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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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綿定睛一看。 眼睛布滿血絲,也許是不敢置信,甚至炸了眨眼。 輕笑了起來,卻是凄厲而慘烈的。 他為了絕掉后患,為了不讓這些為他出生入死的人一起葬送,只能犧牲冰女。 但理智是一回事,知道自己可能失去什么是一回事,真的看到這一幕,卻連向前踏一步的力氣都消失了。 不…… 不會的。 他看錯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來得及的,他應(yīng)該來得及的! 冰冰……小黃…… 第210章 法則120:孤狼 [這結(jié)果,你應(yīng)該早就想到了才對。]禁書毫無情緒的說道。 在禁書看來末日的所有人都只是綿綿成為強者的踏腳石, 只不過是工具罷了, 為了工具而難過, 綿綿太軟弱。 的確, 從看到冰女發(fā)出那逆時針的冰柱時, 潛意識里綿綿已經(jīng)放棄冰女了,若不然就不會想著單槍匹馬過來,他的確存著能救就救, 救不到就放棄的打算, 在他心里比起可能救不到的冰女, 他更應(yīng)該保存實力保住那些跟著他過來的神音小隊。 但他能頭腦清醒的分析, 不代表真的能放任認作的meimei的冰女這樣慘死。 她全身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 整個身體軟綿綿趴在地上,手腳都被折斷碾碎, 后腦勺上一個大血塊,顯然受到過強烈的撞擊。 她的前世是不是也在這樣絕望的環(huán)境下死去。 小黃比冰女傷得更嚴重, 他的尾巴是被什么剪斷的, 一支眼珠子被活活挖了去,甚至他的背脊已經(jīng)被完全打碎, 難以想象他是以怎樣的痛苦熬了那么久帶著冰女奔走。 由于奮力奔跑, 加速了他的傷勢, 他的氣息很微弱,這么重的傷連移動都可能造成他的死亡,它完全經(jīng)不起任何折騰了。 只那么一會, 身下的那塊地方被他的血淌成了血泊。 曲陽沉默上前,搖了搖頭。他們過來的時候正好是這兩個小家伙被圍攻的時候,雖然救下了一人一狗,但他們本身傷勢太重,能撐到現(xiàn)在都是奇跡了。 綿綿每一步都走的輕輕的,好像怕吵醒了冰女和小黃似得。 其他人吸了口氣,不讓淚掉下來。 半蹲著抱起冰冰,她的身體已經(jīng)冰冷,附上頸側(cè)動脈……毫無生命跡象。 喉嚨一緊,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有那么一刻,他腦海中一片空白,什么都做不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幾秒鐘或者幾分鐘…… [等等,綿綿!]禁書探測到了什么,[她還沒死,雖然很微弱但我確定她活著。冰系異能封住了她所有生命跡象,維持著她最基本機能,反倒是小黃……它是真的快不行了。] 若不是馱著冰女走那么長一段路,它也許還能再撐一段時間。 就算再不滿綿綿的婦人之仁,禁書一看到綿綿哀傷的模樣本能的想要抹去,你該死的為這些工具哭,我為什么還要該死的心疼你,不舍你受一點委屈? 綿綿一顫,才看向本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小黃。 小黃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他只要稍稍一想就知道了。 小黃在他腳邊乖巧的看著他,從一開始它似乎就明白,在綿綿心里冰女比它重要的多,它一直在等待,等待綿綿注意到它。 不吵不鬧,那么安靜,安靜的好像死了一樣。 從認識的它的時候還是只聰明機靈的小奶狗,從洞庫一直跟著到他建立基地,就是賭氣的時候還不忘找jian細名單,一口氣好像從肺部提不上來,滾動了數(shù)次喉嚨,話都說不清晰了,沙啞的像破鑼罐子:“你很重要……很重要,不是可有可無的……” 是我一直忽略了你的感受,你跟著我卻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 唐凌眼前一亮,輕輕嗚咽了一聲,它已經(jīng)沒力氣發(fā)出聲音了。 “你很棒,你是我見過最棒最乖的狗……”從認識之初到一路相伴,所有回憶都像快鏡頭在腦中滑過,“下輩子,變成人,我們做一輩子好兄弟,就這么說定了,???” 最后一個尾音已帶著哭腔,“約定,好不好……” 伸出手,它再也沒有辦法將頭擱置在綿綿的大掌上。 “約定……約定了…別死……”淚就這樣毫無預(yù)兆的滑落,他輕輕觸摸著它依舊毛茸茸的下巴。 它的大眼里滾下淚珠,另一只緊閉的眼卻忽然流下了血。這是綿綿第一次看到狗落血淚,它抽搐了會,慢慢的,慢慢的,連抽搐都沒有了,緩緩閉上了眼。 直到死前,它一直看著綿綿。 綿綿忘了自己在它死前說了什么,他想不起來了,他只記得自己說了很多很多,他只知道想把這段時間的想說的都一起說了。 緊緊抱住完全失去生命氣息的狗,綿綿好像失去了什么珍寶。 往往,在活著的時候覺得理所當然,當永遠失去了,才意識到對方在心里的地位。 他在這個世界,唯一可以完全信任的,死在他懷里。 “啊……?。。。?!”悲慟的低吼像是失去親人的孤狼,其他人從沒見過情緒這么激烈悲痛的莫決商,一時間竟不忍看下去。 第211章 法則121:冰山一角 他們不知道莫決商是怎么調(diào)整心情的。 但等再看到他站起來時,又恢復(fù)了原本的樣子, 只是微紅的眼眶還能看出他并不如表面平靜。 “我們走?!北鹦↑S的尸體, 讓曲陽抱著冰冰, 所有人心情沉重的朝著來時的地方前進。 其他人也許看不出來, 禁書卻是猜到綿綿這是想盡快回去讓劉逸清來治療冰女的傷勢。 [綿綿, 劉逸清既然有那么逆天的能力,那這個能力就不會是萬能的。] [什么意思?]綿綿也許聽懂了,或許有所察覺, 但卻不想承認。 [他的異能有諸多限制, 他救不了死人, 救不了自然的生老病死, 比如癌癥、腫瘤甚至是小小的感冒都不行, 他能救的就是非自然因素造成的傷害。你現(xiàn)在回去了也沒用。冰女已經(jīng)處于假死狀態(tài)了,他的異能感應(yīng)不到她的生命氣息就不可能治療的了。] [你總在我以為自己足夠冷靜的時候, 給我當頭一棒。]悲戚望著手里遍體鱗傷的小黃,生前它最喜歡窩在他懷里, 他嫌重, 也因為潛意識里不想和任何人有太多感情牽扯,而保持了距離。 上一個世界分離的痛苦他沒辦法一次次承受, 不是他離開就是對方離開, 但小黃的死就好像一盆冷水澆向他, 他寧愿撕心裂肺也不愿再后悔。 他有多久沒抱過它了,明明那么簡單的要求,它想窩著就讓它窩著好了。 自從留了一堆爛攤子離開白霄后, 這是第一次牽動他這么大的情緒,是人都看得出來這條狗對莫決商有多么重要,所以沒人提出幫他抱狗的尸體,更沒說既然死了就扔在這里埋了。 [冰冰這個狀態(tài)能撐多久?] [最多半年,如果半年里你還沒找到辦法,她就變冰雕了。] 綿綿摸了摸冰冰的沉睡的臉蛋,撐下去,半年的時間。 一定還有什么忘了,對上輩子來說很重要的信息。 穆觀……曾經(jīng)一度重傷陷入假死狀態(tài),是莫爵的實驗室里的藥劑救回來的。 藥劑,要拿到它! 莫爵的基地總是要去一趟的,他身上還有莫爵想要的心臟,早就在他重生到這個世界開始,就和莫爵有牽扯不清的聯(lián)系了。 知道他是基地的首領(lǐng),莫爵八成急了,這次拿冰女的事情開刀,也未嘗沒有給他警告的意思。 莫爵那是在說:我可以放任你在外邊,自然也有能力讓你回來。若再不來,就別怪我拿你身邊的試試了。 莫爵清楚的知道他不是任自己拿捏的泥偶,既然一開始就走不同的路,在用懷柔政策就不適合了。 或許他想多,或許沒有,但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 他最重要的伙伴,已經(jīng)死的死,傷的傷…… 雪越來越大,卡車后邊沒有遮蔽的地方,所有人都恨不得將自己團成一圈。 人太多,卡車的地方有限,每個人都緊挨著。 一個并不起眼的少年也在其中,他抱膝靜靜坐著,兩眼放空,似乎在想之前的一幕幕。 直到一種金屬觸感碰到臉,他才回神過來。 那是一只蜻蜓,這種天氣有蜻蜓本就是很奇怪的事。 也幸好周圍人自顧不暇,誰來管他。 那蜻蜓的眼閃了閃紅光,顯然這是以假亂真的電子蜻蜓。 什么??? 少年突然站了起來,就往車下跳。 這邊的大動靜很快引來其他人圍觀和議論紛紛。 卻沒人阻止,長期的饑寒交迫和對生存的渴望下已經(jīng)讓大部分人越來越冷漠。 在他們看來是這少年自己不要命了,要知道這可是末日,路上隨便出來一只喪尸都可能把這個少年撕碎了,他竟然好好的基地不去跑了,就等著死吧。 人性都有黑暗的一面,在自己過的并不好的時候,若有一個比自己還慘的,反而會冷眼旁觀,站在至高點嘲笑對方的愚蠢。 后面的嘈雜聲讓孫飛舟停下車,了解了下情況,知道是一個普通人自己跳車逃走了,到?jīng)]說什么,掃了眼還在嘰嘰喳喳的人,孫飛舟到底是神音小隊的人,雖然在團隊里最弱,但虎虎外人綽綽有余,有他那一眼的威懾,車子后面自然就安靜下來了。 他看著那已經(jīng)有積雪的路上,早就沒少年的影子,一路上只有車輪壓過雪地的印記。 沒再說什么,繼續(xù)上路。 基地不是圣母,自己要走不要救治難不成還要舔著臉求你回來?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生命負責。 其他人,特別是那個號稱是少年叔叔的男人看著孫飛舟反而返回駕駛室,沒去追回少年的打算,都露出了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 少了少年一個人,該回去的還是要回去,沒什么例外。 而這個被認定自己找死的少年,此刻正在雪地里奔跑,不知何時身邊跟著一只全身黑漆漆的大狗,這狗比半人還高,全身毛發(fā)旺盛黑的發(fā)亮,長得兇神惡煞,是一只巨大的藏獒,在雪地里尤其讓人敬畏。 它叼起少年的衣服就把人甩到肩上,少年也不掙扎,反而拍了拍巨大的狗頭。 對著那只在身邊飛舞的電子蜻蜓道:“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