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蔣長封見他沒穿鞋,眉頭微動,笑著回他:“事情辦完就馬上趕回來了,給小禮一個驚喜。”蔣長封拿起鞋柜上的棉鞋蹲下給他套上,順手在他的小腿輕柔一捏,“怎么小禮看上去不太高興的樣子?” 郁禮眼神游離的傻笑,的確喜,更多的是驚。 “東西整理好了嗎?” 郁禮帶蔣長封進房,“差不多了,昨天運了一部分回去,今天再運一次就好?!?/br> 前腳剛踏進屋,身后一股勁沖襲而來,蔣長封手臂抱上郁禮的腰,接著一提,門砰的關(guān)上,郁禮被男人壓在門后,抱在腰上手臂的往下滑去,郁禮就被抵在門口抱起來了。 蔣長封對著郁禮的臉就是一通親,人輕微喘著,或許是上樓走得急,郁禮能嗅到男人身上輕微的汗味。 “叔真想你?!?/br> 郁禮用手抹去臉上的濕意,男人的薄唇被口水浸潤顯得亮晶晶的,他怪不好意思的說:“才分開沒兩天……” 他叔對他似乎永遠有著散發(fā)不完的熱情和欲望,占有欲十分強烈,無論做什么都是激烈而火熱的,仿佛能將他燃燒,讓他從身到心跟著顫抖,跟著發(fā)熱。 郁禮對著蔣長封的肩膀輕輕推了一把,“我還得收拾東西?!?/br> 蔣長封這才把人放開,手臂卻一直抱在他的腰上,郁禮走哪兒他都貼著跟到哪兒,身體摩擦間,郁禮直覺有個東西時不時擦過…… “叔,你還不能——啊——” 郁禮手上維持著疊衣服的動作,整個人被對方帶到旁邊的床上。 蔣長封將身體壓過,埋在他頸側(cè)低低笑了一聲,郁禮蹬了蹬腿,“叔?” 蔣長封說:“小禮身上好香。” 郁禮的衣柜置放有專門的熏香,香味和他從國外購的那款香水相似,剛才他穿過裙子,估計是裙子殘留的味道沾到他身上了,想起蔣長封放在床頭桌前的那支香水,郁禮怕他想起什么,就說:“剛才過來時碰到鄰居和她說了一會話,她噴了香水,大概沾我身上了。” 這個借口他自己聽著都覺得沒什么可信度。 蔣長封笑著沒說話,突然松開人,起身往衣柜走,“還有沒整理好的衣服嗎,我?guī)湍??!?/br> 說著,衣柜被男人拉開,郁禮已經(jīng)將全部的裙子打包放進袋子里塞到床底,見到對方這個動作時,還是被嚇到了。 蔣長封的視線掃過空蕩蕩的隔間,面上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他合上衣柜,“收拾好了咱們就回去吧?!?/br> 郁禮點頭,他之前脫掉的衣服散在床里,蔣長封看著,似乎想到什么。 “小禮,屋里雖然有暖氣,你也不能只穿一件衣服,當心感冒?!?/br> 郁禮用收拾久了身體發(fā)熱的理由搪塞過去,行李箱轉(zhuǎn)好帶去別墅的東西后,兩人手牽著手離開,下樓時他們剛好碰上郁禮鄰居下樓倒垃圾回來,鄰居對蔣長封印象十分深刻的,郁禮跟她打過招呼,到了樓下,他突然聽到男人說了句:“鄰居身上的香水確實很濃。” 郁禮的面色在這一刻猛地爆紅,蔣長封說的是反話,鄰居哪里噴有什么香水,擦肩而過時,任何味道也沒有。 他覺得男人肯定發(fā)現(xiàn)了什么,卻故意逗弄他不點破,或許,是在等他主動開口? 郁禮內(nèi)心忐忑不安,回到別墅,蔣長封看著他的眼神深不可測,仿佛在預(yù)謀著些什么。 他放下行李湊到對方跟前,“叔,你有什么想要跟我說的嗎?” 蔣長封一語不發(fā),郁禮有些生氣,生出自己被對方玩弄在鼓掌之間的錯覺。 兩人無論是交往前亦或交往后,蔣長封一直占據(jù)主動地位,郁禮氣惱自己吃軟不吃硬的性子,每次立場堅定不過多久,只要對方跟他示弱賣可憐,他就束手無策只能妥協(xié)。 他對誰都帶有防備心,唯獨對蔣長封,同情心超乎尋常的泛濫。 郁禮打定主意這次一定要化被動為主動,在腦海醞釀過一番話后,他笑著把男人的脖子勾下,那些算計好的話到了嘴邊卻變成:“叔,你想不想‘摘花’?” 他叔大概只有在那種時候最松懈了,色誘之后,他就不信自己不能從男人嘴里套出他想要的話。 第56章 嬌艷欲滴 “摘花?” 蔣長封把這兩個字咬在嘴里緩慢咀嚼, 細細品著字里包含的意思。 按照以往兩人相處的模式,不用等郁禮點頭或是給暗示, 他只要往床上一躺, 蔣長封哪里能忍住,早就抱著他親熱, 恨不得在床上滾個三百回合。 而此刻,這個強勢的男人卻饒有趣味地盯著郁禮看, 伸手把他抱起來坐在箱子上, 眼神充滿曖昧深幽,粗糙的手指不斷沿著郁禮的臉頰和頸側(cè)反復(fù)刮蹭, 重復(fù)念著:“摘花……” 男人的動作越慢,郁禮的內(nèi)心就越局促。 他叔怎么還不行動?怎么不脫衣服?怎么不跟他親嘴,不這樣那樣…… 思緒飄飛之際,蔣長封故意笑了聲,笑得郁禮的腦神經(jīng)突突跳動, 他從皮箱上離開, 認為自己被對方戲耍了, 尤其當自己主動請求做那事時, 簡直、簡直…… 羞恥淹沒了郁禮的內(nèi)心, 他快步往樓上趕, 在階梯上咚咚跑起來, 心跳越來越快,“我先進房整理——啊——” 身體陡然騰空而起,身后的蔣長封迅速追上他把他攔腰截住, 往樓上扛。 “叔,你放我下去。” 臉往下朝著的滋味并不好受,索性蔣長封很快就把人抱回主臥,門顧不上關(guān),窸窸窣窣的,把郁禮放在肩膀扛時就把手伸向他的衣服。 郁禮拉緊褲腰帶死死捍衛(wèi)自己,兩人來回扯動間一起倒進寬大的床里,衣服半松,郁禮尖叫著往前跑,卻被男人握緊腳腕往回拖去,用結(jié)實的身體緊緊壓住,堵死他的逃跑的念頭。 蔣長封沉沉喘著粗氣,往他屁股一拍,力道有些重,啪的一聲,教郁禮感到疼痛,又臉紅得要命。 他將臉埋在枕頭里不停喘氣,聽見男人用一副威脅的語氣問他:“還跑不跑了?” 郁禮猛地搖頭,“不跑、不跑?!?/br> 蔣長封低頭往他耳朵懲罰性的咬了一口,繼而伸出舌頭沿著耳廓舔得濕漉漉的,目光由上往下,仿佛另一只手觸碰他,“那給不給叔摘花,嗯?!” “給、給——” 蔣長封沉笑著暫時放開他,“這才乖,小禮說出口的事可不能出爾反爾,我可以勉強不追究,你二叔可不會?!?/br> 郁禮欲哭無淚,認為自己這是自己給自己下套。 抬頭的時間看到男人面對著他除去衣物,落在身上的目光火辣辣的,邪惡又兇猛,如同一只出籠的饑餓野獸,即將把他生吞活剝。 郁禮之前嘴上那樣說實際心底仍然是慫的,男人強健的體魄令他羨慕,同時又心存畏懼。 他開始求饒,企圖跟對方打商量,“叔,我這兩天收拾東西累了,咱們暫時就不做那事,我——唔——” 認慫的話被原始狀態(tài)撲過來的男人吞進肚子,他幾乎陷阱床中,灼熱的氣息如同海浪把他覆蓋涌沒,他睜開迷離的眼睛看著湛藍的臥房一側(cè),四肢隨著海浪浮浮沉沉,再也冒不上頭喘氣。 事后男人如了愿,郁禮卻連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 蔣長封那方面上就是一個獨行霸道的剝削主義者,郁禮的反抗在他眼底只當是另一種情趣,從前男人還維持著‘憐香惜玉’的心態(tài)顧著他,如今嬌花當前,吃到嘴了,哪還有小口小口咀嚼的矜持。 浴缸內(nèi)放滿了水,蔣長封伺候著郁禮清洗,時而碰到敏感的地方吃多兩把嫩滑豆腐,郁禮面頰通紅地瞪著他,努力罵出兩個字,“……禽獸?!?/br> 蔣長封聽到絲毫沒有動怒的傾向,甚至高興地咧咧嘴,一條腿洗完換另一條,順手往他腰上捏了一下,“禽獸愛你?!鳖D了頓,似乎是刻意,又或者是無意說了一句,“小禮的腰真細,跟姑娘似的?!?/br> 說完,掌心下的腰身猛地繃緊了。 郁禮現(xiàn)在對這個話題尤其敏感,但凡和女性相關(guān)的內(nèi)容從他叔口中說出,總給他男人刻意往這方面話題引、試探他的感覺。 是錯覺?還是他叔真的發(fā)現(xiàn)了…… 他到底該不該說…… 腰身突然加重的力道引得他輕叫一聲,撞進男人放肆地眼神,郁禮想到那句話。 人不要臉則天下無敵,他又羞又氣無處可說,更別提事先在腦中計劃的套路,根本用不上。 從浴室出來后天色徹底暗下,蔣長封把郁禮放回床后隨意披了件睡衣往樓下去,做完一天運動,該給郁禮好好補充體力。 男人出去后,郁禮躺著不動,兩條腿無力癱著,感覺合都合不攏。被吃抹干凈的地方更是羞恥,仿佛隱隱還帶著剛才的感覺,他這回真是虧大了。 蔣長封在廚房里準備宵夜,嘴角的笑意一直沒消退下去,想起郁禮剛才一驚一乍氣惱羞憤的樣子,他很想知道,這個漂亮的‘小姑娘’到底能堅持多久才主動跟他坦白。 野獸面對獵物時并非時刻要主動出擊,有時布下陷阱給獵物假想靠近再一口吞掉,不失為一種樂趣。 而此刻主臥內(nèi),郁禮半邊身子埋進衣柜間找衣服,他想下樓,翻著翻著,手上動作一停,轉(zhuǎn)到掛著男人衣服的那一頭空間。 難怪他覺得這件白色西裝外套掛在這里違和,尺寸跟別的衣服更不一樣,他仔細想著,這件不正是他最初和蔣長封見面時,他穿過的那身。 再往下細看,居然有一條疊起來的毛巾,他拿起輕輕一嗅,沾有那支香水的氣味。 他回頭望向床頭桌的那支香水,衣柜里的氣息明明白白告訴他,香水一開始并非放在那里,而是衣柜中,他叔為什么要收集他的東西?更可怕的是竟然把香水跟衣服放在一塊。 他叔早就知道了…… 不,郁禮猛地晃起腦袋。 或許是他多想了,他叔喜歡那瓶香水的氣味,所以往柜子里噴上不奇怪,他往其他掛著的衣服一件一件嗅過去,不知是衣服上確實沾有香味,還是他的錯覺,每一件衣服上都沾有淡淡的香水氣息,嗅完一排衣服,應(yīng)該是往衣柜里噴過香水了。 他越是這么告訴自己,內(nèi)心就響起另一個聲音告訴他不是的不是的,兩個小人無限打架,房內(nèi)溫暖,他卻冷汗涔涔。 門突然被推開,蔣長封端著托盤進去,看到郁禮站在衣柜前手上拿著那件他珍藏已久的西裝外套,就笑了笑,似乎就在等著他主動發(fā)現(xiàn),臉上的表情沒什么意外,“你發(fā)現(xiàn)了?!?/br> 被發(fā)現(xiàn)的人淡定如常,發(fā)現(xiàn)的人卻面目通紅。 郁禮放輕了嗓音,視線落在地板上,說:“叔、如果我沒記錯,這毛巾和外套,都是我的?” “沒錯,都是你的。”蔣長封把托盤放下,用勺子舀起香糯的粥試了試溫度,“小禮過來,試試看味道如何。” 見他沒動,就又催促了一聲,“怎么還不來,站著腿不軟嗎?” 郁禮這才悶紅了一張臉跑過去,扭扭捏捏的挑了個有距離的位置坐下,屁股沒沾床呢,一只胳膊用力地橫過他腰身抱緊,硬是給拖到男人旁邊的位置挨著坐好。 蔣長封往他的鼻子輕輕一刮,笑問:“小禮還在害羞?” 郁禮推開他的手,想要質(zhì)問,語氣卻軟下,小聲開口,“叔,你為什么要留著我的東西……” 這話出口他馬上繃緊,改口補充說:“我的外套,你怎么掛在里面留起來?!?/br> 蔣長封把粥吹得稍微涼了送到他嘴邊,郁禮不想吃,蔣長封就說:“我見到你第一次就喜歡你,那時候擔心你看不上我,就想著把你落下的東西收藏起來,想你了就拿來看一看,當個念想。” 郁禮:“……” 他憋出一句,“叔,你、你好變態(tài)。” 蔣長封大笑,睡衣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笑起來是露出的胸膛隱隱震動,郁禮視線不由往下一滑,不小心瞅見不該看的東西時忙移開眼睛,心底卻又因為對方的話格外欣喜。 他叔原來那么喜歡他的,第一次見他起就喜歡了。 心里高興,郁禮仍覺得有些別扭。 “喝粥了?” 郁禮轉(zhuǎn)頭喝粥,只聽男人又問他:“小禮還有沒有什么想問的?” 一聽這個,他馬上搖頭,“沒,我還有什么可問的。” 無論他叔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他都不能主動坦白,光是色誘都被吃的那么慘,郁禮不敢想象,倘若他把異裝癖的事跟男人如實說清楚,還不知道會被他怎么拆穿入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