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書應(yīng)抽抽鼻子，“那我以后要好好讀書，做一個有用的人?？墒沁B上官允中都偷偷告訴我，他娘也不讓他和我玩兒，他讓我別傷心，可是我還是好傷心啊?！?/br>
    “那他一定是把你當(dāng)好朋友才告訴你的。奶奶讓劉mama做些桃子醬，你帶去學(xué)里分給他們吃，他們就不會討厭你啦?！?/br>
    “那是什么？”蘿卜頭歪著頭問。

    唐曉樂回他，“甜甜的果醬啊?！?/br>
    第7章 第七章

    第二日唐曉樂讓人去城里買了一批白色的陶瓷罐子和小木勺子回來，叫添香做了配套的青色綢帶和封口布。錢家的廚娘是錢管家的媳婦劉氏，唐曉樂把桃子醬的方子給她做。

    隔天，錢書應(yīng)就帶著桃子醬去了族學(xué)——行知私塾，行知私塾按年紀(jì)分兩個學(xué)堂，一學(xué)堂是六到十歲的孩子，另一學(xué)堂是十歲以上的學(xué)子。教錢書應(yīng)的先生姓宋，是個三十有余的舉人，本要上京會試，奈何老母親突然病逝，只得留下守孝三年，故而來行知私塾教學(xué)。蘿卜頭還算機(jī)智，待姑父幫他把果醬提去學(xué)堂，就趁著還未授課前，仰著天真的小臉跑去送了一罐給先生，謝謝他教導(dǎo)有方，宋先生一看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就笑納了。

    午休時，這會兒大家都在吃自己帶的小點心，錢書應(yīng)把課桌下的竹筐抬起來放在桌上，掀開竹筐上蓋著的棉布，只見框內(nèi)乖巧站著十瓶白色小瓷罐，方口上封著一塊白色的棉麻布用一條青色的綢布扎著漂亮的蝴蝶結(jié)，旁邊還綁著一只小巧的木勺，很是賞心悅目。他直接拿了兩瓶走去上官允中的座位邊并放在了他的桌上，正啃著烤雞腿的上官允中抬起頭睜大眼睛疑惑地看著他。

    “允中，這是我奶奶給我做的果醬，我奶奶說你把我當(dāng)好朋友，我要和你一起分享?！闭f著打開封蓋，果醬的香甜味立馬飄散出來。

    上官允中放下雞腿咽了咽口水，“給我的？”

    “嗯，吃吧?！闭f著把勺子拿給他，自己也打開另一罐率先舀了一勺吃，津津有味地嚼著桃rou瞇起了眼。昨日呆在廚房等劉mama做出爐，聞著味兒早就爬起了饞蟲，但奶奶不給他吃，忍到現(xiàn)在總算得償所愿啦。上官允中也不矯情就著油乎的小嘴嘗了一口，香甜味立馬蓋過吃過烤雞腿的味蕾，酸酸甜甜，別有風(fēng)味?？诶镔澋溃骸皶鴳?yīng)，你奶奶做的果醬真好吃！”只可惜吃了幾口就見底了明顯意猶未盡。因為是果醬容易膩，吃多對孩子的牙齒也不好，因而唐曉樂每份里準(zhǔn)備得并不多。

    他們的動靜早就吸引了周邊的孩子，一個架不住甜味誘惑的小胖子晃著一身rou走了過來，口氣囂張：“喂，你們吃的什么？”

    錢書應(yīng)也不介意他的語氣，回道：“用桃子做的果醬！”

    小胖子皺眉，那是什么？沒聽過，“是在哪里買的？”

    錢書應(yīng)得意一笑，眼睛閃著讓小胖子想揍他的光，“哪里都沒得賣，這是我奶奶給我做的！獨家！”

    小胖子早注意到他課桌上的小罐子，哼了一聲，面上十分不屑，財大氣粗從懷里掏出錢袋子命令道，“那把你剩下的那些賣給我！”

    “一瓶一文錢，只能賣給你一瓶！”

    小胖子的小眼睛瞪得圓圓的，什么一文錢？他見都沒見過，他們家可是明城第一首富王家，他出門他娘給他的錢袋子裝得滿滿都是碎銀子。實在瞧不起錢書應(yīng)的窮酸樣，心想他家連大宅子都沒有了還住在破莊子里也是可憐，小胖子恩賜般丟給他一角碎銀，豪氣直言，“不用找了！”

    沒想到錢書應(yīng)堅決把銀子還給他，“那不行，我奶奶說了就一文錢，多一文都不賣?！?/br>
    你奶奶真討厭！小胖子不開心了，控訴他，“我沒有一文錢，你分明就是故意不賣給我！”

    “才不是！”錢書應(yīng)小臉委屈直搖頭，還很為難的樣子，“那這樣，我送給你吃吧不要錢。”然后走回自己的位置拿了一瓶給他。小胖子傻愣地接在手上，整個人別扭了起來，又舍不得還給他，只好不情不愿地道謝，想了想又說：“那我把我剩下的點心和你換！”哼，他才不占窮光蛋的便宜！

    小胖子身后的幾個小跟屁蟲隨后也有樣學(xué)樣用自己的點心換了一瓶果醬。但是這在幾個世家孩子眼里可不順眼啦，在課堂上直接舉報給了先生，說他公然在學(xué)堂里做買賣，影響讀書風(fēng)氣，讓整個學(xué)堂充滿銅臭味！錢書應(yīng)表示冤枉，“我并沒有收取一文錢，不信你問王英才?！边@下幾個富家小子一個鼻孔出氣懟了幾個世家小子，導(dǎo)致兩幫小子越發(fā)水火不容，當(dāng)然也有表示中立的官家子弟，除了事不關(guān)己兩耳不聞且氣質(zhì)高冷的學(xué)霸。

    次日，幾個富家小子在家搜刮了下人揣了一文錢到學(xué)堂，見錢書應(yīng)果然又帶了桃子醬過來，幾人不約而同地想：錢書應(yīng)家果然窮得只剩下一文錢，好同情他啊怎么辦！

    這下世家小子有實錘了，又向先生舉報。宋先生想著昨夜他把果醬帶回家，他三歲的小孫子十分喜愛，正想私下里問錢書應(yīng)呢，這可不好辦。

    宋先生慈眉善目問他有何可說。早就一肚子話的錢書應(yīng)立馬一身正氣，“我奶奶說了做一鍋果醬要歷經(jīng)幾個步驟，第一、要爬上樹摘果子，還要小心掉下去！第二、要動手把果子洗得干干凈凈，去皮去核，還要花大把力氣將果rou攪成果泥呢！第三、我們吃的小罐子也要洗得干干凈凈放鍋里煮，我奶奶說了這樣可以消毒，瓶子干凈吃了沒病！我奶奶還說這一文錢是辛苦錢，就是收取了也是正當(dāng)行為！”

    一群蘿卜頭聽著很有道理：一文錢要做這么多事真的很辛苦啊！

    “所以我沒有做買賣，我奶奶說了這一文錢是大家的善心，她要幫我捐給菩薩，保佑大家學(xué)有所成。我奶奶還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讀書人要團(tuán)結(jié)友愛不能拉幫結(jié)派，要互幫互助，做一個有才學(xué)的人，長大了才能去幫助更多的人！”

    話落，在座的蘿卜頭們似懂非懂地看向他，宋先生也欣慰點頭，“你奶奶說得很對，讀書人就要有讀書人的樣子。”

    第三日，學(xué)堂里的蘿卜頭們一來就見自己課桌上躺著一個扎著綢帶的紙包，小胖子王英才看著包裝有些熟悉，奇怪地打開紙包，里邊是一塊巴掌大的桃子形狀的酥餅，肚子鼓鼓的很是可愛，香甜的氣息充溢鼻尖，小心翼翼咬了一口里邊竟然還有桃子醬，小胖子直接三兩下吃光了，舔舔手指眼睛看過去他的幾個跟屁蟲，只見他們桌上都只剩下可憐的包紙……

    這時，一早就第一個來學(xué)堂的錢書應(yīng)站到了臺前，咳咳兩下吸引了大家的目光才開口解釋，“這是我奶奶給我做的桃酥，我奶奶說我昨日大言不慚，讀書人應(yīng)該謙遜有禮，錯了就要改正，請大家原諒我收下我的賠禮。今后我定當(dāng)努力學(xué)習(xí)，向薛靖文塾友看齊。”總之攻略同窗勢在必行，嘿嘿，薛靖文都瞄了他好幾眼呢。

    ……

    第8章 第八章

    早先新院子建好后，林姨娘和李仙兒便搬了過來，其他廂房劃分給下人并住，錢管家與媳婦劉氏則和田管事一家住在一個院子。這會兒林姨娘和李仙兒等人在房里比劃著用了三日功夫做出來的三套衣服，唐曉樂直接在旁邊指導(dǎo)，讓李仙兒、玉竹、程氏試穿。等三人一番裝扮出來，三種不一樣的風(fēng)格惹來等在繡房里的錢家眾人不由自主地贊嘆。

    李仙兒性嫻靜，穿上一身素色白衣倒真像“飄渺的仙兒”了，只在腰上搭配一枚玉佩做裝飾，挽著簡單的發(fā)鬢上插有一支同色的玉簪，垂著兩縷發(fā)絲，面對眾人甚是靦腆。玉竹正是嬌俏年紀(jì)，發(fā)鬢上點綴些許頭花，鵝黃紗裙腰際系著青色腰帶，長長垂在左邊，俏麗面容十分歡喜。而程氏身著深橘色的褙子，直領(lǐng)對襟，腋下開胯，腰間用勒帛系束，下長過膝，衣襟是繡花藍(lán)綢，里邊著白色連衣襦裙，顯得端莊嫻雅。

    錢瑜看著她們身穿的衣服眼冒精光，捧著肚子擠到唐曉樂身邊，一只手拉著她的袖子，張口撒嬌想要一套，陳家升對于自家媳婦的無奈真是防不勝防，連忙走過去拉她，“瑜兒，你大著肚子也穿不下，先讓娘說正事兒。”

    錢瑜甩開他的手，抬著下巴不滿道：“怎么就穿不了，過兩月我就要生了！”

    唐曉樂睨了陳家升一眼，陳家升直接將錢瑜拖到外圍，錢瑜都要氣死了，肚子頂著他，雙手噼里啪啦打在他身上，“你拉我做什么，好啊~陳家升，你得瑟了啊現(xiàn)在都敢做我的主了！”

    陳家升由著她發(fā)泄，“我的夫人吶，這是什么場合啊，你要衣服怎的急在這一時，現(xiàn)在可是在談咱錢家生死存亡的大事，娘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你也不怕日后出不了房門?！?/br>
    錢瑜這才消停，梗著脖子，口是心非，“怎么可能，我娘可是最疼我的！”

    “是是是，娘最疼你，可是瑜兒，為了咱們寶寶你現(xiàn)在乖乖的，我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娘的忙才好?！?/br>
    錢瑜聽他一說心里也不是沒有計較，不耐煩地擺手，“行了行了，你不用管我?！?/br>
    就這么個小插曲唐曉樂并不放在心里，“都說人靠衣裝不假，而我們除了要做到別出心裁，還要與眾不同?！?/br>
    “娘，我們這衣服不便宜吧？”老三媳婦王氏摸著程氏身上衣服的料子問道。

    唐曉樂點頭，“這是當(dāng)然，若是便宜，人人都買得起，也就沒價值了，所以我們在價格上就根除了滿大街同款式的弊端。”

    “可是娘，我們做的是成衣買賣，那些個貴人哪里會來我們小小的布行啊……”老大媳婦鄭氏似笑非笑地挑眉，心里頗不以為然。

    “娘，我們?nèi)缃袢耸植蛔?，到時候供不應(yīng)求怎么辦？”陳家升可沒給鄭氏面子，鄭氏對著他說話經(jīng)常陰陽怪氣，不就是瞧不起他是個上門的。在他看來只要東西夠好哪有賣不出去的道理。

    鄭氏不屑地瞪了他一眼。

    唐曉樂見慣不慣，笑著掃過錢家一干人，“這正是我今天要與你們商議的?！?/br>
    接著眾人移到主院堂屋里說事兒。

    唐曉樂若說有什么生意經(jīng)，不妨說是隨性而來，她的前半生就沒為錢發(fā)愁過，后半生也不打算以掙錢為樂。遇到的事情都有著多面性，那就找最合適的一面出發(fā)。她思考了各種方案，結(jié)合了目前的人工問題，如若建作坊，就得人手足，在銷量上必須樂觀，但衣服的成本與款式上定價低不了，銷售對象就要是不缺錢的富貴人家，女人最怕撞衫，款式便無法量產(chǎn)，更新設(shè)計還得跟得上，再者唐曉樂手頭的銀子對于一個大家族來說少的可憐，建坊招工怕是支持不上，所以這條路是行不通的。于是想來想去她決定走高端定制的路子，量身定做，除了衣服本身，還在服務(wù)上收費。

    “你們要記住客人尊貴，她的衣服就貴重，我們的服務(wù)就是在襯托‘貴’，我們的衣服品級也須做到上等?！?/br>
    “娘，我們德順布行可不‘貴’啊?！卞X老二之前在城里走了多家店鋪，他們德順布行店鋪雖大，地段也不錯，但相比別人家的格局和裝修就寒磣多了。

    唐曉樂頷首，“老二說得對，德順布行的招牌在貴人眼里是走不通的，所以我們布行不僅要重新裝修還得重新起名，我們的衣服也必須命名?！碧茣詷飞頌樵?jīng)的時尚者，知道品牌效應(yīng)的重要性，“起名須慎重，你們有什么想法可以過后提報到我這邊來，現(xiàn)在先說裝修的事兒，錢豐，你去城里和小虎商量著這兩天關(guān)了店鋪整裝修，裝修圖，讓老二畫了明天給你一并帶去?！碧茣詷肥怯浀玫马槻夹械母窬值?，店鋪不小，前面門店大些卻顯得空蕩了點，后面是一間倉庫，還隔了間房間，錢小虎與胡氏和他們的兒子小柱子就住在里邊。

    “是，老夫人?！卞X管家應(yīng)聲。

    “娘，我畫畫美人還行，這店里要裝修成什么樣，我哪里能畫得出來啊?！卞X老二連連搖頭擺手。

    唐曉樂直接橫眉，“你娘教的你遇事兒還沒做就先退縮的？”唐曉樂還不打算去城里，上次搬家搭乘馬車可把她折騰得夠嗆，身體還是再養(yǎng)養(yǎng)，先磨磨錢老二，等收工了，她再去瞧瞧。

    “娘，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做過擔(dān)心搞砸了，您還不得怪我??？”錢老二低聲辯解，他也委屈啊。

    “娘叫你做，你自然做得，稍晚到我房里說。”唐曉樂也不跟他費唇舌，轉(zhuǎn)頭和林姨娘說到繡活的人工，“婉娘你看，現(xiàn)在她們幾個可能做好衣服？”

    林姨娘斟酌，“我瞧著您三個兒媳婦都是不錯的，只是程氏針法較為僵硬……”

    程氏羞愧地接過話，“娘，我這繡工寒磣的，攬不了活，就是慈兒平日里隨便動動針線都比我好，我還尋思著找您說說，讓慈兒跟著姨娘學(xué)女紅呢?！背淌纤褪莻€窮秀才，自小就沒有閑錢給她學(xué)女紅，就算后來嫁到錢家也只當(dāng)勉強(qiáng)，都不曾給一兒一女做件衣裳。原本打算在城里給女兒請個教導(dǎo)嬤嬤學(xué)琴的，只是眼下是不能了，若是能跟著姨娘學(xué)好女紅倒也不錯，她女兒不比她，是個有天賦的。

    “慈兒若是喜歡女紅，婉娘你就多費點心，孩子多學(xué)點東西總是好的。”

    “這是自然，慈兒這孩子乖巧懂事，我看著也喜歡得緊?！?/br>
    程氏揚眉，“我這就替慈兒謝謝娘，謝謝姨娘了！”她的兩個孩子都被她拘在屋里沒來。

    接著林姨娘又說起工作，“老夫人，我想著繡功有高有低，不如依繡功分配不同的繡活做衣服不同的部位，這樣衣服做起來也快些?！?/br>
    “你說得對，做衣服是得有個章程?！?/br>
    于是兩人直接把錢家所有女人分配了工作：衣服由錢小虎的媳婦胡氏裁剪后送過來莊里，鄭氏與陪嫁丫鬟雪梅、王氏與陪嫁丫鬟荷香、林姨娘的丫鬟知書與彩蝶做衣服縫合工作，李仙兒的丫鬟小夏、王氏的另一個丫鬟冬香做裝飾部分，林姨娘和李仙兒重在刺繡及質(zhì)檢，唐曉樂倒是可以觀摩整體的造型搭配。

    這里還要說到錢瑜的丫鬟杏竹也就是玉竹的meimei是個有天分的，林姨娘打算培養(yǎng)起來做刺繡。程氏的丫鬟珍珠倒是跟上主子了，對女紅一竅不通，錢老夫人的兩個丫鬟添香、玉竹，作為唐曉樂的‘得力助理’自然免去活計。

    剩下的還有錢老夫人身邊的勞mama、鄭氏的陪嫁陳mama被唐曉樂分配去照看錢家?guī)讉€孩子，錢瑜的奶娘曹mama自然也必須照顧孕婦的起居生活。

    王氏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娘，鶯兒常年跟著我，怕是離了我不行，鶯兒很聽話的，做活的時候就讓呆在我邊上，我保證不會礙事兒。”

    “工作最怕分心，讓勞mama陳mama多用點心，你不用擔(dān)心?！?/br>
    “可是娘，我……”

    唐曉樂打斷她，兇道：“你不用多說，鶯兒都要四歲了，你還整天抱懷里，什么都依著她，早晚得寵壞了，平日里娘沒事就幫你帶她，你總放心？”

    王氏低頭抱緊懷里的女兒萬分不舍，“是，娘……”錢鶯抬頭懵懂地看著母親，不敢說話。

    “你們要知道我們是要給貴人做衣服的，得罪貴人可沒好果子吃，只有用心做到她們滿意，我們的招牌才能打響。這不僅僅是為了我們錢家，也是為了你們自個，我在這邊跟你們承諾，所有出過力的都是有工錢的，店里進(jìn)賬多了，你們的荷包才能跟著鼓起來！”

    接過四周投來不敢置信的視線，唐曉樂又說：“當(dāng)然，至于工錢幾何，現(xiàn)在還做不得準(zhǔn)，要等我們真正開工了，看利潤所得做分配，下人也好主子也罷，在我心里頭只要有真正在干活的都是平等的。我們的工作一旦開展，你們首要任務(wù)就是先將手里的活計做好，做主子更要學(xué)會自食其力！”

    話罷，個人復(fù)雜心緒不得而說。唐曉樂還是就高端定制的家庭項目會做了總結(jié)，“從現(xiàn)在起，我們要做就做到最好，打響我們的招牌，爭做明城第一家！能不能重新在城里置大宅子離開莊子就看你們了！”

    先不說鄭氏對于唐曉樂的主子下人平等論心里有多么不得勁，她的相公錢老大就先不滿了，“娘，您都給老二任務(wù)了，怎么就沒給我事兒做啊？”

    “老大啊，懂事了，知道為娘分擔(dān)了。”唐曉樂看著錢老大漲紅的臉，眼角爬著笑，“娘就把我們店的招牌和衣服的銘牌一并給你起名了，你要記住了，這可是至關(guān)重要的事情，之后還要大家一并做參考，才能決定用不用這個名。”

    錢老大一聽也鄭重其事了，“娘，我保證完成任務(wù)！”

    第9章 第九章

    錢老二與程氏隨唐曉樂去了她屋里。

    對于店鋪的裝修，唐曉樂還是有想法的，她打算將店鋪一分為四，前面作為店面不需要太大，還是以賣布為主，布行經(jīng)營了這么多年的生意，人脈不能丟；門設(shè)在中間，從店鋪往里面去是較為寬敞的過道，左右兩間接待室，與接待室并連的后面也是左右各一間試衣間，直接在接待室里邊置布簾方便更換衣服；最后是一間倉庫，倉庫門是過道的終點，而這個門還可以當(dāng)成一面展示墻。家具的打造上也是重點，布行店面縮小就要合理利用空間，兩邊定制階梯型布料展示架，過道門口兩邊放張掌柜接待臺和單人迎賓臺；接待室里打造類似現(xiàn)代的簡單田園風(fēng)格五人座位沙發(fā)和茶幾，還有兩塊備用椅凳，之后再叫林姨娘她們動手做兩套坐墊裝配；試衣間要一面全身鏡，一座置衣架，和一張長條凳。

    唐曉樂沒有學(xué)過毛筆字，錢老夫人雖識字寫得也不好，她只好在案桌上隨意畫了潦草的格局與家具框架圖，細(xì)節(jié)方面口述給錢老二，讓他把圖畫出來再做指正修改。

    “娘，你說的有些都前所未見，不知道木匠做不做得出來？”錢老二絞盡腦汁照著唐曉樂的草圖形狀才畫出來幾張圖紙，唐曉樂看著還行，“只要技術(shù)精湛的木匠琢磨幾下還有做不出來的道理？你明天就拿著圖紙與錢管家一道去城里，找?guī)讉€木匠，寧可多給點錢也要與他們簽協(xié)議，萬不可把我們的東西泄露出去做與旁人，否則就得見官賠錢?！?/br>
    程氏一旁倒了杯茶水放到唐曉樂面前，唐曉樂看了她一眼端起來喝了口，才指著圖紙，“這幾個地方你過去量了尺寸，畫幾副美人圖好掛著?！鳖D了頓又語重心長道，“老二，家里也唯你有這方面的才華，給我們錢家好好打造店鋪，娘看好你！”

    錢老二得了唐曉樂的贊揚，信心倍增，“娘，我會努力的，不讓您失望！”

    唐曉樂則滿臉欣慰，“除了裝修店鋪的事情，娘還有一件重任要交代給你?！?/br>
    錢老二聽及此挺直了背，“娘，您說。”

    “我們店鋪既然要為客人量身定做，就需要有衣服的圖樣供客人選擇，娘再與你說說一些我想得到的款式做參考，你畫成美人圖好裝訂成冊?！彪S后唐曉樂就現(xiàn)代漢服的一些款式細(xì)節(jié)、色彩等說了一番，“老二媳婦你協(xié)助老二，多去找找靈感?！?/br>
    “是，娘?！背淌厦?yīng)聲。

    錢老二就唐曉樂說的漢服在腦子里轉(zhuǎn)了一遍，又回到了之前的三幅美人圖上若有所思，就聽唐曉樂又說：“我們的美人圖冊除了衣服要吸引人外，美人也要夠足夠美，也只有老二你能辦到了?！?/br>
    母親這般信任他，錢老二心中的震撼不言于表，暗暗發(fā)誓定要完成母親所托。

    唐曉樂接著軟聲細(xì)語交代了幾句，老二兩人方才離開，一直到他們晚飯也不見出現(xiàn)，而錢老二房里一直到半夜才熄燈，并且第二天一早就與錢管家去了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