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書迷正在閱讀:貓的修真錄、穿越電影世界旅行、小透明的長生路、流星武神、哀鳴失落、[封神同人] 我,李靖,命定三子、沒插進(jìn)去就不算出軌(1V2)、夜游喜塔、嫡女歸來:每天忙著給相府上墳、夢幻西游之冰霜九州
可是, 打倒艾莉薇并不難,但想要讓知雪接受自己,卻有些難。 知雪曾經(jīng)親口對她說過:“我不在乎我身邊的那個人是誰,但是你需要知道我允許你進(jìn)入我的書房的理由?!?/br> 理由?知雪允許自己進(jìn)入書房的理由是什么? 朱祁不懂, 一個身居高位的男人對一個底層女人敞開書房的大門,除了性/需求,還能為了什么? …… “一般來說, 新人類往往會有三個方面的需求,又或者說,是三個方面的焦慮?!?/br> 某日, 拉姆絲帶著朱祁去某家七星級酒店泡溫泉。 這座酒店的溫泉位于一棟摩天大樓的頂層,溫泉是全露天的, 池壁和池底是全透明的鋼化玻璃, 在這樣的溫泉里游泳, 就仿佛在天空的海洋里漫步。 朱祁有些恐高,也不會游泳, 所以靠在溫泉的最里側(cè),一邊吃著服務(wù)人員送來的冰淇淋, 一邊愜意地享受舒適的人造海浪。 而拉姆絲膽子非常大,她恣意地在水中不斷地翻騰著,一會兒仰泳一會兒潛入水底,甚至游到泳池邊,從上向下俯瞰著街景。 聽朱祁說起知雪的冷漠,拉姆絲如此回復(fù)道—— “第一個方面,是對于等級的焦慮。在這個新人類的能力被開發(fā)到極致的世界里,新人類的等級基本等于是這副身體能力的等級,雖然新人類有著優(yōu)渥的生活,但畢竟能力和自尊掛鉤,新人類依舊會為了等級而焦慮?!?/br> “s級也是?”朱祁問。 “不同等級有不同等級的焦慮,s級也難以幸免。”拉姆絲愜意地伸了個懶腰,她躺入水中,一邊仰泳一邊道,“c級以下想要成為c級,c級左右經(jīng)常發(fā)愁萬一跌下去,a 級總想要突破到s級,s級會害怕保不住位置,非要說哪個等級最輕松的話,大概就是b級和a級了,這兩個等級往往上不去也下不來,反而躺得最平……” “第二個方面是什么?” 拉姆絲打了個哈切道:“因為等級焦慮而延伸出的年齡焦慮?!?/br> 朱祁很意外,新人類居然還有年齡焦慮,果然比地球那群一把歲數(shù)還很自信的河童們自律多了。 “人這種生物的花期,其實是很短的?!崩方z道,“說難聽點,我們和舊人類在二十五歲左右,整體能力就已經(jīng)開始走下坡路了。新人類比我們強(qiáng)了些,但也沒強(qiáng)太多,三十五歲就會出現(xiàn)明顯的下坡趨勢。不少新人類的等級都在這個階段開始下滑。 況且,知雪還是個軍事主官,一個軍的軍事主官不同于其他職位,那可是吃年輕飯的工作,所有吃年輕飯的人都要考慮年紀(jì)大了之后的職業(yè)規(guī)劃,軍事主官也是一樣的。 如果不能趁著身強(qiáng)體壯的時候為以后老了打好職業(yè)基礎(chǔ),那就會像第一百三十軍以前的軍事主官外特萊那樣,二十多歲的時候憑借努力和天賦成為軍長,但三十歲剛過就失去了繼續(xù)擔(dān)任軍長的資格,其他方面能力也不出眾,最后只能去地方部隊做教官。 高高在上的軍事主官有幾個能接受淪落到地方部隊做教官的落差?所以外特萊選擇了自殺,搶救回來之后被消除了前半生所有的記憶,又是整容又是改名換姓的,現(xiàn)在誰知道在哪來茍活著…… 像是知雪也是典型的努力派,他也到了三十歲這個分水嶺,老小子應(yīng)該急得不行吧……” “……”朱祁注意到,拉姆絲在外人面前雖然向來彬彬有禮,可在單獨與她相處的時候,從來不會在新人類的名字后面加敬語,甚至偶爾會用戲謔的口吻調(diào)侃新人類。 “那第三個是什么?” “因為年齡焦慮而延伸出的死亡焦慮?!崩方z回答。 朱祁聽后,第一反應(yīng)是覺得可笑:“人固有一死,新人類居然還會有死亡焦慮。” 雖然她這輩子一直都在用力地活著,但其實很多時候,她站在馬路上望著車來車往,經(jīng)常會想象突然有一輛車疾駛而來,只用一剎那就不留痛苦地帶走她的生命。 她很矛盾,她又希望她可以這輩子都活在物欲橫流的醉生夢死之中,又希望人生只在一瞬就會結(jié)束。 因為,活著,真的一點都不快樂。 “你當(dāng)然不懂這種感覺了?!崩方z翻了個身道,“新人類從小都活在政府的手掌心,要什么有什么,年輕的時候雖然會焦慮等級,年紀(jì)大了雖然又會焦慮年齡,可真到了退休的歲數(shù),發(fā)現(xiàn)自己有錢有閑又四肢利落時,他們就開始想看山想看海,想在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里看夕陽,他們想要的越多,他們就越怕死……” “……”朱祁想了一下那樣的場景。 她好像隱隱能感受到那樣的人生色彩,卻很快就被自己的人生過往拉回現(xiàn)實。 她能想象到那個畫面,但是卻無法在其中感受到任何實感。 每當(dāng)她想要將自己置身于山川湖海與日月星辰間感受世界的廣袤無垠時,她就能聞到自己身上散發(fā)出的陣陣惡臭味。 那是夏天弟弟沒有吃完的紅糖發(fā)糕被奶奶回鍋熱了一下拿給自己時所散發(fā)出來的酸味,那是母親從柜子里取出的放了十多年的舊衣服給她當(dāng)新衣服時所散發(fā)出的霉木味,那是那群愿意與她錢/色交易的男人們汗流浹背時每一個毛孔所散發(fā)出的令人作嘔的汗臭味。 在她用理智所構(gòu)幻出的虛假美夢里,只有這齷齪的味道,是一直真實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