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相比其他武者刻意營造出來的客氣有禮,裝得跟什么似得,林婉茹這邊可就是不客氣了。只見她懶懶的打量了站在面前的林哲一眼,就一副別人欠她幾百萬似得,冷聲道:“沒聽說過,京城楊家很有名嗎?” “你——!”楊哲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雖然之前多次碰壁,可他真得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哼,怎么?這就受不了了?”林婉茹一臉鄙視,上下打量站在她面前的人,“看你們這架勢,是京城世家過來結(jié)交武者的吧?就這么點肚量,也虧得你楊家敢把你放出來?還有,收起你的小心思,小心老娘把你重新送回娘胎里去?!?/br> 楊哲其實開口之后就知道自己沖動了。他楊家在京城的確很牛,可很多古武者都喜歡不問世事,沒聽說過也很正常。就是北京城里的普通人,很多也是不知道什么楊家李家等等的,那些明面上叫的響的,什么京城大少之類的,其實都不過是一些四五流的家族,和他們這些家族根本搭不上邊兒。至于對方的提醒,那就更慚愧了。楊哲相信但凡面前這女人脾氣再壞點,等待他的就很可能是直接要了他的雙眼睛,這事兒他也不是沒遇到過。 想到家里老人交代的,古武者中的老人和小孩最不能得罪。而眼前這對男女看著年紀都不大,估計就是哪家世家的子弟。楊哲整個人都不好了,未免給家族惹禍,當即非常能屈能伸的低頭認錯道:“對不起,是我沖動了,前輩請見諒?!?/br> “……”林婉茹瞬間郁悶的扭頭,她今天怎么總碰到?jīng)]骨氣的家伙,讓她想要借機宣泄宣泄都不行。 “哈哈!”一陣爽朗的聲音在大廳里響起。林婉茹隨著聲音看過去,臉色更不好了。 “林掌門,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受歡迎??!”來人不用說,就是之前在大門口遇到的那中年道士了。 林婉茹白了那人一眼道:“臭道士,沒事趕緊回去做你的晚課去。沒見都晚飯時間到了嗎?” “哈哈,晚課今天可以偷懶的?!敝心甑朗亢苁遣辉谝獾恼f,說得跟在他身邊的那些不知道是師兄弟,還是弟子的道士們均是嘴角抽搐。而人已經(jīng)順勢坐在了距離張瑾和林婉茹最近的一個單人沙發(fā)上,“這出門在外啊,就是要講究個自在。貧道這好不容易有機會出門,自然不能還跟在道觀一樣啊。” “那你這是準備管我的事兒管到底了?” “非也非也,哈哈,貧道過來嗎?”那道士靠坐在沙發(fā)上,一副很自在的模樣,聞言擺擺手看向張瑾道,“貧道就是想認識認識這位小哥?!?/br> 認識她孫子?林婉茹臉色微微變了一下:“果然是在道觀里呆久了,閑的蛋疼了。認識了又如何,認識了你的修為也拍馬趕不上?!?/br> “哈哈,林掌門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快人快語,就是粗了點。不過,貧道一個老男人不在意,倒是這位小盆友可不行啊,你這做長輩的就是這么做的?” 林婉茹似乎也忽然之間意識到之前說話粗俗了,看她孫子,怎么也算一個儒雅的偏偏小公子,她可不能把自己的粗俗傳給孫子了。 “莫非這位真是您的晚輩?”中年道士面色一變,之后又去仔細的觀察張瑾,少頃一拍大腿道,“懷川兄真是藏的好啊!” “莫蓮星!”林婉茹警覺這是被人套了話,當即臉色就不好。 “林掌門莫動怒,貧道這也是見到這位小友,想到老友了!”莫道士一臉感慨。林婉茹卻是不好再發(fā)作,因為眼前這位,可是上過她家老張給她的好友記事本的。 “張懷川?”一個驚異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就聽那聲音沉沉的問道,“莫道長,你說的可是醫(yī)圣張家的那位張懷川?” 林婉茹眉頭瞬間高聳,聽這人的口氣可就不像是來敘舊的。順著聲音看過去,卻是看到了一張陌生的五六十歲的老人臉。 林婉茹聽得出,莫道長自然也聽得出。 “閣下是?” 那人沒有回答莫道長的話,快步走到面前,視線掠過莫道長和林婉茹直接看向了張瑾。 一看之下頓時大驚失色,沖著張瑾厲聲喝道:“小子,你可是醫(yī)圣張家的人?” 這誰???張瑾淡淡的看過去,努力的保持著讓自己不怯場,卻是絲毫沒被對方散播出來的氣勢所震懾。 “小子,問你話呢?”見張瑾一臉懵懂的看著自己,那老頭急迫的厲聲逼迫。 張瑾覺得這人很奇怪,扭頭看看莫道長和林婉茹都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徑直低頭將之前‘新’外婆遞給他的蛋糕挖了一勺子放進嘴里。 “你——”張瑾的舉動似乎徹底惹怒了那老頭,揮手就要上來揍人,一邊動手還一邊道,“小小年紀不尊重長輩人,讓我來替你家大人好好教育教育。” “砰!”這絕對不是張瑾被打出去的聲音。因為在場很多膽大的人就親眼見證了神奇的一幕。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眾人只看見那吃蛋糕的少年仍然好好的吃著自己的蛋糕,只是他身邊的女孩像是嫌棄似得,輕輕揮動了一下手,那沖上去的人就飛了出去。 “二叔!”這聲驚呼顯然是那老頭的小輩。 “長輩?就你這樣倚老賣老的也配做我家老二的長輩?”林婉茹冷聲,隨即看向被驚動的警衛(wèi)人員,冷笑道,“我還以為國家工作人員嚴謹呢,這樣的貨色也配來參加古武聚會?” “林前輩。”一位看上去有點資歷的中年男人快步上前,一臉討好的笑道,“抱歉,這位是醫(yī)家的朱氏家族的代表?!?/br> “朱氏家族?”林婉茹狀似思考似得想了下,之后冷笑,“哦,原來就是當年賣國求榮的那一家啊,哼!我說嚴主任,你們怎么說也算是公務(wù)人員吧?拿了人民群眾那么多的稅款,這工作做的如此不嚴謹,不覺得對不起這個國家和人民群眾嗎?朱家,當年是可是參與了一起謀害我華夏同胞的特務(wù)活動。怎么?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呃!”嚴主任愣住,他不知道對方說的是不是真的,但至少他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妖女,休要張大嘴巴胡說八道?!币呀?jīng)爬起來的老頭,也就是朱家現(xiàn)任家族的弟弟朱涇年怒吼。 “我是不是胡說八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哦,不對,你們朱家現(xiàn)在還活著的那個老不死朱柏峰恐怕也是最清楚的。” “妖女,不要以為你掌握了高靈力符箓,就可以胡說八道,為所欲為。” “哼!”林婉茹不在意道,“忘記說一件事,我家張哥可是說了,當年圍攻張家的漢jian,他可是沒讓一個人好過,那些人據(jù)說最多一年之內(nèi)就會全部陽痿,哈哈!老二,你給外婆看看,眼前這老匹夫是不是陽/痿的其中一人?” 原來外爺當年還留了這么一手?張瑾聞言一頓,也瞬間明白,就外爺那急躁性質(zhì)怎么會忍耐了這么久沒去報仇。原來后手在這里。 “恩。”張瑾也沒耽擱,將手里小小的慕斯蛋糕快速的吃下,看了那還半躺在地上的人就道,“他比較嚴重,已經(jīng)有至少六十年的陽/痿病癥了?!?/br> “六十年?”林婉茹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又道,“能看出具體時間嗎?”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家里的事兒多,八卦很焦灼,整天云里霧里!這一章整整寫了三天,才算是湊夠數(shù)字 第119章 張瑾頓了一下,又看向了那老人,眼睛瞇縫了片刻,就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六十三年多,幾個月吧,具體可能要診了脈才知道。” ( ⊙ o ⊙ )!什么?不是吧?這都看得出來?真的假的?人群中的一些普通人和功力低微的只覺得渾身汗毛一抖,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跟著過來圍觀的王一笑一把抓住身邊的章東仁,不可置信道:“東子,這,這小子在說笑吧?” 章東仁是知道有些國醫(yī)級別的中醫(yī),是可以通過診脈來判斷一個人身上的暗疾的時間的。只是他沒想到眼前這看著年紀不大的少年,居然只是憑借眼睛就看出來了。 如果這個少年的醫(yī)術(shù)真如此了得的話?章東仁心動了!他家老爺子自從退下來后,或許是心思少了,以前打仗時留下的暗傷就時常發(fā)作,最近兩年更是患了不少老人病。 只是國家安排的醫(yī)療隊伍里,雖然也有幾位國醫(yī)級別的,卻到底沒人能真正治療好老爺子,現(xiàn)在每到換季,他們一家子都是提心吊膽的。生怕老爺子有什么意外。在他們家的新一代繼承人還沒上位前,老爺子的生死,可是直接關(guān)系到章家在京城的地位。 想到這幾天由于天氣溫度降的太厲害,老爺子直接躺在了病床上,整個章家都有些烏云密布。這次過來的時候,一位國醫(yī)私下也和他說過,如果章家能請回一位古醫(yī)世家的人,或許老爺子能再多活幾年,否則也就是這一年之內(nèi)的事兒了。 不過,到底請不請,章東仁一時間還有些猶豫。 章東仁明白張瑾醫(yī)術(shù)的真假,人群中真正武力高強和出自醫(yī)家的人,也同樣明白。因為他們都知道,就算不是中醫(yī)出生,當人的功力到達一定高度的時候,對人體的經(jīng)脈都會非常熟悉,都能看出一個人的暗疾等等。何況是古醫(yī)家出生的。 讓他們驚訝的是,眼前這個少年看著真實年紀也就那么大,居然已經(jīng)懂得只有暗勁巔峰以上武者才懂得觀色望氣。那么,由此可以聯(lián)想這少年武者的修為是多少? 至少站在一邊的嚴主任心里,這會兒心里卻是暗搓搓的琢磨著,怎么才能將這小少年籠絡(luò)到自己麾下。 “那就沒錯了?!绷滞袢爿p笑道,“想必這位就是朱家現(xiàn)任家主的弟弟朱涇年吧?你前期怎么陽痿的,需要我給你好好宣傳宣傳嗎?” “……”朱涇年沒有說話,但看臉色就知道當初的事兒絕對不是好事兒。 而且朱涇年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當年那場事件之后,他也受了很重的傷,未免華夏古武者看出端倪,這些連他一直遵照家族老爺子的意思,藏在家里一邊養(yǎng)傷,一邊潛心修煉。身體暗疾到后來簡直成了他的心結(jié),所以潛心修煉的同時,他也妄圖想利用功力突破的契機,將那一處的經(jīng)脈恢復。 只是…… 縱然朱涇年同樣出自醫(yī)家,他也沒想到原本很容易的一件事,最終還是失敗了,他的那處自然也是徹底廢了。 原本他以為這事兒是自己不小心使然,后來無意中從當年參加過那件事的人口中知道,原來他們和自己都一樣。 于是,很多事情都明了了!老爺子寬慰他,這算是報應(yīng),讓他不要在意,子嗣的問題,家族會為他解決??捎H生的和不是親生那能一樣嗎? 所以他恨,恨當年將他變成偽男人的張良韞,更恨張家那群死鬼。 張家那群死鬼他活著是沒辦法找人麻煩了,所以他把一切的仇恨都加注在張良韞以及張家的幸存者身上。 “老匹夫,別以為你們當年傷了我男人,這么多年過去了,就以為我醫(yī)圣張家真正沒落了?!绷滞袢阋荒槺梢?。 朱涇年卻是看著林婉茹忽然想到了什么,沒仔細琢磨就朗聲道:“莫非,莫非你千機門的功法和符箓都是從張家得去的?” “哈哈!”林婉茹愣了一下,繼而忽然大笑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什么?朱涇年頓時驚覺自己失言,可是再想挽救已經(jīng)來不及了,因為只是一瞬間,本來懶洋洋坐在一邊的莫道長和人群中的一位老人就一個閃身站在了他面前。 “你們?”朱涇年顫抖了一下。 不說莫道長,就那位老人已經(jīng)是一臉兇相的劈手就要來殺人。 “呃!等等!”嚴主任適時的開口阻止道,“幾位,幾位,切莫輕易動怒啊!呵呵,你們看,今天也算是好日子,這事兒是不是應(yīng)該交給我們國安的人?” 那老者捏了一下拳頭,看了一眼莫道長,最終深嘆了一口氣。 莫道長轉(zhuǎn)過身,好一會兒才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嚴主任道:“嚴主任,我們也算是老相識了。但是如果你們不能將這種敗類徹底的清查出去,貧道這次就自動放棄?!?/br> 這是威脅,也不是威脅! 清楚當年張家被滅□□的嚴主任頓時覺得老臉通紅! “你們,請道長三思,我二叔幾十年都沒出過門了?!备鞗苣甑哪贻p朱家子弟連忙道,“說話難免有些顛三倒四,你們不能憑借一句莫須有的話,就冤枉了我二叔?!备匾氖侵旒?。 莫道長看著那年輕人,笑了笑道:“年輕人,有些事兒你不知道,卻不能否認他是假的,這件事貧道相信國家一定會還你朱家一個清白的?!蹦且惨灏椎昧?。 半躺在地上的朱涇年這會兒真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雖然他自認為當年的事兒,他們那群人做的□□無縫,但剛剛那句話,還是不免讓人多想,尤其是當時與張家交好,并與他們那群人照過面,還惡戰(zhàn)過的一些人。 他因為知道這輩子不會有子嗣了,在心里怨恨張良韞和張家,可他也明白那些和們惡戰(zhàn),最終多數(shù)被島國士兵亂槍和炮彈炸死的世家和門派的子弟,他們的家族估計恨不得將他們那群人碎尸萬段。 有朱家這一出,京城世家子弟雖然看了一場免費的好戲,卻是也沒能如愿結(jié)交到任何人。在一群武者明顯同仇敵愾,滿臉怒氣的情況下去結(jié)交,你那不是找不自在嗎? 當然,也有沒眼色的,就比如章東仁。 在大廳里的武者,陸續(xù)被引導的便衣軍人領(lǐng)走,一群世家子弟滿臉落寞準備回到各自的座位上的時候,章大少居然幾步上前,攔住了即將與林婉茹分開的張瑾。 經(jīng)過剛剛朱家老頭和林婉茹的一番對話,章東仁是徹底相信了張瑾。也可以說他相信的是千機門的門主。出自醫(yī)圣張家的少年能得千機門門主的信任,醫(yī)術(shù)絕對不是外面那些普通人能夠相比的。 章東仁知道他不能再等,繼續(xù)等下去,只會錯過自己的機緣。就算這名少年不行,不是還有他的長輩嗎?尤其是想到最近天氣冷,自家爺爺還躺在病房的情景。無能如何,他都想眼前的醫(yī)圣世家的少年去給爺爺看看。 “您好!”章東仁恭敬有禮的走到張瑾和林婉茹面前,沖二人點了下頭,語氣十分誠懇的道,“鄙人章東仁,剛剛見識過張神醫(yī)的醫(yī)術(shù),可以能認下識張神醫(yī)嗎?” 張神醫(yī)?這馬屁拍的。 張瑾是傻了眼,他可不敢承認自己是什么張神醫(yī),可林婉茹卻是高興了,作為長輩誰不為自己能有個牛逼的后背而高興。這比夸她本人還能讓她高興。 事實上如果章東仁在林婉茹和張瑾分開之后,再去找張瑾,說不好就不會成功??墒怯辛滞袢氵@個長輩在場,在望子成龍的心思作祟下,說不好就會成功。 果然,不等張瑾說話,就聽林婉茹滿臉紅光的笑道:“小子,有眼色啊?!?/br> 張瑾聽的臉上一紅,有些嗔怪的看了林婉茹一眼。 林婉茹伸手摸摸他的腦袋道:“比起你外爺,在外婆心里,你才算是真正的神醫(yī)。” 外婆!?章東仁愣了下,不過很快就調(diào)整了過來。 只是心里卻是驚濤拍岸,雖然他之前已經(jīng)猜到林婉茹可能是這少年的長輩,只是怎么也沒想到這長輩也‘長’得太狠了吧! 最重要的是,這外婆也太年輕了!怪不得之前,之前那老頭要叫她‘妖女’! “不過,小子,如果你家有病人,最近幾天可沒時間過去?!绷滞袢闵舷麓蛄苛税肷握聳|仁,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當然,如果你們不介意晚上過去看病人的話?!?/br> “不介意。”章東仁肯定道,“馬上就要過年了,如果,我是說如果張神醫(yī)能抽出時間的話,不管什么時候章家都歡迎之至?!敝尾∵€分時間?能盡快將老爺子治好,他們家這個年也能過得開心。若是不然恐怕這個年整個章家都要愁云密布了。 “那好吧!明天你再過來,如果明天晚些時候我們有時間,我就帶老二過去?!绷滞袢阏f這些話的時候,根本沒問孫子的意思,不過等她說完了,才忽然想起什么,一臉不自在的看向?qū)O子道,“老二,呃!外婆這樣做,你,不會不高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