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少女從洞xue里的淺潭中走過,纖細的腳踝沾著點點晶瑩的水珠,在蠟燭的光亮下,水珠如鉆石般泛著光彩。 少女逐漸走向洞口的光明,仿佛正要去探索新世界一般。 一整個流程拍下來,大部分鏡頭都拍得不錯,導演讓鐘亦恒休息一下,過會兒補拍幾個沒達到效果的鏡頭,還要補一個從洞xue中出來那一瞬間、白衣少女被光芒融進去的特寫鏡頭。 鐘亦恒坐在謝平秋帶來的折疊凳子上喝水,有些不舒服地揉了一下自己的腳腕——那個淺潭里的水寒氣太重了,腳腕關節(jié)被水泡得不太舒服。 耳邊是劇組人員交談的聲音,而遠處,樹上有蟬鳴和鳥叫聲。 鐘亦恒一邊揉著自己的腳腕,一邊放空了心緒,周圍一切的聲音宛如和諧的樂章,讓她不禁有些昏昏欲睡,慢慢閉上眼睛。 迷迷糊糊中,仿佛自遠處傳來了一股熟悉的感覺。 鐘亦恒突然睜開了雙眼。 她環(huán)顧著四周,像是在尋找什么。 謝平秋坐在她身邊,見她腦袋轉來轉去,有些奇怪:“小恒,怎么了?你在找什么?” 鐘亦恒疑惑地收回目光,遲疑說道:“我怎么總有一種徐煜銘在這兒的感覺……” 謝平秋說道:“不可能吧,這山溝溝里,他怎么可能會在這里?” 鐘亦恒想了想,攤手說道:“難道是我想他了?我怎么這么癡情?” 謝平秋抽了抽嘴角:“你抓緊時間歇一會兒,馬上又要開工了……咦?那個是不是房東家的小朋友?” 鐘亦恒轉頭去看,只見房東家那個小男孩背著個大竹簍,一手拄著拐杖,一手甩著把鐮刀在割草——那是用來喂豬的草。 謝平秋嘀咕:“怎么讓這么小的孩子做活?還瘸了條腿呢?!?/br> 鐘亦恒說道:“今天周四,小朋友又沒有去上學?!?/br> 鐘亦恒想跟小男孩打個招呼,于是對著小男孩的方向喊了一聲,小男孩和昨天在家一樣,沒理人,專心致志地割草。 鐘亦恒未免有些怨念。 謝平秋拍了拍鐘亦恒,說道:“算了吧?!?/br> 正巧這時候導演助理過來喊鐘亦恒補拍鏡頭,鐘亦恒只好跟過去先補拍鏡頭,等補拍完剩下的鏡頭,割草的小朋友早就不見蹤影了。 收工時,鐘亦恒很是疲憊,伴隨著身體的疲憊,她精神也比較萎靡,俗稱心情不太好。 回了暫住的地方,只見院子里奶奶正站在小男孩面前說話:“……你怎么隨便拿別人的東西?” 小男孩背對鐘亦恒等人,看著他奶奶說道:“那個哥人很好,他說我很可愛,這是送我的?!?/br> 奶奶皺眉:“萬一是壞人,你就被拐走了?!?/br> 鐘亦恒打個哈欠,傲嬌地想著,這小男孩哪里可愛了,別人跟他打招呼他理都不理人,一點都不可愛嘛。 奶奶這時候才看到幾人回來,說道:“客人回來啦?晚飯已經做好了,記著少放鹽了,今天用豬rou搓了rou圓子咧?!?/br> 對啦,每章井號鍵后面的作者的話是不算在正文里面的這章基本參考了三年前俺去支教的時候看到的山區(qū)的樣子,突然有點懷念當時教小朋友們畫畫的時光了 第四十九章意外來客 鐘亦恒等四人圍著桌子吃飯。 導演先吃了口菜,笑道:“今天沒多放鹽,味道正常了,這個rou圓子味道還能吃?!?/br> 其他三人終于放心動筷子。 導演助理也夾了個rou圓子吃,咬了一口再嚼了幾下,勉強說道:“有昨天的對比,這rou圓子確實做得能吃下去了。” 而昨天并沒有嘗試地獄料理的鐘亦恒,在咬了一口rou圓子后,直接把rou呸呸地吐了出來,非常嫌棄地說道:“好難吃啊,能把rou圓子做成這種黏糊糊的味道也真是少見?!?/br> 鐘亦恒不僅把嘴巴里的rou圓子吐出來了,還把只咬了一口的rou圓子直接扔在桌子上了。 謝平秋佯打她:“你收收你那大小姐做派,來這邊拍攝之前不就跟你說過要做好心理準備嗎?” 鐘亦恒本來就因為疲憊而心情不好,晚飯味道如此令人不滿,心情就更不好了,她癟了癟嘴:“確實不好吃啊……” 謝平秋說道:“那是你沒吃昨天的菜,你要是吃了昨天的菜,就會覺得今天這盤rou圓子確實算還不錯了?!?/br> 鐘亦恒嫌棄地瞄了一眼那盤rou圓子,放下筷子,說道:“算了,我還是吃零食吧,我?guī)У牧闶尺€剩一點?!?/br> 謝平秋皺眉:“吃那些東西怎么有力氣應付明天的拍攝?” 導演助理笑了一聲,她本來就不怎么待見鐘亦恒,此刻涼道:“鐘姐還真是跟傳聞中一樣,嬌貴得很啊?!?/br> 鐘亦恒偏頭瞪了那助理一眼,不再多說話,徑直去拿她的零食,然后搬了張凳子,坐到屋子門邊,一邊看門外的小雞啄蟲子,一邊吃零食。 吃了一會兒,她眼角瞄到一個背影,她偏頭看了一眼,是這家的那個小男孩。 這次鐘亦恒不跟小男孩打招呼了,畢竟之前被無視了兩次。 “軍軍?吃過飯了嗎?”一個溫柔的男聲響起,是從院子大門外傳來的,從鐘亦恒的角度看不到大門外,要把腦袋探出屋門才能看見。 鐘亦恒整個人僵了一會兒,一邊覺得不太可能,一邊又覺得她應該不至于會聽錯聲音才是…… 她悄悄探頭看了一眼——只見院子大門口,小男孩背對著鐘亦恒的方向,正與一個高個子的男人說話。 鐘亦恒驀地瞪大了眼睛。 門外是群山連綿,蒼翠的山林與藍色的天空相接,美得像是一幅畫,而戴著棒球帽的男人就站在這畫的中央,他垂著頭看正仰頭看他的小男孩,笑得很是溫和——是鐘亦恒從未見過的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