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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掌心寵在線閱讀 - 第75節(jié)

第75節(jié)

    “你做什么?”陸彥遠皺眉問道。

    “夫君看夠了嗎?我覺得這里茶也沒那么好喝,我們回去吧?!蹦阃テ鹕淼馈?/br>
    原本陸彥遠也不想呆在這個茶樓里,可現(xiàn)在他忽然想坐在這里多品一會兒茶,便對莫秀庭說道:“我再坐會兒,讓定北送你回去?!?/br>
    莫秀庭忍不住譏諷道:“你坐在這里又能如何?她不會再看你一眼。當時你傷重昏迷,我跟母親一起去求她,她都不肯來見你。你們之間再無可能了。你不知道都城里都在傳,顧行簡對她有多好嗎?簡直是捧在手心里疼寵著。換了是你,你也做不到他那樣。”

    陸彥遠的臉色沉下來,叫來定北。莫秀庭憤然轉(zhuǎn)身離去。

    雅間里,張夫人跟夏初嵐坐在靠墻的椅子上吃茶點閑聊家常。張夫人的堂兄是原來兼管市舶司的轉(zhuǎn)運使,從他那里聽到了一點關于夏柏青的事。

    “我聽堂兄說你三叔這個人很有原則。有一日他手下的人借了他十文買早點,后來大概把這件事忘了,但你三叔還向他討要了。按理說,你們夏家乃是紹興的首富,不至于連十文錢都缺吧?”張夫人沒有惡意,只是當趣事一樣說起。

    夏初嵐認真說道:“夫人有所不知,我三叔連跟我都算得很清楚。別說是十文,一文他都不會放過的。我三嬸還常說,要是讓我三叔管家里的賬,估計得把她們娘兒倆餓死。”

    張夫人也笑起來,覺得這一家人很有趣。

    張詠和顧行簡坐在圓桌上品茶。張詠說道:“那位好歹是英國公世子,差點被你弄得下不來臺。知珩,你以前也不這樣的?!?/br>
    顧行簡晃了晃手中的茶碗:“人都是有底線的。他不顧英國公府的臉面,我自然也不用留情?!?/br>
    張詠知道陸彥遠肯定有什么地方得罪顧行簡了,也不好意思再繼續(xù)過問別人家的私事,便換了話題:“我聽說皇上準備叫普安郡王從興元府回來。明年春天不是要給他和恩平郡王選妃么?恩平郡王已經(jīng)定了李家的姑娘,普安郡王據(jù)說是選了蔣家宗族里的姑娘。”

    張詠管進奏院和通進銀臺司,很多文書都是最先到達他手中,入內(nèi)內(nèi)侍省的動靜也了若指掌,知道的自然比旁人都多。所以門下給事中這個位置,就相當于整個朝堂的耳目,顧行簡是必然要握在手中的。

    李家和蔣家可謂是旗鼓相當,皇帝的意思就是普安郡王還沒有出局。

    張詠繼續(xù)說道:“可今早進奏院收到興元府的文書,普安郡王拒不回都城。說要等興元府的事情妥善解決了才肯回來。恰好今日到十六休務,文書還沒呈上去。估計皇上看了,非得發(fā)怒不可。這普安郡王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

    “等我二月到了興元府就知道了?!?/br>
    趙瑯要是在這個時候回都城才是真的不妙?;噬舷騺碜畈幌矚g半途而廢的人,那道詔書也不過是試探之一罷了。

    “你剛剛說要帶夫人一起出去辦差?”張詠看了夏初嵐一眼,“邊關苦寒,夫人看上去這么嬌貴,萬一受不住那苦,你不心疼?”

    顧行簡也看向夏初嵐那邊:“她執(zhí)意要跟我一起去,怎么說也不肯聽,我也拿她沒辦法。我想這一趟少則三月,多則半年,把她一個人留在都城到底是不放心。到時候讓她扮成隨從跟在我身邊,寸步不離地保護,想必也不會有危險?!?/br>
    張詠“嘶”了一聲,帶著幾分調(diào)笑的口吻說道:“沒想到這天底下也有你顧知珩搞不定的事和人?!?/br>
    顧行簡也笑了笑,然后說道:“我離開都城這段日子,朝堂上的事情,你得盯著些。尤其是莫懷琮那一伙人。近年,莫懷琮年紀大了,行事越發(fā)詭譎。上次我從魏瞻手里查抄的暗賬雖還沒細看,但我覺得有些人要坐不住了?!?/br>
    張詠點頭:“對了,那賬本你打算如何處置?”

    “我既然答應了皇后要將吳致文保住,那么賬本上牽涉到的其他人自然也不能追究了。我收著賬本,就是為了防止落入他人手中,成為把柄。除此之外,也不能再做什么了。”

    張詠覺得顧行簡最近有些變化。好像話多了點,變得有人情味和煙火氣了。不知道是不是成親的緣故,人也不像從前那么冷淡了??磥砣⑵奘侨α?。

    他們在茶館里坐了一個時辰,外面街上的熱鬧卻經(jīng)久不絕。臨安百姓重視上元節(jié),視之為一年之始,這幾夜都要通宵游玩。顧行簡正跟張詠閑談,看到夏初嵐偷偷打了個哈欠,便對張詠說道:“天色不早,我們要回去了?!?/br>
    張詠送他們從雅間出來,陸彥遠居然還坐在外面沒有走。跟來時的座無虛席相比,此刻已經(jīng)有了幾個空位,莫秀庭也離開了。

    陸彥遠又看向夏初嵐,似乎欲言又止。有時候?qū)⒁粋€人深埋在心底反倒不覺得什么。只有見到了,才知道自別離,思念未停蹄。

    夏初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茶館是對所有人開放的,他想走想留都是他的自由,她也不能指責。此處人多眼雜,顧行簡牽著夏初嵐下樓,沒有理他。

    陸彥遠欲起身,張詠走到他的桌子旁邊,按著他的肩膀,用閑談的口氣說道:“世子,你這又是何苦呢?”

    ……

    回去的馬車上,顧行簡一直沒有說話。

    夏初嵐試探地拉了拉他的手指:“您在生氣嗎?我真不知道陸彥遠為何如此……上次他攔了馬車之后,我當真沒見過他了?!?/br>
    顧行簡看向她:“他還未將你放下。嵐嵐,我也是男人,我會嫉妒?!?/br>
    夏初嵐俯身趴在他的手心里說:“您嫉妒什么?以前的事我都忘了。我在這里,就在您的身邊,我們之間從來就沒有旁人。晚上您幫我猜燈謎的時候,我就在想,能嫁給您真好。還有這雙手,握筆的時候真是好看……”

    她說話的時候,溫熱的氣息吐在他的掌心里,很癢。顧行簡呼吸一滯,將她拉了起來,抱在懷中。她今夜很美,走到哪里都是眾人的焦點。而只有他能將她攬入懷中。

    “嵐嵐,這雙手不僅能握筆……”他貼著她的耳畔說道。

    夏初嵐不解地看著他,但很快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她把頭埋在他的懷里,雙手緊緊地抓著他后背上的衣服,才能抑制幾乎要沖口而出的吟叫。

    手指能準確地找到她最敏感的那處,用力地點按。她咬向他的嘴唇,渾身蜷在一起,拼命搖頭,眼睛里彌漫出一層迷人的水霧,眉間的紅蓮更加妖嬈。

    此刻馬車顛簸了一下,她終于叫出聲,脫力般地倒在他的懷里,用力拍了拍他的胸膛。六平還在外面,行走的馬車隨時經(jīng)過鬧市,這樣的刺激是前所未有的。

    顧行簡低頭親吻她的頭發(fā),近來她的表現(xiàn)越來越好了。

    等馬車到了相府,顧行簡將她抱下來,大步走回竹居。她的裙子底下早就濕成一片,他直接就能進去。他們之間已經(jīng)磨合得越來越好,很快就有了第一次的高潮。

    趙嬤嬤和思安聽到動靜,知道是兩人回來了,連忙過來想要伺候??梢娔谴箝T緊閉,里頭連燈火都沒有點,就雙雙心照不宣地回到了住處。趙嬤嬤幫著思安整理夏初嵐去興元府的行裝,嘆氣道:“可惜我年紀大了,不然也想跟著你們到處走?!?/br>
    “我們這趟是去辦差,又不是去游山玩水。而且興元府可不比都城……您還是在都城里享福吧?!彼及残χf道,“沒準回來的時候,姑娘就有身子了呢?!?/br>
    趙嬤嬤知道尋常夫妻按照這樣的頻率,半年肯定也就懷上了??上某鯈沟纳碜?,趙嬤嬤最清楚了,恐怕沒那么容易。她叮囑道:“你跟六平可得小心照顧姑娘。千萬別讓她受寒了,翰林醫(yī)官開的方子也都帶在身上?!?/br>
    “您放心吧。相爺自己就會看病呢,難道還能虧待我們姑娘不成?不過您說,崇義公忽然來我們府上做什么?”

    她們晚間回府的時候,門房那邊說崇義公府的人來稟報,明日崇義公會登門拜訪。

    第一百一十四章

    早晨的陽光從帳外灑進來。夏初嵐抬手, 想要舒展一下筋骨,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背靠在男人懷里, 他的手橫抱在她胸前, 那只白皙修長的手壓在她的身側(cè)。

    她看了看昨夜曾在她身體里肆掠的手指,忽然很想咬一口。也不知道他從哪里學的這些, 學習能力倒是很驚人, 不過一個多月,已經(jīng)能弄得她瀕臨崩潰了。

    昨夜她哭著求饒, 快感就像狂風暴雨一樣,她幾乎都承受不住。最后在他懷里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后面發(fā)生什么她都不知道了。

    眼下身上穿著松松垮垮的中衣, 里面連抹胸都沒穿。

    顧行簡早就發(fā)現(xiàn)她醒了, 眼睛一直盯著他的手。

    “在看什么?”他低頭埋在她的發(fā)間,輕聲問道。很少在晨間親眼看著她醒來,小小的一團, 貓在他懷里,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夏初嵐沒想到他醒了, 連忙移開目光,小聲道:“您今日沒去打拳?”

    “休息一日,陪你。”顧行簡說著, 手伸進她的中衣里,握住那團渾圓,在她脖頸間親吻起來。

    他的呼吸逐漸粗重guntang,夏初嵐扭了下身子, 抓著他的手臂,急促地說道:“夫君,一會兒思安和趙嬤嬤就要進來了……”

    顧行簡將她轉(zhuǎn)過來,忽然問道:“你們在一起時,你叫他什么?”

    她想了想才知道他問的是陸彥遠。昨夜要的那么兇,肯定也是受了陸彥遠的刺激。他果然很介意陸彥遠的存在。她不想說,其實也不是她叫的。但在他的變相逼問之下,她還是乖乖交代了。

    她叫他陸郎,愛人之間最親密的稱呼……顧行簡的目光沉了沉,捏著她的下巴:“嵐嵐,你也叫我一聲?!?/br>
    夏初嵐抬眸看他,他的神情十分認真,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莫不是連這個也要吃醋?她別開頭,顧行簡卻把她摟得更緊,幾乎貼壓在他的胸膛上。她雙手抵著他的肩膀,輕聲道:“我,我快喘不上氣了。”

    他低頭吻她,一直磨著她叫,將她的中衣都扯開了。最后她聽到思安和趙嬤嬤進來的聲音,匆忙叫了一聲:“顧郎!”

    顧行簡只覺得心頭一陣酥麻,仿佛一下年輕了十幾歲。她叫夫君時還有幾分敬畏之意,這聲“顧郎”完全就是把他放在平等的地位上了。而且聲音嬌嬌軟軟的,十分悅耳。

    “嵐嵐,再叫一聲?!鳖櫺泻喤踔哪樅宓?。

    夏初嵐可不打算聽他的。真要這么叫,牙齒都要酸掉了。

    剛好思安在帳外試探地問道:“相爺,姑娘,你們起了嗎?”

    夏初嵐連忙推開顧行簡,自己坐了起來,胡亂拉好中衣,一溜煙地跳下床去了。

    顧行簡滿懷都是她的香氣,笑著搖了搖頭。

    思安給夏初嵐梳頭發(fā)的時候才說了崇義公要來拜訪的事情。夏初嵐帶耳墜的手頓了一下:“他可有說是為了何事而來?”

    “并沒有說?!彼及矒u頭道,“昨夜本來要告訴姑娘,但看到您跟相爺已經(jīng)歇下了,奴婢跟趙嬤嬤就沒來打擾?!?/br>
    顧行簡穿戴得比較快,已經(jīng)坐在榻上看書,聞言慢慢地翻過一頁??磥沓缌x公已經(jīng)把事情都調(diào)查清楚了。

    ……

    蕭儉回到都城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本來要即刻到相府登門拜訪,但是忽然生了幾分近鄉(xiāng)情怯的心思。他一晚上都沒有睡著,早上就叫人將蕭昱叫過來。

    蕭昱抱拳行禮:“父親前兩日去紹興了?可是那邊有什么事?”他第一個想到的是鳳子鳴,但鳳子鳴這兩日在都城,跟蕭碧靈在一起。

    蕭儉搖了搖頭,看著豐神俊朗的兒子,與他年輕時幾乎一樣。但棱角更加俊美,有幾分她母親的神韻在里頭。

    蕭昱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吳氏的親生骨rou,生母另有其人。但蕭儉為了防止他亂想,也沒說得很清楚。

    蕭儉嘆息了一聲,才說道:“你今日跟我去相府一趟,你meimei在那里?!?/br>
    蕭昱聞言愣住。meimei?什么meimei?

    “你母親當年離開的時候,肚子里已經(jīng)懷了你的meimei。她在夏家長大,正是夏家的三姑娘夏初嵐?!笔拑€說道。

    蕭昱倒退了一步,腦海中浮現(xiàn)夏初嵐的模樣。那姑娘他雖只有幾面之緣,但印象深刻,竟然是他的meimei?他知道父親不是草率之人,會這么說一定是調(diào)查清楚了。

    很快他就鎮(zhèn)定下來,不過是多個meimei,要他接受這個并不難??沙缌x公府到底不是尋常人家,后續(xù)還有許多問題。父親要怎么對外說這個meimei的來歷呢?而且夏初嵐嫁給了顧行簡,他們蕭家從立場上來說與顧行簡并不是一致的。顧行簡忠于皇室,若跟前朝的皇族扯上關系,恐怕會失去皇帝的信任。

    蕭昱能想到的,蕭儉自然也能想到。但即便如此,顧行簡還是讓錢樸告訴了他玉佩的事,他對顧行簡又高看了幾分。若不是真心為夏初嵐好,顧行簡不會放棄自己的立場,幫她找回真正的家人。

    蕭儉雙手按在椅子的扶手上,苦笑道:“我們暫時也別想太多。我雖然想把她認回來,但她未必肯認我這個父親。這十幾年來,我一日未盡父親的義務,更沒有看著她長大嫁人。這個時候去認親,只怕……”

    “父親不必擔心。就算她一時想不通,但我們是骨rou至親,她早晚會想明白的。只是您剛才說母親懷著她離開,那母親……”蕭昱帶著幾分期待問道。

    蕭儉站起來,在多寶閣那里按下了密室的開關,然后負手對蕭昱說道:“你母親生下你meimei就過世了。跟我進來,我把一切都告訴你?!?/br>
    蕭昱沒想到父親的書房里居然還有個密室,暗暗吃了一驚,跟在他的身后進去了。

    等到父子倆再從密室出來,蕭昱面色凝重,沉默不語。

    蕭儉將密室的門關上,說道:“是我沒有照顧好你母親,讓她們母女流落在外。我親自去夏家看過,收養(yǎng)你meimei的夫婦是十分和善的人,對你母親和你meimei很好。這些年,她應當過得不差?!?/br>
    但蕭儉也明白,夏家終究是商戶,商為最次,比不得崇義公府顯貴。三年前,英國公夫婦就是因為她商戶女的身份,不讓她嫁給陸彥遠,險些害她丟了性命。若他們知道她是他的女兒,只怕巴結(jié)都來不及,又怎么會嫌棄她?

    蕭昱剛才看到了生母的畫像,的確與夏初嵐長得十分相似。有這幅畫像,幾乎不用再找另外的憑證來確定他們之間的血緣關系。想到母親坎坷的身世,還有流落在民間的meimei,他心中五味雜陳。原本蕭碧靈的清源縣主之位應該是夏初嵐的,享受這榮華富貴的人也應該是她。

    只能說造化弄人。

    這么多年,蕭昱雖然知道吳氏不是自己的生母,但心中對她還是存著幾分尊敬??山袢罩勒嫦嘀螅麑鞘现皇O卤涞臄骋?。

    “您為何不早點告訴我?”蕭昱握著拳頭說道。

    “吳氏的父親在世時,吳家的權(quán)勢很大。我這些年也是費盡思量,才一點點地削弱他們的勢力。你小的時候,我怕你知道真相,不懂得掩藏情緒,那對你絕非好事。等你長大之后,我想找機會告訴你,又怕你陷于復仇的情緒之中。”蕭儉按著蕭昱的肩膀,“你生母到底是罪臣之后,她的身份是不能公之于眾的。當年她若不是為了保護你,也不會狠心地跳海。你別辜負她的一番心意。”

    蕭昱已經(jīng)過了沖動無知的年紀,這些年蕭儉一直在悉心培養(yǎng)他,他又在皇城司任職,輕重他還是能夠分得清的。他點了點頭,對蕭儉說:“父親準備何時去相府?”

    “就現(xiàn)在吧?!笔拑€深吸了口氣。不管結(jié)果如何,他總要去面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