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她優(yōu)雅地走到美源身旁。

    美源個子高，身下的椅子也不矮，坐立的高度并不比白壽眉低多少，于是白壽眉一手搭住美源身后的椅背，輕輕弓下腰肢，趁著美源口邊的煙壺離嘴之際，低頭用色氣的表情親了上去，唇/齒糾纏之際，分享著美源已經(jīng)吸入肺腑的煙霧。

    然后，在一片煙霧繚繞中順勢抱住美源的脖子，倒在了對方的懷中，做作地嬌嗔道——

    “我才不要和你們間接接吻呢，我只要美源。”

    說完，白壽眉側(cè)過頭去不看這些人的視線，她甩掉腳上的高跟鞋晃著一雙白花花的美腿，還故意發(fā)出一些膩膩歪歪的哼唧聲，像是已經(jīng)有些上頭了。

    ——我都做到這種地步了，不至于一點面子都不給吧？

    白壽眉心里如此嘀咕道。

    顯然，當白壽眉以如此熱情的方式去在眾多男人面前展現(xiàn)自己對美源一個人的忠心時，美源心底還是有些暗爽的。

    誰都知道做白壽眉這個行業(yè)的女人是最無情的，能讓這樣無情的女人一心一意地選擇，即使短暫，但也還是挺有成就感的。

    于是，美源順勢抱住了懷中的白壽眉，輕輕親了親她的頭發(fā)，并對眾人道：“別為難她了，她也算是吸了一口了，對吧？”

    “噫……”即使吸得已經(jīng)有些大了，但撒昀還是精準地露出吃了蒼蠅一般的表情。

    那之后，沒有人再為難白壽眉，紫姼找準時機從美源懷中接過白壽眉，將她扶到一旁坐下，給她端了一杯據(jù)說有一定解毒效果的茶。

    白壽眉低頭喝著茶，心臟怦怦跳得厲害，但好在她賭贏了。

    公館培訓曾經(jīng)講過，一級毒對于圣女的危害程度約等于地球的高純度大/麻，有害，但在控制計量的情況下，不至于害死人。

    葉汌也曾對她說過，如果只是少量吸食一級毒的話，按時服排毒藥，是不會影響每年的生育指標的；但如果服用了二級毒，身體受損，一旦被認定為不再適合懷孕，那她未來所要面對的工作量可能會巨大到她根本承受不住。

    但葉汌同時也說了，她身上的“虛桉增益”能幫她抵擋一定程度毒品的侵害，可也盡量不要因為這份增益就肆無忌憚地吸/毒，畢竟“虛桉增益”會有消失的那一天。

    所以，白壽眉從進入橘深公館的那天起就告訴自己：無論發(fā)生了什么，她的底線就是一級毒。

    而在場的幾位新人類中，有的是無論再怎么擺爛都不會降到c級以下的內(nèi)貴族，有的是缺乏上進欲望的躺平派，只有美源曾發(fā)出“石頭永遠是石頭”的心聲，也從不曾在眾人面前因為吸/毒失過態(tài)。

    所以，白壽眉在剛剛那一瞬間覺得，在場的所有人中，如果非要挑出一個可能不會去吸二級毒的人，那這個人只能是美源。

    好在，她確實猜對了，美源的毒刺激性并不強，她的身體姑且能承受得住。

    ·

    喝完解毒茶，白壽眉感覺身體好了許多，為了不再被sao擾，她裝著還很難受的樣子。

    紫姼趁著自己服侍的那位新人類抽大了也去yinparty里狂歡，找了個理由扶著白壽眉出去透氣。

    天已經(jīng)黑了，夜里很冷，但橘深公館的整座城市卻燈火通明，大街上到處都是尋歡作樂的男人和諂媚討好的女人。

    兩人乘上館內(nèi)環(huán)線的有軌電車，共同披了一件薄羽絨服，坐在角落的位置里，一邊吹著冷風一邊看著外面燈火通明的世界出神。

    “你陪我出來沒關系嗎？”白壽眉有些不安地問，“你的那位新人類看到你不在他身邊，萬一生氣了怎么辦？”

    “放心，昨天吸成傻子之后參加完yinparty就昏得不省人事，還是靠別人抬回來的。”紫姼道，“只要我在他清醒之前出現(xiàn)就行了。”

    “啊……那就好……”毒/品給心臟帶來的悸/動還未散去，白壽眉將腦袋依靠在紫姼的肩膀上，輕聲道，“紫姼，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挺難相處的人?！?/br>
    “是嗎？”紫姼望著窗外的夜景道，“其實我對你的感覺也差不多?！?/br>
    “也覺得我難相處嗎？”

    “嗯?！弊蠆富卮?，“你的長相也好，性格也好，攻擊性很強?！?/br>
    “那你還愿意和我相處？”

    “嗯?！弊蠆傅溃耙驗槲夷芊直娉霾煌墓粜??！?/br>
    “不同的攻擊性，是什么？”

    “攻擊性其實是一種保護色，但有的底色是惡意的，有的底色是善意的?！弊蠆傅?，“至少在我這里，你的底色沒有讓我覺得充滿惡意。”

    “是嗎……”白壽眉有些累了，她瞇起來看向窗外，過了會兒，突然笑了起來。

    “怎么了？”紫姼攏了攏兩人身上的羽絨服問，“干嘛突然這么開心？”

    “我長這么大，除了千……玄大千，你是第二個認為我其實不是個壞人的人?！卑讐勖嫉溃巴饨绱蟛糠智闆r下都覺得我是一個十惡不赦太妹，只是被上天追著賞飯吃，有錢，又學習好罷了?！?/br>
    “沒有人的底色是完全善良的?！弊蠆竻s很平靜地說道，“人類的發(fā)展史，就是一場與地球上所有生物廝殺過后再繼續(xù)與同族廝殺的血淚史，這樣的生物，底色怎么可能是完全善良的?！?/br>
    “你這么說也是……”毒/品帶來的興奮感漸漸散去，白壽眉的身體逐漸變得愈發(fā)疲憊不堪，她將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紫姼的身上，而紫姼也選擇默默地承受著她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