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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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盡管蘇景早有預(yù)料,卻也未曾想過,這一日竟會來的如此之早。 在他脈術(shù)之下,可以感覺到這年未及冠的少年,身體已如一團破敗的棉絮,周遭種種病痛正順著那些潰堤的洞口瘋狂入侵他的身體。 最重要的是,若沒診錯的話,蘇景認為弘暉除了那些小病發(fā)酵而成的大病,還有可能患上了瘤疾,也就是現(xiàn)代醫(yī)學(xué)上俗稱的腦瘤。但這時無法拍片,僅憑脈術(shù),蘇景不敢斷定。 將弘暉的手放回被子,蘇景站起身來到外間。 烏喇那拉氏現(xiàn)在將蘇景視為救命的稻草,唯恐今晚才給布順達祭拜回來的蘇景一見到她就心煩,不肯盡心盡力,自覺到了外面等候。心急如焚的她看到蘇景出來,忙上去語氣小心的追問,“弘昊,弘暉如何了,須得幾日才能好?” 一旁李氏跟年氏她們都同樣將期盼的目光放在蘇景身上。 蘇景看了烏喇那拉氏一眼,道:“嫡額娘,我有話想問問弘暉身邊服侍的人。” 烏喇那拉氏不明所以,還是立即道:“我這就讓人把他們都叫來。” 很快服侍弘暉的太監(jiān)嬤嬤丫鬟都被叫到蘇景跟前,全都一個個面色慘白,怕得厲害。 蘇景看著從小就跟在弘暉身邊服侍的太監(jiān)孫成。 “二阿哥這些日子每日何時起,何時歇的?” 孫成抖著腳看了烏喇那拉氏一眼。烏喇那拉氏原本就怪罪這些奴才將弘暉沒有服侍妥當(dāng),只是顧慮到弘暉扔在病中,不能見血,這才忍了下來。這會兒看孫成還支支吾吾不說話,呵斥道:“還不快說!” “是?!睂O成腳下拌蒜,跪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回大阿哥的話,二阿哥,二阿哥每日都是寅時三刻便起,亥時二刻方去歇息?!?/br> 寅時三刻,亥時二刻,換算出來便是凌晨三點四十五起床,晚上九點半梳洗睡覺,這可遠遠不止十個小時。 烏喇那拉氏一聽又氣又恨,親自上去打了孫成一個巴掌,罵道:“讓你們服侍阿哥,你們就是這么服侍的?王爺早就說過,不讓二阿哥太過勞累,你們竟敢縱著二阿哥胡鬧,還不來報我!” “這……”孫成臉上被烏喇那拉氏的指甲刮出一道長長的血口子,卻連呼痛都不敢,不住磕頭道:“福晉饒命,福晉饒命!” “狗奴才!”烏喇那拉氏恨不能生撕了這些奴才。 “福晉先請息怒?!碧K景攔了一下烏喇那拉氏,繼續(xù)問孫成,“弘暉午間可有歇息?” 孫成被烏喇那拉氏嚇破了膽,又不敢再隱瞞蘇景,苦著臉小聲道:“原本是歇的,只是,只是……” “只是甚么!” 被烏喇那拉氏的爆喝嚇得一個哆嗦,實話便脫口而出。 “只是一月前從二阿哥給福晉請安回來,二阿哥突然就不肯中午歇晌了,無論奴才等怎么勸說都不成。二阿哥,二阿哥還說……”孫成壯著膽子看了面無表情的蘇景一眼,聲若蚊蚋道:“二阿哥說‘大哥不過比我大了半歲,卻已能得大儒稱贊,我身為阿瑪?shù)牡兆?,倘若太差,豈非讓額娘面上無關(guān)?’” 一語出,滿室立時陷入徹底的寂靜之中。 李氏心里覺得這個太監(jiān)實在太實誠,甚么話都敢說,視線就不受控制的朝烏喇那拉氏望過去。卻見烏喇那拉氏猶如被誰蒙頭打了一棍似的,臉上一片蒼白,眼珠動也不動,身體踉蹌兩步,僵硬的坐在榻上。 一月前,一月前。那應(yīng)該是弘昊又一次得到宮中賞賜,她聽說是因萬歲最看重的心腹?jié)h臣李光地當(dāng)朝稱贊弘昊所做的一篇文賦。這文賦被送到陜西,刻在龍王廟前,當(dāng)?shù)厥咳硕嫉烙写私^美文賦,必能引得龍王大悅,來年多雨。她心浮氣躁,越讓人打聽越是難受,弘暉來后就責(zé)備了幾句,覺得弘暉不若弘昊爭臉,白白又讓弘昊出了一次風(fēng)頭。 氣頭上的話,現(xiàn)在讓她仔細回想,也記不清是說了些甚么,誰知道,弘暉都記在心里,還回去日夜苦讀用功,以致,以致如今竟要害了弘暉的性命! 蘇景沒理會烏喇那拉氏,又問,“這半年弘暉召太醫(yī)的脈案,你可以有備錄?” 見烏喇那拉氏還愣著,蘇嬤嬤上來道:“二阿哥脈案的備錄,福晉都是親自抄下令老奴收好的,老奴這便給您拿來。” 等蘇嬤嬤手腳麻利的把脈案都拿過來,蘇景飛快看過,心里對自己之前的診斷也有了底。 按照這些備錄上說的,弘暉這半年來陸續(xù)有過胃疾,發(fā)熱,風(fēng)寒等小病。每一次會伴隨反胃,頭暈,嘔吐,甚至眼花等癥狀,也許是因為那時腦瘤尚小,太醫(yī)也沒診斷出來,加上弘暉一貫體弱,又伴隨著其它病癥,太醫(yī)認為這些是風(fēng)寒發(fā)熱的病理反應(yīng)。 但這一個月,弘暉熬夜苦讀,晝?nèi)詹恍w質(zhì)急速衰減,頭部的瘤疾自然飛快長大。年節(jié)忙碌,家中弘暉身體負擔(dān),或許今晚又出了其余的事,不然弘暉不會在此,總之各種緣由強加之下,使弘暉的重病在今晚猛烈爆發(fā)。 蘇嬤嬤在邊上看著蘇景神色越來越凝重,心里七上八下的,看蘇景將最后一張脈案看完,忍不住道:“大阿哥,二阿哥,二阿哥他……” 蘇景嘆了一口氣。 他這一嘆氣便是一把鑰匙,把烏喇那拉氏驚醒了,她站起來抓著蘇景的胳膊,“弘昊,你告訴,弘暉他到底怎么了?” 蘇景望著眼前這個儀容凌亂,再也沒有一絲王妃貴氣的女人,平靜的將自己的診斷結(jié)果告訴了她。 “瘤疾,瘤疾……”烏喇那拉氏傻呆呆的重復(fù)著蘇景的話。 別說是烏喇那拉氏,就是李氏和年氏,也是震驚的捂住了嘴。 原本眾人以為弘暉就是像以前那樣,身子太差,所以突發(fā)暴疾,蘇景回來,調(diào)理得當(dāng),加上王府不缺好藥,還是有大半希望。 可瘤疾…… 別以為此時的人對體內(nèi)長瘤很陌生,早在黃帝內(nèi)經(jīng)時,便有瘤之一詞了。此乃惡疾中的惡疾,凡是被大夫說出一個瘤字,能活下來人完全可算作異數(shù)! 李氏想了想,小聲跟身邊的年氏嘀咕,“這是不是跟那誰,曹甚么一樣的,就是扁鵲要把他腦子砍開治病的那個?” 倒是沒想到李氏還知道曹cao,年氏看了一眼烏喇那拉氏,再看看蘇景,點點頭。 李氏嚇得捂住胸口,嘖嘖感嘆,“是我,寧肯死了呢?!卑涯X子砍開治病,那還能活嗎?就是活下來,也是個嚇人的怪物罷,皇家這種人能容許這樣的人活著? 沒想到李氏到這會兒嘴邊還是不把門,年氏暗暗拉了她一把,李氏便沒再說了。 蘇景裝作沒聽到邊上這些話,過去對一言不發(fā)猶如天塌地陷的烏喇那拉氏道:“兒子有辦法暫時扼制二弟的病情,只是想要治愈二弟……” 聽出蘇景口氣,原本已絕望的烏喇那拉氏心底生出一絲亮光,猛然抬頭道:“不管你要甚么,只要能治好,不,只要能保住弘暉的性命,我都答應(yīng)你。” 她沒有懷疑蘇景在說謊,對她而言,在原本請來的太醫(yī)都束手無策的情況下,蘇景要是不愿意救人,只要和太醫(yī)做出一樣的診斷便可。但蘇景既然斷定出一個瘤疾,還道有別的法子,她沒有選擇,只能相信蘇景了。 蘇景沉默片刻,道:“我可以想法打通弘暉頭部經(jīng)絡(luò)的,之后再輔以藥物,能讓弘暉那瘤疾不再繼續(xù)增長,如此可以保住弘暉的性命,只是……” “只是甚么?” “只是如此一來,弘暉的雙腿怕是保不住?!?/br> 蘇景的系統(tǒng)內(nèi)的確有藥能治理這種情況,但系統(tǒng)是有限定的。他所在的時空是大清,便不能直接將超越此時科技的藥物直接拿出來,他只能獲得配方,正如之前他那些治風(fēng)寒等效果奇佳的好藥,他也是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后,把藥方帶出來配合此時能找到的藥材加以修改,最終成方。然而要治腦瘤,系統(tǒng)內(nèi)那些藥方,是需要化學(xué)提煉配比的,此時他手下那些人,只能制造出幾個燒杯,想要提煉配比化學(xué)藥劑,簡直是天方夜譚!而弘暉,熬不到他讓人把這些東西制造出來了。盡管有他在前面引路,科技的進步也需要一步一個腳印,不可能一蹴而就。 所以要為弘暉延命,只能寄希望于中醫(yī)。中醫(yī)中的經(jīng)絡(luò),看似無形,實則確實在體內(nèi)游走,也可以說中醫(yī)是按照自己的理解,在人體內(nèi)一些關(guān)鍵反射部位劃定出xue位和經(jīng)絡(luò)。蘇景有這世上人們都沒有的心法,能夠以內(nèi)氣加上針灸打通弘暉閉塞的經(jīng)絡(luò)。 不過正如污水排放,最終還是有一個源頭一樣。弘暉體內(nèi)淤積的藥毒,正是促使腦瘤不斷增大的營養(yǎng)劑,要想將這些東西徹底排出來,除非弘暉有跟他一樣的本事,借助外力,只能讓這些藥毒堆積到身體其余的地方,遠離頭部。上半身是臟腑之所在,最好的地方,便莫過于雙腿了。但如此一來,腿部經(jīng)絡(luò)堵塞,弘暉,必然會患上嚴(yán)重的腿疾,最終導(dǎo)致癱瘓。 這是一個無比艱難的選擇,蘇景不會代替烏喇那拉氏決定,事實上,蘇景覺得應(yīng)該讓弘暉來做這個決定更好。不過蘇景知道,不管是烏喇那拉氏還是四爺,最終都會代替弘暉,選擇保住兒子的性命。 之前還口口聲聲說不管如何只要能保住弘暉性命就好的烏喇那拉氏怔住了,她呆愣片刻過后,望向蘇景的目光,不再全是充滿希望的哀求,相反,里面夾雜了一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恨意! 蘇景只是一笑,坦然迎上烏喇那拉氏,淡淡道:“若您無法決斷,不妨等阿瑪回來做主罷。我可以先為弘暉施針,暫緩他三日病情?!闭f著便朝里屋走去。 烏喇那拉氏望著他的背影,目光定定落在那雙矯健修長的腿上,不發(fā)一言。 ☆、第79章 清圣宗 四爺收到蘇景回京的消息,從宮門口趕回來,得知蘇景確有辦法后先是大喜,隨即得知弘暉雙腿不保,又是一驚。 直到手里原本微燙的茶水已無溫度,四爺才問:“果真沒有別的辦法了?” 蘇景笑的有些落寞,“若能再尋醫(yī)術(shù)高明之人,興許有別的法子罷?!?/br> 四爺有些愧疚,補救般道:“還有誰的醫(yī)術(shù)能勝過你呢?!笔聦嵣暇褪怯?,時間上也來不及了。 再艱難的選擇總歸是要抉擇的。何況四爺并非是一個優(yōu)柔寡斷的人。 “明日你便開始為弘暉施針罷?!?/br> “福晉……”蘇景猶豫的看著四爺,輕聲道:“只怕福晉還想再尋人看一看。” 想到今日一早便入宮請見的烏喇那拉氏,四爺沉下臉,“此事由我決定!” 入宮? 求誰呢?求御醫(yī)么?宮里娘娘不會答應(yīng)出這個頭的。若是弘暉性命垂危就罷了,但現(xiàn)在弘昊已經(jīng)有辦法,娘娘便絕不會插手。就是萬歲,都不會肯的。烏喇那拉氏平素算是機靈,這回全然失了章法。 四爺能體諒烏喇那拉氏一片愛子之心,不代表他就會原諒烏喇那拉氏在弘暉之事上犯下的錯誤。在四爺看來,若非烏喇那拉氏一直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又對權(quán)勢過于看重全然不顧弘暉體質(zhì),事情本不至于嚴(yán)重到這個地步。 看看弘暉,再看看以前身體比弘暉還弱兩分的弘昐弘昀…… 這三個孩子現(xiàn)在的身體完全顛了個,還有以前每逢秋冬就日日不斷藥的福宜?;?。 四爺不由想起今早年氏說的那番話——‘多虧大阿哥,今年冬天倒比往常還冷,可福宜他們連咳嗽都沒聽到一聲,全是大阿哥平素給調(diào)理的好。妾身聽說明年大阿哥請的人來要教著福宜他們打拳,妾身也弄不明白,不過福宜說大阿哥答應(yīng)他們,好好練這個養(yǎng)身的拳,明年他們就能跟哥哥們一起打雪仗了。妾身不怕說句得罪福晉的話,二阿哥的身子,若早些交給大阿哥調(diào)理,當(dāng)不至于此。’。 或許年氏說這番話有私心??伤臓斦J為里面至少有一半是真心的。 誰說不是呢,若烏喇那拉氏不是左右防備,讓弘暉跟兄弟們親近,弘昊,不管出于甚么原因,都不會單放下一個弘暉不管。 到了現(xiàn)在,她又疑心的弘昊不肯盡心,要謀算弘暉那一雙腿。即便是真的,她又還能如何? 四爺壓下心底的不滿,道:“你說要輔以藥材,可有甚么藥是不好尋的?” 能通經(jīng)梳絡(luò)的藥,略同醫(yī)術(shù)的四爺也知道是很不好尋的。 蘇景默了片刻,“有一味藥,原本兒子手里有三株,只是之前已進獻給汗瑪法了?!?/br> 四爺愕然,“萬歲如何……”話到嘴邊,四爺沒有再往下說。 蘇景負責(zé)康熙身體調(diào)理,四爺曾有心問一問康熙身體狀況,到最后還是在鄔思道等人的勸阻下歇了心思。正如鄔思道所說的,‘王爺不問,真有萬一,大阿哥不可能不告訴您。您問了,除去為難大阿哥,倘若讓萬歲得知,于您于大阿哥都非幸事?!е@樣的想法,四爺終究將打探的想法壓下。不過偶爾天子健康,有太多人關(guān)注,加上蘇景這里時不時會露出點蛛絲馬跡,四爺也早有一番自己的揣測。 至少那奏折上是否御筆親批,許多人還是能看出來的。字跡模仿的再像,終歸會有痕跡。 四爺陷入兩難之地,“那藥,還能上哪兒去尋?” 蘇景想了想,如實道:“湘西山中應(yīng)該有,不過此時不到成長之季。兒子那三株,便是從經(jīng)營湘西苗藥的商人手中得來。此藥難得之處在于存放不易,采摘后一盞茶時間便枯萎,藥效全無。須得有上等炮制藥材匠人隨行,再存放入專門的藥匣中?!?/br> 四爺又問,“若無此藥,弘暉的病情,你有幾分把握?” 蘇景平靜的道:“不到兩成。” “不到兩成!”四爺吃驚的望著蘇景。 “阿瑪有所不知,此藥名烈骨草,取其通骨正經(jīng)之意。不僅能打通經(jīng)絡(luò),若有骨傷,以此藥輔助接骨,更可見奇效。不過此藥藥性太烈,用后體內(nèi)猶如烈火焚燒,尋常難以忍受,但也正因藥效猛烈,方能調(diào)治重癥。弘暉病情危重非要此藥不能見效?!?/br> 與這種藥類似的藥,其實蘇景上輩子也見過,叫做透骨草。后世很多人頸椎腰椎得病,會用透骨草提煉的藥油來治理,與盛行一時的蜂針?biāo)厥且粋€道理。不過透骨草疏通經(jīng)絡(luò)的效果遠遠沒有烈骨草。得到烈骨草后,蘇景曾仔細研究過,覺得烈骨草或許是透骨草的變種。就如后世常常會有一些變異昆蟲變異植物一樣。 他當(dāng)時從商人手中收下這烈骨草,原本是打算試試能不能在藥田中培育。此時還沒辦法做骨科手術(shù),但有涉及到骨骼病痛,多半是靠正骨大夫倚仗手上經(jīng)驗感覺來接骨,稍有不慎,就會造成無法挽回的遺憾。若能把烈骨草功用完全開發(fā)出來,至少在骨質(zhì)增生這種后世西醫(yī)也沒甚么好辦法的病種方面,能見到奇效。然而遺憾的是,這種藥可能是變異基因尚且不夠穩(wěn)定,又或者是只能在湘西群山中生長,不管蘇景手下的人如何用盡心思,不是根本長不出來,就是完全沒有之前的藥效。一來二去,蘇景只好暫停讓人帶藥種,打算今后收服了苗人,再讓人去那里開辟藥田。 湘西多草藥,直到后世,還不斷有人在那些深山密林里發(fā)現(xiàn)新的物種,提煉出新的藥劑,蘇景以為,倒并不局限于一個烈骨草。 至于那剩下的三株已炮制好的草藥,蘇景一直沒有動用。直到在宮中為康熙調(diào)理身體,發(fā)現(xiàn)康熙已有中風(fēng)先兆,手臂甚至開始萎縮,蘇景便用烈骨草為藥引開出一個藥方。只是制藥之事,以防萬一蘇景沒有接手。 見四爺沉默,蘇景道:“汗瑪法有沒有用藥,兒子確實不知。興許汗瑪法這些日子已讓人找到更多的草藥也未可知。” 四爺不由失笑,笑中多苦澀。 若那藥真如此難得,又對萬歲的病情有奇效,萬歲倒是的確可能令人去找藥。但按照弘昊的說法,這藥,根本就沒到采摘的季節(jié)??!再說萬歲就是找到多余的藥,又如何會承認呢?那豈非是向天下宣告,他身體的確出了嚴(yán)重的問題。 而萬歲手中無藥,或者萬歲不承認他手中有多余的藥,他去求萬歲僅有的三株草藥來救治兒子,萬歲又會如何看他這個兒子,大清的雍親王——目無君父! 四個字出現(xiàn)在四爺心間,他瞳孔驟然一縮,帶著幾分疲憊與痛苦道:“就這樣試一試罷。” 這個回答在蘇景意料之中,他道:“兒子會入宮求一求汗瑪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