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簡直霸氣的沒有朋友。 我看著悟清,發(fā)現(xiàn)猴哥收獲腦殘粉的進(jìn)度被拉快了一大截,很快就能圓滿了。 于是,用過早飯之后,悟清反而是催著要盡早離開的那個。 我們在一處曠野中找到了悟風(fēng)八戒,他們正拿著一張?zhí)?,低頭討論著什么,猴哥喊了一聲,那兩個人急忙跳了起來。待我們師徒重聚介紹了新成員之后,我看著豬八戒手里的那個帖子,問道,“這就是護(hù)法伽藍(lán)留下的帖兒?” “不是,這是位老人家留下的?!蔽蝻L(fēng)解釋。 原來,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要降服悟清需要靈吉菩薩,但不知道靈吉菩薩在哪,這時候,一個老者出來為他們指路,等他們看清去路之后,那個老者化作清風(fēng)不見了。 “帖子給我看看?!蔽颐掳?,覺得這套路有點(diǎn)耳熟。 我拿過帖子,上面還是四句詩—— 上復(fù)天蓬元帥聽,老人乃是李長庚。須彌山有飛龍杖,靈吉當(dāng)年受佛兵。 我呵呵一聲,小樣,以為你披了馬甲我就不認(rèn)識你? 李長庚,那丫不還是太白金星嗎? how old old are you? 第37章 我拿著那張?zhí)?,再次對太白金星的職能產(chǎn)生了疑惑, 在天上輪流值日盯梢我的人里并沒有他, 他是怎么做到每次及時出現(xiàn)提供任務(wù)線索的?我看著李長庚那三個字, 心里忍不住懷疑,太白金星不會以為換個名字就能玩角色扮演了吧? 我一介凡人都知道李長庚是他的名字, 這么掩耳盜鈴有意思嗎? 又或者說, 這一切都只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太白之腹, 人家根本沒想那么多, 一切都坦坦蕩蕩的明著來,結(jié)果被我過度腦補(bǔ)了。 這倒的確是我的毛病之一, 自從水陸大會被觀音坑了那么一下子之后, 總是習(xí)慣多想, 陰謀論, 被害妄想癥…… 我心里正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呢, 就聽豬八戒問道:“李長庚是哪個?” 我望向他, 心里滿是不可置信。不是吧?連救命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那么多年的天庭同僚怎么做的? 好在猴哥給我心里死灰復(fù)燃的陰謀論潑了盆冷水,“那是太白金星的名號。” 我松了口氣,還好,不是我知道的太多了,而是豬八戒他……算了,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了。人身豬腦雖然是句罵人的話, 但不是也有科學(xué)研究證明,豬其實很聰明嗎? “這么說,你們已經(jīng)問清了靈吉菩薩所在?”我不再去想那個問題, 把話題拉了回來。 豬八戒正對著剛才太白金星離開的方向拜著,口里念念有詞的感激著太白金星的救命之恩。我的問題,是悟風(fēng)回答我的,“就在南面兩千里外,那里有一座山,叫做小須彌山。靈吉菩薩在那里有一個道場,是菩薩的講經(jīng)禪院?!?/br> 我看著悟風(fēng),悟風(fēng)看著我,眼神的連接讓我們知道,我們想到一塊兒去了。 我又看了一眼其他人,慚愧慚愧,居然只有悟風(fēng)是一心想要去拜見靈吉菩薩的。 我輕輕的咳了一聲,“既然如此,我們就先改道去拜見靈吉菩薩吧?!?/br> “師父?!焙锔鐡现^,“小須彌山在南面,兩千里外?!?/br> “為師知道?!蔽尹c(diǎn)頭。 “是南面,我們要往西走的?!焙锔缟熘觳矂澇隽艘粋€直角扇面。 我繼續(xù)點(diǎn)頭。 “師父,這繞路了?!必i八戒也跟著開口,“咱們是要去西天拜見如來佛祖的,靈吉菩薩……沒住能在西天見到呢。” 我把這句話提取了一下中心含意,大概就是別撿了芝麻丟西瓜。 剛剛收下的悟清也沒忍住,“師父,靈吉菩薩是來看管我的,這,這他要是見了我,會不會不許我走???我們還是直接往西去吧?!?/br> 我和悟風(fēng)同時嘆了口氣。 “遇廟不入,見菩薩不拜,你們也能說自己是出家人?”我痛心疾首,“我們前往西天是為了求取真經(jīng),靈吉菩薩既然有道場,自然也會講經(jīng),這機(jī)會千載難逢,怎能錯過?” “再好的經(jīng),能有大雷音寺的經(jīng)好?”豬八戒忍不住質(zhì)疑了一下。 “既然靈吉菩薩的經(jīng)不會差,那西天的自然更好?!蔽依硭?dāng)然的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如此一來,自然能夠更加堅定我們西行取經(jīng)的決心?!?/br> “師父說得對?!蔽蝻L(fēng)和我立場一致,自然站在我這一邊,“西天尚有萬里之遙,我們怎可挑三揀四,好高騖遠(yuǎn)?!?/br> “還有,”我繼續(xù)說道,“悟清如今要和我們離去,可他手下的那些小妖該當(dāng)如何?如果就此放任不管,要是造了孽,被還在悟清身上,他這西行懺悔之路豈不全廢?” 悟清聽到這句話,感覺有些怕了,“我把他們?nèi)记采⒘耍慨吘垢宋夷敲炊嗄辍?/br> “反正靈吉菩薩鎮(zhèn)守在此地,不如我們把這件事一并托付給他。菩薩做事自然有度,我們也能放心西行?!蔽乙诲N定音。 這兩千里我們走了月余,好在如今乃萬物勃發(fā)之際,山間翠綠倒也清新可愛,只是悟飯不太高興,因為現(xiàn)在的野果子不是沒結(jié)出來,就是青綠酸澀無法入口。 不過即使這樣,悟飯還是整天跑的不見人影。莽山中是它的主場,等我們走了一半的時候,猴哥忽然樂了起來。 大家都看向他。 “悟飯不愧是老孫花果山里的孩兒,在這里當(dāng)上猴大王了?!焙锔缈粗h(yuǎn)處,“正被母猴子纏著呢。” 我:“……” 我還沒有做爺爺?shù)男睦頊?zhǔn)備。 悟飯大概也沒想著當(dāng)?shù)凑?,大概走了一千五百里的時候,它又重新回來了。我皺起眉,準(zhǔn)備教訓(xùn)它。 猴哥對我笑道,“師父別惱,悟飯只是調(diào)皮,它還是個童子身呢?!?/br> 我:“……” 我發(fā)現(xiàn)自己無語的時候特別多。而且,猴哥,你的火眼金睛不是看這個的吧? 小須彌山雖然有一個小字,但實際上卻是一座高山,山腰處有祥云浮現(xiàn),瑞靄紛紛,鐘磬悠揚(yáng),香煙渺渺。 “好地方!”我忍不住開口贊了一聲,除了人跡罕至一點(diǎn),這里更像是名山藏古剎。 猴哥隨即去叫門,開門的是一個道人,脖子上掛著念珠,嘴里念著佛號。 如果要認(rèn)真介紹身份,我一般被稱作東土大唐駕下御弟三藏法師,猴哥也是這么介紹的,不過那道人卻是雙眼一瞇,“太長,記不全。” 好有個性。 “只記唐僧玄奘就好?!蔽艺f,“貧僧乃從東土大唐前往西天取經(jīng)的和尚,路過黃風(fēng)嶺的時候聽聞南面而千里處是靈吉菩薩的道場,特來拜見,以沐佛音?!?/br> “且等等,我去稟報菩薩。”那個道人轉(zhuǎn)身離去。 沒一會兒,我們就被引進(jìn)門,朝里看,我就覺得當(dāng)初我那水陸大會華而不實,和這里差了十萬八千里。 靈吉菩薩是位男士,但一想到觀音,我又有點(diǎn)不確定了。不過,如果拋開這一點(diǎn)小問題的話,我覺得他比觀音討喜的多,至少,和他說話很舒服。 悟清站在堂中央,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跟靈吉菩薩匯報了一下自己接下來的打算,然后眼巴巴的看向靈吉菩薩。 靈吉菩薩略一沉吟,話還沒說出口,只見悟清一下子變回原形,先是趴在地上,然后后腿站立,前肢縮在胸前,一雙黑豆眼霧蒙蒙水潤潤,“請菩薩開恩,弟子愿意護(hù)送師父一路西行,誠心懺悔。” 靈吉菩薩頓了頓,“既然你有誠心,我便在如來佛祖那里為你說項。只是,若你再犯,不用佛祖出手,我就直接拿了你?!?/br> “謝菩薩!謝菩薩!”悟清用短短的上肢不斷作揖。 我表情嚴(yán)肅,聽著靈吉菩薩的話,看著悟清,一邊唾棄著賣萌可恥,一邊忍住自己想上手?jǐn)]兩把的沖動。 悟清跟我說,他是靈山腳下的得道老鼠,那個品種叫做黃毛貂鼠。我只聽過倉鼠小白鼠,不知道黃毛貂鼠到底是什么模樣,想來想去,想出了一個黃毛家鼠的樣子。老鼠作為四害之一,想也知道在國人心目中的地位,但我沒想到,悟清的原型居然這么萌。 他長得可一點(diǎn)都不像老鼠! 要我說的話,有點(diǎn)像家里養(yǎng)的那種寵物貂,圓溜溜的黑眼睛,尖尖的鼻子,兩頰上的胡須隨著說話一動一動;身子是細(xì)長條,不用想就知道柔韌性極好;身上的毛發(fā)是那種仿佛在發(fā)光的淡金色,油光水滑,擼起來手感一定特別好! 噫,我之前還遺憾遇不到貓妖,只能揉猴兒子的毛腦袋?,F(xiàn)在…… 噫,忍住,這是徒弟,不能亂擼。 誰能理解我這種在遇到猴子、黑熊、野豬之后見到萌物的激動心情?! 我們在靈吉菩薩這里住了一個月,我和悟風(fēng)每日聽靈吉菩薩講經(jīng),聽得如癡如醉;悟清大概還在裝乖階段,也留在一邊旁聽;猴哥和豬八戒天天在山里搞東搞西,弄得人家不得安寧,雖然靈吉菩薩沒說話,但是,那么脾氣溫厚的一個菩薩,我也不好意思總賴在這里,在把新的經(jīng)文都記熟之后,我就帶著幾個徒弟告辭離開了。 靈吉菩薩送了我們一程,在我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仿佛聽到了他在我耳邊的嘆息聲:金蟬子,你若早早珍惜,不在法會上打盹,又哪來的十世輪回,受此磨難…… 我縮了縮脖子,唉,又被認(rèn)錯了。 真愁人。 你們這些神佛犯的錯,為什么要我來承擔(dān)責(zé)任? 靈吉菩薩的話把我從對新經(jīng)文的沉迷中拽了出來,直到我們被一條大河阻了路,我都是無精打采的。好在大家以為我是不舍得離去,倒也沒起疑心。 我看著那條大河,一眼望不到對岸,只余水面波濤。 “這里不像有船家的樣子……”我猶豫了片刻,“悟空,你看看,這上游和下游有沒有窄一點(diǎn)的地方讓我們過?” 猴哥跳到半空中,一會兒又下來,“難,這河上下都看不到盡頭,我們面前這水面就有八百里寬?!?/br> “師父!”悟清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一邊,“這里有一塊石碑!” 石碑上有三個篆字,流沙河。 我想了一會兒,這不是沙師弟的地界嗎? 豬八戒指著石碑,念著上面的字,“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鵝毛浮不起,蘆花定底沉。這可怎么辦?。俊?/br> 我正想要要不要猴哥去自報家門,就聽到水浪翻滾沖擊之聲,循聲望去,一個相貌丑陋兇惡的妖怪從河里鉆出來。 一頭亂糟糟蓬松的紅毛,眼睛亮的像是發(fā)光,臉還是藍(lán)色的…… 這是沙師弟? 等等!我的童年濾鏡沒出問題吧? 還我老實忠厚不多話的沙師弟! 第38章 小學(xué)音樂課本里有一首歌給我印象深刻,怎么唱的來著?藍(lán)臉的竇爾敦盜御馬, 我一直以為那是藝術(shù)加工, 畢竟, 說唱臉譜嘛,京劇里的那些扮相濃墨重彩, 夸張一些無可厚非, 但我沒想到, 有朝一日, 我會遇到一個真正的藍(lán)臉。 要是這個藍(lán)臉是別的什么妖怪,我也不會這么少見多怪。妖怪嘛, 長成什么樣子都不稀奇, 但是, 但是!在我的印象里, 從流沙河里出來的, 是我的徒弟預(yù)備役, 忠厚老實不多話也絕不會偷jian?;纳硯煹?! 我開始猶豫,到底是我的童年濾鏡出了問題,還是這壓根不是沙師弟。 好歹是天庭的卷簾大將,玉帝在招員工的時候不會不考慮員工形象吧? 還是說,有了二郎神這個能以一己之力拉升整個天庭顏值平均值的人的存在,也就不在乎幾個拖后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