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小七她啊,和娘娘最合得來?!鄙蛎粼滦Φ?,心里也有些感慨,不過其實(shí)沈青陵進(jìn)宮,這事也并不是特別意外,沈青陵的身份地位擺在那,皇太后又與常安縣主交好,兩人結(jié)親家,也不奇怪。不過沈敏月一開始倒是覺得嫁給祁云川的可能大一些,畢竟兩人年齡差的要小一些,皇太后直接把年僅十四歲的沈青陵欽點(diǎn)為皇后,沈敏月當(dāng)時還是嚇了一跳的。 沈青陵笑了笑,而沈若影從沈青陵懷里鉆出來,對著沈敏月做了一個鬼臉,又縮進(jìn)了沈青陵的懷里,沈青陵只覺得好笑,沈敏月也是無奈,臉上倒是掛著真真的笑意。 “大jiejie,這些時日可還好?若是有什么難處,不必藏在心中。”沈青陵笑著開口道,對這位大jiejie,沈青陵也是真心喜愛,放在心上的。 沈敏月出身不低,又是嫡女,父親承襲靖安候的爵位可能性很大,是而當(dāng)時嫁的也不錯,嫁的是敬國伯府,前年她的夫君也被賜為了世子。敬國伯府也算是個百年大族了,只是這些年來,早就已經(jīng)漸漸沒落,看上沈敏月,也是因為靖安侯府如今也算是赤手可熱。沈敏月的出嫁,何嘗又不是一種聯(lián)姻,在那種百年大族里過日子,可不是那般輕易的。 尤其是,沈青陵前段日子還聽說了這位敬國伯世子剛納了個良妾,十分寵愛,不止如此,還有了身孕。好在,那位敬國伯夫人是個明白事理的,也不等沈敏月動手,就先發(fā)落了這個良妾。 世家大族里,早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長子只能從正妻的肚子里出來。如今沈敏月無出,怎么能讓個小妾趕在了前頭。 其實(shí),沈敏月也不小了,如今已經(jīng)是二十了,十六歲出嫁,也已經(jīng)四年,當(dāng)初也懷過孩子,只是敬國伯世子是個不明事的,沈敏月那一胎,是活生生地被氣掉了,沒了孩子之后,沈敏月也就不怪自己這個不著調(diào)的夫君了,安心的做著她的敬國伯世子夫人。 對于這位大jiejie,沈青陵也只能在心里暗暗地嘆了口氣。 沈敏月倒是不在意,聞言,笑了起來:“昨日里母親還說臣婦胖了,哪里會過得不好,娘娘不必掛心?!鄙蛎粼率莻€聰慧,也是個懂得懸崖勒馬的人,自打沒了孩子之后,就已經(jīng)失了心思了,好吃好喝地過著日子,也不覺得有什么。 沈青陵見此,也就不再多說什么了,沈敏月如今無出,敬國伯府如今還護(hù)著她,但是再過個一兩年,怕是就不好說了。不過也無妨,如今她貴為皇后,總不能讓自己的堂姐平白無故地讓人欺負(fù)了去。 撇開這些糟心事不說,幾個姐妹湊到一塊,倒也說了好些體己話,沈青陵也帶了不少東西,送給自己的這些姐妹,除了一直站在一旁郁郁不樂的沈青鳳之外,其他人倒是開心得很。 可不,有個當(dāng)皇后的姐妹,日后她們說親,可不就多了一個籌碼,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沈青鳳那么不知足。 一早上,鬧鬧哄哄地,日子過去得也快。 沈蘭的這位夫君,沈青陵也瞧見了,聽說比沈蘭大兩歲,如今身邊也沒個旁人的,看著倒是個潔身自好的,長相也還算是端正,聽著常安縣主說,是個有才華的,如今外派為官,雖說是個小官,但是卻最能歷練人,只是他父親是個御史,難免得罪了些人。不過如今和靖安侯府做成了親家,只要他不犯糊涂,日后的前途,也算是一片光明了。 在靖安侯府用了午膳,也將沈蘭送出了門,沈青陵便就跟著祁云晏回宮了。對于祁云晏親自來參加沈蘭的婚禮,靖安侯府也是驚喜萬分,雖說是個二房庶出的婚禮,可是眾人也都看在眼里,不過是給了靖安侯府一個面子罷了。 得了先前出宮那會的失策,這次祁云晏過來時,特地?fù)Q了一輛小一些的馬車,雖說能容納四個人,但是卻稍顯擁擠了些,祁云晏果斷地就把兩個宮女扔到馬車外去了。 沈青陵也沒多大在意,畢竟誰能想到,在她眼里覺得一直喜歡男人的男人,這會正在打她的注意呢。 沈青陵一上馬車,就乖乖地坐到一旁,想到沈蘭和沈敏月,又悠悠嘆了口氣。 正不知道和沈青陵說些什么的祁云晏,見她嘆了氣,便問:“怎么嘆氣了?” 沈青陵偏眸瞧了祁云晏一眼,心里也的確有些感慨,只是和祁云晏說?沈青陵想了想,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敬的話,而且她和祁云晏嘛,也算是同一條船上的了,而且沈青陵覺得,她現(xiàn)在想的這一點(diǎn),祁云晏應(yīng)該是感同身受,他不就是利益婚姻嗎? “臣妾覺得,二jiejie嫁的雖說不是高門貴族,但好在她嫁過去,也沒有那么多糟心事,不想大jiejie,嫁的百年大族,可日子過得,大抵是不會有二jiejie順心了?!鄙蚯嗔暾f完又嘆了口氣。 兩人雖然同為沈家小姐,但一個是嫡女,婚姻自然要好好打量,而沈蘭作為庶女,高嫁倒是不妥,不如嫁個他們覺得有潛力的,好好培養(yǎng)著。說起來,嫁的的確沒有沈敏月好,可是沈敏月在敬國伯府,還得恭恭敬敬的,而沈蘭嫁過去了,怕是要被人供著呢,哪里有人敢給她臉色使。 沈敏月的婚事,利益性太重,就好比祁云晏,娶的這一個個后妃,多多少少都是牽扯了些利益。這么一想,沈敏月她們雖然嫁了,但是畢竟也沒什么心上人,但是祁云晏不同,他心里可是記掛著人的,自己想娶的卻不能娶,這么一想,似乎祁云晏來得更可憐一些。 沈青陵瞧著祁云晏的視線,已經(jīng)帶上了同情。 祁云晏這下有些摸不著頭腦了,沈青陵突然這么瞧他是什么意思? 一路回了宮,祁云晏也沒想明白,想不明白,祁云晏索性也就不去想了,只是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浪費(fèi)了一個兩人獨(dú)處增進(jìn)感情的機(jī)會,實(shí)在是悔不當(dāng)初。 祁云晏回了宮之后,還有奏折要批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沈青陵往后宮去了,心里越發(fā)煩躁了。 而沈青陵回了鳳朝宮之后,金蘿便就來傳消息,說是李昭儀那邊,已經(jīng)得了線索,如今就等沈青陵的命令,將莫遙婷拿下了。 這事,還真是莫遙婷做的?沈青陵笑了笑,也不覺得驚訝,這事,也拖了好些日子,的確該結(jié)束了。 正文 第四十六章 招恨的理由就是這么簡單 先前,沈青陵就讓溯雪想法子給李昭儀透露些風(fēng)聲。 其實(shí)不用溯雪去做,李昭儀也已經(jīng)有些懷疑莫遙婷了,當(dāng)日在鳳朝宮中,莫遙婷的異樣,也并非只有沈青陵和安貴妃察覺了。 不過,又有了溯雪的暗中相助,李昭儀這一查,倒是查得十分順暢。 沈青陵望著跪在下首的莫遙婷和她的宮女,其余的后妃也都已經(jīng)到了,乖乖地坐在兩旁。雖說和她們無關(guān),但是這件事也算是鬧得有些大了,沈青陵自然是要把大伙一塊叫過來,一塊敲打敲打。 徐昭媛的氣色已經(jīng)好了很多,只是看著還有些憔悴,這會坐在一旁,大抵也已經(jīng)知道是莫遙婷所為了,瞧著她的眼里,恨不得冒出火來。 沈青陵拿過一旁的香茗,拂了拂茶蓋,冷聲道:“李昭儀,這事本宮既然交于了你,今日,你便來說道說道。” “是,娘娘?!崩钫褍x向沈青陵盈了身,隨后才道:“嬪妾想要將弗賢宮宮女鳴鏡、李太醫(yī)召上殿來?!鄙蚯嗔曷勓?,很快就頷了頷首,也不過就是走個場面罷了。 兩人很快就被帶了上來,原先還有些淡定地跪在下首的莫遙婷,看到鳴鏡與李營被帶上來,跪在她的身旁時,臉色還是微微變了變。 “娘娘,嬪妾有幸,得娘娘所托,調(diào)查近日來的后宮巫蠱一事,嬪妾愚昧,查了好些日子,好在,如今已經(jīng)有了些頭緒?!闭f著,李昭儀轉(zhuǎn)向鳴鏡,開口道:“鳴鏡,你雖為徐昭媛身邊的貼身宮女,但私底下卻與莫婕妤有私交,此事,你可承認(rèn)?” 鳴鏡整個人顫顫巍巍的,已經(jīng)被審過了,都已經(jīng)招了,這個時候也沒必要再遮掩什么,不敢去看莫遙婷,也不敢去看徐昭媛,低下頭,輕聲地應(yīng)了聲是。 “你與莫婕妤為何有私交,莫婕妤又讓你做了什么,你且一一招來。”李昭儀沉聲道,視線卻輕輕地掃了徐昭媛一眼,不過很快就收了回來。 “奴婢……奴婢原是在昭媛娘娘身邊伺候,昭媛娘娘那寫些時日心情不好,脾氣難免……免暴躁了些,奴婢粗手粗腳的,惹了昭媛娘娘生氣,受了罰,恰巧遇上了莫小主。莫小主對奴婢十分關(guān)心,私底下還送了好些藥膏,奴婢便就覺得莫小主是個好的。之后有一日,莫小主送來了一盆花草,讓奴婢放到昭媛娘娘的屋中,說是可以讓昭媛娘娘心情緩解,奴婢信以為真?!闭f到這里,鳴鏡不由得微微顫了顫身子,抬頭望向沈青陵,忙出聲討?zhàn)垺?/br> “皇后娘娘,奴婢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啊,后來莫小主讓人來告知奴婢,說那花木中下了毒,若是奴婢不想死,便就順著她的話去做,奴婢……奴婢也是被逼無奈啊,奴婢一開始并不知情啊,求皇后娘娘饒命?!兵Q鏡便說便哭了起來,身子是瑟瑟發(fā)抖。 其實(shí),鳴鏡還是說了假話,她怕是也早就對徐昭媛存了怨恨之心了,原本,徐昭媛就更信鳴意一些,而鳴鏡在徐昭媛面前又受了打罵,心里也就記恨在心了,莫婕妤要害徐昭媛,鳴鏡也是早就知情,只是這會若是這么說,就真的一點(diǎn)保命的機(jī)會也沒有了。 莫遙婷聽了只是冷笑了一聲,也不去拆穿鳴鏡。 沈青陵自然不會去搭理鳴鏡,李昭儀也沒心思,鳴鏡已經(jīng)說了她們想要知道的,至于她中間撒了些謊,根本就不重要,反正她也逃不過一個死字。 李昭儀很快就轉(zhuǎn)向了李營,開口說道:“李太醫(yī)雖與莫婕妤沒有什么私交,不過,李太醫(yī)的妻子家中有位小妹,曾經(jīng)與莫婕妤是幼時好友,之后莫婕妤進(jìn)宮,但是兩人也曾通過李太醫(yī),有過書信往來,這事,本嬪說得可對?” 李營默默地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回:“是?!?/br> “莫婕妤讓你做了什么,是本嬪來替你說,還是你自己說?”李昭儀冷笑道,李營這會頭上的冷汗冒得更多了,不過卻是一句話都不吭,李昭儀見此,冷笑了一聲,轉(zhuǎn)身又給沈青陵盈身行了禮,這才娓娓道來:“莫婕妤與這位幼時好友,關(guān)系親密,兩人經(jīng)常書信往來,說一些自己的私密之事。而李太醫(yī),與這位小姨子,卻是有私情,莫婕妤便是利用此事,來威脅李太醫(yī),讓李太醫(yī)聽命于她行事。那位小姨子,如今倒也是嫁了人,給一位高門貴族的少爺做了妾,李太醫(yī)怕此事泄密,那少爺找上門來,便就聽了莫婕妤的指令。李太醫(yī),本嬪說的,可有一句偏頗?” 李營雖然沒有開口應(yīng)下,不過佝僂著身子,匍匐在地的模樣,答案如何,誰瞧著心里還沒有個準(zhǔn)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