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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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兒,奴婢只是擔(dān)憂您?!逼矫分溃约阂彩嵌鄳n慮了,有攝政王護(hù)著,還怕二姐兒出什么事兒?jiǎn)幔?/br> 蘇阮輕笑,眉目舒展,身子斜斜的靠在美人榻上,唇瓣微紅,就像是被抹了一層胭脂蜜似得?!捌矫?,你擔(dān)憂我,我知曉,此事我自有分寸。” “嗯。”平梅點(diǎn)頭,手里掬著蘇阮的一捧垂發(fā)。那發(fā)又細(xì)又直,綢緞似得幾乎抓不住。 內(nèi)室陷入沉靜,外頭月色漸亮,蘇阮轉(zhuǎn)頭透過身旁半開的綺窗看了一眼窗外。 窗綃細(xì)薄,遮了皎月,只模模糊糊的瞧見個(gè)影子。蘇阮想起陸朝宗,想起那桂花樹,又覺羞惱。 她這幾日怕是都不想見著那廝,哪里有他那樣的,咬著就不松口,就像是餓了十余年的人剛剛才嘗著rou味一樣。 不過細(xì)想下,那廝茹素?cái)?shù)載,確是剛剛開了葷。 扭頭將臉貼到軟枕上,蘇阮看著面前的平梅,“平梅,你今年幾歲了?” “奴婢十九了。” “十九了啊?!碧K阮低低的沉吟一聲,然后道:“冬至日,我就要出嫁了,你是隨我一道去攝政王府呢,還是想在蘇府內(nèi)尋個(gè)安生人嫁了?抑或是想出府,我都是準(zhǔn)的?!?/br> 平梅抬眸,面色微急道:“奴婢只愿一生追隨服侍二姐兒,并無他求?!?/br> “我只是想聽聽你的心里話而已,你別急?!鄙焓治兆∑矫返氖謱⑷藦牡厣侠饋?,蘇阮帶著她坐到美人榻上。 院子里頭靜悄悄的,連蟲鳴都沒有,驅(qū)蚊的艾草掛在窗欞上,角落處也點(diǎn)著熏香爐。 蘇阮垂眸,看著平梅略微粗糙的手,搖頭輕笑道:“我都說了,那些粗活讓小丫鬟做就好了,你看你,把手養(yǎng)的這么糙?!?/br> “小丫鬟我不放心?!逼矫房s了縮手,有些羞赧。 蘇阮輕笑,微微側(cè)身將頭靠在平梅的肩膀上。 平梅一瞬繃緊了身體,十分緊張。 “平梅,我知道你為我好,但是我不愿你如此為我?!碧K阮一直記得那個(gè)時(shí)候的平梅擋在她的面前,為她擋了錦衣衛(wèi)的刀。對(duì)于此,蘇阮是愧疚的,她不想平梅為了她而放棄性命。 “二姐兒,奴婢是心甘情愿的,您不必放在心上,奴婢如此做,只是覺得心安。”平梅鼓起勇氣,反握住蘇阮的手,鄭重其事的道:“奴婢若是有事,定然會(huì)與二姐兒說的,奴婢若是有了歡喜的人,也是會(huì)與二姐兒說的?!?/br> 說到后半句,平梅不自覺的便紅了臉,顯然也是想過這些事的。 “好。”蘇阮微笑頷首道:“指不定那攝政王府內(nèi),有更合適咱平梅的人。平梅這般好,值得好的,不急?!?/br> “二姐兒睡吧,天色晚了?!逼矫芳t著臉起身,將蘇阮扶到架子床上。 蘇阮躺倒在架子床上,看著面前的床帳層層疊疊的籠罩下來,將那暈黃的琉璃燈盞隔在外頭。 床頭小幾的素瓶?jī)?nèi)置著一支桂花枝,蘇阮伸手撥了撥,鼻息間便立時(shí)充斥了那股甜膩味。她伸手取下,把它扔出了床帳子。 一瞧就是那廝放的,什么玩意,她才不稀罕呢! 一覺睡到天亮,蘇阮迷迷瞪瞪的突然猛地一下從架子床上起了身。 昨日里在宜春郡主的招婿會(huì)上,陸朝宗是不是說了什么“人命”?那人命不會(huì)是二哥吧? “平梅?”蘇阮撩開床帳起身,急匆匆的尋平梅。 平梅端著早食過來,看到赤腳站在珠簾處的蘇阮,趕緊上前道:“二姐兒,怎么了?” “二哥呢?” “二少爺?這一大早上的就出去了?!逼矫贩畔率掷锏脑缡?,幫蘇阮穿上繡鞋道:“您怎么沒穿繡鞋就下床了呢?” 蘇阮攥著手里的珠簾,略思片刻后道:“快,咱們?nèi)リ惪ね醺男?chǎng)。” “二姐兒,可是有事?” “嗯?!碧K阮面色凝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些急切的催促道:“快去?!?/br> “哎?!逼矫窇?yīng),先服侍好蘇阮洗漱,便去外頭喊了婆子趕馬車過來。 當(dāng)蘇阮急匆匆的趕著馬車到陳郡王府的時(shí)候,就聽到里頭那嘈雜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傳出來。 “宜倫郡君。”蘇阮眼尖的瞧見那擠在人群里面的宜倫郡君,趕緊疾步走了上去。 轉(zhuǎn)頭看到蘇阮,宜倫郡君微紅了紅,然后低頭往旁邊縮了縮。 蘇阮瞧見宜倫郡君的動(dòng)作,趕緊一把搭住她的胳膊道:“宜倫郡君,可是那校場(chǎng)里頭出了事?你瞧見我二哥了嗎?就是昨日里的鵲翎徒?!?/br> 宜倫郡君伸手,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主位棚子道:“在那里頭呢?!?/br> “多謝?!碧K阮話罷,就要上去,卻是反被宜倫郡君拉住了羅袖。 “宜倫郡君可是有事?” “這個(gè),那個(gè)?!币藗惪ぞ椭X袋,聲音緩慢道:“那棚子里頭坐著皇上和攝政王?!?/br> “是?!碧K阮點(diǎn)頭。這兩個(gè)她還挺熟,特別是其中一個(gè)昨晚上還見過。 “你,你帶我一起去,好不好?我哥哥也在里頭?!币藗惪ぞе嵛岚肴眨K于是吐出了這句話。 蘇阮愣了愣,然后點(diǎn)頭道:“好?!?/br> 宜倫郡君露出一個(gè)靦腆的笑意,緊跟在蘇阮身后往主位棚子那里去。 刑修煒正候在棚子處,瞧見蘇阮過來,趕緊行禮。 “刑大人,我可以進(jìn)去嗎?”蘇阮開口道。 “攝政王妃稍等,現(xiàn)在里頭亂的很,怕傷了您?!毙绦逕槃倓傉f完話,就看到那棚子里面被扔出來一只茶碗,“噼里啪啦”的砸在地上裂成碎片。隨后是宜春郡主那熟悉的嗓音高昂傳出。 “十八,他才十八,本郡主說的是弱冠!” “差了兩歲而已,反正身上也不差東西?!毕啾扰c宜春郡主氣急敗壞的聲音,陸朝宗那不咸不淡的慵懶聲音就顯得尤其凸顯。 ☆、106獨(dú)發(fā) “陸朝宗, 你不就是想要我陳郡的軍隊(duì)嗎?如此處心積慮,哪里是君子所為!”宜春郡主還在砸著東西, 尖利的聲音歇斯底里的從里面?zhèn)鞒鰜怼?/br> “本王從未說過, 本王是君子。” 陸朝宗的面皮,蘇阮是知道的, 所以當(dāng)聽到他說出這句話時(shí), 也不奇怪。只是宜春郡主不知陸朝宗的真面目。她一開始與虎謀皮,雖處處小心, 但卻還是著了陸朝宗的道,現(xiàn)下被推著送到了虎口, 前有虎后有狼的逃脫不得。 帳內(nèi)吵得厲害, 站在蘇阮身旁的宜倫郡君顯得尤為焦灼。 蘇阮轉(zhuǎn)頭, 看向身旁的宜倫郡君,“宜倫郡君可是身子不適?” 宜倫郡君搖了搖頭,雙耳上圓潤(rùn)的珍珠耳墜子跟著晃了晃, 她抬眸看了一眼站在蘇阮身旁的刑修煒。 刑修煒一臉笑意盈盈的樣子,活像是尊杵在棚子門口的彌勒佛。 宜倫郡君扭著手里的繡帕, 伸手扯了扯蘇阮的大袖,“你跟我來,我有話與你說?!?/br> 蘇阮猶豫片刻, 然后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昨日里宜倫郡君救了我,我還未向宜倫郡君道謝呢。” “不必,此等小事,舉手之勞而已?!币藗惪ぞK阮輕擺了擺手, 然后與她一道往拐角處走去。 拐角無人,只有一方圓桌置在那處,上頭擺著一些糕點(diǎn)。 宜倫郡君坐下來,先是往嘴里塞了一塊糕食,囫圇嚼了吞下去,然后才鼓起勇氣與蘇阮說話,“我昨天都聽到了?!?/br> “什么?”蘇阮湊過頭去。 “我聽見宜春郡主跟我哥哥商量,說要在比試時(shí)故意敗給我哥哥,然后又聽見……”說到這里,宜倫郡君的臉上顯出一抹難色,她焦躁的又往嘴里塞了一塊糕點(diǎn),語氣艱難道:“然后說要?dú)⒘四愕亩绺??!?/br> 說這話時(shí)的宜倫郡君顯然十分驚惶,她努力的咽著堵在喉嚨里面的糕點(diǎn),一雙圓眼瞪得極大,“你的二哥哥怕是已經(jīng)出事了?!?/br> “殺人?”蘇阮驚呼,原來昨日里那陸朝宗說的話確是別有深意的。 想罷,蘇阮急忙想起身,卻是被宜倫郡君慌里慌張的拉住了胳膊,“我哥哥,我哥哥他是拒絕的,你要告訴你二哥哥,我哥哥他沒有想害人的。”越說越急,宜倫郡君紅了眼眶,幾乎要哭出聲來。 蘇阮安撫的拍了拍宜倫郡君rou乎乎的手背,“我都知曉,宜倫郡君與小侯爺是難得心善之人,定然不會(huì)做出這等害人之事?!?/br> 只是那宜春郡主也是太狠了一些,竟然想置人于死地。 “多謝宜倫郡君提醒?!碧K阮提著裙裾,徑直走回到了刑修煒身旁,“刑大人,我二哥在何處?” “二公子受了點(diǎn)輕傷,姚太醫(yī)正在為其診治。”刑修煒道。 “勞煩刑大人喚人引我去看看。”蘇阮面露急色。 “是?!毙绦逕槕?yīng)了,抬手招過一女婢。蘇阮隨著那女婢去往陳郡王府的客院。 客院很大,住著前來參加此次招婿會(huì)的年輕才俊,女婢十分知禮,一路帶著蘇阮進(jìn)到蘇致清所在的屋子,未讓蘇阮碰著一人。 屋內(nèi),蘇致清正坐在實(shí)木圓凳上由姚太醫(yī)包扎傷口。 蘇阮上前,聲音細(xì)喘道:“二哥,你沒事吧?” 蘇致清抬頭,瞧了一眼面前的蘇阮笑道:“一點(diǎn)小傷罷了?!?/br> 蘇阮提著裙裾坐到蘇致清身旁,細(xì)眉緊蹙,“二哥,我真是不知曉你為什么偏要來參加這招婿會(huì)。你這般不是明知道是虎xue,還往里面闖嗎?” 蘇致清輕笑,峰眉微斂,“二meimei以為我是來鬧著玩的嗎?” “我自然知曉你不是來鬧著玩的,只是你如此,這不是賠了一輩子嗎?”如果蘇致清日后真與那宜春郡主在一處了,這日子哪里會(huì)好過。 “二meimei擔(dān)憂我,我甚是歡喜,只此事太過復(fù)雜,我也不好與二meimei細(xì)說?!碧K致清看了一眼自己包扎好的小臂,伸手放下自己折起的寬袖道:“二meimei,我還有事,你先在這處靜候我片刻。” “二哥……” “二meimei盡可放心?!碧K致清打斷蘇阮的話,聲音清晰道:“我有分寸。”話罷,蘇致清便急匆匆的去了,留下蘇阮一人與那姚太醫(yī)坐在一張圓桌上。 “這,姑娘?!币μt(yī)與蘇阮也算是熟人了,他伸手捋了一把胡須,“姑娘不必?zé)n,蘇二公子只是受了一點(diǎn)皮rou傷,不礙事的?!?/br> 蘇阮抿唇,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多謝姚太醫(yī)了。” “不敢不敢。”姚太醫(yī)擺手,背起藥箱告辭。 蘇阮看著姚太醫(yī)的身影走遠(yuǎn),躊躇片刻后就起了身,準(zhǔn)備回那主位棚子里瞧瞧,誰知?jiǎng)偺み^門檻,迎面就撞上了一人。 “這位姑娘,好生面熟。”手執(zhí)折扇的男子身形俊朗,容貌俊美,頭戴玉冠,漆發(fā)如墨。 蘇阮斜睨了一眼面前的人,沒好氣的道:“假和尚,你別以為你套了發(fā)套子,我就認(rèn)不得你了。” 伊白和尚攏了攏寬袖,側(cè)身擋住蘇阮的路道:“姑娘好眼力?!?/br> 蘇阮不耐煩的伸手打開他手里的折扇,“我有事,你別擋著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