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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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塵埃、海浪、咸濕的氣味,所有的一切都交織著,在他的腦海中融合成一種難以描述的整體。 凌默的手安靜地搭在膝蓋上,微微向后仰著,那是很漂亮的姿態(tài)。 曲昀有一種要扼殺這世上最美好事物的負(fù)罪感。 寶貝兒,你千萬別動……千萬不要動。 當(dāng)風(fēng)停下的那一瞬間,曲昀目光一凜,子彈破風(fēng)而出,安靜的凌默忽然全身一陣,一把扣住自己的手腕向著一邊倒了下去。 曲昀的冷汗從額角滑落下來,但是他的姿勢一動沒動,只是在瞄準(zhǔn)鏡里用力地注視著凌默。 看管凌默的那幾個人站在原處絲毫沒有趕過來保護(hù)的意思,擺明了就是知道有人會以凌默為目標(biāo)。 凌默扣著手腕,曲昀在心里不祈禱著,繼續(xù)待在那里,不要奔跑,不要閃躲……只要安靜不動,就不會有事。 考斯特正拿著望遠(yuǎn)鏡在觀察。 懷斯特問了一句:“擊中了嗎?” 凌默側(cè)著身,仿佛手腕巨痛一般。 “他擊中了凌默手腕上的表?!?/br> 懷斯特頓了頓:“手表?” 那塊表是島上每個人都配備的,里面的零件可以測試每個人的心跳情況,以及錄音,為了保證信息不被破壞,表的正面是防彈玻璃,金屬包裹,里面的元件也被妥善保護(hù),有一定的減震力。 “好槍法。”考斯特由衷地贊嘆。 風(fēng)又吹了起來,凌默站了起來,他松開了自己地手腕,靜靜地垂在那里。手表只剩下皮帶仍舊在手腕上,碎片落下來,被海風(fēng)刮起的時候,亮閃閃的。 曲昀知道,凌默一定能猜到開槍的是他,這個島上再沒有人有這樣的水平了——能夠從遠(yuǎn)處一槍擊中他的手表。 “凌默的反應(yīng)呢?”懷斯特問。 “他站起來了,但是沒跑,臉上也不驚慌?!笨妓固鼗卮稹?/br> 曲昀的心臟卻跳得厲害。 他必須要趕緊平復(fù)下來。 凌默仰起頭來,看向高塔。 曲昀確定他能注意到瞄準(zhǔn)鏡的反光。 為什么這么淡定? 小爺一個緊張搞不好真的干掉你了??! 但是凌默仍舊站在那里,曲昀能夠從瞄準(zhǔn)鏡里與他對視。 那是一種奇特的感覺,曲昀無法描述。 凌默緩緩閉上了眼睛,卻仍舊半仰著頭。 那樣子,就像是等待著曲昀吻他一樣。 曲昀的喉嚨燥熱了起來。 緊接著,曲昀意識到,凌默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計(jì)劃了! 曲昀抿起了嘴唇,不要臉地在心里念著:寶貝兒,你一定要乖,不要動……不要動……千萬不要動……以后叫小爺給你干什么,小爺都聽你的…… 當(dāng)風(fēng)停下來的瞬間,曲昀利落地扣下板機(jī),遠(yuǎn)處的凌默應(yīng)聲向后倒下,他的右手用力地捶著沙地,曲昀緊繃的心弦在那一刻緩慢地松開。 他知道自己擊中了他胸前那個攝像頭,那是懷斯特用來監(jiān)視凌默研究過程用的。為了避免被輕易破壞,它也是相當(dāng)堅(jiān)固的,凌默會倒下,只是因?yàn)槟且粯尩臎_擊力。 他咳嗽著,坐起身來。 “命中了嗎?”懷斯特問。 “命中了,而且是胸前。”考斯特回答。 “什么?”懷斯特立刻側(cè)過臉來,眼中是緊張的神色,他以為曲昀失誤了。 但是沒想到考斯特回答:“我們研究出來的東西還真的很堅(jiān)固啊。” 懷斯特接過考斯特遞過來的望遠(yuǎn)鏡,看見凌默終于坐起來了,他胸前那個攝像頭碎了。 “對啊,減震做的很好。為了保證即便在毀損情況下內(nèi)部數(shù)據(jù)依舊完整,花了一番心思吧。”曲昀說。 懷斯特的眉頭蹙了起來,他幾乎可以料想到曲昀的第三槍會射擊哪里了。 風(fēng)又停了,就在懷斯特還在評估凌默情況的檔兒,曲昀的第三槍再度出膛,懷斯特的呼吸都要停下,凌默腳踝上的報警腳環(huán)直接被擊碎了,那上面有個迷你炸彈,在凌默離開基地五十米的范圍就會自動爆裂,從而影響凌默的行動力,但是……也被曲昀擊中了,而且正好是啟動它的電路裝置。 懷斯特忽然著急了起來,從對講機(jī)里要求看管凌默的人馬上把他帶走。 凌默就這樣離開了沙灘。 曲昀在瞄準(zhǔn)鏡里目送著他。 他從凌默的目光里看到了一絲寒光乍現(xiàn),似乎在說“你敢射擊我”。 曲昀咽下口水,總感覺凌默會給他教訓(xùn)。 他起身,把槍扔回給考斯特,拽拽地說:“你不是總看不起我嗎?我喜歡花錢、喜歡享受惹到你了嗎?一百個聽你使喚的狗,都不如能一口咬中目標(biāo)的狼?!?/br> 曲昀看了懷斯特一眼。 懷斯特沉默了良久,對一旁的考斯特說:“以后,你不要再找嚴(yán)謹(jǐn)?shù)穆闊┝恕!?/br> “我要把這小子供起來嗎?” “不,你對其他人怎樣,就對他怎樣。”懷斯特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考斯特意味深長地看了曲昀一樣。 曲昀歪了歪腦袋:“怎么?要不要干一架?” “不用了。我承認(rèn),從前我是真沒看出來你這么有本事?!笨妓固厣斐鍪謥磙袅宿羟赖募绨颍安贿^你還是安分點(diǎn)兒,有本事又不聽話,會死的很快。” “只要你別半夜來跑來sao擾我,不然我會誤以為你暗戀我,想趁著夜黑無光對我做什么呢?!?/br> “什么?”考斯特一臉難以置信,“就你這樣的?怎么著也得那個黑頭發(fā)的……” “你說凌默?”曲昀笑了。 “你笑什么?陰森森的……” “他會把你玩兒死,你也不是他的菜?!?/br> “哦,他喜歡什么樣的菜?”考斯特諷刺地笑著問。 “他太聰明了,所以喜歡智障。這就是這個世界的平衡法則?!?/br> 說完,曲昀就揣著口袋走出去了。 直到此時此刻,他的掌心里,都是汗水。 他知道懷斯特確實(shí)考慮過要把他干掉,雖然他和凌默之間的聯(lián)系是懷斯特建立起來的,但是這種聯(lián)系一旦超過了懷斯特可以控制的范圍,他就會忍不住想要?dú)У簟?/br> 杜克跟在懷斯特的身后,他能感覺到懷斯特身上的低氣壓。 “老師,怎么了?” “你有試過相信一個人相信到連自己的性命也交給對方嗎?” 杜克搖了搖頭。 “但是凌默是這樣。比起我們,嚴(yán)謹(jǐn)反而能控制凌默!他們差點(diǎn)聯(lián)手電死了考斯特!” 杜克愣在那里,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老師失去理智的樣子。 “那我們就利用嚴(yán)謹(jǐn)。我們要讓凌默知道如果他還不肯完成愛卡病毒二號的研究,我們損失那些被感染的研究員的同時,他也會再也見不到嚴(yán)謹(jǐn)?!?/br> “……沒錯。”懷斯特抬起頭來吸了一口氣。 這天晚上,凌默從島上的醫(yī)生那里回來。 他的手腕被打了石膏,掛在那里,還拍攝了x光片,確定胸骨是否骨折。 根據(jù)守備輪班,這一晚是曲昀配合另外一個人守在凌默的房間里。 凌默就像完全不認(rèn)識曲昀一樣,靠在床頭,那本書被放在他的膝蓋上。 過了幾分鐘,凌默側(cè)過臉來對曲昀說:“過來幫我翻書?!?/br> 曲昀左看右看,確定凌默不會電死自己,他才走了過去,捏著書頁,翻到下一頁。 “在瞄準(zhǔn)鏡里看我,是什么樣的感覺?”凌默開口問。 曲昀舔了舔嘴唇,心想——當(dāng)然是特別想搞你一下。 但這話不能說。 而且凌默也搞不得。 “緊張啊?!鼻阑卮稹?/br> “聽說你和懷斯特打賭了,如果沒擊中我就要把你扔到海上喂鯊魚?”凌默抬了抬下巴,示意曲昀翻到下一頁。 這讓曲昀都懷疑凌默到底有沒有把書看進(jìn)去了。 “對啊。” “你就不知道直接射穿我的手臂之類,搞不好比骨折復(fù)原更快?” “我哪里知道你骨頭有多粗?萬一把你弄?dú)垙U了呢?而且看到血,我也會緊張?!?/br> 凌默輕輕哼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day 67 凌默:你叫我什么? 曲昀:凌教授? 凌默:不對。 曲昀:凌默? 凌默:不對。 曲昀:……天才? 凌默: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