則欽瞪了楊雪玉一眼:“我沒有!阿姨你血口噴人!” 楊雪玉臉上帶著無奈的笑:“是,是我說錯了。老江,行了行了,事情就到這里吧……” “門都沒有!雪玉你別管,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訓(xùn)這個小兔崽子。他這些年被他媽給養(yǎng)壞了,學(xué)的一堆什么東西!成績差成這樣不反思自己,反而說成績有問題!天天打游戲不回家,雪玉說你一句你這話像什么樣?!目無尊長,一點家教都沒有!”江立氣極,一把拿去旁邊放著的花束,就往江則欽抽。 花束桿子很硬,江立的動作又狠,江則欽下意識伸手一擋,□□在外的手臂立馬多了一道血痕。 江則欽臉上表情變得很冰冷,他沒躲,硬邦邦道:“我對過答案了,我這次的成績絕不可能這么差。原因我不知道,隨便爸你信不信。我也沒打游戲,再說了,就算我真的去打游戲了,阿姨你怎么知道的?找人跟蹤我嗎?” 江立漸漸停了動作:“什么意思?你這話是認(rèn)為雪玉冤枉你?” 楊雪玉苦笑:“則欽,阿姨確實沒有看到你打游戲,我向你道歉,我只是猜測的,你這個年齡的孩子總愛跑網(wǎng)吧打游戲。你每天都很晚回家,所以我沒有思考全面就說你是我不對。但是阿姨絕對不可能找人跟蹤你的?!?/br> 江則欽沒說話,眼睛看都不看楊雪玉。 江立對此失望透頂:“你真是狼心狗肺。你阿姨對你怎么樣我都看在眼里。當(dāng)初我把你接回家,你阿姨也沒有反對?!彪m然他知道楊雪玉對江則欽沒有對江則靈那么上心,對江則靈在學(xué)校做的事情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這是人之常情,他可以理解。但江則欽剛剛那話就過分了。他和雪玉這么多年,最清楚她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了。她絕不可能去傷害他的親生兒子的。她不會傷害他和他重視的人的。 江立拍了拍楊雪玉的肩膀,拿過她手里的手機,打開,遞給江則欽:“你自己看看吧,好好看看自己的試卷。你這樣下去,別怪我把你趕出家門?!?/br> 江則欽接過看了幾眼,立馬把手機給還了回去:“不可能,這根本就不是我的試卷!有人偷換了我的試卷兒!” 江立皺眉。 江則欽看向楊雪玉,又看了看沙發(fā)上一直靜靜坐著的江則靈:“是不是你們讓人偷換了我的卷子?是不是?是不是?” 楊雪玉愣了。她緩緩搖著頭,眼圈一點點紅了起來:“老江,我努力想當(dāng)好一個阿姨的身份,可是沒想到……算了,看來這個家,我和則靈是待不下去了。” 她抹了抹眼睛,直接往大門走去。江則靈站了起來,冷笑一聲,跟著走了。 大廳里只剩下江則欽和江立父子倆。 然后,江立一個巴掌狠狠的打向了江則欽。 ** 臥室里,方明茗攤在床上看綜藝節(jié)目,笑得樂不可支。 手機叮咚了一下。 她按了暫停健,發(fā)現(xiàn)是俞心點的微信。 我是點心我很甜:說吧,你這次抄的誰的,居然考得比我還好! 我很方:嘿嘿嘿,不告訴你 我是點心我很甜:哼,愛說不說。你不會抄的江則欽的吧?不過這次他考得比你還爛哎??墒浅酥?,你座位周遭的人沒有能讓你抄的阿 我很方::) 我是點心我很甜:我看你這表情明顯就是小人得志! 我很方:嫉妒嗎? 我是點心我很甜:嫉妒毛線,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你抄了也沒用。 我很方:有用的,我媽答應(yīng)讓我出去玩了,等你回來我們就可以一起去了! 我是點心我很甜:突然間就不想和你去了:( 我是點心我很甜:不過江則欽這次考那么差,高二重新分班,不會和我們同一個班級吧? 方明茗手一頓,愣住了。 可千萬別啊?。。∠胂刖妥屓撕ε掳。。?! 雖然這段時間相處沒有之前那么讓她恐懼了?。。】墒且粋€班什么的還是堅決不能要的?。。。?/br> 也許這個可能性太過害怕,她的手一松,手機沒拿穩(wěn),啪的一聲直接摔在了她鼻子上。 頓時,鼻子仿佛被砸斷,疼得她生理性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整個人在床上難受的打滾。 等緩過那股勁,她捂著鼻子拿起手機想要回復(fù)俞心點時,發(fā)現(xiàn)江則欽微信找她了。 方明茗下意識看了看時間。 晚上十點五十。 這個點了,都該睡了,他找她有什么事? 方明茗孤疑的點開。 他給她發(fā)了個紅包,發(fā)了個定位,然后發(fā)了句話。 三點水:藥店買袋冰塊,買盒棉簽,買瓶紅藥水,帶著這些東西半個小時后出現(xiàn)在我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 電腦壞了,在看新電腦中,用手機碼字太難受了,所以明天請假,斷更一天,請諒解哦(′w`) 我今年真的夠可憐的,年初丟手機,年中壞電腦,窮得只能吃土了qaq 第27章 方明茗仔仔細(xì)細(xì)再看了一遍他的消息。 確實是讓她去買冰塊, 買棉簽,買紅藥水。這些東西可都是治傷的,所以江則欽不會受傷了吧? 她想了想晚飯飯桌上老爸說的, 說是江總知道江則欽的成績很惱火, 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被江總體罰了吧? 方明茗一想到這,二話不說就從床上彈起來,趕緊到衣柜隨便找了一套運動服,急急忙忙套上就出去了。 這個時間林蘭和方雄濤已經(jīng)睡了, 她偷偷摸摸的下樓開門, 然后跑到外面的街上。 她家住的地方還算繁華, 這個點街上還有不少人。她到不遠(yuǎn)處的藥房里買齊了他要的東西, 打輛車便朝他所在的地方而去。 江則欽在江邊站著,雙手撐在欄桿上。 跑著的方明茗見此在幾步開外停下了腳步, 她跑得有些急,一邊喘著氣,一邊小步向他靠近。 這個時候的江則欽讓她覺得有些難以靠近。 他背對著她, 朝著江面站著。晚上的江面一片漆黑, 不見白日里的微黃, 顯得神秘幽深, 隱隱約約只能看到月光投射下引起的點點光亮。 此時的江面正如同此刻站著的江則欽。 他的站姿很輕松, 手撐在欄桿上,上半身往下,一條腿曲著。夜晚的江風(fēng)吹過他的衣擺和頭發(fā),沙沙響。 方明茗深吸一口氣, 鼓起勇氣稍微邁大了腳步。 “江哥?!彼谒竺嫱O拢÷暯兴?。 江則欽轉(zhuǎn)身,背靠欄桿,雙手環(huán)胸,如江面般平淡的眼落在方明茗身上。 他看了看她懷里抱著的塑料袋,看了看自己腕間的手表:“二十五分鐘,速度還可以?!?/br> 這里離路燈有點距離,所以有些暗。但是方明茗還是看到了他腫起的半邊臉。 她有點不太忍心看,趕緊別過眼,把手里的藥遞過去:“江哥,給?!?/br> 江則欽接過,看了一眼,徑直走向附近的扶手椅。 方明茗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小,默默跟過去,一邊在心里嘀咕。 這巴掌鐵定是江總打的了,江總也實在太說不過去了。這都什么年代了,還搞成績不好就打孩子這套?她爸媽可從來不會因為成績不好就打她的。而且,江總這樣做,明顯是給自己悲慘的以后挖坑呀。 小說中的結(jié)局,江總可是凄慘的很,直接被江則欽送進(jìn)了精神病院。而且江則欽還特地給江總安排了幾個精挑細(xì)選的好室友,確保江總在里面的生活過得豐富有趣。 至于怎么樣的豐富有趣法,方明茗表示自己不想去深度了解。她寧愿自己不知道。 但是仔細(xì)想想,其實她在小說中的結(jié)局也沒比江總好哪里去,可以說比江總還慘了。 所以,現(xiàn)在,她一定不能重蹈書中的結(jié)局。所以,這種時候,她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就默默看著江則欽自己處理傷口呢? 這是一個合理的跟班該做的嗎?不是。 一個合理的跟班該做什么?應(yīng)該主動上去幫忙處理傷口! 想到這里,方明茗二話不說,上前一步,在江則欽旁邊坐下:“江哥,我來幫你!” 正打算把衣袖挽上的江則欽看了她一眼:“就你?” 嫌棄的語氣,非常明顯。 方明茗頓了頓,收回手,想了想覺得自己應(yīng)該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我會處理傷口的。我爸玩拳擊受傷回家我媽給包扎的時候,我有幫忙的?!?/br> 江則欽一邊聽著,一邊挽起衣袖,露出幾條傷口比較深的血痕,一看就知道打的時候肯定是用了狠力氣。 方明茗覺得自己的手臂都疼了,她下意識捂住自己的手,抽了口冷氣:“是……江總打的么?” “嗯?!苯瓌t欽自己倒是沒什么反應(yīng),另外一只手拿了根棉簽,沾了紅藥水,然后直接涂。 這舉動看得方明茗疼得臉都皺了起來:“江……江哥,就這么處理嗎?會不會太草率了?不用去醫(yī)院包扎嗎?” “不用。”江則欽道,視線掃向她,意有所指,“沒上次嚴(yán)重,不用去醫(yī)院?!?/br> 上次——說的就是她找人堵他打他那次。她明明交代過那次不要下重手,但是好像最后下手還是比較重。 看來是又開始清算之前的賬了。 方明茗呵呵笑了起來,臉色微白,下意識抓抓頭,二話不說,道歉張口就來:“江哥,對不起,那時候我什么都不知道,對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