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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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形如瘋狗般扶趴在老婆子身上的鄭景煥,一旁的婆子大驚,趕忙上前拉拽,直把那鄭景煥身上厚厚一層淤泥衣都給扯了下來,卻還是止不住人的動(dòng)作。 “嗷嗷嗷……”被鄭景煥狠狠拽下一把頭發(fā)的老婆子捂著禿頂?shù)哪X袋大叫,指縫處沁出血漬,旁邊三五婆子左拉右拽的,才終于將那鄭景煥給掰扯了下來。 “那里還有人呢!”一旁的丫鬟領(lǐng)著其余蘇府的婆子將那昏厥在池塘邊的人拉拽出來,然后看著那形如男子狀的泥人發(fā)愣。 這不應(yīng)該是二姐兒嗎? “哎呦,這是三少爺呀?!碧K府婆子大驚,幫蘇致重把臉上的淤泥擦干凈道:“瞧瞧,可不是三少爺嘛,這怎么和小侯爺落一個(gè)池塘子里頭去了呢?” 婆子咋咋呼呼的說著話,這嘴一點(diǎn)把門的都沒有。 “三姐兒摔砸了腦子,淌了一地的血,這三少爺又落了池塘,二房今日也不知是犯的什么沖喲?!?/br> “快抬回院子里頭去吧,這大熱天的,人的身子怎么都僵了啊……”婆子三嘴八舌的說開了,手忙腳亂的把蘇致重從地上抬起來往院子里頭送。 那丫鬟站在原處看著婆子把人抬遠(yuǎn),停頓片刻之后反身往繡樓上去了。 陸朝宗抬眸看了一眼那丫鬟,突然勾唇譏笑一聲。 “在這等我?!碧职戳税刺K阮的腦袋,陸朝宗撩袍跨上石階跟著往繡樓里去了。 片刻之后,一渾身裹著綢布的物事從破敗的綺窗處被踹下來,砸在池塘里。 蘇府的婆子早就帶著蘇致重去了,武國侯府鄭家的婆子也拉拽著精疲力竭的鄭景煥走了,一方繡樓處,只余下蘇阮一人還站在假山石壁后發(fā)愣。 所以根本就沒有人瞧見那被裹在綢布里從綺窗處扔下來的東西。 池塘水漸深,那團(tuán)東西越沉越低,最后沒頂,沒了聲息。 “發(fā)什么呆,走吧?!标懗谔?,彈了彈蘇阮的額頭。 蘇阮受驚,紅著一雙眼捂住泛紅的額頭道:“好疼……” “怕不是要疼的再厲害些?!毙表颂K阮一眼,陸朝宗攤開手掌露出一張紙條道:“這種破爛字,怎么可能是本王寫的。” 蘇阮低頭看了一眼陸朝宗手里的紙條,聲音嗡嗡道:“我當(dāng)時(shí)沒想那么多。” 她還以為這陸朝宗又要戲弄她呢。 “蠢貨。”單手碾碎那張紙條,陸朝宗幫蘇阮將歪斜的腰間系帶扎好,然后裝作不經(jīng)意的觸了觸那掛在系帶上的繡囊道:“走吧?!?/br> “去哪里?”聽到陸朝宗的話,蘇阮睜著一雙眼,眼眶泛紅。 “送你回芊蘭苑?!痹捔T,陸朝宗率先走在前頭,單手負(fù)于腰后,慢悠悠的開口道:“本王可沒有那么饑不擇食?!?/br> 蘇阮攥著自己的羅袖不出聲,磨蹭蹭的跟在陸朝宗身后往假山石壁外去。 也不知是誰巴巴的讓刑修煒用粉彩花卉食盒給她送了四道吃食,硬是要她去春風(fēng)十里赴約。 兩人一前一后走著,氣氛有些凝滯,蘇阮抬眸看了一眼面前陸朝宗頎長的背影,深覺這次確是這廝救了自個(gè)兒,不然現(xiàn)下怕就是自個(gè)兒被那些婆子從池塘里頭像死狗一樣的拖出來了。 不僅顏面盡失不說,就是名節(jié)都不保。 “剛才有個(gè)婆子說,那蘇惠蓁摔了腦子?!碧K阮走在陸朝宗身后,靜默良久之后才有些尷尬的開口道:“怎么會(huì)摔了腦子的?” “本王怎么知道?!标懗诓恢缽哪睦锩鰞深w花中花來,語氣冷淡的應(yīng)了蘇阮一聲。 聽到陸朝宗那不冷不熱的話,蘇阮也熄了繼續(xù)攀談的心思,只低頭盯著自個(gè)兒的繡鞋看。 剛才那陸朝宗抱著她站在蘇致重的腦袋上,她能清晰的感覺到腳下黏糊的濕意,這會(huì)子繡鞋上都是濕漉漉的污泥爛葉子,就連裙裾上都沾了一些邊。 蘇阮正悶頭走著,突然撞上陸朝宗的后背,她捂著鼻子仰頭看去,只見那廝盯著側(cè)邊一方清泉活眼,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蘇阮探出半個(gè)腦袋,朝那清泉活眼處看了看道:“有什么奇怪的嗎?” “很奇怪。”陸朝宗面無表情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緩慢收袖將那一對花中花扎緊在寬袖暗袋之中。 看到陸朝宗的動(dòng)作,蘇阮疑惑的眨了眨眼。 “過來?!辈戎_上的皂靴,陸朝宗往那清泉活眼處走了幾步。 蘇阮跟在陸朝宗身后,眸色懵懂。 “你看那處。”伸出手指指向那泉眼,陸朝宗眸色冷冽。 “嗯?什么?”蘇阮努力的瞇眼看去,但卻什么都沒瞧見。 “湊近點(diǎn)?!?/br> “哦,啊……”那清泉活眼以白玉砌邊,蘇阮剛剛提著裙裾踩上那白玉,就被陸朝宗單手推了進(jìn)去。 作者有話要說: 老婆子:二房今日也不知是犯的什么沖喲 沖天炮小宗宗:哼 ☆、獨(dú)發(fā) “噗, 唔唔……”蘇阮沉浮在那泉水里,用力的拍打著水花, 面色驚恐。 陸朝宗負(fù)手站在白玉磚上, 慢條斯理的褪下身上的寬袍,然后下水把蘇阮從清泉里頭抱出來。 “噗咳咳咳……”泉水不深, 只到陸朝宗的肩膀處, 但卻沒過蘇阮的頭頂。 使勁的抱住陸朝宗的脖頸,蘇阮纏手纏腳的抱住他, 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前頭眾人參加完青蟹宴,皆往這處來準(zhǔn)備出府, 卻是冷不丁的瞧見那渾身濕漉被陸朝宗用寬袍裹住了身子的蘇阮。 一眾人停在原處不敢上前, 聚在一處竊竊私語。 蘇致雅從后面擠出, 急匆匆的跑到蘇阮身旁道:“阿阮?” 蘇阮嗆了水,喉嚨里頭沙沙的還有些漲疼,她軟綿綿的靠在陸朝宗懷里, 長睫輕顫。 “落了水。”抬手擋開蘇致雅伸過來的手,陸朝宗半蹲在地上, 身上濕漉漉的滿是泉水,“喚大夫過來。” “是?!碧K致雅應(yīng)聲,趕緊吩咐身后的興文去請大夫。 興文面露難色道:“大公子, 府內(nèi)的大夫都在二房。” 蘇惠蓁撞了后腦,蘇致重不知生死,二房現(xiàn)下簡直是忙翻了天。 “那就去外頭請!”平日里溫雅的蘇致雅突然怒吼,雙眸隱紅。 “是?!迸d文驚了驚神, 不敢怠慢,趕緊疾奔而去。 陸朝宗雙手將蘇阮托抱起來,踩著滿是濕漉水漬的皂靴往外去道:“燒好熱湯和姜茶?!?/br> “是?!甭牭疥懗诘脑挘K致雅跟在后頭的步子一頓,趕緊先行一步去了芊蘭苑。 滿身濕漉的蘇阮縮在陸朝宗懷里,整個(gè)人蔫蔫的沒有什么生氣。 掐著蘇阮的腰肢將人貼近自己,陸朝宗單手托在她的腿彎處,突然俯身湊到蘇阮的耳旁道:“阿阮姑娘濕身落水,為本王所救,是不是要以身相許才好?” 蘇阮正渾渾噩噩的歪著腦袋,聽到陸朝宗的話,豁然就瞪圓了一雙眼。 她就說這廝怎么突然把她給推水里頭去了呢,原來是在這處等著她呢! 這賊喊捉賊的戲碼真是讓她佩服的五體投地。 “別動(dòng)。”掐緊蘇阮的腰肢,陸朝宗輕勾唇角道:“本王手勁大,若是傷了阿阮姑娘可就不好了。” 腰肢處的力道不大不小,既防住了蘇阮的動(dòng)作,又未傷她,讓被陸朝宗禁錮著的蘇阮根本就掙脫不得。 細(xì)喘著氣,蘇阮抬眸看向面前的陸朝宗,喉嚨微啞道:“王爺何不乘風(fēng)氣,扶搖直上九萬里?” 聽出蘇阮話中的諷刺意味,陸朝宗不怒反笑,暗掐了掐蘇阮的腰肢道:“阿阮姑娘現(xiàn)下怕是沒弄明白自個(gè)兒身在何處,你在本王的掌心里?!?/br> 聲音低啞的說著話,陸朝宗特意咬重了那最后的一句話,抵在蘇阮腰肢處的指尖輕動(dòng),暗掐入了她的腰rou。 “阿阮姑娘的腰真細(xì),自古有楚王愛細(xì)腰,朝臣皆以一飯為節(jié),脅息后帶,扶墻而后起之事,阿阮姑娘這細(xì)腰,莫不也是為了本王所練?” 蘇阮雖已知曉這陸朝宗不要臉起來連鬼都怕,但卻不知道這廝能不要臉成這樣。 氣呼呼的鼓起了臉,蘇阮瞪眼盯著面前的陸朝宗看,直被他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阿阮姑娘如此看本王,可是看上本王了?” 垂眸對上蘇阮那雙沾著水漬的柳媚眼,陸朝宗眸中隱現(xiàn)笑意。 蘇阮抿著唇瓣不說話,白膩雙頰更鼓起了幾分,活像陸朝宗養(yǎng)在水池子里頭的那只紅鱗錦鯉。 溜在手里的時(shí)候滑膩膩的帶著凝脂觸感,你一抓緊,它就順著指縫溜達(dá)著跑遠(yuǎn)了。 只給看,不給吃,真是勾人心癢的緊。 抱著懷里的蘇阮,陸朝宗慢條斯理一步一緩的繞路走,還專挑那些人多的地兒走,硬生生的將小半個(gè)時(shí)辰的路拖成了一個(gè)半時(shí)辰。 日頭很大,蘇阮被陸朝宗抱著在日頭下走了許久,到芊蘭苑的時(shí)候身上的裙衫都曬干了。 “二姐兒。”平梅等丫鬟得到消息,早就備好了熱湯姜茶候在芊蘭苑門口,一眼瞧見那被陸朝宗抱在懷里的蘇阮,面色詫異的候在原處未動(dòng)。 陸朝宗大搖大擺的帶著蘇阮進(jìn)到芊蘭苑,然后將人置于美人榻上道:“阿阮姑娘這屋子里頭的擺設(shè)真是不錯(cuò)?!?/br> 蘇阮垂著眉眼沒有說話,只用力的甩了甩自己的羅袖,那“啪啪”揚(yáng)起的扇風(fēng)聲顯示出了她現(xiàn)下的心緒和對陸朝宗的不耐。 她這屋子里頭哪樣?xùn)|西不是這廝派人送過來的?現(xiàn)下在這裝模作樣的做個(gè)什么勁…… 蘇阮的心里頭還對陸朝宗存著幾分氣,畢竟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從泉水池子里頭撈出來,實(shí)在是太丟臉了。 “給攝政王請安?!逼矫芳贝掖业念I(lǐng)帶著主屋外的大夫進(jìn)到內(nèi)室珠簾處道:“大公子帶的大夫來了?!?/br> 陸朝宗轉(zhuǎn)身,看了一眼身后那肩背藥箱的大夫,然后慢條斯理的側(cè)身擋住了他的路。 半干的細(xì)薄中衣貼在陸朝宗肌理分明的身體上,黑發(fā)半濕,小臂微露,根根分明的青色經(jīng)絡(luò)自手背蔓延至手肘處,襯在白皙之下,清晰非常。 由于常年練武,陸朝宗的身體線條十分好看,肩寬腿長,腰肢勁瘦,渾身氣勢迫人,直把那大夫壓的連臉都抬不起來了。 “如此年輕,醫(yī)術(shù)定然不精?!本徛_口吐出這句話,陸朝宗側(cè)眸朝著一旁的平梅道:“去尋刑修煒,讓他將宋宮內(nèi)的姚太醫(yī)帶過來?!?/br> 平梅抬眸,略微驚懼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陸朝宗,然后又轉(zhuǎn)頭擔(dān)憂的看了一眼那披著陸朝宗的寬袍衣物,蜷縮在美人榻上的蘇阮,聲音干澀道:“可是二姐兒她……” “怎么,你在懷疑本王的話?!标懗诎挡[了瞇一雙眼,眸色晦暗,看上去危險(xiǎn)至極。 平梅白著一張臉趕緊伏跪下了身子,嚇得渾身抖如篩笠。 陸朝宗的威名,宋陵城內(nèi)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就是個(gè)活閻王,從不管三更五更,只要想你死,你立時(shí)便能尸骨無存的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