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她也怒極,“我都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你們要發(fā)神經(jīng)回家去發(fā)!” “罵的就是你這種比誰都會裝的婊|子!”張詩婷的唾沫都噴出來了。 鄧芮茗氣得身子發(fā)抖,連聲冷笑。 趙孟西遲遲不見她人影,出門尋找,正巧撞上回來的林音。倆人一眼被這里的戰(zhàn)火吸引,連忙趕來支援。 趙孟西在鄧芮茗身邊站定,叉著腰斥責:“我說你們兩個大庭廣眾發(fā)什么瘋,不嫌丟人???” “嗬,鄧芮茗,你可真是牛逼了?!睆堅婃么蛄恐莞叩男“啄槪贄壍?,“勾搭謝聞不說,連娘娘腔都放不過?!?/br> 林音眉一橫,一腳跨出擋在同伴面前,手指不客氣地指著張詩婷的鼻子,“你有本事就再說一句。只會無中生有!” “你又算什么東西,敢用手指我?!”張詩婷用力打開她的手,面部猙獰,“我偏要說!鄧芮茗就是個不要臉的sao|貨,見誰都勾搭!看你這樣跟她也差不了多少!” 林音捂住被打疼的手,厲聲駁斥:“sao的人是你,搶走人家男朋友還隨口污蔑。” 張詩婷最厭惡聽人說搶男友這件事,立刻被戳中g|點,忍不住揚起手就想扇去巴掌。 她手速飛快,一陣掌風襲來,驚得鄧芮茗和林音同時怔住,來不及閃躲。連一直未出聲的陳睦都瞪大了眼,不敢置信。 然則意料中的巴掌聲并未響起,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低沉慍怒的男聲。 “你敢動手試試?” 鄧芮茗即刻詫異回頭,腦中蹦出謝聞的模樣??墒巧磉叧岁惸篮挖w孟西,再無其他異性。 那這盛怒的嗓音是出自哪里? 她顫顫巍巍地昂起頭,錯愕望向手背青筋暴起,死死扣住張詩婷手腕的趙孟西。 夭壽啦,娘炮都氣出本音來啦!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二更) 此時, 趙孟西的心火遏制不住地往外竄。 雖然他舉手投足有些娘化,可他非常見不得潑婦罵街,尤其公眾場合沒素質地亂鬧。 陳睦和張詩婷的事情他多有耳聞, 當親眼見到這倆人像瘋狗一樣亂咬人, 對他們的偏見更深。 當然最氣的是,張詩婷居然敢對林音動粗。 打女人誒, 他要是還不出手,就真不是男人了。 他狠勁把張詩婷的手壓下去, 眼睛卻看向一旁蹙額顰眉的陳睦, 語氣生硬道:“我要是你們, 早就躲起來不敢見人。哪還會出來撒潑?是不是特別想全世界都知道你倆那點破事?” “再怎樣都和你無關,你別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陳睦將他向后推了一把。 后者拳頭捏得筋骨凸起,咬緊牙關斥責:“你們傷害了我的兩個朋友, 我憑什么不能管?以為自己很厲害是不是,一個見異思遷,一個愛慕虛榮,害了人家還不夠, 現(xiàn)在又想找茬。做人不要太囂張,該理虧就閉嘴,否則就等著被人扒吧!” 該處人煙稀少,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卻鎮(zhèn)住了所有人。 鄧芮茗大吃一驚,沒有作聲。她至今不敢相信,這個普通話標準、音色醇厚的男人是娘炮趙孟西。 林音更是如此, 直勾勾地抬頭注視,瞠目結舌。 她不禁感嘆,此時此刻的死娘炮,身高兩米八。 陳睦側目見大門口的保安時不時向他們行注目禮,怕是早已引起他人注意。他是顧及臉面之人,礙于趙孟西的威脅,不作反駁。 可張詩婷惱羞成怒,當下無所畏懼,惹不過趙孟西便又把矛頭對鄧芮茗,言辭刻薄至極:“你可真有本事啊,哄得這些男人一個兩個都替你出頭!自己過得不如意就算了,還想讓別人也倒霉,你哪來那么大戾氣?我看不是你下蠱,就是謝聞眼瞎,才會被你這種女人耍!” 林音嘴一張,又要沖上前,被鄧芮茗攔住。 后者看了看面前高傲不屑的陳睦,和很久以前溫柔細膩的形象成鮮明對比。 心情一點點沉到谷底,她對張詩婷反唇相譏:“我不知道你到底腦補了什么,也不知道你干嘛發(fā)瘋。但我算是明白了一件事。你說得對,謝聞就是個瞎了眼的傻子,要不然從前怎么會看上你?” 不等張詩婷駁斥,她又高昂下巴對陳睦冷言:“你也好不到哪去,永遠都是吃著碗里瞧著鍋里,沒有半點羞恥心!” 對這個男人的所有耐心和保留都消失殆盡,只余失望憤恨充斥胸腔。既然她被指責不安好心,那就干脆報復個夠。 她心中惡意四起,譏笑著對張詩婷道出陳睦許多拈花惹草的記錄。不光一件件指名,還添油加醋,怎么艷|情怎么說。 人一旦被惹急,任何事都干得出來。自己也是女人,知道女人最討厭什么。屎這種東西,總得和人分享一起吃。當初她怎么被惡心,今天就讓張詩婷惡心百倍。 陳睦從來都只見過鄧芮茗乖順的樣子,料不到她也能這般尖酸刻毒。聽她或添枝接葉,或憑空捏造大肆宣揚他偷食的事跡,一時詫異地忘了反駁。 而張詩婷本就震怒,當下更是臉色鐵青,活像一個隨時準備撲上前的行|兇者。 見女友怒容滿面地盯著自己,陳睦反應過來,也勃然大怒想要找鄧芮茗算賬。 可他剛跨上前,就露出了和怒氣不符的詫異。不光陳睦驚愕,張詩婷也駭怪起來。 鄧芮茗不明所以,身子已動了起來。潛意識向后退步遠離陳睦,豈料腳跟踩到異物,當即絆倒后仰。 嘴巴微張條件反射將要發(fā)出驚呼,卻沒有如意想中跌倒,而是肩膀被人扶住,后背貼上了某人厚實的胸膛。 勇氣和安全感即刻變?yōu)閳怨痰谋緦⒆约簣F團圍起。 伴隨動作一齊出現(xiàn)的,是身后響起的冷漠話語。 “張詩婷,你鬧夠沒有?我說過了,你那么空閑,不如還是先管好自己男人為妙?!?/br> 這次真是謝聞。 鄧芮茗被拉到邊上扶穩(wěn)站定,謝聞則向前一步漠視吃驚的張詩婷,態(tài)度冷淡得像沒有感情的機械。 面上疏遠,實際心里極度抑塞。 他本打算就在外等候,但又想進商場上個廁所。好不容易繞了一圈從地下車庫上來,結果還沒找到衛(wèi)生間,就看見這邊四個眼熟的家伙面對面互相置氣。 原以為張詩婷的事情告一段落,誰知又當面瞧見她跟陳睦那兩張臭臉,看著就心煩。 即使未曾圍觀,也知道這兩個嘴碎的神經(jīng)病會亂說什么,于是連忙趕來插手。 方才被謝聞屏蔽消息,已經(jīng)讓張詩婷夠惱火。而今見到他又百般庇護鄧芮茗,霎時大發(fā)雷霆張嘴就想譴責。 謝聞沒有給她再次怒噴的機會,趕在她之前挖苦奚弄。 他言辭堅定擲地有聲,笑容輕松諷刺地告訴陳睦:“你是不是一直以為她背著我,真心實意跟你好上?別這么天真。她跟你曖昧那會兒,同時還在和兩個人聊|sao。徐知瑋這人你認識吧,你們那一圈應該有玩過?!?/br> 聽見這個名字,陳睦面皮一抖。 謝聞將他的異色收入眼底,眼神微妙地瞥著失措的張詩婷,語速故意放慢,“前年平安夜,她從你和徐知瑋那兒各收了1314元的紅包。哦對了,徐知瑋還比你多給她一個包。光是聊|sao,應該還不至于能拿包吧。你好好想想,這個包是怎么來的。” 光說不止,他還湊近陳睦,手指輕點自己腦袋。他雙眉微蹙,瞳孔放大,嘲諷的笑意好似添了詭異的光,看得眾人張口結舌。 他仿佛在說,陳睦,你就是個被人從頭綠到尾也不知道的白癡。 陳睦的臉黑了個徹底。 徐知瑋怎么不認識,那貨還曾跟他大談床上的事情。想不到這人竟在自己之前,就跟張詩婷做過。 他瞇著眼,喘著粗氣轉頭怒視張詩婷。 鄧芮茗的腎上腺素也莫名飆升。若不是氣氛所迫,恨不得為謝聞鼓起熱烈的掌聲。 果然綠帽子這東西,一個人戴不過癮,得叫上大伙一起戴,鬧騰程度堪比狂歡。 不就是青青草原嘛,有什么了不起,大家一起奔跑撒野啊! 她瞅瞅反目的狗男女,再瞅瞅稱心如意的謝聞,得出一個終極結論。 男人這種生物不能惹,太可怕了。他們一旦怒了,扯|rou的功夫比女人撕|逼更兇惡。 謝聞見形勢轉得差不多,不再多話,把舞臺留給了戲多的倆人。 他跟趙孟西使了個眼色,拉著身邊人拔腿就走,不留功與名。 抬頭挺胸地轉身即走那刻,猶如十年前高考結束時跨出學校大門一般傲岸。 四人倆倆并排,健步如飛地遠離商場,直至回頭再也看不見那倆討厭鬼的人影,這才松了口氣慢下腳步。 “厚,聞聞你怎么才來啦!”趙孟西不知何時又撿起娘炮屬性,嬌滴滴地撒嬌,“你是沒看見那兩個家伙多討厭喔,差點想動手打音音。幸虧我機靈,一下就擋住了!” 說著又想叉腰,手擺上腰部才發(fā)覺自己還拽著林音的手。剛才出來得太急,自己是直接貿然牽住林音的。 他訕訕放下手并松開,朝她憨笑,生怕她不高興。 若是擺在從前,死娘炮敢一言不合就牽她手,林音早就發(fā)怒罵他性|sao|擾。 可是這一次,她沒有表現(xiàn)任何不滿,只是嗤笑著調侃他三秒真男人。就連趙孟西想再逛一逛,她也沒否決。 鄧芮茗見他倆如此友好,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講真,男人不管外形怎樣,總歸得英氣逼人一回,太加分了。 然后不經(jīng)意的一個低頭,笑容居然僵硬了。 媽的,搞了半天,自己和謝聞也是手牽著手的??! 與很久之前倆人第一次牽手一樣,直男謝聞總是慢一拍才反應過來的那個。 他回想了下,發(fā)覺自己方才壓根就沒經(jīng)大腦思考,決定邁步的時候便情不自禁拉住了她的手。 照這樣說起來,好像在這之前還有一次“情不自禁”。就是看見張詩婷發(fā)來微博私信,罵眼前人是破鞋的時候。 那會兒自己也是這樣腦子一熱,想都沒想便當即作出駁斥。 他琢磨著,眨巴眼睛,跟鄧芮茗互相瞅瞅,不動聲色地松開了對方的手。 不過這一次,兩人都稍稍紅了紅臉以示尊敬。一把年紀的人了,還整得跟高中生一樣純潔。 他們和娘炮還有林音在食品商店前分別。 目送兩個家伙離開,鄧芮茗舒了口氣,對謝聞說:“你知道嗎?你們家simon啊,剛才man到爆,連本音都露出來了。原來他不娘的時候,聲音超好聽啊。” “是嗎?我也很少見到他正常的樣子。”他低頭笑笑。 她吹著商鋪內飄出的空調風,朝他挑眉,“原來張詩婷黑歷史也那么多啊,怪不得她能跟陳睦好上。對了,你剛太強了,裝逼的時候眼都不眨一下的?!?/br> 謝聞嗯了一聲,目視前方,隨意打量過往的路人,沒有說話。 “剛才真是倒霉,碰上他們倆就算了,還見到我就罵?!编囓擒锪颂?,終于可以吐槽,“張詩婷是不是又作妖了,不然怎么轉盯著我們兩個噴?” “是啊,閑著沒事找茬唄。” 他沒有多言,隱去了張詩婷死咬他和鄧芮茗在一起的細節(jié),只說自己跟她在微博上大吵了一架。 身邊人嘴角一抽,“竟然用微博私信這方式……她畫風也是很清奇。而且她還是聊|sao專業(yè)戶,真想不通那些人看上她什么。尤其是陳睦,心甘情愿給她砸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