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鐘亦恒看著他,腦中似乎有什么閃過——她走出教堂,是春日,高大的花樹飄下粉色的雪,有人逆光走來,清風在他周身環(huán)繞。 【徐煜銘?!?/br> 徐煜銘把鐘亦恒打橫抱起,鐘亦恒窩在她懷中一動不動。 如果有什么鏡頭是你一生難忘的,那一定是你絕望時某個人踏光而來的英勇身影。 鐘亦恒曾懷疑到底能不能出現(xiàn)一個人,會這樣打動她,現(xiàn)在她確信了——再也不會有一個人,當那個人和“一生”放在一起思考時,會帶給她如此美妙的幻想和期待感。 鐘亦恒窩在徐煜銘懷中,抬頭看著徐煜銘弧度優(yōu)美的下巴,然后縮了縮,更緊地抓住他的衣領(lǐng)。 —— 徐煜銘把鐘亦恒帶到家里,喂她喝了熱水,邋遢的麻醉藥的藥效終于開始退下去,鐘亦恒能勉強說話了。 “你……”鐘亦恒的聲音很啞,“你怎么回來了?” 徐煜銘解釋道:“我打算走的時候,看到一輛車,那輛車沒有車牌號。在加上之前你在會場時,有看到送你蛇的人,如果是單純的惡作劇,那個人不會送完東西還不離開,所以我擔心有人盯著你伺機對你下手。你跟我說過你家住址,但是我到你家樓下卻沒有看到亮燈,我往回走時,看到地上有什么被拖走的痕跡,我擔心你會出事,所以找了一下?!?/br> “徐煜銘?!苯K于能叫出口了。 “嗯?” “我好害怕?!辩娨嗪銖谋蛔永锷斐鍪?,抓住徐煜銘的袖口。 “沒事了?!毙祆香懓参康馈?/br> 【你真像是個騎士?!跨娨嗪惆舶察o靜看著他,想起剛才,他抱起她。那個時候,他身后的路燈在他周身加上光暈,而路過的風也配合地吹起他的發(fā)和衣角。 “不睡么?”徐煜銘見鐘亦恒一直盯著他,開口問道。 “你不要走。”鐘亦恒更緊地握住徐煜銘的袖口。 徐煜銘頓了一會兒,最后說道:“嗯,你睡吧,我陪著你。” 鐘亦恒緩緩閉上眼睛,一手依舊拽著徐煜銘的袖口,一手緩緩放在心臟上,好感只是一種輕浮的感情,但此刻她突然發(fā)現(xiàn),有什么東西,原本浮于表面的,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變得更深刻了。 —— 鐘亦恒睡醒的時候,徐煜銘并不在她身邊,她感到非常的失望。從臥室走到客廳,鐘亦恒看到客廳的桌子上放著碟早餐,旁邊一張便箋。 是徐煜銘留的便箋,他的字是草書的,很漂亮。 “先走了,警方要做筆錄。早餐是用你冰箱里的材料做的。——徐煜銘” 鐘亦恒看完便箋,目光移到桌子上的早飯,是一小鍋蔬菜粥,還有幾片吐司。徐煜銘親手做的? 她坐在桌邊開始吃,味道……比較一般,能吃,但算不上好吃。鐘亦恒喝了一碗粥又吃了吐司,摸著滾圓的肚子,思索著要把粥放冰箱里,這樣過會兒熱一熱還能吃。 鐘亦恒正要起身端粥鍋,大門的門鈴響了,她只好先去開門。因為發(fā)生過之前的兩件惡意事件,鐘亦恒留了個心眼,沒有立刻開門,先從貓眼里探探情況。 門外站的是謝平秋。 鐘亦恒拍了拍胸口,還好還好。拍完,她這才開了門。 謝平秋見屋門終于開了,抱怨道:“怎么這么久?” 鐘亦恒嘆道:“昨天發(fā)生了不少事,我都被嚇怕了?!?/br> 謝平秋脫了鞋子往里走,詫異問道:“不少事?除了那份禮物以外,是又發(fā)生了什么事了么?” 鐘亦恒關(guān)門進屋,跟謝平秋說了說昨天晚上發(fā)生的惡意襲擊,謝平秋聽完,整個人都愣住了:“什么?!犯人抓起來了嗎?變態(tài)!這種情況能給他判多少年的刑?” 鐘亦恒說道:“抓起來了,昨天……還好徐煜銘在,他現(xiàn)在去警察局做筆錄了,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晚點我估計也會被找做筆錄?!?/br> 正說著,鐘亦恒的手機就響了一聲,是徐煜銘發(fā)來的短信:【昨天晚上襲擊你的人是被人收買的,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誰收買的他,這么看來開機儀式上送你蛇的人很有可能是同一個人收買的,你先想想有沒有什么線索,晚點警方會去找你了解情況。你平時自己注意安全,如果有事立刻給我打電話?!?/br> 謝平秋也湊過來看短信,她喃喃:“天吶,這是有人要對付你?小恒,你最近得罪什么人沒有?” 鐘亦恒想了想,最后說道:“除了《金銀洋場》以外,我最近都沒有接什么工作,最可能的果然還是葉仰狂熱粉吧?!?/br> 謝平秋嘆道:“葉仰粉絲千千萬,根本抓不出來。發(fā)生這種事,跟劇方交流不要繼續(xù)炒作你和葉仰了吧,萬一再出事就得不償失了。” 謝平秋說著說著,一頓,問道:“說起來,昨天你為什么會和那個小娛記在一起?” 鐘亦恒“額”了一聲,似乎在思考怎么解釋。 謝平秋瞟了她一眼,難得嚴肅地說道:“那個小娛記實在是個不錯的人,我覺得你要是對他不是真心的,還是不要去勾搭他的好?!?/br> “我是真心的?!?/br> “真的?” “真的?!?/br> 謝平秋頓了頓,還是說道:“小恒,你之前各種和那個小娛記套近乎,我覺得你的行為更像是一個小孩遇到了新奇的東西,想要占為己有,或許有喜歡,但更多的是占有欲。愛這種東西,我覺得應(yīng)該更深刻一點。” 鐘亦恒愣住,思考了好一會兒,認真地說道:“我想了想,其實你說的挺對,最開始是這樣的,但秋秋,現(xiàn)在不一樣了?!?/br> 現(xiàn)在不一樣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慢慢變了,而昨天晚上,她終于察覺,不一樣了。 —— 徐煜銘做完筆錄,回了自己公司,還沒到自己辦公室,就有助理過來跟他報告:“老大,你怎么才來?宋主編都等了快半個小時了?!?/br> 徐煜銘說道:“知道了,干自己的事去?!?/br> 徐煜銘進了辦公室,果然看見宋承致悠閑地坐在沙發(fā)椅上翻雜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