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別的嘛，和阿姨聯(lián)系找心理醫(yī)生也只不過是為了確認(rèn)自己san值夠不夠……不對，這不是一個系統(tǒng)的。

    所以，遠(yuǎn)離麻煩的美國隊長和蜘蛛俠，每天看看托尼·斯塔克下班對著他揮揮手，她當(dāng)個普通人還不行么？

    “今天怎么這種表情？”

    “上課，旁邊坐著蜘蛛俠?！?/br>
    劉宵月聽著寧微一口蘇州話，露出了一個噎住的表情，調(diào)整了好久才頭疼地嘆了口氣：“煩死了，對吧？”

    “真的，我就是不想被發(fā)現(xiàn)是……才故意離開這么遠(yuǎn)的?！?/br>
    哪怕是在唐人街用蘇州上海話，兩個人也不敢堂而皇之說出“變種人”這三個字，只能含糊不清地順過去，氣得寧微直接踢了一腳地上：“簡直就是把我們當(dāng)伏地魔了?！?/br>
    “伏地魔好歹還有林黛玉當(dāng)cp，雷雷吐槽hp同人占據(jù)半壁江山，老伏更是其中佼佼者。你想想，我們有啥？”

    “你還有我啊?！?/br>
    “滾，誰昨天說你不是我真愛的？”

    寧微對著劉宵月比了個心，重新變得低沉了起來：“好煩啊，想回國?！?/br>
    “我也想回去，這邊煩死了，弄得我也和個地鼠一樣，整天鉆來鉆去不敢動。”

    “我和楊阿姨預(yù)了個約，回頭要不要一起去？”

    劉宵月抿了抿嘴，看了一眼天邊的太陽最后還是搖頭：“我陪你去，就不一個人去了?！?/br>
    “所以美國煩死了?！?/br>
    “對，美國煩死了！”

    第一年在美國的時候?qū)幬⑦€對變種人在美國的情況并不特別了解，在大學(xué)里很是活躍，什么現(xiàn)代舞社團(tuán)編舞跳舞啦，什么中國留學(xué)生一起過年吃火鍋啦，活生生就是一個現(xiàn)充。直到有天下課她看到一個應(yīng)該是變種人的同學(xué)突然失控，然后被警察直接扭送出去并且從此在之后一個學(xué)期再也沒有見到這個人的時候，寧微就明白了。

    美國，不是和國內(nèi)一樣，能夠讓變種人好好生活的國家。那些人看到失控少女的時候臉上的那種厭惡，鄙夷，嫌棄，還有恨意，甚至于直接從地上撿石頭砸過去都不是作假的。這里沒有憐憫，沒有想要幫助的情緒，甚至于連生存的空間都沒有。

    在國內(nèi)是什么樣的？異能者的老師沖上去讓人平靜下來，告訴他或她沒事的，不要緊。有能力的學(xué)生上前幫忙，剩下的則是盡可能地安排其他人離開。不會有這種仿佛看垃圾一樣的眼神，也不會有“你是不該存在的東西”的厭惡。

    她，她們，都討厭美國。

    一路難得沒有說話談笑回到出租屋里，寧微從冰箱里拿出一瓶柚子酒給自己倒了一小杯，癱在豆袋椅里面一點一點慢慢抿著。劉宵月倒是難得打開了txt文檔開始碼字，嚴(yán)肅認(rèn)真地仿佛就算外面世界末日了也不會被打斷。

    “阿月?！?/br>
    “嗯？”

    “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是……的？”

    “18，和你差不多?！?/br>
    “和我認(rèn)識之前？之后？”

    “之前兩三天吧?！?/br>
    “哦……”

    重新沉默下來，寧微直接把杯子里面的酒喝完，坐回電腦面前同樣開始碼字。敲打鍵盤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噼里啪啦安靜地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了敲擊鍵盤的聲音。

    “今天蜘蛛俠問我，你是不是討厭美國。”

    “不然呢，還喜歡？”

    “后天上學(xué)我又要見到他，怎么說？”

    “除了你是……，照常說?！?/br>
    “ok?！?/br>
    零零散散的日子就這么過去，寧微接下來幾堂課也都掐點到到點走，規(guī)避了和所有學(xué)生的交流。心理醫(yī)生方面楊阿姨幫寧微約了個周二，正好可以和劉宵月兩個人一起過去。對方會說中文粵語，就在曼哈頓，離家還很近，可以說非常完美了。

    只不過讓劉宵月覺得還是覺得有些不適應(yīng)，寧微也沒說什么，到了的時候輕輕捏了捏她的手：“你在外面等我？”

    “不。”

    劉宵月吐出一口氣，整個人放松了下來：“當(dāng)初是你陪我的，這次我也陪你。”

    “謝謝。”

    “不用客氣?！?/br>
    笑嘻嘻地對著寧微點了點頭，在看到心理醫(yī)生隨手一揮就把門給打開然后再關(guān)上的樣子，寧微看著對方姣好的面孔，立刻明白了過來：“您也是異能者？”

    “哦是的，變種人，異能者，傻逼美國人真是沒腦子?！?/br>
    年輕的心理醫(yī)生翻了個白眼，對著眼前的兩個姑娘做了個手勢：“我姓趙?！?/br>
    “哦~趙家人。”

    “別別別，我可不想上槍斃名單?！?/br>
    趙醫(yī)生沒忍住笑了出來，拍了拍手上的表格對著寧微點了點頭：“行吧，那么我們先從最基本的來。你們兩個是誰約了我？”

    “我?！?/br>
    “我是陪同?！?/br>
    “明白，女朋友？還是best friend？”

    “你可以理解為如果家里再催婚我們倆就搭伙過日子算了的關(guān)系?！?/br>
    “那可比朋友什么的再高一層，等等你們多少歲了就被催婚？那我怎么辦？”

    趙醫(yī)生全名趙橙柳，年輕，但是確實是心理方面的專家。辦公室布置的也沒有刻意很溫柔，就普普通通，但是椅子沙發(fā)什么的坐著都很舒服，最關(guān)鍵的是——

    “她辦公室居然有貓?！?/br>
    “實名羨慕嫉妒恨，怪不得楊阿姨在預(yù)約之前特意問我貓毛過不過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