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jié)
無奈地看向崇明帝,“父皇,您忘了我是誰了嗎,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真的,就是一點皮外傷,休息幾天就好了?!?/br> 崇明帝手輕柔地搭在她的肩膀上扶著她到凳子上坐了下去,說道:“朕不放心?!?/br> 不親耳聽到太醫(yī)說她沒事他不放心。 景繡無奈地嘆了口氣,和司馬濬相視一眼,才妥協(xié)地說道:“好吧,聽你的?!?/br> 崇明帝這才滿意地勾了勾嘴角,然后在她旁邊坐了下去。 他坐在景繡的左邊,于是景繡拍了拍右邊的位子看向司馬濬。 崇明帝見她時刻不忘司馬濬臉上的神色黯淡了幾分,心里有些吃味,所以對司馬濬的好感瞬間降了一個層次。他和繡兒才相認,這個司馬濬可能很快就要將繡兒娶走了。想想他的心里就不是滋味。 司馬濬仿佛能看出崇明帝在想什么一樣,無視他那含著不滿和嫉妒的目光,低著頭在景繡身邊坐了下去。 崇明帝對景繡噓寒問暖,又是提醒她天氣冷了要多穿衣服又是提醒她肩膀要多注意,反正景繡覺得他十分的啰嗦,不過她心里卻覺得十分的溫暖,前世今生還是第一個人對她這么啰嗦呢。 很快,殷全領(lǐng)著太醫(yī)進來,太醫(yī)誠惶誠恐地替景繡把了脈,對方可是扁鵲啊,他能給大名鼎鼎的鬼醫(yī)圣手扁鵲仙子把脈真是三生有幸啊同時也覺得壓力重重的。 把了脈,因為有景繡在,他斟酌再三才敢回崇明帝,殊不知他認真斟酌回話時讓崇明帝有多緊張,崇明帝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整顆心都吊了起來,心里惴惴不安的,只以為景繡的傷勢其實很嚴重,只是她不想自己擔(dān)心才說的那么輕松。 等到太醫(yī)真正將斟酌后的話說了出來時,崇明帝頓時有一股將他拖出去斬了的沖動,但是一想他也是因為謹慎才過了這么長時間回話,所以就收回那股沖動了。 揮揮手讓殷全和太醫(yī)都退了出去才看向景繡,神色嚴肅地說道:“雖然沒有傷到骨頭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要注意休息,聽到?jīng)]有?” 景繡看他這么緊張和關(guān)心自己,心里微暖,此刻的崇明帝在她眼中不是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只是一個普通的父親,讓她備感親切。 無比認真的點頭,說道:“我知道,不用擔(dān)心?!?/br> 萬壽節(jié)在即,宮里的情形詭異而又莫測,再加上政事,他日理萬機的,她真不想再給他添麻煩讓他分心。 她既然進入了這具身體,享受著原本屬于這具身體的一切,榮華富貴還有親情,那她就有義務(wù)去扮演好這具身體的角色,做兄長的好meimei,父親的好女兒…… 崇明帝聽她這么說心稍稍放了放,又看向司馬濬叮囑道:“你看著她?!?/br> 司馬濬頷首不語,他心里其實有一點不確定他能不能真的看好繡兒,繡兒如果執(zhí)意要做什么事,一用那雙水亮的大眼睛看著自己,自己就毫無招架之力。 就像今天,自己先是妥協(xié)和她一起去了大理寺再是妥協(xié)和她一起進了宮,從遇見她開始自己似乎已經(jīng)變得不像自己了…… 他唯一能保證的就是自己不會讓她一個人置于危險之中,她做什么自己都會陪著她。 崇明帝讓人直接在御書房內(nèi)擺上午膳,留他們一塊兒吃了,剛吃完飯,殷全進來稟報道:“皇上,淑妃娘娘來了?!?/br> 崇明帝和景繡司馬濬三人兩兩相視一眼才開口道:“讓她進來吧!” 宮人快速地撤走了桌上的殘羹,淑妃笑盈盈地獨自走了進來。 看到景繡和司馬濬也在她似乎十分詫異,盯著他們看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對崇明帝福身柔聲道:“臣妾參見皇上!” 崇明帝神色如常地笑道:“愛妃平身,用膳了沒有?” “回皇上的話,臣妾用過了?!笔珏f著對景繡輕輕笑了笑就一臉擔(dān)憂地看向司馬濬,“我聽說濬王受了很重的傷,這么快就已經(jīng)沒事了嗎?” 景繡起身對她行了一禮,司馬濬卻泰然自若地坐著,淡淡地回道:“多謝淑妃娘娘關(guān)心,本王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了?!?/br> “那就好那就好……”淑妃仿佛松了一口氣般說道。然后在崇明帝的另一邊坐了下去,淺笑盈盈地看著崇明帝,柔聲說道:“臣妾過來是想問問皇上這次生日想要什么禮物,臣妾也好去準(zhǔn)備?!?/br> 崇明帝十分詫異,“每年生日愛妃都會早早的就給朕準(zhǔn)備禮物了,而且還會故意瞞著朕為了給朕驚喜,今年這是怎么了,后日就是朕的生日了,愛妃現(xiàn)在準(zhǔn)備還來得及嗎?” 淑妃笑道:“臣妾早在半年前就已經(jīng)著手準(zhǔn)備皇上今年的生日禮物了,只是擔(dān)心皇上不喜歡……” 崇明帝哈哈一笑,朗聲道:“只要是愛妃送的,朕都喜歡?!?/br> “皇上……”淑妃紅著臉?gòu)舌烈宦?,意識到景繡和司馬濬在場,臉色不由更紅了。 景繡和司馬濬相視一眼,兩人識趣地起身告辭。 崇明帝有些不舍,但是礙于淑妃在也沒挽留,囑咐景繡好好休息后就放行了。 “皇上……”景繡和司馬濬一出去,淑妃就一改剛才的嬌羞眼眶含淚的跪了下去。 崇明帝坐著不動,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詫異地開口道:“愛妃這是做什么?” “皇上……”淑妃眼眶紅紅地看著他,哽咽開口,“臣妾知道不該在這個時候提起不愉快的事情,但是……這事不說出來,臣妾真的坐立難安啊……” 崇明帝不解地看著她,關(guān)切地問道:“到底什么事,愛妃如果受了什么委屈只管對朕說,朕一定會替愛妃作主的!” 淑妃立馬泣不成聲起來,好不容易停下哭泣,抽抽搭搭地說道:“臣妾沒有受委屈,臣妾想說的事情是關(guān)于柔妃meimei的死……” …… 景繡和司馬濬出了御書房,沒走多遠在御花園中撞見了南宮璃。 景繡此刻已經(jīng)完全相信他已經(jīng)改過自新不和自己作對了,又感念皇后對自己的好,她對南宮璃就沒那么厭惡了。 神色自若地對他微笑頷首,然后就直接從他身邊走過。 至于司馬濬對南宮璃采用直接無視的態(tài)度,仿佛沒看見一樣。 南宮璃也不介意他的態(tài)度,對著景繡的背影喊道:“等一下。” 景繡疑惑地轉(zhuǎn)過身看向他,他神色凝重地說道:“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br> 三人在御花園一個僻靜的亭子里落了座。 ☆、第232章:回相府(抱歉時間太趕來不及) 南宮璃看著景繡,問道:“對于柔妃的死你有什么看法?” 景繡一愣和司馬濬相視一眼,然后笑道:“大皇子想說的事就是關(guān)于柔妃的嗎?” “不錯?!蹦蠈m璃點頭,目光沉沉地看著她篤定地說道:“那日我覺得你好像隱瞞了什么?!?/br> 景繡不置可否,目光晶亮,“我覺得大皇子好像也隱瞞了些什么?!?/br> 南宮璃不是第一次跟她打交道了,知道想套她的話不容易。失笑地搖搖頭,正色道:“那日我在去永春宮的路上無意中撞見了賢妃宮中一個叫春桃宮女帶著幾個太監(jiān)在那附近鬼鬼祟祟的,我懷疑柔妃的死可能跟賢妃有關(guān)系?!?/br> 說完目光直視著他,自己說了下面該她了。 景繡想著他的話,看來柔妃中的穿腸散**不離十就是賢妃所下了。 只要找到那個春桃,然后逼問就能確定賢妃的罪。 至于淑妃給柔妃下毒的事有些難辦,因為她還打算攀咬德妃,企圖拉德妃做替罪羊。 南宮璃見她低頭沉思,也沒有催促,過了一會兒接著說道:“那晚你走后,永春宮伺候柔妃的兩個宮女被人殺了,均是一刀致命,當(dāng)時六弟和其他宮人就在門外,卻沒有聽到任何動靜?!?/br> 景繡驚訝不已,這她倒不知道。 “我想父皇可能是想等到萬壽節(jié)過后再調(diào)查一切吧,但我想……” 景繡見他吞吞吐吐的話沒都沒有說完,猜測道:“你想暗中調(diào)查,收集線索替皇上分憂?” 南宮璃被戳中心事,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不自然地點了點頭。 他知道自己不適合當(dāng)太子,也沒有機會重登太子之位了,但是他并不想以后當(dāng)個什么都不做整天吃喝玩樂的閑散王爺,他希望能在朝政上有所作為。所以他要努力贏回父皇的信任! 他是太討好崇明帝,景繡倒樂意幫他這個忙,“柔妃生前睡眠不好,一直借用淑妃制作的百合香助眠,那百合香中被下了毒,長期使用能使人昏迷不醒或者神經(jīng)錯亂。” 南宮璃臉上布滿震驚,“那賢妃……” 景繡勾唇一笑,“我懷疑她們都下了毒,并且都想嫁禍給對方。” 不過根據(jù)南宮玨那晚和她說的話,淑妃可能想一石二鳥將賢妃和德妃同時牽涉其中。 “可是她們這幾天什么都沒做?!蹦蠈m璃疑惑道。 如果真像她說的這忙,賢妃和淑妃不是應(yīng)該盡快搶在對方之前先發(fā)制人嗎? 景繡意味深長地道:“能夠先發(fā)制人固然重要,但是急功冒進也有可能適得其反引火燒身啊。” 南宮璃恍然,但依舊覺得賢妃和淑妃如此鎮(zhèn)定有些不對勁。 景繡仿佛看出他的不解,眼睛看向御書房所在的方向,“她們也并不是什么都沒做的。” 肯定都在時刻觀望著彼此的動靜,以及宮中的動向還有崇明的態(tài)度,時刻準(zhǔn)備著伺機而動呢! 見南宮璃探尋地看向她,她笑道:“我們來之前淑妃娘娘進了御書房?!?/br> 問皇上要什么禮物只是個借口而已,真正的目的絕不在此! 現(xiàn)在她有一件十分好奇的事情,那就是柔妃死那日,她和南宮瑾去永春宮的路上遇到的宮女是誰派去的,她謊稱司馬濬病情惡化肯定是為了引她出宮,阻止她去永春宮。 而這么做的目的可能是怕她救回柔妃,也有可能是怕她發(fā)現(xiàn)些什么。 “怎么了?”一直默默聽著他們談話的司馬濬看她神色凝重若有所思半天不說話,忍不住關(guān)心地問道。 景繡回過神來也沒有避諱南宮璃的意思直接將那日有宮女阻攔的事情說了出來。 司馬濬嘴角勾起一絲輕蔑的弧度,那個時候自己身上的毒已經(jīng)解了,那宮女以自己病情惡化為借口如何能讓繡兒上當(dāng)。 南宮璃倒沒想到還有這事,若有所思地問道:“你覺得那宮女是賢妃還是淑妃派來的?” 他一時直接倒無法確定,在他看來賢妃淑妃二人皆有可能。 景繡眉頭緊擰的搖搖頭,她不能確定。 抬眼看向司馬濬,雙目滿含希冀地問道:“你覺得是誰?” 司馬濬不確定地搖搖頭,“對方的意圖很簡單,她害怕你去永春宮。為什么害怕?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怕你救回柔妃,另外……或許是擔(dān)心你順著解藥順藤摸瓜查到她們身上?!?/br> 景繡腦中忽然靈光一現(xiàn),“穿腸散是很常見的毒藥,普通大夫一把脈就能得出結(jié)論,但是……百合香中摻的毒卻是很罕見,一般太醫(yī)估計對它完全沒有過接觸,把脈的話最多也就能得出她生前使用了安眠的藥物,但這并不足以喪命……” 即使將百合香拿給太醫(yī)檢查,太醫(yī)也并不一定能判斷出百合香有問題。所以很有可能就將這一層直接拋開不提,畢竟導(dǎo)致柔妃死亡的最直接因素是她服用了穿腸散。 南宮璃蹙眉道:“這么說那宮女是淑妃派去的了?” 景繡沒有回答,看向司馬濬,問道:“你覺得呢?” 司馬濬搖頭,神色清冷地不帶一絲表情,給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或許是也或許不是。” 景繡和南宮璃都一臉失望地神情,這叫什么回答嗎,跟沒說一樣。 不過,這說明他也不能確定是誰。 南宮璃別他們搞得糊涂了,前面分析了一同剪頭直指淑妃,可他們卻不能斷定。難道是覺得這有可能是賢妃故意栽贓陷害淑妃的手段嗎? 從宮里出來,上了馬車,景繡才猛然想起來忘了和跟崇明帝說將雪兒秘密帶回濬王府看管的事,有些懊惱地拍了下腦袋。 司馬濬拉下她的手緊緊地握住,仿佛猜到她在想什么一樣,說道:“我會讓青銅通過林楓轉(zhuǎn)告他一聲的。” 景繡一愣,不解地看著他,青銅和林楓那么熟嗎?而且,轉(zhuǎn)告一聲……這會不會太隨意了一點,對方可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