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話，靜靜站著的時候，像個宜室宜家，大氣素凈的古典美人。

    趙希彤繞著她，嘖嘖感嘆，“上高中之后就沒見過你這么清純的樣子，可以啊。”

    “真的嗎？”聞柿也覺得自己挺敬業(yè)的，對著客廳的鏡子，把裙子放胸前比了比。

    “嗯哼，”趙希彤也對著鏡子，跟她比了個大拇指：“你這一出去，就是唯一純白的小白花好吧？”

    聞柿出門時，趙希彤不忘給她脖子上系上一根細細的白色絲帶，滿意地沖她擠眉弄眼：“約會加油吶！爭取過兩天就把人帶回來！”

    聞柿無奈：“真不是約會……”

    ……是工作，工作！

    第9章 別演

    順著謝書程給的地址，聞柿到了城東的一處高空餐廳。

    據(jù)說從這里能看到青城最美的夜景。

    還挺浪漫。

    但浪不浪漫不關她的事，她得先在這一片暗色調的環(huán)境里找到謝書程。

    大少爺給的桌號很好找，大廳里視野最佳的轉角位，燭光亮起，襯得桌上的葡萄酒如寶石一般晶亮。

    女主角背對著她，光從姿態(tài)和打扮便能判斷出，是個被養(yǎng)得很好的，天真爛漫的小姑娘。

    謝書程坐在女生對面，身子微微前傾，似在認真聽她講話，天生多情的眸子很容易讓人誤以為專注，但仔細觀察，便會發(fā)覺眼底幾乎沒有什么情緒。

    天生禍害小姑娘的那類薄情臉。

    聞柿走過來時，正有一搭沒一搭想著，便見謝書程余光捕捉到她的身影，眼里閃過一絲意外，給了她一個“再等等”的眼神。

    聞柿會意，找了臨近的空桌坐下，順手點了個菜。

    正好她餓著，花謝書程的錢也不心疼。

    聽不清那邊都在聊什么，不清楚具體發(fā)生著什么，聞柿百無聊賴地往嘴里塞了一叉子沙拉，倒是眼見著女生情緒變得稍有些低落。

    這時，謝書程越過人沖她看過來一眼，眉梢微微挑動一下。

    聞柿明白，這是到她了。

    理了理衣服，她順便打了個哈欠，給眼里逼出點水光盈盈的感覺，這才起身，走向謝書程那邊。

    那邊正好結束一個話題的交談，聞柿走到女生身邊時，刻意用帶點跟的小皮鞋輕叩地面，謝書程望過來時，女生也扭過了頭。

    和聞柿想象的一樣，女生是可愛的長相，眼里帶著點清澈的天真，看向她，有些疑惑地開口：“有什么事嗎？”

    謝書程則是晃了晃桌上的紅酒杯，“你怎么來了？”

    聞言，女生表情一滯，倏然望向他，眼神稍有些不對勁了：“……哥哥，她是誰？”

    “沒什么關系，你不認識?！敝x書程神色淡淡，搪塞般道。

    聞柿卻在這時眨了眨眼，一副受到打擊，泫然欲泣的模樣：“……你說，我們沒什么關系？”

    “我跟了你那么久，在你眼里就是沒什么關系嗎？”

    眼見女生越發(fā)震驚的神色，聞柿適時落了兩滴淚，補刀一般繼續(xù)控訴：“……孩子我已經聽你的話打掉了，你說好要負責的?！?/br>
    “嗯？”

    謝書程仍一派無動于衷的表情，懶洋洋道，“真打掉了，這么聽話？”

    怎么看都一副渣得明明白白，毫無負罪感到令人牙癢癢的模樣。

    這就是本色出演吧，不然哪兒能表演得那么熟練。

    她說臺詞的時候，可都忍不住牙酸。

    聞柿心里正暗暗犯嘀咕，就見他慢條斯理地移開凳子站起來。她眼里淚花兒還沒拭干凈，男人的影子便覆了上來。

    謝書程輕巧捏住少女細瘦的手腕，湊近說話時，輕得像情人的呢喃，“有什么事，我們出去說?！?/br>
    距離驟然拉近，聞柿下意識地咬住唇向后一步，卻又被謝書程捏住她手腕那不容反抗的力度禁錮住。

    感覺到強勢的氣息緩慢侵襲，她呼吸微滯，小心地抬眼警告眼前的男人，沒有刻意去演，卻剛好更顯出了幾分脆弱。

    他靠那么近干什么……

    好在這樣的姿勢不過一會兒，謝書程便十分自然地站直了身子，看向了旁邊已然有些呆滯而不可置信的女生，笑意懶倦地詢問：“可以先失陪一會兒嗎？”

    女生白著臉，神色復雜地輕輕點了點頭。

    ……

    走出餐廳到一處拐角，確認離開了女生的視線范圍，聞柿感覺到男人的手還虛虛圈著她的手腕，掙扎了兩下：“……放手?！?/br>
    謝書程從善如流地放開手，指尖輕輕擦過少女手腕凸出的骨節(jié)，垂著眼，“很難想象你是個鼓手。”

    要不是上次砸他的力度毫無收斂，他很難相信這樣纖細的手腕能有什么力道可言。

    聞柿不接話，抬起手臂活動了一下。

    頂著一張弱柳扶風小白花一樣的臉，動作卻輕巧而瀟灑。

    被這樣的反差逗得笑了一聲，謝書程成功得到聞柿的一個瞪視：“怎么了？”

    因著妝容，少女眼尾帶著點薄紅，過分清純的樣子起不到多少攻擊力，反而像在嬌嗔。

    特別是脖子上松松系著的的白色絲帶，襯得她肩頸線條更為纖長漂亮，也更為脆弱柔軟。

    謝書程收回視線，唇角不自覺上彎。

    手機震動了一下，他低頭看消息，引得聞柿也看過來。

    “是剛才那姑娘的?！备杏X到她好奇的視線，謝書程大大方方把屏幕朝她的方向側了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