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也是很巧,跪麻的腿一個抽搐,踢到了旁邊的某人。下意識回頭道歉,還沒開口便與驚訝的高澤天小朋友相逢。 “鄧老師?”胖子捧著一沓漫畫,朝鄧芮茗瞪大眼睛,再轉頭看向摟著她的男人,連鼻孔也不禁張開了,“瞇瞇眼的舅舅?!” 緊接迎著鄧老師驚恐的眼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身后同樣肥碩的母親大喊:“媽!鄧老師跟瞇瞇眼的舅舅在這兒談戀愛呢!” 拉倒吧,談個屁戀愛! 當事人立刻跳起來,對學生訓斥:“別胡說,你哪只眼睛看見的!” 高澤天一本正經地回答:“兩只眼睛都看見了?!?/br> 謝聞聽不下去了,對胖子嚴肅地說了句“小朋友,有些事情不要亂說,管好自己的嘴巴”。而后捂住鄧芮茗的嘴,撈起手機邁步離開,并和打量他們的高澤天母親擦肩而過。 一個目不斜視,一個滿眼譏諷。盡管沒有擦出任何火花,可在鄧老師腦中已經上演了一場宇宙爆炸的戲碼。 他們迅速收拾東西,換完衣服就踏上歸途。 一路上,她郁郁寡歡。無論謝聞怎么講段子開玩笑,她都喪氣得很。 聽她“嗯嗯啊啊”半天愛理不理,前者也無奈住嘴,不再說話。 被一向合不來的家長看見自己和另一個家長在大庭廣眾摟摟抱抱,尤其這倆家長還互相看不順眼,堪稱世界末日。母親很早之前就提醒她要謹言慎行,誰料到今天會來這么一出。 她沒精打采地下了車,連招呼都懶得打。 回到家,父親正在準備晚飯。母親見她回來了,對其昨天一走了之的行為嗔怪幾句,聽得她更為頭疼。 關上房門,鄧芮茗只想在被子里悶一輩子。 半晌,待情緒穩(wěn)定一些,她才拿出手機玩了起來。拇指按住屏幕向下一滑,積攢一天的新動態(tài)齊齊出現。其中最引她注目的,是兩分鐘前謝聞發(fā)布的新微博。 冒牌吳彥祖將他倆的合照放上了微博,并配字“多災多難的一天”,且某人的鬼臉還特別愚蠢。 她嘴角一抽,給他發(fā)去消息。 [鄧芮茗]:多災多難?看來你很嫌棄跟我出來啊。 謝聞幾乎秒回:何止多災多難,簡直一波三折。又是被澆飲料,又是玩真心話大冒險,最后還和仇人狹路相逢,知乎都不敢這么編。 鄧芮茗癟嘴:要不要把話說得那么夸張,好歹我是最倒霉的那個誒。 [謝聞]:可不是。要不是你瞎嚷嚷,哪會經歷這么多冒險。 她垮下肩,沒好氣地按壓屏幕:行行行,是我嘴賤,連累你了,不好意思了。 [謝聞]:不得了,你這是在承認自己嘴巴生瘡嗎? 她氣不打一處來。 神tm生瘡,都這樣了還要捉弄她。為什么自己會看上這種傻逼直男,連說點好聽的安慰一下都不懂! [鄧芮茗]:沒錯,我嘴巴生瘡,好大一顆瘡行了吧!媽的,懶得跟你玩,你tm給我滾一邊去吧! 發(fā)完這句,她把手機一丟,委屈地又躲回被子里。 大約過了十分鐘,消息提示音再次響起。她煩躁地打開微信一看,只見最新聊天顯示了一句話—— “下來吧,我在你家樓下?!?/br> 鄧芮茗一頭霧水,回復道:什么鬼,不是讓你滾一邊去嗎? [謝聞]:又滾回來了。 [謝聞]:給鄧老師你治瘡。 [鄧芮茗]:…… 她不敢置信地拉開窗簾查看,果真見到了某個眼熟到不行的身影。接著赤腳奔出房間,向父母喊句“拿快遞”就穿上拖鞋沖了出去。 這才發(fā)覺,似乎每次都因為他一句話而懷著滿腔熱血,進行不安全的奔跑行為。 短短十多秒的電梯足以懸起她的心,導致電梯門一開就迫不及待飛奔到某人面前。 剛站定,專治嘴瘡的謝醫(yī)生就笑著彎下了腰。 傍晚天邊的云朵好似火燒,層層疊疊染紅了臉頰。早生的桂子印著霞光怒放,和眼前人的氣息混合打散,將空氣都浸在了蜜里。 親吻柔柔軟軟的,像沾了朱古力醬的棉花糖。 當鄧老師的嘴角彎出了小弧度,謝聞總算直起身子。 “你好無聊啊?!编囓擒蛄颂虼?,睜著死魚眼吐槽。 他不以為然,“我不是說過么,治瘡必須要當面治,隔著屏幕治不好?!?/br> “所以你剛才在微信上是故意惹毛我的?”就為了走這個套路? 套路王謎之微笑。 前者作勢就要揮手打上去。 謝聞抓住她的手,柔聲道:“別不開心了,今天就是個意外?!?/br> 她垂眼,沉著嗓音應了一聲。 “還有。” 鄧芮茗抬了抬眸。 他忽然調皮地眨眨眼,立馬又恢復認真,“這件事從前沒有做過,今天是第一次?!?/br> 誒? 疑慮很快解消。 或許曾經和別人有過相似的親昵,但是為了只有彼此才能懂的梗來回奔波這件事,對其他人從來沒有做過,除了今天。 所以施行的對象,也僅限于你一個人。 鄧芮茗踮起腳,回贈了他一個標準答案的獎品。 作者有話要說: 陸田螺:兄弟,大家都是憑實力撩妹,你為什么非要學我玩拍照親親? 聞聞:這套路是媽想出來的,憑什么就你能用,我不能用? 陸田螺:因為我比你有錢。 聞聞:不好意思,我比你有才(說著點開了那個加密的存滿詩歌的文件夾) 陸田螺:…… 聞聞:而且偷親有什么了不起,我還會治瘡(驕傲臉) 陸田螺:…… (屁顛屁顛回家找老婆) “旺財,你最近是不是上火?我看你嘴上有顆好大的瘡?!?/br> 旺財冷漠地看了他一會兒,給茗茗發(fā)去短信:姐妹你說得對,男人都是畜生。 第60章 第五十九章 嘴瘡這種小毛小病被治好,對鄧芮茗來說, 就像中五百萬那樣高興。愣是興奮到國慶出游前的兩周, 全憑著滿腔謎之動力度過, 并且在出門前多日就收拾好了行李。 不過在正式出發(fā)之前, 還有件要事得做,那就是陪謝聞再次面試。 鄧芮茗有問過他, 不是說好一起準備考試么, 怎么又想上班了。 “想想在家里呆得太久, 人確實會傻掉。不如邊工作邊備考,徹底當一個有志向的現充?!彼绱说ɑ卮?。 她又問:“那你干嘛還做plc這方面的,不嫌累?。俊?/br> 謝聞輕描淡寫道:“就是因為做了好幾年, 認識不少客戶,所以不想隨便放棄。而且這份工作是我爸找人聯系的,待遇比我自己上次找的那家好得多。既然有機會, 那干脆試一試?!?/br> “可是這行不輕松的。雖然人脈多拿得提成也多, 但付出的更多啊,有時候講不定還要出差。”她從前也干過這行, 對其有所了解, 不免擔憂起來。 當然她沒好意思說, 或許見面的機會也將因此減少很多。 這些話, 他自然明白, 但還是語氣輕巧地把話題轉移到她身上,“為了生計沒辦法。所以你看,我即便這么忙了, 還是堅持要跟你一起考試。假設這樣你都沒我努力的話,你覺得好意思么?” 她尷尬低頭,答應說自己一定抓緊時間復習。 他拍拍她的腦袋,囑咐她耐心等待,便轉身走進寫字樓。 眼見他的背影超出視線范圍,鄧芮茗也踱步離開,想著尋個什么咖啡廳坐一會兒。 也是很巧,剛在柜臺邊拿完飲料準備坐到角落去時,不小心和某個路人撞滿懷,飲料也險些潑出。 下意識想說聲“對不起”,卻聽對方先怒氣沖沖地質問起來,而且聲音尤為熟悉。 不僅熟悉,還特別討厭。 遲疑抬頭,見到眼前人的那刻,只覺老天爺待自己真tm不薄。 張詩婷亦是如此。原本還在抱怨撞自己的人走路不長眼,看到鄧芮茗的瞬間說不出話。 鄧芮茗好不容易忍住沒翻白眼,拔腿就要走。 后者立刻叫住她:“哎,你躲什么,我有話跟你說!” “我不想聽。”她懶得正眼瞧她,一屁股坐上沙發(fā)。 就張詩婷那德行,除了貶低謝聞、貶低她,再順便炫耀一發(fā)自己有多受人喜愛之外,還有什么話可說? 然而對方難得沒被激怒,相反大方在她對面坐下,自顧自說了起來。 “聽說謝聞要找新工作了?”張詩婷張嘴就直奔主題。 對座的人被殺了個措手不及。本想裝聾忽視,哪知一下就聽見謝聞的名字。饒是怎么假裝,都壓不下內心想要一探究竟的沖動。 鄧芮茗立馬把目光從窗外移回她臉上,反問:“你怎么知道的?” 張詩婷理所當然道:“聽朋友說的?!?/br> 見眼前的女人神色不明,她又說:“我跟他好歹是大學同學,怎么也有共同認識的人,聽到這點消息不奇怪吧?!?/br> 鄧芮茗垂眸喝茶,沒有接話。 “雖然平時大家碰面少,但同學情還是在的?!睆堅婃猛铝丝跉?,靠在椅背上,無可奈何地說,“所以,喏,這不是派我來問問有什么需要幫忙,也許可以幫謝聞通通關系……” 前者冷漠打斷,“不用你費心,他已經找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