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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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博爾濟(jì)吉特氏無緣無故找事兒也不好,還是得敲打一二。 他拿定主意,就道:“吉貴妃水土不服是,思鄉(xiāng)情切,朕甚為體諒,你去敬事房一趟,讓他們把吉貴妃的綠頭牌先撤下來。” 他頓了頓,又道:“也讓于貴人好好養(yǎng)傷,至于齊太貴妃,送兩匣子安神香過去。” 梁九功差點憋不住笑出來。 嘿,萬歲這是挨個打了十板子啊。 最有意思的是齊太貴妃那兒,收到這香,又不能不用,可那神,怕是安不下去。 知道要挨罵,梁九功自然不會那么傻送上門去撞晦氣,一轉(zhuǎn)身就把差事交給才從年太貴妃那兒回來的魏珠手上。 魏珠翻了個白眼,但他又是徒弟,又是副總管,自然還得聽梁九功的話,一面心里詛咒著一面去了壽安宮。 果然齊太貴妃看到兩匣子安神香,臉幾乎成了茄子色,還是正巧在宮里的哈宜呼拉了拉她的袖口,方才皮笑rou不笑的謝恩。 魏珠看她說話都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模樣,原本也沒惦記著要賞錢,趕緊就要走。 結(jié)果還是被哈宜呼派人追上來送了兩個金錠。 “嘿!”魏珠走遠(yuǎn)些拋起金元寶看了看,日頭下元寶光芒耀眼,顯然成色十足。 他扭頭朝壽安宮的方向看了看,感慨道:“自己糊涂,肚皮倒是爭氣?!?/br> 生的個個都聰明,尤其是這位長公主。 被魏珠稱贊的哈宜呼卻一臉沒好氣,“額娘,萬歲賞的安神香,您還看不上不成,當(dāng)著養(yǎng)心殿的人拉著臉,您……” 齊太貴妃本就火拱的厲害,還要被女兒教訓(xùn),氣的大吼道:“本宮都是貴太妃了,難道還要看一個奴才的臉色!” 被她一吼,哈宜呼先是一愣,隨即眼眶有點發(fā)紅,脾氣也上來了,先前嗔怪的口吻也變的有些森冷,“額娘,您是不想看到奴才的臉色么,我看您分明是誰的臉色都不想看?!?/br> 見齊太貴妃臉色順便蒼白,一副你怎么甚么都敢說的模樣,哈宜呼方才緩下語調(diào),略帶疲憊的道:“額娘,您要為娘家抱不平,好歹把弘昐他們擱在前頭。” 齊太貴妃實在是被哈宜呼有些露骨的給嚇到了,又看哈宜呼動了真火,怏怏坐下,委屈的抱怨道:“額娘受了氣,你不說哄我?guī)拙?,還埋怨我。” 哈宜呼哭笑不得,到底受甚么氣了?萬歲不過就是送了兩盒安神香罷了。 要是寧太妃她們,去撕打萬歲的嬪妃試試,哪怕是不受萬歲寵愛的,那也是萬歲的臉面,必然要被萬歲重重懲治。 就這么輕描淡寫的借著送東西敲打一二,連告誡的話都沒有,居然還覺得委屈。 哈宜呼覺得自己必須要把齊太貴妃的想法掰過來。 不能以為自己是貴太妃,就胡亂行事。 萬歲敬你,才是貴太妃,厭煩你了,你就是死了丈夫的寡婦!甚至比民間的寡婦還不如! 她耐下性子道:“額娘,后宮自有法度,您雖是貴太妃,卻并無掌管后宮之權(quán),別說這回于貴人沒做甚么,就是犯了錯,那也是靈貴妃和吉貴妃來處置。 您跑去鐘粹宮質(zhì)問于貴人不說,還打傷了她,萬歲沒有怪罪,還讓人送香過來,您就該客客氣氣的對養(yǎng)心殿的人,不是要您對一個奴才低頭。 您生了三兒一女,還要您去討好一個奴才,那咱們這些兒女豈不是不孝。 可他是帶著萬歲口諭來的,您可明白。” 齊太貴妃又豈會真的不明白,只是心頭那一股氣出不來罷了。 哈宜呼見她已有悔意,頗為了解生母的她趕緊道:“再說那于貴人不是也被萬歲撤了綠頭牌?!?/br> “有甚么用,還不是把你七舅給坑了。” 想到于貴人受了罰,齊貴太妃果然心里舒服一些,不過一想到娘家堂兄弟還被親兒子關(guān)在牢里,擔(dān)心隨即又冒了出來,愁眉苦臉道:“這可怎么是好?!?/br> 一說到這個,哈宜呼臉色也不好看起來。 她倒不是在乎甚么堂舅,連面都沒見過幾回的人呢。 只是不看僧面看佛面。 齊貴太妃見她蹙眉不語,更是焦急道:“這要是別人抓的就罷了,要真讓弘昀把人按律處置了,你說到時候你外祖母她們?nèi)雽m請安,額娘可怎么見娘家人?!?/br> 哈宜呼見她六神無主,越來越急躁的模樣,忙先拿話安撫她,“倒也不用著急,等我去求一求安國夫人?!?/br> “對對對。” 齊太貴妃眼前一亮。 她雖脾氣不好,卻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這個庶母和正經(jīng)的姨母比起來,在蘇景心中地位簡直差的十萬八千里。 當(dāng)下猛點頭道:“你這就趕緊回去,丟官就罷了,可不能讓你七舅落個流放或是充軍的罪名。” ————————————————————— 天黑透后蘇景翻了敬事房送來的牌子,把寢殿門關(guān)上,梁九功才敲敲自己的老胳膊老腿,到邊上耳房里坐下喘口氣。 新收的徒弟黃大中手里端著一疊點心殷勤的跑過來,“師傅,您先用些墊墊肚子,灶上還有一鍋大骨湯呢?!?/br> “嗯?!?/br> 梁九功心安理得的享受黃大中的服侍。 要是白天,他也不敢喝甚么湯湯水水的,到時候萬歲叫人,他卻拼命上茅廁,那不是扯淡嗎?不過萬歲已經(jīng)點了人歇下,待會兒送人回后宮的事兒也用不著他,喝點湯補補身子到不算甚么。 等湯端上來,黃大中給趕緊又蹲在地上給梁九功捶腿,“師傅,那吉貴妃的牌子……” 梁九功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哼道:“小子,收了永和宮送來的東西罷?” 黃大中嘿嘿傻笑,從懷里掏出個羊脂玉的鐲子,“師傅您瞧,徒弟特意收下孝敬您的?!?/br> 梁九功接過來在燭光下看了兩眼,隨手扔回給黃大中,“水頭還成,自個兒留著罷?!?/br> 說完閉上眼睛養(yǎng)神,卻沒再說吉貴妃綠頭牌的事兒。 黃大中見此也不追問。 明擺著的,師傅不說,那肯定就是一時半會兒綠頭牌還不會放回去。 那正好,也叫這些出身高貴的貴人們著著急,再多來給他送點好東西。 反正他是養(yǎng)心殿的,用不著看甚么貴妃的臉色。 梁九功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聽到有響動,看了看邊上擺的那個有只鳥會按時叫的鐘,發(fā)現(xiàn)時辰還早就問道:“兔崽子們怎么回事,不知道萬歲還歇著?” 穿戴整齊的魏珠進(jìn)來接話,“師傅,通縣急報?!?/br> 還有些糊涂的梁九功一骨碌反起來,跟魏珠一起入殿稟報。 蘇景披衣起身,自魏珠手上接過信鴿送回京的書信,展開一看,面色驟然有些陰沉,深吸一口氣道:“傳旨,讓驍騎參領(lǐng)巴勒奔立即帶領(lǐng)驍騎營兵馬前去通縣,護(hù)送弘晝他們回京!朕倒要看看,這到底是誰的天下。” 隨著蘇景一掌劈出,寢殿內(nèi)的琉璃屏風(fēng)竟然化成了一堆碎片,養(yǎng)心殿中的奴才頓時跪滿一地。 誰都知道,這是出了大事,萬歲震怒。 巴勒奔領(lǐng)旨之后,臉色調(diào)集精銳兵馬,還奉旨去火器庫領(lǐng)了三百桿最新的遂發(fā)連擊火銃,然后一人雙馬,換馬不換人晝夜奔襲前往通縣。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在派出所磨了一天,好不容易把事情解決了,太累,只能寫這么多了。 還差六千字,我明天補點,后天補點,會補上的。 這里給大家提個醒,出門開車離那些接送孩子騎著電瓶車電三輪的老人遠(yuǎn)一點,真的。 不是我黑誰,監(jiān)控很清楚,還有行車記錄儀,阿姨是按照規(guī)定來的,停在人行道那兒等著燈,結(jié)果接孩子的老爺子騎著電三輪從后面撞到我家車屁股上,然后他抱著孩子倒下了……昨天去醫(yī)院做了所有的檢查,什么問題都沒有。 但是他執(zhí)意說自己腦震蕩,骨折,渾身都痛,要喊在醫(yī)院住院,還要賠五萬塊錢。 交警看了監(jiān)控,說讓他出院,然后讓我們這邊掏個萬八千的意思意思,理由那邊是老人帶孩子,還是三輪車,我們這邊的車更好,而且條件更寬裕,要照顧弱勢群體的。 我堅決不給,交警說那會很麻煩,一遍一遍的協(xié)商,你拖不起。 我說為什么不能告他訛詐?交警用看神經(jīng)病一樣的眼神看著我……我覺得給了錢妥協(xié)了就是縱容這種人,不給,確實很傷不起。 最后我仔細(xì)想了想,找了律師,我覺得我咽不下這口氣啊,寧肯出律師費,所幸律師給力,不知怎么協(xié)商的,最后那家人要了一千塊錢。 我本來一分錢不想給,但是阿姨崩潰了,說要不她給了吧,實在不想再糾結(jié)這事兒了,我沒辦法,掏了醫(yī)藥費掏了一千塊錢,掏了兩千律師費,郁悶的回家了……就這,律師還都說我運氣好,這家人不屬于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要不然有的折騰。 所以,在這里吐槽一下我的悶氣,順便告誡親愛的讀者們,遠(yuǎn)離這些人啊?。。。。。?! ☆、第 131 章 “吱吱” 黑漆漆的柴房里, 一只老鼠從地上飛快跑過, 抱膝坐在地上的張美娘看到老鼠, 嚇得忙將腿縮回去。 只不過這次, 她沒有發(fā)出尖叫聲,她很清楚, 自己再喊再叫,也不會有人憐惜她, 反而會得到一頓辱罵。 咕咕…… 腹鳴如鼓的張美娘咽了口唾沫,伸手按住腹部, 眼睛下意識轉(zhuǎn)向方才老鼠消失的地方, 透過窗戶上破洞里照進(jìn)來的月光,滿是柴灰的墻壁上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洞口清晰可見。 張美娘忍了又忍, 才控制住自己沒有把手伸到洞里。 “我是人,我是美娘, 我是美娘,我是通州張洵之女?!?/br> 張美娘頭埋在雙膝之中, 拼命抵抗侵蝕理智的饑餓與恐慌,但她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張家在通州本是旺族,她的父親張洵又長于商事,她自幼被父親溺愛長大,比不上貴族宗室,可卻從未吃過甚么苦頭,甚至在通縣,在同齡人中, 她過的一直是拔尖的日子。 她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被疼寵她的族人關(guān)起來,自己的爹娘為了護(hù)著她,也被杖責(zé),如今還生死不知,而平日寵愛她的叔叔伯伯,甚至祖父祖母,都換了一張面孔。 “爹,娘,你們在哪兒,我不纏足,我不纏足……”夜已深沉,隨著人聲漸消,蟬鳴聲反而越來越清晰,一下一下又一下。 張美娘聽著這起伏的蟬鳴聲,忽然就想到了自己幼時因好奇抓來養(yǎng)的蟬。 那只蟬,孤單的在琉璃瓶里呆了三天,叫了三天,然后在一個夜晚,悄無聲息的死去。 她哭了很久,以為是自己把蟬給養(yǎng)死了,結(jié)果爹安慰她,說蟬,一旦出土,原本最多就只能活七天。 七天…… 她伸出手,一根一根掰下自己的手指頭,直到第四根的時候停下來。 抬起頭,尋著屋子里唯一的光源處望去,天上的星星還是和四天前一樣,明亮,又黯淡。 沒有張美娘的張家,和以前一樣,天,也和一樣。 那和蟬一樣被關(guān)了四天的她,能和蟬一樣還有三天的性命嗎?至少,讓她再看一樣爹娘。 密不透風(fēng)的悶熱屋子中,張美娘只感覺無處不在的冰涼像水一樣慢慢靠近,漲潮,直到快要將她整個人沒頂。 “爹,娘!” “又在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