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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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時明白了刑修煒話中的含義,平梅對于自己的眼力見有些羞赧。不過今日是不是太過了一些?也不知王妃的身子受不受得住。 凈室里又換了一撥熱湯,陸朝宗帶著蘇阮出來。 穿著褻衣褻褲的蘇阮面頰泛紅,渾身粉嫩嫩的都是水蒸氣,似乎在睡著。 陸朝宗伸手拿過平梅手里的干帕子給蘇阮絞在頭上,然后靠上榻。 主屋門口處有婆子來報,說是通政使喬邵軍的夫人來尋王妃。 陸朝宗緩慢勾起唇角,俯身親了一口蘇阮。 作者有話要說: 邢太太:跟主子久了,我發(fā)現(xiàn)我的撩妹技巧手到擒來 平梅:這人莫不是有病 ☆、151獨發(fā) 再次瞧見喬夫人, 蘇阮驚詫于她那憔悴的面色,因為即便施了脂粉, 點了唇脂, 卻依舊遮掩不住那滿面的滄桑疲感,就好似一瞬老了十歲。 “喬夫人?!碧K阮上前, 伸手握住喬夫人的手。 喬夫人瑟縮的往后躲了躲, 然后斂眉垂目的與蘇阮行禮道:“給王妃請安。” “喬夫人,坐吧。”蘇阮引著喬夫人進到內(nèi)室, 讓平梅端來兩碗溫茶。 喬夫人坐到羅漢塌上,面色蒼白, 捏著繡帕的手還在輕顫。 蘇阮也不急著說話, 只等喬夫人自己說。 喬夫人飲了一碗茶, 然后終于是開了口,“王妃,我今次來, 你想求王妃助我,逃離喬府?!眴谭蛉四苊鎸χK阮將這句話說出來已經(jīng)十分的不容易了。 蘇阮又給喬夫人添了一碗茶, 然后伸手搭住喬夫人的手道:“喬夫人,但說無妨?!?/br> 喬夫人嘆息一聲,然后含淚起身挽起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大袖。只見那原本應(yīng)當素白的肌膚上密密麻麻的帶著傷痕, 有些是舊痕,有些是新痕,潔白的中衣窄袖處沾著血rou的傷口被硬生生的撕扯開,艷色的血滴落在蘇阮鋪著厚毯的地上, 觸目驚心。 蘇阮猛地一下起身,暗暗蜷緊了手,“喬夫人,你這傷到底是誰打的?” “是我夫君?!眴谭蛉司徛畔伦约旱拇笮?,然后又伸出自己的右手道:“我這手已然伸不直了?!?/br> 蘇阮低頭,看了一眼喬夫人那只顫顫巍巍猶如年邁老者的手,禁不住的心頭一酸。到底是如何殘暴之人才能這樣的心狠手辣,對手無寸鐵的女子做出這等事。 “我的夫君,是通政使喬邵軍,有名的‘孝廉’人?!闭f到這里,喬夫人的臉上顯出一抹譏笑。 蘇阮上手扶過喬夫人,小心翼翼的將人扶回羅漢塌上道:“喬夫人,我去給你拿藥?!?/br> 喬夫人雙眸怔怔的坐在那處,還在自言自語的說話,“我的孩子,被他給打掉了,大夫說我日后,不可能會再有孩子了?!?/br> 蘇阮翻找著藥物的手一頓,良久才干澀的開口道:“喬夫人,世事無絕對,像你這般的心善人,上天會厚待的。” 喬夫人垂眸搖頭,左手按上自己的右手,整個背部蜷縮,下意識的顯出一個明顯的防備姿態(tài)。但這姿勢在蘇阮看來卻自卑又怯弱。 看了一眼喬夫人蓋在左手下的右手,蘇阮的面色也有些不大好看,她拿著手里的藥瓶過來,又端了銀盆,拿了巾帕,給喬夫人擦拭傷口。 從大袖內(nèi)露出的傷口一看就是被利器所傷,而且有一寸之長,皮開rou綻的看上去十分可怖。但喬夫人卻好似習(xí)慣了一般,只木木的看著蘇阮給自己處理傷口,就像那傷不是落在她的身上一樣。 “喬夫人,你這是被什么東西傷的?”蘇阮蹙著秀眉,捏著濕帕的手都在輕顫。 “昨晚上我給他端茶,那茶沒拿穩(wěn)磕在了茶案上,晃出了幾滴茶水。然后他便把茶碗砸了,這傷就是用瓷片劃出來的。” “竟只是為了幾滴茶水?”聽到喬夫人的話,蘇阮的嗓音一瞬拉高不少,她氣憤的直喘氣,捏著濕帕的手顫抖的厲害,“牲畜不如的東西!” 喬夫人搖頭,“是我太過怯弱,一直不敢反抗,所以才會任由他如此下去?!?/br> “那其余之人就沒管管的嗎?”蘇阮抬眸看了一眼緊閉的綺窗和主屋大門,壓下心頭火氣。 一提到那通政使喬邵軍,喬夫人就臉色慘白,她抖著唇瓣開口道:“哪里有人敢管,連母親他都打。” “那喬邵軍的生母?哈,好一個‘孝廉’人。”蘇阮氣得猛拍了一把面前的茶案,然后端起那半盞茶水一飲而盡,顯然是被氣得厲害了。 “他最會做戲,每次打完我或母親,就會跪在地上求我們原諒。男兒膝下有黃金,頭一次時,我原以為他是真心改過,可是后來他卻越發(fā)不收斂。”喬夫人收回自己的手,緩慢將大袖掩好,說話時聲音哽咽。 蘇阮看著喬夫人那顫顫巍巍的右手,穩(wěn)下情緒道:“喬夫人便沒想過要找娘家人求助嗎?” “我娘家人遠在綿州,根本就不知我的近況,便是我想寫信,他也總是要看,一句話不合心意便又是一頓毒打?!眴谭蛉藫u頭嘆息,淚眼漣漣。 蘇阮沉靜片刻,然后道:“喬夫人,合離吧?!?/br> 喬夫人又使勁搖頭,“他不肯,我這手便是這樣被他打折的?!?/br> “那尋官府打官司,官府不管便去告御狀,總歸是有人會管的?!碧K阮嚴肅道:“喬夫人,你先別回喬府了,就在我這處住吧?!?/br> “不行的,母親還在喬府,如果沒有我在,我怕他會將母親打死?!眴谭蛉耸莻€心善的人,不忍心丟下那年邁的老母親。 “喬夫人,你與我說實話,你遲遲未來尋我,是不是與那喬邵軍的老母親有關(guān)?” “這……”喬夫人面露難色。 “喬夫人,事到如今,你還有什么是不能與我說的呢?”看到喬夫人這副猶猶豫豫的模樣,蘇阮便知還有隱情。 庭院內(nèi)傳來小丫鬟嘻嘻笑鬧的聲音,被平梅趕著人去了。微凜的寒風(fēng)打在綺窗上,“噼里啪啦”的就像是敲在喬夫人的心尖上一樣?,F(xiàn)在的喬夫人驚恐緊張,似乎只要有一點動靜她就會被嚇破膽。 喬夫人用力的按著自己的右手,深到指尖處都能沁出血漬。深吸一口氣,喬夫人終于開口道:“母親愛子心切,即便是被打的下不得床了,也還要拉著我的手讓我不要責(zé)怪他?!?/br> “糊涂!”蘇阮氣急,又猛拍了一把身邊的茶案,震的那茶水四溢,掌心也麻麻木木的疼。 喬夫人瞧見滴在茶案上的茶水,趕緊用繡帕擦了,神色急切,渾身發(fā)顫。 “喬夫人?!碧K阮伸手握住喬夫人的手,壓著喉嚨里面的怒氣,“你怎么這么糊涂呀?!碧K阮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罵你我都嫌嘴疼?!?/br> 聽到蘇阮的話,喬夫人的臉上顯出一抹尷尬微紅。 她也知曉這事是自個兒不對,可是一個年邁的老者顫顫巍巍的跪在自己面前祈求自己,喬夫人真的不能做到熟視無睹。 “眼不見為凈,喬夫人你就住在我這處。”說完,蘇阮徑直起身讓平梅去安排婆子將側(cè)院打掃出來給喬夫人住。 喬夫人隨在蘇阮身后走到主屋門口,看到那蹲在回廊處翻著花繩的蘇惠德。 “那是我的四meimei。”蘇阮讓平梅領(lǐng)了蘇惠德去,然后抬腳走到庭院內(nèi)。 初春之際,萬物復(fù)蘇,枯敗的枝椏開始抽出新條,鮮嫩的芽兒冒出來,顫顫巍巍的帶著一點雨星子。 蘇阮伸手撫住面前的那點綠芽,然后轉(zhuǎn)頭看向喬夫人道:“喬夫人瞧,置之死地而后生,這樹尚能抽枝發(fā)芽,何況是人呢?” “是啊。”喬夫人點頭。她一個人,怎能比不過這等死物呢。 微涼的清風(fēng)迎面打來,喬夫人突兀覺得自個兒就跟這新抽出的嫩芽一般,重獲了新生。 有小丫鬟領(lǐng)著喬夫人去了側(cè)院,蘇阮吩咐小廚房去做些清淡粥食給喬夫人送去,然后又讓人去請了朱大夫過來為喬夫人看診。 今日天色晴好,天際處煙霞遠岫,猶如酒紅初上臉的女子。 陸朝宗從一旁書房內(nèi)走出,將手里的披風(fēng)給蘇阮兜在身上。 蘇阮轉(zhuǎn)身看向面前的陸朝宗,然后突然伸手勾住了他的指尖。陸朝宗被蘇阮引著往主屋內(nèi)去,臉上擒著一抹淺笑。 屋內(nèi)羅漢塌上的茶案已然被收拾干凈,被褥也已經(jīng)換過,清冷的檀香縈繞在內(nèi)室之中,溫香暖人。 蘇阮斜斜的靠在羅漢塌上,手里的繡帕搭在陸朝宗的脖頸處輕滑。那細滑的布料順著他的脖頸上移,勾住下顎。 陸朝宗瞇眼,喉結(jié)滾動,修長的手掌交握置于身后,語氣低啞,帶著危險暗欲,“阿阮,你這般躺著,是很危險的?!?/br> 蘇阮輕掀開眼簾看了一眼面前的陸朝宗,眼尾上挑,顯出一抹媚意。 為人婦后,蘇阮眉間的媚色更重,尤其是這般刻意勾人的時候,那眼神酥麻麻的看過來,直能讓人心神恍惚。 涂抹著鳳仙花色的指尖點在唇瓣上,蘇阮朝著陸朝宗歪了歪頭,說話時聲音軟媚,帶上了幾分刻意?!胺卜蛩鬃?,要嘗嘗狐仙娘娘的味道嗎?” 陸朝宗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然后陡然一把將蘇阮從羅漢塌上給拉了起來。 “阿阮。”盯著面前的蘇阮,陸朝宗的臂彎箍在她的腰肢處,暗暗收緊,“你這是在玩火?!?/br> “我不玩火,玩你?!碧K阮勾住陸朝宗的衣襟,帶著人往羅漢塌上倒去。 羅漢塌上鋪著厚實的被褥,蘇阮纖細的身子嵌在里面,青絲四散,勾著眼的模樣就與那媚狐一模一樣。 “我的阿阮莫不真是那狐仙娘娘轉(zhuǎn)世?”陸朝宗撫著蘇阮的面頰,細薄唇瓣輕抿,一點一點的慢慢落到她的眉間,鼻頭,最后抵住那唇。 “噓?!卑啄鄣闹讣獾肿£懗诘拇?,蘇阮聲音細軟的開口道:“我有事要與你說?!?/br> “阿阮如此,便是要我的命都與你。”陸朝宗抽出自己的綬帶,寬大的襖袍散開,將蘇阮結(jié)結(jié)實實的罩在身下。 “誰要你的命,我可不稀罕。”蘇阮嘻嘻笑著,伸出藕臂勾住陸朝宗的脖頸拉近自己,然后貼在他的耳畔處道:“我要那通政使喬邵軍的命。” 陸朝宗偏頭,喉嚨里頭滾出一聲笑?!鞍⑷?,在我的塌上,你若是提了別的男人,那這人怕是沒幾日的好活頭了?!?/br> “那就讓他沒好活頭吧,反正這人你遲早也要收拾的?!碧K阮朝著陸朝宗眨了眨眼,鴉羽似得的睫毛輕顫,扇在近在咫尺的陸朝宗的臉上。 晚霞傾瀉,從半透的綺窗處照進來,蘇阮摟著陸朝宗的腰,緩慢將臉貼在他的心口處。 她到底是造了什么福氣,能遇到這樣的人呢?唔,如果能再少折騰她一點,她會更開心,雖然這次是她自己自作自受。 翌日,喬府的人來請喬夫人回府,被蘇阮給打發(fā)了回去,說除非那通政使喬邵軍親自來請,不然她這處定是不會放人的。 而那通政使喬邵軍也算是個聰明人,聽出了蘇阮的言外之意,趕緊就急匆匆的登門拜訪。 蘇阮未讓門房將人放進來,硬生生的晾了那喬邵軍一個多時辰,直至這人受不住,自個兒揮袖去了。 喬夫人面色擔(dān)憂的坐在蘇阮身旁,不停地掐著自己的右手,“王妃,他回去定然會為難母親,我有些擔(dān)憂母親?!?/br> “既如此,那咱們就去看看,將他抓個現(xiàn)行?!碧K阮提議道。 喬夫人搖頭,“母親最是袒護他,即便是被打落了牙,也只說是自己摔得?!闭f到這里,喬夫人一頓,“母親對我極好,猶如親生一般,我還是不放心要回去看看?!?/br> 見喬夫人執(zhí)意,蘇阮也無奈,只能放喬夫人回去了,又撥了幾個蘇府身強力壯的家仆跟著。 喬夫人一走,大姐蘇惠苒便來了,她的面色不大好,身后跟著同樣面色不好的厲蘊賀。 蘇阮奇怪的看了兩人一眼,然后讓平梅去給他們端了茶來。 花廳內(nèi),三人坐在一處吃茶,蘇阮先是看了一眼蘇惠苒的臉色,然后又看了一眼悶頭吃茶不說話的厲蘊賀,抬手讓平梅拿了一簍子桃花瓣過來。 “大姐,今日做胭脂膏,你幫我挑些桃花瓣吧,我去院內(nèi)再摘些新鮮的來?!?/br> “好?!碧K惠苒點頭,開始給蘇阮挑揀桃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