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偏心！我上次親手畫了百福圖送您，您說我是最孝順的，結(jié)果大哥哥一出現(xiàn)，您又說他是最孝順的。我不依！”一道還帶著稚氣的清脆聲音響起，正是戚姬的兒子劉如意。

    劉邦上次雖然懲罰了他們母子，但是在面臨新的威脅的時候，他也不介意再把他們拿來做平衡。所以戚姬雖然不能入宮，但是劉邦卻經(jīng)常宣劉如意進(jìn)宮來。

    劉如意貫會扮天真可愛，很會討劉邦的歡心。呂雉卻對此不以為然。劉如意已經(jīng)□□歲了。古代的孩子都早熟，一般到了□□歲的時候，都在努力學(xué)大人的樣子，哪里有還童聲童氣地扮可愛的？只不過是因為劉邦喜歡他這樣子而已。

    “你呀～～”劉邦無奈地摸了摸劉如意圓圓的腦袋，滿臉的寵溺之色。

    “你們說說，朕真的偏心嗎？”劉邦轉(zhuǎn)頭看向其他幾個孩子，笑著問道。

    “不偏心！”孩子們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好，都是朕的乖孩子！”劉邦滿臉慈愛地把這些半大的孩子們叫到自己身邊，讓侍從給劉肥搬了個錦墩，放在了劉盈和自己中間。

    劉盈頓時面露為難之色。他是太子，按理說，在御座之下，沒有人的位子能夠越過他去的，否則就是逾矩?？墒沁@人是自己的兄弟，而且是父皇讓這樣坐的，他就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呂雉一看劉邦這架勢，就是要把劉盈擠兌在人群外，讓自己的兒子在大庭廣眾之下難堪的意思，只好招招手把劉盈叫到自己身邊坐著。

    “齊王難得入京，皇上喜出望外也是自然的?！眳物暨@話就是在緩和局面了。畢竟大家都看到了剛才太子身上的尷尬。

    “齊王孝順，朕當(dāng)然喜歡他。”劉邦不陰不陽地接了一句。他今天是打定主意踩呂雉和劉盈的臉面了。

    呂雉聽到劉邦這話，真有點生氣了。如果自己不接這句話，那就是認(rèn)可了劉盈“不孝順”這回事了。在場也有宗族里的親人，把這事傳出去的話，劉盈的名聲就毀了。若是接這話的話，也不好接，若是吵起來了，只會讓眾人認(rèn)定帝后失和，對劉盈的地位有害無利。

    “陛下，您忘了盈兒在您生日的時候，親自給您辦生日宴的事了？”呂雉思忖半晌，還是含著笑道。

    “生日宴？哼，還不都是下人們在cao辦！”劉邦從鼻孔里冷哼了一聲，一點面子都不給呂雉和劉盈留。

    旁邊坐著的宗親，還有隨侍的眾人，都面面相覷，不知道皇上今天為什么這么反常。平時他對太子都是一副很滿意的樣子啊！今天這是怎么了？

    呂雉強抑心中的憤怒，這是非要故意下她與盈兒的面子了。這段時間自己可沒做什么對不住他的事情，他為什么要這樣？

    “陛下說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我們盈兒也可憐，當(dāng)初跟著我在沛縣吃苦不說，還跟我一起幫陛下引開過項羽的追兵。盈兒懂不懂事，我心里清楚，陛下心里更清楚?！眳物艏t著眼圈，泫然欲泣地就要帶著劉盈離開了。

    “你坐下！”劉邦被呂雉抓到了弱點，不好再折騰下去了。畢竟她說的都是真的，而且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他心里漾起一陣惱怒，看到呂雉要離開，陰沉著臉命令她道。

    “妾身身體不適，不能陪伴諸位，先行告辭了！”呂雉不管劉邦的召喚，自顧自地起了身，牽著劉盈的手就離開了。

    “好……好……”劉邦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旁邊的劉肥嚇得縮起了脖子，他知道父皇對母后平日里頗為敬重，所以這次是有心討好兩人的，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出了這場不愉快來。不過看劉邦不像是會為了呂雉怪罪他的樣子，心中又暗自慶幸。

    劉如意看到這一幕，轉(zhuǎn)著黑溜溜的眼珠子，掛在劉邦身上撒嬌道：“父皇不生氣了！生氣會老得快的！孩兒不喜歡您生氣，也絕對不會做讓您生氣的事的。孩兒希望父皇永遠(yuǎn)年輕！”

    這話一下子把劉邦剛才的尷尬打破了。劉邦好笑地刮了刮劉如意的小鼻子，道：“就你嘴甜！”

    “不是孩兒嘴甜，是母親說過，父皇肩負(fù)天下，每天憂心的事情太多了，孩兒要是能逗父皇高興一點，那就不枉她養(yǎng)我一場了！”

    “你母親……她還好嗎？”劉邦冷不丁地聽劉如意提起戚姬，想到她的溫柔似水，跟剛才呂雉的硬氣比起來，心中頗有些感懷。

    第129章 呂雉之吾本賢后（十九）

    宣室殿中，除了劉邦的幾個兒子在在，還有蕭何等一幫老臣也在。

    “齊王孝悌無雙，朕心慰之，特賜你以后可以在京中隨時居留之權(quán)，這樣朕以后也就可以時時看到你了?！眲畲┲桚埮鄯?，坐在皇位上，捋著胡須道。

    “兒臣何德何能，能夠當(dāng)父皇如此厚愛！”劉肥激動的不能自已，顫抖著跪倒在地道。

    這可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恩賜。王侯雖然在自己的封地里可以頒布法令、征收稅務(wù)，如同一個小的國王，但是被封王后，一般是不能隨意離開他的封地的。否則就會被認(rèn)為居心叵測，有謀反之意。只要被抓到，按律例是可以直接斬殺的。

    這是為了維護(hù)帝王的權(quán)力，避免王侯勾結(jié)朝臣。每年王侯進(jìn)京，都是奉詔才行的?？梢哉f劉肥是得了一個最難得的賞賜。

    “朕的賞賜，你就接著吧！”劉邦看著眼前這個嘴上不好意思，表情卻很誠實的兒子，和藹地說道。

    “兒臣謝父皇恩典！祝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劉肥激動地跪倒在地，實心實意地謝恩道。

    “好了，你們幾個也過來?！眲钇鋵嵅皇呛苤幸膺@個兒子，看他一臉的老實樣子，根本就沒繼承到自己的聰明。不過他最年長，這個時候就是要拿來用用。

    其他幾個孩子被劉邦叫到跟前，劉邦看著這幾個高低不齊的小腦袋，緩聲說道：“你們幾個，不知不覺也長這么大了。也都可以封王了?！?/br>
    “父皇，孩兒不要封王，不想離開您的身邊?！眲⑷缫饩镏斓?。

    他之前被戚姬做的蠢事拖累，劉邦為了處罰他們，封了劉如意做齊郡王，封地在齊地邊上，也算是齊地，就在劉肥封地旁邊的一個靠海的小旮旯里。劉如意知道自己的母親犯了父皇的忌諱，當(dāng)時也不好說什么，好在劉邦并沒有非得把他趕到封地去。劉如意以自己還沒成年的理由和戚姬住在了京城的府邸中，隔三差五地溜進(jìn)宮里在劉邦面前刷刷存在感。現(xiàn)在終于有效果了。

    “你個小滑頭！誰說要封你做什么王了？我看你這淘氣的樣子，這輩子做個郡王就可以了?！眲罟室饫渲樥f到。

    “好呀好呀！我就做個郡王，請父皇把我的封地再收回去，這樣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永遠(yuǎn)陪著父皇了！”劉如意不以為怒，反而做出歡天喜地的樣子道。

    “你呀！兄弟幾個，就數(shù)你最滑頭了?！眲钣趾脷庥泻眯Φ孛嗣⑷缫獾男∧X袋。

    “謝謝父皇夸獎！”劉如意繼續(xù)賣可愛道。

    “好了好了，你雖然比較淘氣，但是朕看在你孝心可嘉的份上，也給你個可以在大漢境內(nèi)隨意去哪里的權(quán)力吧！你現(xiàn)在還小，無論以后你會不會封王，這個權(quán)力都不會失效。”

    劉邦笑得滿臉慈愛，心中卻在不住地惋惜。這孩子實在是太機靈了，也不像劉盈忠厚善良。要是他能再大上幾歲，自己就可以把這個人選定成他，而不是劉肥了。他跟劉盈打擂臺的樣子，一定精彩萬分。

    “謝謝父皇！這樣兒臣以后想什么時候來看您，就可以什么時候來看您了！兒臣最愛父皇了！”劉如意嘴巴像抹了蜜一樣甜。

    如意的母親一直想要母儀天下，他也從小被教導(dǎo)著努力得到那個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他們母子并沒有什么優(yōu)勢，唯一的、也是最大的籌碼，就是他眼前的父皇。這是唯一可以成就他們母子愿望的男人。如意從小就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一直把討好劉邦當(dāng)作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來做。

    “好了，你們幾個，都希望自己的封地在哪里？跟父皇說說，父皇也好參考一下?！眲畎涯抗廪D(zhuǎn)向剩下的幾個孩子。

    蕭何在旁邊看著劉邦大肆封王的這一幕，滿目都是疑惑不解，忍不住就想要上前提醒他。一般皇子封王，都要成年以后才能進(jìn)行。可是劉邦今天可是把除了劉如意、劉恒之外的所有孩子都封了。封了也就罷了，他還送出去了兩個可以隨意入京的指標(biāo)，這等若是給大漢朝的未來埋了兩顆□□呀！

    旁邊一身素衣的張良見蕭何就想出去發(fā)問，忙偷偷拉住他的衣角不讓他輕舉妄動。

    “子房，你拉著我做什么？”蕭何不得不退了兩步回來，在張良身前站定問道。

    “看著就行了，不可輕舉妄動?！睆埩嫉吐暥诘?。

    “可是……”

    “不用管，看著就行了?！闭f完兩人都繼續(xù)垂手肅立在一旁，繼續(xù)看著眼前劉邦大封親子的一幕。

    劉邦假裝沒有看到蕭何和張良的小動作，高高興興地把自己的幾個兒子都分封完了，才抬頭跟他倆說話。

    “朕最近覺得身體大不如前，老是感覺精力不濟(jì)。兩位愛卿陪伴我多年，不知你們最近如何？”劉邦突然變得滄桑起來，對著眼前的兩人傷感地說道。

    “陛下，我們都老了?。　笔捄芜€沒從劉邦倏然轉(zhuǎn)變的畫風(fēng)中反應(yīng)過來，張良就先接口道。

    “是??！我們都老了，有時候突然就感覺力有不逮了。你們覺得，朕的這些兒子中，哪個是可以托付江山的？”劉邦假裝隨口問道，眼睛卻在仔細(xì)地觀察這倆人臉上的表情，一絲一毫的異樣都不愿放過。

    蕭何正想說“當(dāng)然是太子啊”，倒是嘴還沒張張良就先開口了。

    “這是陛下的家事，我們做臣子的怎可隨意插嘴？”

    “蕭愛卿，你的意見呢？你們倆就不能給我點中肯的意見嗎？”劉邦說著，聲音高了起來，誰都能聽出其中的憤懣之氣。

    “陛下，老臣以為，您的智慧足以讓您做出最正確的決定。老臣不敢置喙?！笔捄我膊皇巧底?，而是漢初三杰之一，經(jīng)過張良兩次的暗示和掩護(hù)，他怎么會不明白這個時候并不適合開口說這個話題？

    “你們倆呀！真是越來越不貼心了?！眲罱裉旃室獍堰@兩個人叫來看了一出大肆封王的好戲，又假裝滄桑傷感、假裝憤懣的樣子，其實就是想看看他們倆是不是跟呂雉和劉盈是一伙的，會不會忍不住對他剛才“失當(dāng)”的行為進(jìn)行勸阻，或者明里暗里提醒他太子的存在。

    結(jié)果還是令人滿意的。不管他們是不是心里有所傾向，只要他們沒有明著倒向呂雉和劉盈那邊，以他們這些年的交情，劉邦相信他們的父子之間要是真的開始角力的話，這倆人還是會一如既往地站在自己的身邊的。

    “陛下，您都說了，我們老了，這手都快成了老樹皮了。這輩子跟著您，我們想要的都得到了，剩下的時間好好享受幾年安閑日子，也就不白活了。還cao那么多的心做什么！”

    張良年輕時候也是玉樹臨風(fēng)的帥哥一枚，現(xiàn)在想著自己皺巴巴如枯樹枝一般的手，勸劉邦的話還真有幾分說服力。

    “老臣最近在家中含飴弄孫，也是快樂得很！實在沒精力cao心什么外面的事情。您不知道，我那小孫子，唇紅齒白的，一喊‘爺爺’，我這心都融化了……”蕭何模仿張良的樣子，也跟劉邦聊起了退休后的美好生活。

    “你們倆呀！一個辭了爵位跑去做生意玩，一個非要退休回家看孫子，扔下我一個在這皇宮中，孤苦伶仃的，你們真的忍心??！”劉邦笑罵道。

    其實他們心里都清楚，偷閑是假，避開朝堂上的紛爭是真。劉邦也不介意，甚至希望他們就是這個樣子，在家安享富貴生活，自己要他們出來的時候，再出來一下就好了。

    劉邦探清了張良和蕭何的心意，宣室殿的氣氛頓時輕松閑適了起來。

    同一時間，呂雉卻以安撫太子的名義來到了東宮之中。

    “看來，之前英布的事情還是讓陛下發(fā)現(xiàn)了一些蛛絲馬跡呀！”范增撫著長長的白胡須咂摸道。

    “也不見得就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以他的脾氣，若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首先就會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發(fā)現(xiàn)的那些都給消除了才是，不會這么旁敲側(cè)擊曲線出擊的?！眳物羲妓髁税肷?，沉吟道。

    “依娘娘之見，陛下這是……”這倒是怎么回事呀！

    “警覺，這就是上位者的警覺而已。我們還是粗心大意了，不該為了把英布的威脅降低到最小，而安排得那么玩善，出手那么快！”呂雉郁悶地道。

    這大概就是“伴君如伴虎”吧！好了、壞了都不行，尺度一點不對都會引發(fā)出別的事情來。

    這時候有一個不起眼的灰衣內(nèi)侍來到了近處，范增對呂雉拱手道：“娘娘請稍等片刻！”

    呂雉看到范增聽那個灰衣內(nèi)侍耳語了幾句，然后角色就忽然變得凝重了起來。

    “娘娘，陛下剛才分封了各位皇子，除了最小的兩位封的是郡王外，其他的皇子都封了親王，填補了這段時間落馬的那些王侯的位置。”范增看著呂雉皺起了眉頭，硬著頭皮繼續(xù)稟報。

    “這還不是最壞的消息。陛下還給了大皇子和小皇子兩位殿下隨意入京的權(quán)力。以后對親王最有力的約束律條對他們就無效了。”

    砰！

    呂雉把手中的玉盞狠狠地倒扣在了桌子上。翠綠的玉面上出現(xiàn)了一絲絲細(xì)碎的裂紋。

    第130章 呂雉之吾本賢后（二十）

    大漢以北，是一望無際的廣闊草原。秦統(tǒng)一天下以來，北方的少數(shù)民族對中原地區(qū)的百姓雖然時有滋擾，但都很有節(jié)制。無他，秦軍兇悍而已。秦法雖然嚴(yán)峻苛刻，但不光是對自己人苛刻，對敵人更為苛刻。若有大規(guī)模來犯者，無不被追殺千里。

    然而天下大亂之后，與少數(shù)民族接壤地區(qū)的百姓就落到了“人為刀俎 ，我為魚rou”的境地。傾家蕩產(chǎn)都是幸運的，很多人家破人亡，親眼看著父母妻兒慘死，或者滿門被屠。

    匈奴人世世代代生活在草原上，骨子里有著肆意妄為的天性。嘗到劫掠漢人的甜頭后，就一發(fā)不可收拾，把這種事當(dāng)成了一種生活常態(tài)。一缺乏物資了，就去漢人聚居區(qū)搶劫一番，回來就可以享用好久。

    匈奴內(nèi)部的功勞評定也是以劫掠到的物資多少來劃分的。這種制度直接導(dǎo)致了匈奴族在接下來的數(shù)百年中的生活狀態(tài)，除了放牧，就是劫掠。匈奴內(nèi)部也相互劫掠，但主要還是搶劫漢人。

    劉邦的大漢王朝建立之后，一直是內(nèi)憂外患不斷。內(nèi)憂就是各諸侯王形成的割據(jù)勢力對中央王權(quán)的威脅，外患就是以冒頓為首的匈奴王庭對大漢的威脅。

    正當(dāng)劉邦肅清了朝廷中的異性王侯勢力，準(zhǔn)備進(jìn)一步整頓朝廷的時候，冒頓揮師南下了，一舉侵奪了代郡、雁門、云中郡等地，朝野一片嘩然。

    劉邦立刻下旨派樊噲等人領(lǐng)兵抗擊。這一方面是因為樊噲能打得很，就算跟冒頓正面迎擊也不遜色多少，另一方面是為了借機把支持呂雉和太子的勢力遣散出京城，一舉兩得。

    樊噲一個大老粗，并沒有多想什么，金戈鐵馬地跑去迎敵去了。樊噲一走，呂雉在京中就少了一大臂力。呂雉知道劉邦的用意，可是她也不好在這種時候說什么。外敵當(dāng)前，自然要全力御敵才是。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這句話果然是有道理的。樊噲仗著東道主的優(yōu)勢，挽回了一點局面，可是面對準(zhǔn)備充分的匈奴騎兵，漢軍傷亡也很重，最后戰(zhàn)爭在代郡陷入了膠著狀態(tài)。

    劉邦心知漢軍雖然人數(shù)眾多，可是在匈奴人的騎兵面前那簡直就是拿雞蛋碰石頭，注定要被碾壓的。他目前所仰仗的不過是地利、人和罷了。大漢才剛建立，堪堪止了兵戈，若是讓冒頓一路直下，打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那百姓對自己的信心就沒了，大漢還哪會有以后的萬世基業(yè)？

    劉邦焦急得頭發(fā)都白了很多。

    “父皇，兒臣來看您了！”劉如意人還未到聲音先至，帶著一個深色的紫檀木盒跑進(jìn)了劉邦的宣室之內(nèi)。

    “如意？你怎么來了？”劉邦詫異地問道。他是比較喜歡這個兒子，也想用這個兒子制衡呂雉和劉盈，但是他現(xiàn)在滿懷心事，并沒有心情應(yīng)付他。

    “父皇，孩兒聽說您最近很不開心，回去后跟母親說了一下。母親說她以前最喜歡吃雪片酥，每次您不高興她就會給您做，甜甜的雪片酥吃到嘴里甜在心里，您就會高興了。所以她連夜準(zhǔn)備了材料，今天大清早就開始做，剛才一出籠就讓我給您端過來。您嘗嘗，還是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