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江琴花了一天的時間給自己打扮,她抽空問了一聲溫甜,溫甜早就和她打過招呼,說自己的jiejie回去。 江琴當(dāng)即和她約定,當(dāng)天一定要親自見一見jiejie。 溫甜嘴上答應(yīng)的很快,不過她這人說話向來鬼話連篇,實(shí)在沒有一點(diǎn)可信度。 晚上六點(diǎn)鐘的時候,打扮成一只花花蝴蝶的江琴終于帶著裴燁往學(xué)校里去了。 溫甜為了避免誤會,堅決不肯坐江琴的車。 裴燁這幾天都沒怎么和她打照面,二人難得又聚到了同一個空間之下,目光卻沒有交匯。 江琴已然見怪不怪。 這兩人就沒有好好相處的時刻,不互相在屋子里罵起來她就謝天謝地。 車子緩緩開啟,江琴突然嘆了一口氣。 “寶寶,你告訴mama,你覺得小甜怎么樣?” 裴燁神游天外的心思還沒收回來。 他那天魔怔了似的突然抱住了溫甜。 目的達(dá)成了,氣氛卻尷尬無比。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里去的。 溫甜也沒有把這件事拿出來取笑他,溫甜如果用這個取笑他,他就非要跟溫甜拼命不可。 這是面子問題,裴燁是個十分要面子的帥哥。 他不自然的用手掩著唇:“怎么了?” 眼神亂瞟,仔細(xì)一看就能發(fā)現(xiàn)他的心慌意亂。 江琴道:“沒什么,mama就是問問,你是不是討厭小甜?” 裴燁:“問這個干什么?她不是你們弄到家里來的嗎。” 江琴道:“mama和爸爸都挺喜歡她,是很希望你可以和小甜在一起的,如果不在一起,交個朋友也可以。你總是不順著mama的意思來?!?/br> 裴燁嗤了一聲:“你們喜歡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江琴此刻,便又嘆了口氣:“你要是實(shí)在不喜歡,我就讓你跟小甜分開住。” 裴燁頓了下,僵了一瞬。 他直接開口:“分開住是什么意思?” 江琴:“分開就是分開的意思,與其你們住在同一個屋檐下面天天吵架,索性我出去給小甜找一處房子,然后讓王媽過去照顧她?!?/br> 她看著裴燁:“你覺得呢?” 裴燁嘴唇無意識的張開,問道:“這是你決定的,還是……” 江琴:“我是瘋了嗎,把人家叫過來,然后在把人家趕出去。當(dāng)然是小甜跟我提的?!彼H有些遺憾:“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她,小甜剛來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你巴不得人家住出去,現(xiàn)在她真的出去了,你滿意了嗎。” 裴燁問道:“她說的?” 江琴道:“你還要我說幾遍?” 此后一路,裴燁都不在說話。 司機(jī)已經(jīng)驅(qū)車到了二中。 江琴一下車,便看到了站在校門口的花朝。 她與花朝認(rèn)識的早,但并不知道花朝最近心血來潮的當(dāng)人民教師。 花朝喊道:“江施主?!?/br> 江琴笑道:“花師父?!?/br> 裴燁對花朝印象不深,他一到學(xué)校,毛仔就找他打籃球去,因此他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江琴與花朝攀談一二,這才知道他最近到了學(xué)校來工作。 她對花朝的特立獨(dú)行并不奇怪。 這個和尚重來都是出乎意料的。 當(dāng)年裴燁大病,江琴通過朋友介紹找到了花朝。 那會兒,花朝才二十出頭,因?yàn)橐黾耶?dāng)和尚的緣故,跟家里鬧得不可開交。 他一邊鬧,一邊很有耐性的給江琴解了疑惑,拯救這個可憐母親于水深火熱之中。 花朝出生于什么家庭,不可考究,只知道他出家的事,十年前的財經(jīng)新聞鋪天蓋地報道過。 家中做什么的,也不可考究,江琴只知道是個龐大的家族,有錢有勢,什么都做,傳媒娛樂,珠寶服飾,建筑投資,云云。 花朝作為長子,出家的時候確實(shí)滿城風(fēng)雨。 這也正是他奇葩的一點(diǎn)。 江琴對他十分尊敬,大約是對方救過自己兒子命的緣故,二人一路相談甚歡。 花朝道:“小甜的家長會是江施主來開嗎?!?/br> 江琴斷沒有想到花朝會問她這個問題。 說來,她有些尷尬:“不是我,小甜是她jiejie來?!?/br> 花朝若有所思的看了前面一眼,說道:“我記起來了,她jiejie,叫溫憐惜?!?/br> 晚上七點(diǎn),距離家長會還有半個小時。 溫憐惜終于騎著自行車匆匆趕來。 她似乎剛在劇組里面下班,里頭的衣服都沒來的急換,穿了一套雪白的盤口領(lǐng)子中山裝就過來了。 溫甜等了她許久,見她來了,便帶著她往教室走。 溫憐惜從背包里摸出兩個梅干菜餅來。 她在趕在去教室前狂吃,絲毫不在乎自己一張俊俏的臉蛋——吃的都快變形了。 溫甜道:“你慢點(diǎn)兒吃,干巴巴的東西容易噎著?!?/br> 剛說完,溫憐惜就噎著了。 她自作孽,非要一邊吃一邊問溫甜,他們班那個班主任叫什么名字。 溫甜還沒來得及說,溫憐惜就已經(jīng)撐著墻狂咳嗽。 二人為了趕近路,走的是穿過cao場的一條羊腸小道。 開水房在食堂的地方,這一路又沒放置賣水的售賣機(jī)器,溫甜道:“你在這兒噎一會兒,我去給你弄水?!?/br> 溫憐惜擺擺手,連忙讓溫甜趕緊去。 此人這輩子不知道怎么投的胎,皮相是頂級的俊俏,運(yùn)氣確實(shí)頂級的衰。 從小到大沒中過一次獎不說,連喝口涼水都能塞牙。 溫憐惜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噎的險些斷氣,就在她大呼天妒紅顏,紅顏薄命等臺詞時,一瓶水遞了過來。 這水簡直是救命的東西,溫憐惜還沒看清楚給她遞水的人是誰,本能就不受控制的先去拿水。 瓶蓋被貼心的擰開,溫憐惜喝了幾大口,終于把胸口的燒餅給咽下去了。 她抬起頭,說道:“你回來的挺快嘛。” 甫一抬頭,便看見花朝笑瞇瞇的看著她。 “溫施主?!?/br> 溫憐惜臉色一變,條件反射的將水往花朝的身上一砸,打濕了他半個肩膀,此女拔腿就跑。 奈何花朝的速度比她快。 溫憐惜跑了兩步都沒有,便被花朝猛地按到了樹上。 這樹好巧不巧長在這里,花朝笑道:“好久不見,溫施主跑什么,做賊心虛嗎?!?/br> 溫憐惜大驚:“你怎么在這里!” 花朝:“我怎么不在這里,貧僧四海為家?!?/br> 溫憐惜干笑兩聲:“好巧好巧?!?/br> 她推了一下,沒推開。 花朝的力氣很大,身上帶著凌冽的氣勢,壓迫性和侵略性極強(qiáng),此刻,哪兒還有修身養(yǎng)性的佛家弟子的氣度。 “聽說你們佛教里面有句話,這么說的,說的很好,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看你和我的距離是不是太近了?!?/br> “溫施主有所不知,我還俗了?!彼溃骸皼r且,我即是佛,佛即是我,佛法在我心中,我又為何受世俗的偏見。” 溫憐惜心想:這么多年過去,花朝說鬼話的本事倒越來越高,臉皮也越來越厚。 花朝此刻在笑。 笑的卻與平時又不大相同。 笑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溫施主讓我好找啊。睡完就跑是人做的事嗎?” 溫憐惜聽到這話,臉色登時一白,牙齒上下打架:“我靠!花朝,這事兒得講理,誤會、誤會一場啊!” 她:“假和尚,放開我,你別告訴我,你是來找我負(fù)責(zé)的,我沒錢負(fù)責(zé),你就當(dāng)誤會吧?!?/br> 花朝掐著她的腮幫子,逼迫她嘟著嘴。 溫憐惜暗道:不好,這個假和尚古里古怪,我看是多半要作,媽的……什么和尚!這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和尚嗎! 花朝看起來,也不像個和尚。 他頭發(fā)烏黑柔軟,皮膚瓷白細(xì)嫩,眉眼溫柔,五官硬挺,走出去誰相信他是個和尚!說他是個小鮮rou都有人信! 溫憐惜:“有話好好說,我meimei在這兒?!?/br> 花朝笑了起來:“小甜不在這兒,你是不是就打算躲我一輩子。” 他終于放開手,溫憐惜揉了揉臉頰。 “不好意思,我覺得我們不合適,你喜歡當(dāng)和尚,但本人不喜歡當(dāng)尼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