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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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絨發(fā)現(xiàn)了不遠(yuǎn)處的高燃,她的臉一白,跟男生說了什么,男生就走了,一臉依依不舍。 男生走遠(yuǎn)了,張絨就跑到高燃面前,氣息輕喘,眼睛微紅,“高燃,你別告訴我媽,不然她會打死我的。” “放心吧,我不會說的?!?/br> 高燃壓低聲音,“什么時候談的朋友?” 張絨說是幾天前答應(yīng)的。 高燃嘆口氣,帥帥啊,我讓你主動點(diǎn),你不聽,非要給我整什么肋骨,現(xiàn)在好了吧,被別人搶了先。 “紙包不住火,你最好要有個心理準(zhǔn)備?!?/br> 張絨嗯了聲,“謝謝。” 高燃納悶兒,“張絨,你男朋友長的沒有帥帥好看?!?/br> 張絨一愣,“是沒有?!?/br> 她把別在頭發(fā)里的發(fā)夾往上弄弄,“但是比賈帥真實(shí)?!?/br> 高燃默了。 好像確實(shí)是那樣,帥帥是班長,學(xué)霸,長得好,又比他們成熟,比他們冷靜。 是不真實(shí)。 高燃開玩笑,“說起來,剛剛猛一看,你男朋友跟我很像哎?!?/br> 張絨咬唇,想說什么又忍住了,似乎是有所忌憚。 高燃進(jìn)家門就把發(fā)小叫到樓上,“帥帥,有個事我想我還是……” 賈帥打斷他,“我在學(xué)校里看到了?!?/br> 高燃張大嘴巴,“???” 賈帥說,“張絨不是我的那根肋骨?!?/br> 高燃把嘴巴閉上了。 面上平平淡淡的,內(nèi)心一定是悲傷逆流成河。 高燃抱住賈帥,拍拍他的肩膀,“賈帥同學(xué),你失去了一朵花,還有一片花海,想怎么撲騰就怎么撲騰。” 賈帥說,“我不難過。” 高燃說,“別逞強(qiáng)了,我知道你是淚往心里流?!?/br> 賈帥蹙眉,“我真不難過?!?/br> 高燃退后一步看發(fā)小,“哥們,你失戀了?!?/br> 賈帥清俊的臉上并無多大的情緒波動,“緣分不夠?!?/br> 高燃豎起大拇指,“佩服。” 賈帥眼神詢問。 高燃砸吧嘴,“帥帥,有時候我覺得你冷靜的不像個人?!?/br> 賈帥說,“怎么會,我也有不冷靜的時候,只是你不知道?!?/br> 高燃說,“假的,我不信。” 賈帥一臉“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的表情。 “你在學(xué)校里看到了也不告訴我,要不是我回來的路上碰見了,我還傻逼逼的想法子給你倆制造二人世界?!?/br> 高燃拉著個臉,“你來找我干嘛?” 賈帥說,“給你帶了兩本書?!?/br> 高燃無語,“明天上學(xué)給我就不行了?!?/br> 賈帥說,“順路?!?/br> 高燃哦了聲,“你去蘇果后面那個書店了?” 賈帥點(diǎn)頭,“語文老師也在,說作文明天早自習(xí)收。” 高燃,“……” 賈帥整理雜亂的書桌,“我聽阿姨說你是跟著封隊(duì)長出門的?!?/br> 高燃說是啊,“小說看完了,漫畫又沒新的,在家里待著無聊。” 賈帥按照順序把課本一本一本堆放整齊,“要不要去租書店看看?也許有新進(jìn)的書?!?/br> 高燃搖頭,“過天把再說吧?!?/br> 等到賈帥走人,高燃又去找封北。 封北后面多了個小尾巴。 他們在天元飯店勘察了一番,并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似乎上次那把刀是兇手隨意丟的,和丟個垃圾差不多。 高燃說,“小北哥,你不是說有個老教授能分析出兇手的作案動機(jī)嗎?還說能根據(jù)文字推測出相貌特征,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封北說,“線索太少,周老也是一籌莫展?!?/br> 高燃哎了聲,“跟你說啊,我的直覺告訴我,還有第五個,而且馬上就要來了?!?/br> 封北的面色一變,“依據(jù)是什么?” 高燃的手指撓撓眉毛,“都說了是直覺了,哪兒有依據(jù),如果你非要我說一個,那就是4是雙數(shù),5是單數(shù)?!?/br> 封北的額角一抽,“這是什么原理?” 高燃說,“我看過一本漫畫,里面的殺手殺了十一個人,被抓后問他為什么,你猜他是怎么說的?” 封北,“順手?” “不對,他說他喜歡單數(shù),討厭雙數(shù),因?yàn)殡p數(shù)是成雙成對的?!?/br> 高燃回想劇情,“他是個畸形兒,沒有談過對象,從小就被人嘲笑,心理扭曲了。” “變態(tài)不是天生的,背后肯定有原因?!?/br> 封北贊同,最怕的就是兇手負(fù)面情緒到達(dá)一個臨界點(diǎn),嘭的一下沖破了,開始報(bào)復(fù)這個社會,推測不到動機(jī),就沒法展開調(diào)查?!?/br> 他接了個電話。 高燃問道,“怎么了?” 封北說,“陳莉那男朋友自己把自己嚇病了。” 高燃,“……” 封北說,“跟我去三組那邊看看是什么情況。” 高燃邊走邊說,“晚上忙完了,我寫作文,你幫我檢查錯別字啊?!?/br> “你自己不會檢查?” “自己寫的,自己看不出來?!?/br> 三組半路遇到了個意外耽擱了,傍晚的時候才來到最后一個要走訪的工人家里,也是天元飯店那個項(xiàng)目的最大受害者之一,錢立山。 上次警方派人來過,但不是他們。 錢立山是在施工途中意外身亡的,至今未獲得全部賠償金。 當(dāng)初錢立山剛死,他家里那叫一個天崩地裂。 妻子跟父母都鬧得厲害,不是因?yàn)樗鼪]了,是想找項(xiàng)目負(fù)責(zé)人多要些錢。 一家人都很現(xiàn)實(shí)。 這幾年沒見哪個傷心,就想著那筆賠償金,鄰居們都聽過他們說錢立山的不是。 兩個兒子,老大死了,老二出息,當(dāng)了人民教師。 面對警察的安慰,錢父錢母跟上次一樣,沒有預(yù)想中的哭鬧,語氣平靜。 幾年前該鬧的都鬧了,也沒鬧出個水花出來,更何況是幾年后。 “都怪他不聽勸,非要學(xué)別人做生意,把家里唯一的存款都賠光了,最后只能去工地給人干活,不然哪會出那擋子事,自己犯糊涂,害的一家子都跟著吃苦?!?/br> 說話的是一位四五十人的婦人,身材微胖,言詞嘲諷,滿臉刻薄樣。 她是方萍,錢立山的老婆。 “警察同志,請問我丈夫剩下的賠償金什么時候能下來?政府說了要為這事負(fù)責(zé)的,你們這些天都跑兩次了,能不能給個具體點(diǎn)的說法?我們一大家子還都在等著呢!” 警察面露尷尬,賠償金的事他們現(xiàn)在真的無能為力,“是這樣的,賠償金的事不歸我們管的,我們是來調(diào)查一些別的事情的?!?/br> 但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的隨口一說,錢立山的家人反應(yīng)卻極為強(qiáng)烈。 錢母顫顫巍巍的站起來,驚喜中隱藏著一絲恐懼,“什么?別的事?你……你們接到我家小肅的報(bào)案了,是為那事來的?” 錢父拉著老伴坐下,想說話來著,結(jié)果卻咳了起來,咳得整個身子都在顫動,像是要把肺給咳出來。 “身體不好就別折騰!” 方萍嫌棄的說了句,轉(zhuǎn)臉面向兩個警察,“你們來的太及時了,沒想到我們上午才去派出所報(bào)案,你們下午就到了。” 兩個警察面面相覷。 他們相視一眼,交換眼色。 “那你們可以把案情和我們詳細(xì)說說嗎?” “是這樣的……” 方萍開始描述案情。 就在幾天前,半夜時分,全家人睡的很沉,忽然聽到一陣模糊的音樂聲。 說是音樂聲,其實(shí)就是一種老舊的磁帶,發(fā)出的那種滋滋嘎嘎的摩擦聲,要認(rèn)真聽才能聽出微微的旋律感。 “開始我們以為是隔壁誰家在放音樂,也就沒管,第二天我們?nèi)ム従蛹覇柫?,他們也都沒聽到?!?/br> 讓他們?nèi)覜]想到的是,第二天的夜里音樂又響起了,他們聽的很真切,就在他們準(zhǔn)備去尋找聲源的時候,音樂聲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