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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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負(fù)了傳承而生,親眼目睹了自己未來的命運,但我還是想堅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倍喽?,亦或者是趙涵雅騎在馬上,玄黑色的寬大外袍被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她看著前來踐行的葉琦菲,復(fù)而極目遠(yuǎn)眺,注視著遠(yuǎn)處披著雪色斗篷,朝她揮手的少女,低頭道,“琦菲,若我能尋找到傳說中的龍脈,以此逆天改命,我定然會回來的!” ——我為神算,東北變天君,終有一日,會帶著希望重歸此地。 “一夕如環(huán),夕夕都成玦。” “圓為環(huán),缺為玦,缺多圓少,你道是也不是也?” 葉暉去看望木舒時,時常會看到這樣的一幕——他的meimei靠在椅子上,笑靨清淺溫和,低低地述說著什么。而那一身唐門服飾的男子就坐在她身側(cè),有時兩人的懷里會各抱著一個孩子,有時卻是抱著一只黑白兩色的毛團子。那個傳聞中桀驁而霸道的男子總是寡言而少語,大部分時候只是安靜地傾聽,如水的平淡之中,似乎醞釀著一種獨屬于他們的長長久久。 “你是想通透了?”唐無樂牽著她的手,十指交纏相握,比起他,她的手掌是這樣纖巧,就連交握都顯得吃力。 “想通如何?沒想通又如何?”木舒有些虛弱地勾了勾唇角,哪怕沒有力氣,也緊緊地握著他的手,“我一直惱少爺,緣何不肯放手?如果一條路已經(jīng)看到了盡頭,卻仍然不肯歸去,如今走到了這一步,我還能給你什么?” ——人生本就殘缺,如何連一夕的圓滿都不得成全? ——只能用盡所有,回握住你的手,罷了。 第九十七章 相思相守 病痛不是木舒停下腳步的理由,與之相反, 拖著病體, 木舒反而不會有絲毫的懈怠。 時間就是生命。這句話對她而言, 再刻骨不過了。 身為藏劍七莊主的她纏綿病榻,扶蘇先生的作品卻開始了密集的投放。木舒將以往的短篇作品訂制成冊, 一邊開始書寫蘇夢枕的故事,一邊大范圍地遞出了詢問信,其中便包括六扇門無情、天策府曹雪陽、明教范遙、東邪黃藥師以及西門吹雪。 然而縱使扶蘇的名氣響徹四海, 也不是所有人都會一口答應(yīng)完全買賬的。 身為公務(wù)員的無情和曹雪陽第一時間回復(fù)了信箋, 委婉的表示自己身在官門牽連甚多, 雖然敬佩扶蘇先生的才學(xué),收到諦聽帖也很是驚喜, 但是倘若入主風(fēng)云錄會導(dǎo)致官門消息泄露, 那也只能忍痛回絕了。對此木舒也表示了理解, 并再三保證不會泄露他們的資料, 將故事的初稿分別寄到兩人的手上,無情的故事?lián)袢×怂?jīng)經(jīng)手的幾件案子, 而曹雪陽則擇取了幾次堪稱經(jīng)典的戰(zhàn)役。 木舒懶得思考這兩人先前回絕的緣由到底是理由還是借口, 便也在信中坦言相告, 若實在為難, 亦不會強求。 相比較之下, 木舒印象中敢于自毀容貌潛伏汝陽王府的范遙就顯得不太友好,不僅干脆果斷的拒絕了木舒,甚至還回信諷刺言道自己心中道義絕非一介書生可懂的。對此, 木舒也只是平靜地劃去了范遙的名字,也并未因此而動怒。畢竟金國明教本就行事邪氣,算不得好人也算不得壞人,他們并不是純粹的黑白兩色。他們大多心懷家國天下,但很多時候為達(dá)目的卻又不折手段,全然不顧仁義道德。 就像這明教的“逍遙二仙”,楊逍昔年對峨眉派高徒紀(jì)曉芙一見生情,卻又使了那等迫人的手段來逼其就范,雖說之后紀(jì)曉芙亦交付芳心,但到底此舉非君子所為。而楊逍性格冷傲,范遙行事卻更加邪氣,為了取信汝陽王也為了掩藏身份,不惜對明教香主下手,之后為了從鹿杖客的手中取得解藥,還信口胡言自己與滅絕師太有染,周芷若是他們的私生之女,最終逼得性子剛烈的滅絕師太自裁而死。 金國明教之所以會被稱為魔教,并非是完全的空xue來風(fēng),子虛烏有。哪怕他們教中之人的確大多是為了保家衛(wèi)國甘愿拋頭顱灑熱血的鐵骨漢子,這也是無法泯滅的現(xiàn)實。比起明教,木舒其實更想寫武當(dāng)張真人,但怎奈何金老并未對其生平過多著墨。木舒能有“諦聽聆音”的名號,不過是仰仗前世的所見所聞,對這位太極宗師沉浮流轉(zhuǎn)的半生,實在難以吃透。 沒有把握的事情,木舒向來不會經(jīng)手,如此一來也只能遺憾作罷,另尋他人了。 裴元的《活人不醫(yī)》與蘇夢枕的《紅袖一刀》同期發(fā)售,木舒依舊采取兩極對比的手法,一者描述平淡如水頗有歲月靜好之感,一者劇情緊湊密集如夏日雷雨。為了描繪裴元的風(fēng)骨雅致,比起采用特殊的事件來深刻人物的性格,木舒更偏好側(cè)面的描寫。著墨了萬花之景,描摹了文人墨客云集的風(fēng)流寫意,在言語交談、行動抉擇、平日瑣事之中,恰到好處地渲染出一種山水墨畫般的詩意。 這并非一件簡單的事情,言語過火易顯矯情,過于寡淡又顯無味。木舒幾經(jīng)衡量,在故事周轉(zhuǎn)幾度變更之中維持著那份平淡的恰好,直到故事的終端,伴隨著裴元一聲言語錚錚的“活人不醫(yī)”,故事戛然而止,先頭的平淡盡數(shù)化為難言的錯愕與驚異。 前文儒雅清逸的形象驟然深刻,冷漠無情的背后,又能剖出別樣通透的醫(yī)者仁心。 反觀蘇夢枕,倘若說裴元的故事是細(xì)水長流之后的石破天驚,那么蘇夢枕的故事從一開始便是疾風(fēng)驟雨。層出不窮的陰謀詭計,從未停歇的人心之爭,沉疴已久的殘喘之軀,人物的智慧與謀略在勾心斗角之中化為濃墨重彩,印象深刻得如影隨形。整個故事劇情的推動也極為密集緊湊,轉(zhuǎn)折圓融,環(huán)環(huán)相扣,蘇夢枕的人格魅力也在這樣的張力之下被拉坤到最大,如鼓點般敲打在人的心上。 但是故事的終局,伴隨著蘇夢枕咳出的鮮血,隨著他一句“咳嗽與死,我選擇咳嗽”的笑言。 ——故事似乎也染上了他此時的云淡風(fēng)輕。 【宿主的筆力越來越渾厚了呢。】系統(tǒng)通過了木舒的稿子,如此真心實意地說道。 木舒笑了笑,沒有說話,都說人之將死,還有什么事不能看透?左右她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么不懂的呢? 她的生活看似悠閑,但實際上分外充實忙碌了起來。但是即便如此,她仍然想抽出更多的時間陪伴自己所愛之人,畢竟她無法確定自己放手一搏是否能換來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所以每一寸時光都顯得彌足珍貴,不可辜負(fù)。 手持剪刀剪掉五色的絲線,墜著銀色吊墜的長命縷,簡單卻小巧得好看。木舒笑著拉起唐無樂環(huán)在她腰間的手,將長命縷放進(jìn)他的掌心,合掌握住,語氣溫柔地道:“少爺向來愛胡鬧,總說要將滾滾當(dāng)定情信物,如今真的給了定情信物,可要好好收著呢。” 長命縷,續(xù)命縷,避鬼及兵,瘟病不侵。 杭州的風(fēng)俗如此,以五色絲繩為索,祈求平安康順,無病無災(zāi)。這本來只是一個美好的祈愿,然而這五色的絲繩并非俗物,是木舒從系統(tǒng)中高價兌換而來的,便確確實實蘊含了陰陽五行之道,足以庇護(hù)常人一生。木舒不僅給唐無樂制作了一條,還準(zhǔn)備給親近的人都編一條,不過他人的都是香囊,唯有唐無樂手中的長命縷墜著銀色的墜子。 那墜子非金非玉,說是銀子,卻又從未有人見過這樣美麗的銀色,仿佛星河流淌,漫天星辰璀璨盡數(shù)沉淀于此。 “少爺以后要愛惜自己。”木舒依偎在他的懷里,淡淡地道,“雖說在這個江湖,殺手的存在是必然的,冤有頭債有主,不該多說的。但是我始終覺得殺人是不好的,雖不能阻止你,但是總希望你能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若有所謂的報應(yīng),我一應(yīng)為你承擔(dān)。 “少爺若是不愛惜自己,那事不過三,三次后我便再也護(hù)不了少爺了?!蹦臼鎻奶茻o樂的手中取過墜子,伸出手替他戴上,“我若當(dāng)真命不久矣,那這墜子也會陪伴在少爺?shù)纳韨?cè),若是它碎了,我也就真的不在了。” 長相思,長相守,長相思來長相守,紅塵十丈軟,欲語還休。 沒有唐門,還有凌雪閣,沒有凌雪閣,還可能會有青衣樓血衣樓。這紅塵紛擾,碌碌不休,她止不住殺伐,卻真心實意的愿他一生無憂。所以她以自身的功德兌換了這個銀墜,能替他三次人為而非天命所立的殺劫,哪怕最終不得白首,也能算是無憾而終。 木舒說著說著,自己卻忍不住笑了起來,她似乎總是會莫名地開心起來,并且沒有什么特定的緣由。 唐無樂沉默不語,任由她的手撩起他的長發(fā),觸碰殺手最為敏感警惕地脖頸,將那銀墜掛在他的脖子上。她不再排斥他的靠近,甚至?xí)憩F(xiàn)出這樣自然的依賴與親昵,但唐無樂也不知曉為什么,心里始終覺得空落落的,如同狂風(fēng)卷葉,無處憑依。 人的欲求沒有止境,心中殘缺的溝壑深不見底,只想將她完全填補進(jìn)去,才能感到安心。 越擁抱心越冷,明明近在咫尺,卻仿佛遠(yuǎn)在天涯,這欲壑難填的滋味,是否會有一天無法壓抑,甚至傷害到她? ——紅塵相守,何等之難? “不會讓它碎的?!碧茻o樂抱著她,任由她靠在自己的懷里,深邃的眼眸微微放空,罕見的顯露出幾分失魂落魄,“矮砸,你說,短暫相伴卻不得相守,相守卻如同行尸走rou,那種更為可悲一些呢?” 木舒閉著眼,輕笑:“我怎么知道?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欸?這種事情向來是用盡言辭亦難述其一的?!?/br> “不過你知曉,我心思向來異于常人,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這樣的可悲,我也很難做出抉擇?!蹦臼驺紤械乜吭谒麑拰嵉膽牙?,抬起自己的手,伸出屋檐遮擋而下的光影,天光之下連手指的輪廓都變得透明,“但是從小到大,我沒有學(xué)會多少東西,我只知道——” “活著比什么都難,死比什么都容易?!?/br> 九陰逆脈之體帶動體內(nèi)陰氣涌動,木舒四肢僵冷,肺腑作痛。而如今靠在唐無樂溫暖的懷抱里,午后的陽光又恰到好處的愜意,不由得生出幾分倦怠與憊懶,清亮的眼眸微眨,卻又緩緩闔起,不知不覺間掉進(jìn)甜美的夢鄉(xiāng)里。 她沒有聽到唐無樂之后的話語,沉重的,寂寥的,說不清其中是固執(zhí)還是偏激。 “少爺我不想你死,卻怕留不住你,黃泉路上留你孤孑一人,太過伶仃?!?/br> 第九十八章 攻入荻花 楓華谷紅葉湖畔,荻花宮。 為了不暴露行蹤, 藏劍山莊諸多弟子且行且止, 等到葉英三人抵達(dá)時, 也已是入秋了。漫山遍野的紅楓艷麗得刺目,仿佛血似的朝霞渲染涂抹在婆娑的樹影之間, 抬起手接住一縷漏下的天光,都仿佛掬起了一捧令人目眩神迷的華彩一樣。 “荻花宮信奉雙性神祗,女子為尊, 是以教中弟子多數(shù)是女子?!焙谝旅擅娴呐佣自谥可? 手里揣著冊子, 向葉煒描述自己得到的情報,“除了檢察使、祭祀、圣女以及壇主以外, 還有在江湖上絕跡許久的長風(fēng)萬里衛(wèi)棲梧, 根據(jù)情報來看, 守備不算森嚴(yán), 三位莊主之力,想要攻下荻花宮簡直是牛刀殺雞, 但是如何確保葉小姐不會被對方抓來威脅諸位, 才是最讓人頭疼的問題?!?/br> “另外, 葉小姐被困荻花宮中, 似乎被藥物所控, 不能自主。救出葉小姐之后是否能從壇主沙利亞的手中拿到解藥也是一個不小的問題,還是說你們打算帶葉小姐去萬花谷求醫(yī),或者此行帶來了“圣手孤針”盛長風(fēng)?”仿佛是為了炫耀自己組織杰出的情報能力一般, 女子翻看著手上的書冊,字里行間卻能聽出一股智珠在握的自信與驕傲。 葉煒這幾年來修身養(yǎng)性,也比年少時沉穩(wěn)了不少,但是還是見不得別人比自己桀驁,當(dāng)下客氣又疏離地說道:“這就不勞隱元會費心了,葉某謝過姑娘的情報,需要多少銀錢,藏劍山莊定然不會有半分拖欠的?!?/br> 葉煒話語中的逐客之意已然露骨,蒙面女子卻置若未聞,不僅裝作沒聽懂,還夸張地道:“這點子?xùn)|西能值幾個錢?哪里值得我特意過來一趟?三莊主,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知道如今隱元會最值錢的情報是什么嗎?要不是奔著這個大頭,我才沒興趣跑這一趟呢!” “姑娘說笑了,你們隱元會還不算暗人,那這個江湖也沒多少暗人了?!比~煒眼見對方繞了半天圈子還是不肯直說,不提錢貨兩訖,分明就是要占他們一個人情,頓時不咸不淡地刺了對方一句,“在下也說過很多次了,在下并未見過扶蘇先生真容,姑娘不必多問了?!?/br> 蒙面女子心中暗自撇嘴,卻還是略帶討好地笑著道:“三莊主,您是知道的,我們隱元會號稱無所不知,別說唐國,便是放眼天下也無人可以媲美的。但是近年來卻是啃上了硬茬子,竟對扶蘇先生的情報一無所知,可當(dāng)真是砸了我等的招牌。藏劍山莊若是能告知一二,隱元會感激不盡,日后若是藏劍有難,也定然全力相幫,您看如何呢?” 唐國第一情報門隱元會的全力相幫,無論從什么角度上看,這都是一個相當(dāng)誘人的餌食。但是葉煒雖然生性桀驁,卻也是在君子之理的熏陶之下長大的,是以不喜訛語,亦不屑說謊。聽聞如此重諾,葉煒也是微微一怔,但是隨后卻是眉梢微擰,認(rèn)真地道:“實不相瞞,此諾之重,的確令人心動。但是人無信則不立,葉某不愿說話,我等的確不知曉扶蘇先生的真容?!?/br> “扶蘇先生懸賞紅衣教一事,的確與藏劍無關(guān),是我小妹常年臥病在床,喜好話本,又有閑情雅趣,時常書信予扶蘇先生,才有了一二交情。此事也是湊巧,是扶蘇先生在查閱紅衣教情報之時發(fā)現(xiàn)了六妹的行蹤,思及幼妹舊時所言,才將情報轉(zhuǎn)交給藏劍山莊。” 葉煒的確對此一無所知,此時心中光風(fēng)霽月,言語誠懇,話語亦是合情合理。而藏劍山莊君子之名遠(yuǎn)揚在外,話已至此,蒙面女子自然不能不識好歹。哪怕心中不甘,也只能賠笑道:“三莊主為人,在下自然信得過的,但日后若有消息,可別忘了隱元會呀?!?/br> 蒙面女子臨走前目光隱晦地睨了一眼站在遠(yuǎn)處抱劍垂眸的藏劍大莊主,實際上,扶蘇的形象江湖上多有猜測,而隱元會首當(dāng)其沖的懷疑目標(biāo)便是藏劍山莊的大莊主葉英。扶蘇的思想理念以及書信的遣詞用句,都與葉英十分吻合。 而葉英常年閉關(guān)不問世事,葉家又是書香世家,昔年因風(fēng)骨清高而未能入朝為官,一直是老莊主葉孟秋心底的遺憾;葉英常年閉關(guān),世人對他知之甚少;《冬梅雪》一書中涉及的武學(xué)理念,非武道大成者不得領(lǐng)悟,而葉英又恰好是劍道宗師;最后葉英孤孑多年,未曾娶妻,也并未有過紅顏知己的傳聞,誰知道他心中是否也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說是專心劍道別無他想,但真相誰又說得清呢? 懷才不遇,隱世避居,才華橫溢,武道大成……樁樁件件似乎都擦得了邊,而這次的紅衣教事件更是當(dāng)頭一個棒槌,若不是實在毫無證據(jù),蒙面女子簡直想一把揪起葉三的衣襟拼命搖晃——你給我承認(rèn)??!你家大哥是不是以練劍為借口一直在寫書?。?! 蒙面女子有賊心沒賊膽,此次無功而返還尚且不知曉要如何同首領(lǐng)交代,心中恨得咬牙切齒,臨走前忍不住多嘴道:“恕我直言,憑幾位的實力完全可以殺入荻花宮,只要將藏劍山莊的服飾與武器換掉,對方一時半刻也不會想到要用葉小姐來威脅諸位?!?/br> 言外之意就是,換掉你們?nèi)淼慕馉N燦!人家就認(rèn)不出你們是西湖小黃雞了! #扎心了,老鐵。# 圍剿了荻花宮外圍守衛(wèi)的弟子,確認(rèn)葉婧衣如今在荻花宮的一處院落里,身周只有一位疑似衛(wèi)棲梧的男子,并無其他紅衣教教徒的存在。藏劍山莊的弟子零零散散地包圍了荻花宮,葉英三人帶著少部分的藏劍弟子便闖入了荻花宮。 為了趕在最快的時間內(nèi)殺入教壇,葉英前頭開路,藏劍弟子跟隨其后幫忙善后。外溢的劍氣凝聚成數(shù)十把長劍懸浮在葉英身周,交織網(wǎng)羅成龐大的劍域,宗師之所以被成為宗師,是因為他們超脫了江湖中一流高手的水準(zhǔn),能夠?qū)艢馔夥胚_(dá)到護(hù)體亦或是傷人的目的。葉英的無上心劍更是其中翹楚,由劍氣凝聚而成的劍域處處殺機,卻凝而不發(fā),殺意內(nèi)斂,感官敏銳的劍客都無法察覺到危險的存在。 以心為劍,劍隨心動,將劍域里每一分每一寸的劍氣運用得如同彎曲手指一般自如,正是無上心劍的至高境界。 普天之下,宗師級別的高手屈指可數(shù),更何況區(qū)區(qū)一個紅衣教分壇的行宮,如何抵擋得了無上心劍的摧拉枯朽之力? 些許烏合之眾,也眨眼間潰不成軍。 葉英修劍煉心,一柄焰歸劍,藏鋒十余年。許多年輕一派的弟子只知大莊主葉英曾經(jīng)在第三次名劍大會之上力抗明教法王而不落下風(fēng),逼其遠(yuǎn)遁退走,但是一直未曾見過葉英拔劍出鞘。如今親眼看見葉英心劍之威,心中又驚又嘆,愈加仰慕尊崇,可謂心潮澎湃。 身穿紅衣教服飾之人,葉英一律擊潰,令其喪失反擊能力之后留由藏劍弟子善后。如此這般,當(dāng)葉英、葉煒與葉凡闖進(jìn)主殿之中時,藏劍弟子已不剩一人,盡數(shù)留在主殿之外,控制住了紅衣教所有的教徒與弟子。 葉家三子如同一柄鋒利無匹的寶劍,破除了一切迷障霧靄,幾乎無人能當(dāng)。 ——僅僅只是幾乎。 葉英的劍氣被人擋下之時,葉英只聽得一聲輕咦,不及多想,身形已是如流云般往后一退,恰巧避開了對方橫掃而來的一道劍氣。 葉英停下了腳步,葉煒和葉凡亦然,他們的面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男子身形高大,容貌掩藏在斗篷之下,看得并不分明。他身后跟著一名形容狼狽,容貌粗獷的男子,男子的背上背著一個身穿紅衣教服飾的女人,昏迷趴伏在男子的背上。那女子披著莎麗,只露出半張白皙勝雪的玉容,哪怕時隔多年,葉煒葉凡依舊認(rèn)出了女子的容貌。 “六妹——!”葉煒和葉凡當(dāng)下橫劍而立,想將meimei從外人的手中搶回來,卻又擔(dān)心輕舉妄動會害了meimei性命。 隨著兩人的這一聲呼喊,對面的兩人也似乎回過了神來。背著葉婧衣的男子當(dāng)即松了一口氣,而那披著斗篷的神秘人卻是嗓子微啞,略帶困惑地道:“你們……是藏劍山莊的……?是這三陰逆脈之體的兄長?” 葉英聽對方提及三陰逆脈之體,不由得心中一緊,面上卻不動聲色地頷首,淡然道:“正是,在下藏劍山莊葉英,此乃我三弟葉煒,五弟葉暉。閣下口中的三陰逆脈之體乃是葉某失蹤多年的六妹——葉婧衣,不知閣下可否歸還于葉某?” 葉英此話說得直白,亦是先禮后兵的前兆。對方顯然也沒料到會碰上這樣尷尬的境況,一時之間沉默無言。 半晌,葉煒和葉凡已經(jīng)焦急得如同火燒澆油了,披著斗篷的男子才開口說道:“既是爾等血rou骨親,自當(dāng)歸還于爾等。只是老夫有一徒兒,乃是三陽絕脈之體,為此飽受多年病痛,苦不堪言。前不久,老夫才從小輩的手里打聽到了消息,只需尋得與三陽絕脈之體相對的三陰逆脈之體,便可完全治愈這先天不足之癥。如今老夫的徒兒命在旦夕,實在讓老夫焦慮?!?/br> “想必幾位作為兄長,也知曉這不足之癥帶來的病痛,不知可否通融一番?老夫也是費了一番心力才尋到三陰逆脈之體的下落,救徒心切,還望見諒。事成之后定然將令妹送回藏劍山莊,厚禮相報,如何?” 男子嗓音蒼老而沙啞,語氣卻十分彬彬有禮,知曉是友非敵,葉煒和葉凡也在心中暗自松了口氣。 然而聽罷,心中卻極是錯愕,他們與六妹分離多年,如何忍心她再漂泊在外?更何況對方所言之事真假難辨,怎么可能讓他就這么帶著葉婧衣離開?葉煒心中暗自警惕,卻還是笑著道:“若能治愈這樣的不足之癥,自然是好事一樁,但是我等也與婧衣分別多年,不知可否讓我等兄妹相聚在先?畢竟婧衣似乎一直被紅衣教以藥物控制著心神,我們也很擔(dān)心她身體是否受得住?!?/br> 葉煒自認(rèn)這番話極是委婉,言辭也并未過激,但誰料那男子卻忽而搖頭,道:“抱歉,但老夫的徒兒實在病重,為了救他性命,已有人闖入皇宮大內(nèi)為他取藥,如今也只是拖延一二??滩蝗菥?,老夫?qū)嵲跊]有時間了?!?/br> 葉煒神情一冷,想著對方或許是不想和他們正面交鋒才找出這樣的借口,當(dāng)即道:“閣下的徒兒性命寶貴,我家六妹于藏劍山莊而言也是珠玉難換,閣下又又憑什么為救一人就可置他人性命安危于不顧?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方才略有松弛的氣氛霎時緊繃,危險氣息彌漫,仿佛一觸即發(fā)。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唐簡:沒人告訴我能救我徒兒一命的人就是葉家的七姑娘,怪我咯? 唐曉魚:你偷聽還只聽一半不聽完整,怪我咯? 葉家三子:沒人告訴我小妹有如此救人利器,怪我們咯? 葉.萬惡之源.搞事不止.木舒:……不忍心給了希望又讓人絕望所以打算先找到j(luò)iejie和三陽絕脈之體再說出驚喜結(jié)果不小心又引發(fā)誤會了,怪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