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蘇凌風憤憤舉起拳頭砸向墻壁。 言心暖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眉眼一動,卻也只是看了兩眼,也沒有上前關切詢問,她的神情在蘇凌風看來可稱得上是冷漠。 她已經(jīng)能對他做到冷眼相待。 這兩年她到底經(jīng)歷了些什么,怎么會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以前就算是他手上不小心擦破點皮,她也心疼到不行,可現(xiàn)在的她卻冷漠到令他心寒。 似是知他所想,言心暖攤手,“你別這么幽怨地看我,之前我就說得很清楚了,我對你已經(jīng)沒有原來的癡迷了,買賣不成仁義在,畢竟我們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親情是有的?!?/br> 蘇凌風恨不能撲上去堵住她的嘴,真是要被她氣瘋了,壓了壓情緒,他才用自認為算得上平靜地語氣和她說話。 “那你倒是說說,我做了什么讓你對我心灰意冷,你不再愛我的理由又是什么?!?/br> “真想知道?”言心暖憐憫地看他。 蘇凌風撇開眼,幽怨道,“你不說我怎么會知道自己好端端就在感情的博弈中出局了呢?!?/br> 其實他真正想說的是她明明還對他有感覺,為什么要假裝對他無情,在國外他生病時,她的擔憂那么明顯,他看得真真切切,也不會忘記,可是她偽裝得太好,怎么逼問都沒有效果。 言心暖嘆道,“理由很簡單,你自己也是知道的,從相識到現(xiàn)在,你我之間聚少離多,你音信全無的那兩年該淡忘的都淡忘了,之后我離開的兩年,在外認識了很多人,去過很多地方,眼界寬了就覺得曾經(jīng)的自己像井底之蛙只看得見頭頂?shù)哪且环教斓??!?/br> 蘇凌風頹然往后靠,閉眼不想再聽下去。 言心暖也沒想繼續(xù)探討這個,岔開話題的同時善意地向他透露了一件事。 “哦對了,你不是誰有這么大面子結婚能把我請回來么,我說的那兩個人你也認識,新娘是徐安淺,新郎是白庭軒,這兩個人面子夠大了吧?” “什么!” 蘇凌風猛然睜眼,滿是不敢置信。 言心暖低笑,“原來不止是我被嚇到,你也一樣啊,當時我聽到這消息的時候也和你半斤八兩,不過我更好奇的是唐霏凡唐先生,他辛辛苦苦守了這么些年,下鍋的鴨子還能放飛了,這也是一種普通人達不到的境界?!?/br> 醫(yī)院里雖人來人往,過道上卻是靜悄悄的,就像時間凝固只有他們兩人在動一樣。 聽著她半開玩笑半帶幸災樂禍的話,蘇凌風笑不出來,他覺得自己和唐霏凡真是同病相憐的難兄難弟。 他帶著自暴自棄的懊惱,像是自言自語一樣嘀咕著,“我守了你快十年,還不是沒守住,他才多久啊,像我這樣煮熟的都能飛了,他那種頂多算是剛要拔毛而已,飛了也很正常?!?/br> 言心暖無語望天,看不到天,她也很郁悶,他這怨婦般的神情搞得像她紅杏出墻一樣。 這時候蘇凌風忽然站起身不由分說就拉著她往電梯走去,言心暖無奈,索性省了掙扎的力氣,跟著他進了電梯才問,“你又抽什么風?” 蘇凌風有氣無力苦笑了一聲,“霏凡也在這家醫(yī)院,一個月前受了重傷昏迷了大半個月才醒來,到現(xiàn)在才能勉強下床,這就是他忽然消失的理由?!?/br> 第六十八章藥被人換過 一路無言,出了電梯,蘇凌風牽著她往唐霏凡住的病房走去,走到門前又停下,示意她從窗口往里看。 病房內只有一張病床,這時候有一個頭纏紗布,左腳還打著石膏的病人撐著病床看著后窗外。 言心暖并沒有進去打擾,而是默默轉身,蘇凌風跟在她身后,直到進了電梯,蘇凌風才幽幽開口。 “霏凡是去見徐安淺的路上出事的,我收到消息趕去時已經(jīng)晚了,他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話就是不要讓徐安淺知道他受傷的事,只是沒想到他昏迷了大半個月,剛醒來的那幾天,他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見,也是最近幾天才稍微能視物?!?/br> 言心暖擰眉,“知不知道是誰要置他于死地?” 蘇凌風默了默才出聲,“一開始我以為是唐霏鶴,可是后來查清楚了,唐霏鶴對霏凡受傷的事毫不知情,現(xiàn)在唐家也是亂成一團,霏凡不沾染唐家的事,唐霏鶴暫時還沒有把心思放到他身上來?!?/br> 竟然有這么奇怪的事,豪門家族內部兄弟手足相殘的例子比比皆是,可唐霏凡不參與家族內斗,唐家的公司也不沾染,是誰和他有深仇大恨,下這樣的毒手分明是想取他的命。 言心暖也困惑了,記憶中并沒有什么被遺漏的大反派,最后的記憶也就到死時,而他們的仇人也只有唐霏鶴,可如今看來,唐霏鶴根本就不是與蘇凌風、唐霏凡一個段數(shù)的,相比之下無論是謀略還是實力都弱了許多。 難道還有背后黑手是她到死都不知道的? “唐霏凡的傷,醫(yī)生怎么說?”她也只能替徐安淺問候一句。 走出電梯,蘇凌風才壓低聲音,“醫(yī)生說情況有所好轉,但還得住院觀察,特別是霏凡的眼睛,弄不好就是一輩子這樣了,對他下手的人真夠狠的,這種敵明我暗的被動形勢很糟糕。” 人多眼雜,言心暖也沒再多問,徑直走向白醫(yī)生的辦公室,想看看藥的結果出來沒有。 白醫(yī)生也是剛回到辦公室,正要給言心暖打電話,她和蘇凌風就出現(xiàn)在門外。 “白叔叔,結果怎么樣?” 白醫(yī)生將那瓶藥放到桌上,面色凝重,“這藥確實是被人換過了,好在你這丫頭機靈,不然后果真不堪設想。” 最壞的結果早已料到,可聽白醫(yī)生這么說,蘇凌風還是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差一點兒,他就成了幫兇,來醫(yī)院之前他還信誓旦旦自己是清白的,如果真把這藥交到言叔手中……他不敢想象那樣的結果。 “阿暖,對不起……”除了道歉,他不知道該說什么,事實擺在眼前,他無力為自己辯駁。 言心暖并沒有看他,而是微笑向白醫(yī)生道謝,“謝謝白叔叔,還要麻煩您重新給拿一瓶藥了?!?/br> 白醫(yī)生先看了眼蘇凌風后才從抽屜里拿出已經(jīng)準備好的藥遞給她,“以后要更加小心,躲過這一次,對方?jīng)]得手,也不知會不會有下一次。” “白叔叔放心,我會多注意的?!毖孕呐瘧?。 又是一路無言,蘇凌風本想先送她回家,還沒等他開口,言心暖就先吱聲。 “回公司,我自己開車來的?!?/br> 蘇凌風抬眼,從后視鏡里看她,他不懂她為什么不肯坐在副駕駛位上,非得去后面坐。 “阿暖,我知道你對我很失望,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