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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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想不想罷了。”虞不醫(yī)意有所指。 屈檀欒唇角一彎,“你這是又來當(dāng)?shù)钕碌恼f客了?!庇莶会t(yī)是太子的人,與太子晏致遠(yuǎn)自幼便十分交好。晏致遠(yuǎn)今年弱冠,為皇后所出,文韜武略,仁德寬厚,確是個帝才,只是皇后不怎么受當(dāng)今圣上齊和帝的寵愛,且娘家薄弱了些。 “考慮考慮吧?!庇莶会t(yī)湊近他,“我定是全力鼎助殿下的?!?/br> 屈檀欒垂眸,收斂了臉上玩世不恭的神色,低聲道:“我覺得,將來那個位置是不是他的,還不好說呀?!彼矠樗麚?dān)心。 屈檀欒這話說得肆無忌憚,虞不醫(yī)卻是一笑,“你若能相助,那勝算便能再長幾分?!?/br> 屈檀欒皺了皺眉,眸色有些深重,道:“我和你不同,我若站錯了隊(duì),便沒有退路了?!?/br> “我覺得,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虞不醫(yī)聲音低了又低,“將來若那位登基,定無殿下之活路,抑或生不如死。可若殿下登基,定會留他一命,安度余生。這便是暴君與仁君的區(qū)別?!庇莶会t(yī)雪白得近乎通透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敲了兩敲,“屈修筠同你,二者亦如是?!?/br> 屈檀欒眸色一深,繼而笑道:“你說錯了,若真有那么一日,我可不會讓他安度余生?!鼻畬λ叙B(yǎng)育之恩,念在屈修筠是屈府血脈的份上,他會留他一命,可僅僅如此。 “殿下仁德,是惜才之人?!庇莶会t(yī)最后道了一句,不再勉強(qiáng)。 *** 自從獻(xiàn)上冰棍后,賴明明在疏竹齋的日子是過得風(fēng)生水起,常常能得到屈檀欒的召見。而一旦得到屈檀欒的召見,賴明明便磨磨蹭蹭,不趕不走,粘在冰盆旁。有一次,屈檀欒忘了讓她退下,自己在榻上睡了過去,一覺醒來,便看她蹲在高幾邊,抱著冰盆,一臉享受狀。 屈檀欒忽地笑了起來,這丫頭定是怕熱怕得緊,他莫名地心軟了一下,于是,便讓她以后下午的時候在書房里伺候著,讓段念給她提成二等下人,一個月二兩銀子,賴明明對此感恩戴德,平日干活賣乖各種用力。 屈檀欒每日午時醒來,賴明明就跟在紅桑或者白菱身后,伺候他盥洗、午膳,下午的時候,屈檀欒會喝茶看書,有時下棋作畫,日子過得很是悠哉,賴明明跟著一起嘆“空調(diào)”,給他沖茶或是磨墨,很是珍惜這樣輕松的日子。 屈檀欒看書的時候,賴明明就恭恭敬敬地立在他身后,屈檀欒忽然覺得后腦勺似有一雙眼睛赤裸裸在盯著,不免有些不自在,大手一揮,“哪涼快呆哪去!” 賴明明一聽,心生歡喜,連忙搬了張小凳坐到了冰盆邊呆著,老老實(shí)實(shí)的,托腮仰頭看著他,聽候吩咐。 屈檀欒看得瞪了瞪眼,怎么這樣子——好像挺可愛的?屈檀欒收回眼,一臉天真無暇,給誰看呢! 屈檀欒有時無聊,會找紅桑和白菱二人下下棋,不過同這二人下得有些膩了,那日見她盯著棋盤,來了興致,“可會下棋?” 賴明明咧嘴直笑,對著圍棋搖頭道:“我不會下這種?!?/br> “那你會哪種?”不得不說,屈檀欒對她生出了幾分耐心,他總覺得,她常常能給他驚喜。 “象棋啊,還有五子棋,跳棋,飛行棋……”賴明明一一道來。 屈檀欒微擰眉,是他孤陋寡聞嗎?除了象棋,其余的好像都沒聽過?屈檀欒輕咳兩聲,“那就下象棋吧?!憋w行棋?看她神色,好像這種是常識性的問題,他要是不懂發(fā)問,似乎有點(diǎn)弱智,他還是今晚見面的時候問一問虞不醫(yī)吧,這小子懂得多,要是連虞不醫(yī)也不知道,那就不是他的問題了。 “好啊!”賴明明笑道,擼起袖子,“那賭什么???” 屈檀欒眉一跳,“賭什么?”她還要賭?她是女人嗎?他下棋是陶冶情cao的! “下棋不賭點(diǎn)什么?難道只是為了益智?” 屈檀欒唇角一抽,“那你說賭什么?” 賴明明眼珠子轉(zhuǎn)了一轉(zhuǎn),“我要是輸了,給您一錢;您要是輸了,給我一兩,成不?” 屈檀欒冷冷看著她,“你覺得這公平嗎?” 賴明明縮了縮脖子,“挺公平的呀。我年紀(jì)小,棋藝又差,少爺您打小就是神童,有過目不忘之能,而且我們二人經(jīng)濟(jì)實(shí)力懸殊極大……” “行了!”屈檀欒打斷她的話,一個貪財(cái)?shù)男⊙绢^,他懶得和她計(jì)較。 “少爺您真是好人??!”賴明明笑逐顏開,整個人煥發(fā)得如同窗外的陽光。 屈檀欒不過是想換個人下一下棋罷了,象棋,他已多年沒下過,今日不過遷就她,又看她年紀(jì)小,是以下得并不走心,可不到一小柱香的時間,竟讓賴明明一個雙炮將了軍,直看得他目瞪口呆。 賴明明嘿嘿一笑,她好像沒告訴屈檀欒她以前混過棋社吧,主攻的就是象棋,學(xué)了幾招象棋絕殺法。 屈檀欒臉色沒那么好看了,看來輕敵真是大忌啊,“再來。” 賴明明朝他討好地伸出一只小手。 “干嘛?” 賴明明瞪大了眼,“一兩銀子??!”臉上一副“天啊!你不是要賴賬吧?”的夸張表情。 屈檀欒輕“哧”一聲,隨手從一旁摸了十兩銀子給她。 賴明明一愣,她找不開啊,很快,她眼珠一轉(zhuǎn),諂笑道:“要找錢嗎?” 屈檀欒白她一眼,“廢話!” 賴明明撇了撇嘴,那是要找還是不要啊。 “擺棋?!鼻礄枰呀?jīng)開始動手將棋子歸位了。 接下來,賴明明連輸兩局,掛角馬和雙車殺將還沒使出去便被狠狠扼殺在了搖籃中。 “再來?!鼻礄璧?,連贏兩局,他的神色才稍好些??墒且簿褪沁@兩局,他也發(fā)現(xiàn)了這安小福的棋藝也不怎樣,他居然會輸給一個棋藝這般差的小丫頭,傳出去,實(shí)在是有損他的英名啊。 “不下了?!辟嚸髅鲾偸郑叭謨蓜?,我輸了就是。爺,我沒錢找,您要給我八錢銀子。”賴明明想就此收手,保住岌岌可危的八錢銀子。 “輸了就不想下了是吧?”屈檀欒雙手抱臂,警告道,“給爺下,不然扣月銀?!?/br> 賴明明心中鄙夷,卻只能乖乖就范,屈檀欒接下來又連贏八局,每一局都極快地解決掉了她,毫不戀戰(zhàn)。 “將軍!”最后一盤,屈檀欒利落落下最后一子,拍了拍手,一臉輕松道,“這下好了,你不用找錢了?!闭f罷,笑盈盈地將十兩銀子收了回來。他從來沒想過,十兩銀子能像這一刻般給他帶來這么大的快樂。 賴明明保持禮貌,微微一笑,心中的小人連連做著鄙視的手勢。 屈檀欒是心情大好,輕輕撩了撩微垂的鬢發(fā),不忘踩她一腳,“偶爾贏一局,叫僥幸;連贏十局,這才叫實(shí)力?!?/br> 賴明明被他勾人的神色撩撥著心神一動,可是又似乎明白了,這假少爺為什么長得這么好看還單身,這就是原因,智商高但扛不住情商拖后腿??! 作者有話要說: 殺手:你媳婦兒要跑了?。?/br> 屈檀欒(回頭看):哪來的媳婦? 第21章 19.2 次日,午后。 屈檀欒躺在棋榻上,像是心血來潮,“對了,你昨兒個是不是說還會下飛行棋?”他昨夜已經(jīng)問過虞不醫(yī),她說的這幾種棋,虞不醫(yī)均表示前所未聞。 “是啊!” “那咱們來下吧?!?/br> 賴明明一聽就笑了,“飛行棋是小孩子下的呀,少爺真是……”在看見屈檀欒的臉色后,賴明明的“童心未泯”四個字急急剎住,不敢說出口。 屈檀欒臉色有些冷淡,“五子棋和跳棋也是小孩子下的?” “咦……不是,老少皆宜吧。” “那我們來下就是,可要繪棋局?”屈檀欒摩拳擦掌。 “五子棋在圍棋盤上下就可以了,”賴明明道,“跳棋的話要準(zhǔn)備棋盤,還有六種不同顏色的珠子,每種顏色各十顆?!?/br> “那先下五子棋吧,跳棋的話下午你讓段念去準(zhǔn)備?!?/br> “好吧!”賴明明上了棋榻,盤腿坐好。 五子棋,屈檀欒只和賴明明下了幾盤便沒興趣了,畢竟二人不是同一個境界的;而到了晚上,屈檀欒去找虞不醫(yī)下,二人連下數(shù)盤,每盤皆下得棋子布滿棋盤,也分不出個勝負(fù),一連的和局,屈檀欒又失了興趣。 數(shù)日后,書房中很是熱鬧,棋榻上坐滿了人,屈檀欒、賴明明、紅桑白菱、凌霄段念,六人圍著中間的一個六角木棋盤,這正是跳棋,棋盤上擺著六種不同顏色的木珠子,大家下得興致正好。 賴明明一手下棋,一手抓著鴨脖子在啃,辣得嘴唇紅紅的,屈檀欒看著她,只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怪異,他竟然覺得她……有幾分妖嬈?不不不,屈檀欒閉上了眼,依稀覺得有些辣眼睛。 再睜開眼時,便見隔壁的凌霄一手抓著鴨翅,因下棋下得有些認(rèn)真,鴨翅都移到他跟前來了,難怪覺得眼睛微辣,屈檀欒眉一挑,看向了他。 覺察到他的祖母,凌霄動作一頓,微垂眼眸,連忙收回鴨翅,有點(diǎn)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低聲道:“爺,味道不錯,要不……您也試一下?” 屈檀欒一臉嫌棄,“才不要!”臟了他的手不說,辣得都熏眼睛了,他才不吃。 話雖如此,可除了他之外,其余五人都吃得津津有味,屈檀欒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好像真的挺好吃的?畢竟連向來斯文的白菱都小口小口地吃著,紅桑更是吃得直吐舌頭。 紅桑見他看著自己手中的鴨翅,笑道:“爺,要不待會兒讓小福給您做個不辣的,您試試?” “唉呀,不辣的就不好吃啦!”賴明明聽到這話,隨口道了一句,又看了一眼屈檀燈,一下子就笑了,“爺,您不會吃辣呀?”那眼神,仿佛在對一個小孩子說“這道加減乘除你不會???” “哈哈!”不知道為什么,屈檀欒不會吃辣莫名其妙戳中了賴明明的笑點(diǎn),她笑著用手肘撞了一下隔壁的段念,“爺不會吃辣呀!”自來熟得很。 屈檀欒的臉色沉了下來,覺察到空氣一冷,段念連忙專心致志地盯著棋盤。他覺得,這安小福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很聰明的,可是腦袋常常會突然短路。 在意識到在場氛圍一變后,賴明明連忙乖乖坐好,低頭抿了抿唇,小小聲道:“吃辣的話皮膚不好,爺不愛吃辣,難怪皮膚會這么好,一顆痘痘都沒有,就像剝了殼的雞蛋,簡直羨煞小的了?!?/br> 屈檀欒一聲冷笑,“你覺得你現(xiàn)在說這話有用?” 賴明明耷拉著腦袋,“爺,小人對您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有如黃河泛濫,一發(fā)不可收拾?!?/br> 屈檀欒唇角一勾,就在賴明明松了口氣的時候,卻聽得他冷冷的聲音響起,“這盤要是輸了,罰一兩銀子?!?/br> 賴明明下巴掉了一掉,禍從口出,果真!當(dāng)真!于是很快,她的一兩銀子便送了出去。 散場后,段念搭著凌霄肩膀出去,走遠(yuǎn)后,小聲道:“凌霄,你覺不覺得爺今天的脾氣來得有點(diǎn)莫名其妙啊?”小福不過就笑了他一下,他怎么就生氣了? 凌霄搖了搖頭,兀自走了。 段念原地摸著下巴沉思,平日里沒人敢笑爺,可是今兒個小福不就隨口說了一句笑,爺怎么就……段念忽地想到了什么,好像爺是因?yàn)楸恍「3傲瞬派鷼獾陌桑?/br> 這邊,痛失了一兩銀子的賴明明夜不能寐,尋思著什么時候再掙回來。 忽地,她腦海中有什么一閃而過,連忙爬起,點(diǎn)亮燭火,將自己之前用過的一塊舊裹胸布翻了出來,她的裹胸布是很大一布,平日用才折成長條狀的,這樣晾曬的時候不會引起別人懷疑。只見她手抓炭筆,勤勤懇懇地繪了一份初稿出來。 落筆時,窗外嗚過一道閃電,照出了一張略有猙獰的笑臉。 第二天下午,窗外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屈檀欒招呼著幾人來下跳棋。 賴明明從懷中抖出了裹胸布,“爺,咱們今日來玩?zhèn)€刺激的吧!” “哦?又有什么棋?”屈檀欒興趣地看著她手中之物。 “這不是棋,這是一種非常具有挑戰(zhàn)性的游戲——大富翁!”賴明明將自己的裹胸布鋪在了榻幾上,又掏出了幾顆骰子,指著上面的地圖道,“這是起點(diǎn),丟骰子,骰子是幾就可以朝前走幾步,走到哪就必須得按上面寫的做,第一個到達(dá)終點(diǎn)的是為贏?!?/br> 屈檀欒撐起身子,仔細(xì)看著,這地圖是一格格的,途中有一小半是數(shù)字,還有一大半記載著小事,譬如后退五步、前進(jìn)三步、回到起點(diǎn)、直達(dá)終點(diǎn)、再搖一次、暫停一次、罰款一兩、罰款二錢、十個俯臥撐、唱歌、彈琴、跳舞、親一口、摟一摟、真心話、大冒險(xiǎn)…… “親一口?摟一摟?”紅??吹醚谧熘毙?,勾欄院里的都沒這么好玩呢,“這是要親誰摟誰呢?” “嘿嘿,”賴明明直搓手,“優(yōu)先前面的,若前面沒有人,就后面的?!?/br> 紅桑嬌俏一笑,若不是她知道小福是個姑娘,她還以為小福要打她和白菱的主意呢。 “那這真心話和大冒險(xiǎn)是什么?”屈檀欒問道。 賴明明解釋道:“真心話就是:如果走到這,前面的人可以問你一個問題,什么問題都可以,你必須要回答真話;大冒險(xiǎn)就是:走到這,前面的人可以命令你做一件事,什么事情都可以,比如說今兒下雨天出去外面跑三圈。當(dāng)然,如果做不到,直接交一兩銀子,到時累積的這些銀子,是給第一個到達(dá)終點(diǎn)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