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就是這只手,這只手碰了他的阿青,啊,還有另一只手。 他抽出染血的螺絲起子,尖端還在滴著血珠,舉止從容地再扎進(jìn)林淮的左臂,前后不過兩分鐘,便利落地站起來,露出身后臉龐蒼白的陸夫人,她緊捂著嘴,眼中充斥著懼意,然后朝門外揮了揮手,進(jìn)來四個西裝革履裝扮的男人,過來處理林淮的傷。 陸夫人站在一邊,壓低聲音催道:“快送去醫(yī)院……” 陸璟琛卻什么也聽不見,腳步有一些虛浮,盯著前面緊閉的木門,空洞的眼睛眨了眨,泛出極溫柔的霧氣來,唇角輕搐。 阿青…… 阿青…… 余青警惕地盯著房門,方才客廳里吵吵鬧鬧的聲音驚醒了她,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于是抱住小貓,兩腳蹬著床板坐起來,才坐好,房門便被人推開,露出那人頎長的身形,修美筆挺,一身漆黑的風(fēng)衣搭配白襯衫,襯得腰線清瘦,她心下一喜,叫道:“璟琛??!” 微風(fēng)拂得他漆黑的衣擺輕曳著,他緩步走來,眸光溫柔如初,周身細(xì)霏潮濕的霧氣夾著清香,越發(fā)地冷,直到發(fā)現(xiàn)她懷中蜷著一只小貓,腳步頓時滯住,定定地注視著它,胸口的肌膚一寸一寸地收緊。 余青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順著他目光看向懷中的小貓,這才有所反應(yīng),將貓放到一邊,跟著眼前一黑,臉便被他的風(fēng)衣遮蓋住,隨后被他打橫抱起,而他抱著她逃似地飛快沖出房門。 這個房間,承載著她和林淮的記憶,連她身上都是林淮的氣味,內(nèi)心一種惶恐不安,無限地擴(kuò)開,他急促地喘息著,抱著她從樓道出來,司機(jī)站在車前,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了他,連忙拉開車門,陸璟琛便收緊雙臂,抱著她坐進(jìn)去。 一上車,陸璟琛拿下她臉上的風(fēng)衣,捏住她的毛衣領(lǐng)子便大力撕扯,下顎緊繃著冷硬的直線,她心頭一緊,驚愕的抓住他的手,叫道:“璟?。俊避?yán)锏目照{(diào)吹著暖風(fēng),并不冷,他就抽出自己的手,反握住她兩只纖細(xì)的手腕,另一只手胡亂地將她毛衣脫下,再拿起風(fēng)衣緊緊地裹住她,驟然低頭咬住她的嘴唇,發(fā)狠地啃嚙。 他額角的筋細(xì)細(xì)地跳著,惟有一種心悸,慌到極處,升騰起龐然的恐懼,他顫抖著,掌心輕輕滑過她的臉龐,潮濕冰冷的氣息親昵地拂在她臉頰邊,卻令她覺得毛骨悚然。 第64章 【說話】 余文笙下車時, 陸奶奶已經(jīng)將大門打開, 陸天成跟在他的身后下來,兩個人走上臺階,臉色都不好看,尤其是余文笙, 呼吸發(fā)沉,努力地壓制著怒氣,來到玄關(guān)處, 陸奶奶對著他們搖了一搖頭, 小聲說:“兩個孩子還在房間,先別打攪他們。” 浴室里。 白茫茫的霧氤氳上來,玻璃上覆著一層水汽,細(xì)密的水珠滾落,就聽微弱的嬌吟, 伴著一種繾綣沙啞的喘息聲, 不知疲極的回蕩著,熱水不斷激烈地從浴缸里濺出,灑到凈亮的地磚上。 白皙的小手抓住浴缸邊緣,越發(fā)用力,指骨繃著雪白, 手臂上則布滿齒痕淤青,他壓在她身上,兩人間沒有一絲縫隙,而她仰躺在熱水中無力地承受著他的占有, 隨著他愈來愈快,她一雙纖細(xì)的手臂顫抖著,轉(zhuǎn)而抱緊了他。 手心下是他背脊緊致的肌理,紋路細(xì)長勻美,隱隱地蓄有悍然的力量。 她烏黑的長發(fā)被水浸濕,松軟地漾在水面上,隨著層層漣漪嬈美的舞動著。 浴室里沒有開窗,他的面孔便沉浸在暗光中,淡淡的光線照在他臉側(cè),傾出深邃的暗影,而她的香氣氤氳在他的懷里,蝕骨一樣浸潤著血液,如此溫暖,能輕易照亮他內(nèi)心每一寸黑暗。 陸璟琛忍不住滿足地嘆息,貪婪地吻上她紅腫的唇。 她感覺脹到極致,隨著他狂猛的動作,全身急速地抽搐起來,這快慰太過可怕,而他更是恐怖,細(xì)白的齒尖開始黏膩地反復(fù)撕咬起她的唇,無疑是加重了刺激。 她難受地睜開眼睛,正對上他狂炙的黑瞳,深處癡纏著病態(tài)的執(zhí)戀,猙獰地沸騰著,筆直盯進(jìn)她的眼底。 到了最后,浴缸里的水都已經(jīng)變涼,她哭饒起來,一遍又一遍地求他,身子軟軟地直陷下去,可他還是不肯放過她,攬住她的細(xì)腰,就這樣撈進(jìn)懷里坐起來,再次吻住她,以驚人的速度瘋狂地攻占掠奪,激起更為兇猛的水浪。 余青記不清自己痙攣了多少次,輕微地抽顫著,半夢半醒間,后背才觸到一片冰涼的錦緞。 她吃力地抬起頭,臉頰下絲滑柔軟的綿枕,身上覆著蠶絲被褥,輕輕地一動,牽著渾身散架般的疼,倒吸一口氣。 忽然,床畔微沉下去幾分,是他掀開被角鉆進(jìn)來,跪在她的腿邊,她杏眼朦朧地看過去,就見他烏黑細(xì)軟的頭發(fā),眉眼清雋,白膚襯著他薄唇紅潤,修長的頸項(xiàng)下,清瘦的身骨如白瓷雕刻,浮著干凈的釉色,肌理又分外漂亮。 隨即,腳心一涼,他冰冷的指尖觸上她的腳,握住纖細(xì)的腳踝向上輕抬,慢慢地放到唇邊。 然后,狠狠咬了下去! 頓時疼的她一顫,不敢置信,聲音嘶啞的叫道:“陸璟琛,你要做什么……”腳在他手掌中掙扎兩下,卻動彈不得,清楚地感受著他堅(jiān)硬的齒尖一點(diǎn)一點(diǎn)戳進(jìn)皮膚,殷紅的血珠從他唇角冒了出來,他低垂的睫毛一顫,溫柔地吮進(jìn)嘴里,吞咽下去,再舔了一舔唇上的血。 好甜。 他癡迷地望著她腳踝上的血,手指伸過去,小心翼翼地摸著自己的齒痕。 如果,如果毀了這一雙腳,阿青就再也不會跑了…… 她看著他的臉亢奮的微微扭曲,唇角抽搐起來,胸腔震動著,發(fā)出低啞的笑聲,伸出另一只手,輕柔地?fù)徇^她腳踝上的血水,再拭上唇瓣,留下一抹鮮艷的痕跡,兀自在那玩的愛不釋手,緊接著,唇畔浮起溫柔的笑來,兩手抬起她另一只腳,對準(zhǔn)腳踝張嘴就咬。 余青累到極點(diǎn),渾身一陣陣的發(fā)冷,腳踝疼的幾乎泛麻,索性由著他去,或許是林淮的事給他的刺激太大,暗想著,不知不覺裹緊了被子,陷入昏睡中,而他的唇瓣冰涼,溫柔地貼上她的腳背。 客廳里。 青瓷花茶盞緩緩放到茶幾上,一聲輕響。 余文笙靠著沙發(fā)背,本來在出神,愣了會,視線順著茶盞上枯長的手指看去,陸奶奶笑容溫藹,坐到他身邊來:“你別擔(dān)心了,年輕人有他們自己的溝通方式?!?/br> 茶幾下鋪了一層厚厚的毯墊,金絲白線繡花,四面還繡著茂密的藤蔓,他胸口沉悶,兩手覆住大腿緊了緊,盯著茶盞說不出話。 門外響起腳步窸窣聲,陸天成推門進(jìn)來,一身整潔的西服有些發(fā)皺,臉上帶著疲乏,他來到玄關(guān)處拿起夫人的拖鞋,而陸夫人在他身后,懷里抱著一只小白貓,圓圓的腦袋,兩只耳朵搭著腦后,濕漉漉的大眼睛也圓溜的可愛,模樣看著很是謹(jǐn)慎。 陸奶奶拍腿“哎喲”了一聲,眉開眼笑:“可憐的小東西?!边B忙迎上去,從她懷中接過小奶貓,它也不掙扎,四處都充斥著陌生的氣味,粉嫩的鼻頭動了動,兀自蜷縮成一團(tuán),警惕地看著他們。 陸夫人換上拖鞋,外面披著雪白的毛皮大衣,內(nèi)里深紫絨旗袍,一只纖手捏著皮包,嘆道:“這是林淮送給小青的貓,才這么一點(diǎn)小,我看著可憐,就先帶回來了?!毕氲绞裁矗樕系纳袂樽兊脟?yán)肅:“媽,您有沒有什么東西能暫時把它藏起來,一會讓阿琛看到,他肯定會發(fā)脾氣。” 她話音落下,余文笙走了過來,臉上滿含擔(dān)憂,問:“林淮呢?他怎么樣了?” 陸天成就說:“還在醫(yī)院里,他兩條手臂剛動了一場小手術(shù),醫(yī)生說沒有大礙,我已經(jīng)請人照看他了,本來是想打電話通知他家里人,他堅(jiān)決不肯?!?/br> 正說著話,突然“噠”的一聲。 藍(lán)色毛絨拖鞋踏在地板上。 纖長的手指按住扶手,指骨浸著冷玉薄涼的光澤,指尖輕輕地敲打,漫不經(jīng)心,身上深藍(lán)的綢緞睡衣,在光下粼粼微漾著,他低著臉,清俊的眉目淡漠疏離,卻令陸奶奶嚇了一跳,護(hù)住懷里的小貓就跑到門外,連鞋都沒來得及換。 他便慢慢來到余文笙的面前,平靜的對上他驚詫的目光。 余文笙比他要矮,微抬著頭,見他還是同以前一樣沒有表情,卻又不一樣,因?yàn)槟悄抗夂苁抢滟?,無聲無息的隱著令人生畏的迫力,淡紅的薄唇輕勾,慢條斯理地拿出手機(jī)來,將屏幕呈給他們。 “我需要你們幫我做一件事?!?/br> 房間里極安靜,只點(diǎn)了一盞臺燈,淡淡暈黃的燈光充盈著闊大的臥室,他捧著鞋盒和衣服走進(jìn)來,腳步放的很輕,她還蜷在被子里,細(xì)密的長發(fā)鋪在枕邊,露出白皙的耳朵,于是來到床前,將衣服擱放在床頭柜上。 陸璟琛凝望著她的發(fā)頂,慢慢俯下身,手臂撐在她的兩側(cè),床畔頓時沉了沉。 感受到被褥里的女孩無意識抖了一抖,他低眉淺笑,張嘴含住她的耳朵,裹著那滑嫩的耳珠舔吮起來。 余青還在睡意迷蒙里,整只耳朵被灼熱的舌纏住,癢的不禁縮起脖子,企圖從他嘴里離開,結(jié)果剛一動,就被他的牙齒牢牢地給咬住,她氣的瞇起眼,手抵住他微涼的臉頰,往外用力地推,腮幫子都鼓起來,咕噥道:“你煩不煩啊……不要折磨我了,我都困死了?!?/br> 她立刻打出一個哈欠,另只手摟緊了被子,就側(cè)過身不去理他,將被子往頭頂一拉。 忽然“刷”地一聲,眼前重新涌來明亮的光線,緊接著身子猛沉下去,沉甸甸的似壓著巨大的狼犬。 她眨了眨眼,正望進(jìn)他眼底濃深的寵溺,胸腔輕震,高挺的鼻梁抵著她的臉,輕輕地啄一口,燈下她水嫩的小臉布滿咬痕,映襯著一雙清透的瞳眸,更加純凈無暇,隱約地浮著沐浴乳甜美的香氣。 他已經(jīng)換上白襯衫,一排瑪瑙紐扣系的整整齊齊,眉眼低垂著,透著深不可測的乖戾和安靜。 他雙臂擁住她嬌軟無力的身體,小心地抱起來,將她抱到大腿上坐好,溫柔地理了理她凌亂的長發(fā),見她把腦袋往他頸間一撞,露出雪白的頸項(xiàng),上面還印著朵朵嫣紅,他嘴角往上一揚(yáng),高興地拿起床頭柜上疊好的白裙。 她只覺得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神色怠懶的貼著他頸窩蹭了蹭,打起瞌睡。 等他將裙子展開,這才發(fā)現(xiàn)是一件梔子花卉連衣裙,除了裙擺上的花紋,腰身還有蕾絲簇成的小花,顏色調(diào)和的分外素美。 她懶懶的掃視一眼,眼睛驟亮,可實(shí)在被他折磨壞了,身上鈍鈍的疼,索性靠在他懷里盯著那裙子看,由他將裙子給她穿上。 他低頭仔細(xì)地端詳,又握住她細(xì)白的腳踝,腳上的血已經(jīng)被他清理干凈,露出殷紅齒痕,便將她放回到床上,握住她的腳踝親一口,再拿床頭的鞋盒放到身旁打開,拎出一雙嶄亮的平底白皮鞋,給她穿上去。 她睫翼細(xì)微地動了一動,困惑的看著他,聲音還是嘶啞的厲害:“琛琛,我們這是要去哪?” 陸璟琛只是抱著她,起身往門外走,客廳四處的窗簾被拉起,沙沙的風(fēng)聲都隔得很遠(yuǎn),她睜開眼睛,望見客廳的地板上燭火滟滟,一小簇一小簇的燭光曳動著,是用粉紅色的香燭擺成的愛心,中間擺著一張座椅。 她一時怔仲,已經(jīng)被他小心放到座椅上,而他站在她面前,從口袋拿出鵝絨錦盒,然后牽起她的手,溫柔的淺笑。 隨后,他薄唇張開,喉結(jié)開始急促地震動,先是一陣紊亂的喘息聲,漸漸的,震出沙啞干澀的聲音,一字一字咬的清清楚楚。 “阿青?!?/br> 有如驚雷猛地在腦中爆炸,嗡的一下! 她滿臉震驚,簡直不能相信的瞪著他,驚得捂住嘴,剎那間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般,連同呼吸都生生窒住,像沒有聽清楚,她捂嘴的那手顫抖起來,遲遲又說不出話,而他雙膝直挺挺跪下去。 他掌心中那小巧的鵝絨錦盒,待他打開,頓時璀璨的光芒閃爍出來,飛濺入她的眼中,一剎流光溢彩,像是拋進(jìn)夜空的流星,美麗的令她屏息。 銀白的戒托上,一顆耀眼晶瑩的粉鉆折著絢光。 他的臉在燭光下十分清楚,俊美而又清雋,映著這樣溫暖的燭光,輪廓消融著漫上繾綣寵溺,他湛澈的眼眸里鐫著她的倒影,刻滿入骨眷戀,更是一種難言的偏執(zhí),一只手緊緊地牽著她的手。 “我愛你,阿青?!?/br> 他目光灼灼的膠著住她的眼睛,那是他唯一的光,是他全部的愛戀,如同孩子才學(xué)會說話,沙啞的嗓音里透著一股異于常人的執(zhí)拗認(rèn)真,又滿沁著雀躍,無法表達(dá)。 “我愛你,我喜歡你,阿青?!?/br> 第65章 【不敵】 余青覺得自己正在夢里。 心怦怦地在跳, 撞著肋骨引起一陣細(xì)微震動, 手被灼熱的掌心包裹,像是焚著火,無法控制地燃進(jìn)她的心底,她呼吸發(fā)著燙, 恍惚的望著他的臉,伸出手,輕輕撫上他眼角, 眼中泛起瑩亮的水光。 她的聲音壓的很輕:“璟琛, 你會……會說話了?” 他的臉便埋進(jìn)她手心里,無盡的依戀,長睫毛輕眨一眨,就著她溫暖的手心蹭了幾下,嗓音沙沙的, 咬起字來也并不流暢:“阿青, 嫁給我,好不好?” 余青卻陡然驚怔住,才想起今天他們是要訂婚的,卻因?yàn)榱只吹氖碌R下來,而現(xiàn)在, 他忽然提出直接結(jié)婚。 她琢磨的這半會,倏地手心一緊,被他緊緊按在他的臉上,那眼睛蓄起泛紅的水霧, 一眨眼,便是淚汪汪的,盡是難受和委屈,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又綿軟的呢喃:“阿青,是不是,不,不愛我了……” 他抽著氣,這一字字亦是深深地剮在心rou上,心底壓抑的恐慌抑不住緩慢地蔓延開來,洶涌起駭浪,聲音越來越低弱,眼睛反而酸脹的通紅,蒼白的薄唇不住地輕顫著,發(fā)出細(xì)細(xì)抽搭的鼻音。 可他不信,倔強(qiáng)的凝望著她,嘴唇抿了抿,哀哀的輕喚一聲,說不出的可憐:“阿青……” 她這才回過神,驚得連忙彎身捧住他的臉,在他唇上吧唧一口,蹭著他挺拔的鼻梁,低笑道:“我怎么會不愛你,這個世界上,我最愛的就是你,陸璟琛?!?/br> 甜絲絲的,猶如蜜糖點(diǎn)點(diǎn)浸著嘴唇。 他面龐逐漸染上紅暈,濕潤的眼睛睜著,又小小的抽噎一聲,看她滿眼溫柔,唇角輕彎著,連忙握住她纖細(xì)的手指,將戒指珍重而虔誠地給她戴上,捧著她的手放在唇邊,印下烙印般的深吻。 她的心卻像被輕電了一下,無邊的軟化了開。 指尖輕點(diǎn)了點(diǎn)屏幕,畫面一震,頓時被定格住。 陸奶奶站在樓梯的扶桿前,慢慢放下手機(jī),雙眼微紅的望著他們,已經(jīng)流出眼淚,手捂著胸口,眼皮一眨,轉(zhuǎn)身輕手輕腳地走上樓,推開房門進(jìn)去,再輕輕關(guān)門,激動的低喊道:“老頭子!老頭子!” 房間開著大燈,白亮的一片,陸爺爺坐在床尾,兩手將小白貓舉高高的,奶貓受到驚嚇,呲起尖牙來,跟著白絨絨的毛發(fā)炸開,四只小爪就撲騰掙扎著去撓他。 “喵嗚!!” 他笑得更為歡暢,又輕輕地抱回懷里,安撫般去撓它的下巴,念道:“乖乖,我的小乖乖,不氣不氣……”對上她紅紅的眼睛,猛嚇一跳,站起來:“你這是怎么了?” 陸奶奶氣的“哼”一聲,將手機(jī)丟到他身邊,伸手奪過小貓,愛憐地?fù)г趹牙?,給它順毛,說道:“把照片給天成發(fā)過去,用那個短信,你總會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