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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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爺嘆道:“正是如此,我才擔(dān)心?!闭f著苦笑,“九弟十弟不是外人,我說句實(shí)話,咱們這位侄子遇事的深淺,實(shí)在讓人看不出來。畢竟是父子。”就算沒有在身邊長大,一樣的深不可測。 “這倒是真難辦了?!本艩敂Q起眉毛。 十爺在邊上瞎猜,“論起來就是個表姐,姨母的女兒,又是包衣出身的。興許人原本就沒放在心上。我雖說了八嫂不該,卻不以為他為個表姐就跑來找八嫂問罪,說到萬歲面前,他都沒理啊。就是老四,那是他妾侍的娘家外甥女,他好意思出頭?他是最要臉面名聲的人!”要不烏喇那拉氏嫡福晉的位置早就坐不穩(wěn)了。 皇家親情寡淡,親兄弟都還有隔閡呢,況是姨母呢?不能做靠山的母族親戚,哪兒有那么多真感情。 十爺擠眉弄眼又道:“老四和老十四跟烏雅家可都沒甚么來往?!?/br> “他們,是一道在揚(yáng)州長大的。”八爺不認(rèn)可十爺?shù)目捶?,搖頭道:“再者,那布塞氏是包衣出身,她所嫁的龔額,卻是完顏一族的子弟。佛爾袞領(lǐng)軍駐防揚(yáng)州,在完顏一族不是說不上話的人?!?/br> 老四不好為妾侍娘家人張口,弘昊限于晚輩身份不能問罪,完顏一族就好得罪?平日完顏氏的人見到他,見到福晉當(dāng)然要低頭,福晉不喜歡布塞氏,完顏一族肯定有人要收拾責(zé)備布塞氏,但福晉二話不說把人擄走弄死了,這是狠狠扇在完顏一族臉上的耳光,他們就算為臉面,都不能不站出來幫布塞氏喊冤。不僅是完顏一族,馬上要調(diào)回京城宿衛(wèi)皇宮的阿克敦,他又會善罷甘休? “真是晦氣!”九爺心里不定神,身上就熱的慌,解開個扣子啐了口,埋怨道:“還是八嫂手上沒分寸,你哪怕留人一口氣回家再死呢!這事兒,萬歲指定要過問的。到時候弘昊那小子再去太后那一喊冤,我看后宮都沒人敢?guī)兔φf話,怕是要連累良妃娘娘?!?/br> 八爺神色驟然緊張起來、 十爺一拍大腿,“對呀,差點(diǎn)忘了,太后不喜歡良妃娘娘?!?/br> 為何不喜歡呢?和良妃是辛者庫內(nèi)管領(lǐng)之女沒干系,萬歲后宮中包衣多了,太后能一個個都不喜歡?太后不喜歡的是良妃那張臉。應(yīng)該說,所有生的柔弱嬌媚的女人,太后都不喜歡,因?yàn)槊恳粋€這樣的女人,都會讓太后回想起當(dāng)年的孝獻(xiàn)皇后董鄂氏。 “一邊去!”九爺很煩十爺那張破嘴,沒看八哥臉都青了,還在那兒說個不停。 十爺覺得委屈,嚷嚷道:“我也是想讓八哥早點(diǎn)想個法子,說弘昊在太后面前得寵真不是人胡亂吹捧。寧壽宮的人見著弘昊,比見了五哥還恭敬。” 五爺胤祺自小由太后撫養(yǎng)長大,諸皇阿哥中素受太后喜愛,五爺?shù)膬鹤?,在皇孫中是去寧壽宮去的最多的,但現(xiàn)在,卻被弘昊給比下去了。 “你還說!”九爺一巴掌拍走十爺,對愁眉緊鎖的八爺允諾,“八哥放心,我待會兒就去一趟五哥府上,讓他請五嫂進(jìn)宮幫著說說好話。只是八嫂那兒,您得想想法子,說來說去,完顏氏和布塞氏那兒都要去一趟,雖不是奴才就是臣子,死了人,總不好咱們還等著人來磕頭。至于老四那兒,我的意思,不如先瞧瞧,就像老十說的,老四是個機(jī)敏人,要今天死的是烏喇那拉氏的人,他肯定要出頭,死的是個妾侍的娘家晚輩,他反而不好出面。弘昊……” 提到這個侄子,九爺心里沒底。這他娘的,在揚(yáng)州長大,回來就進(jìn)宮,出了宮就縮在家里,誰能摸清楚這到底是怎么一個人???說起來,要真是了解他,就不用把八嫂放出去試探了,今天更沒這一攤子事。 看九爺卡殼,八爺不知該說什么好。 那個侄子,真是不簡單啊,單叫他們做叔叔的這么顧忌,就不簡單。 “有勞九弟了。事關(guān)娘娘,我也不和你客套。不過要是五哥為難,你不必勉強(qiáng),總還有旁的法子?!卑藸敽芮宄鍫敺彩遣幌矚g出頭的性子,不敢將希望全放在五爺身上。再者他不是太擔(dān)心,太后是個脾性溫和的人,至多責(zé)備幾句良妃。這么多年,他雖心痛良妃在后宮的處境,卻明白,良妃早就習(xí)慣了。他真要為良妃到處托人,良妃知道反而會擔(dān)心受怕。 想想隔壁還是沒動靜,八爺又道:“出了這事兒,善安那兒……” 他話沒說完,府里總管匆匆進(jìn)來,進(jìn)來一看九爺十爺在,欲言又止。 八爺沉下臉,不悅道:“有什么不能當(dāng)著你九爺十爺說的!” 總管擦擦汗,小聲道:“主子,箭桿胡同里那兩位,不見了。” “你說什么?”八爺蹭的站起身,臉上一片風(fēng)雨欲來之色。 總管還從沒見過八爺惱怒至此,噗通跪到地上,又回了一遍,“箭桿胡同那兩位,不見了?!?/br> 八爺聽完臉上白的就像見了鬼,身子晃了兩晃就往后倒去。 九爺十爺搶步上前,一個摸脈息,一個掰八爺閉的死死的嘴。 看八爺喉嚨里發(fā)出咕隆咕隆的聲音,九爺嚇了一跳,他是見過這種情形的。良妃身子弱,從前有一回發(fā)病的時候喉嚨里卡了痰,差點(diǎn)一口氣兒就過去了。這種病好的也快,那痰一出來人就跟沒事一樣,但發(fā)作起來真是要人命。 “死奴才,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請?zhí)t(yī)!”九爺一腳揣在八爺府總管的身上。 格佛赫是外人,又是奴才,尸體原本不該帶回貝勒府,但蘇景一言而決,不肯讓格佛赫衣衫不整的回完顏家大宅。魏珠頭痛的在西角落尋了個僻靜院子,點(diǎn)了幾名嬤嬤去給格佛赫梳洗收拾,至少重新?lián)Q身衣裳。 嬤嬤們出來,都對魏珠道:“實(shí)在是慘,怕不僅用了板子,那身上,都沒一塊好皮rou了。” 有眼尖的嬤嬤還小聲告訴魏珠,“我打量著,那腰骨都碎了,咱們幾個商量著,那團(tuán)rou就在里頭罷,還沒成型呢?!?/br> 按照時下的禁忌,橫死的孕婦,是要把孩子取出來和生母分開埋葬,以免怨氣太重。但格佛赫肚子才一兩個月大,還沒成形呢,腰都打爛了,這怎么弄出來?嬤嬤們商量一番,還是不取了,否則豈不是要把人肚子剖開分個清楚,誰能下得了這個手? 魏珠摸下巴,為難道:“等完顏家的人來了,照實(shí)報上去,也輪不到咱們做主?!?/br> 貝勒爺是好心,但人終歸是完顏家的兒媳婦,又是一起長大的表姐,甚么事都做主了,萬一外頭有人胡言亂語,還不污了貝勒爺?shù)拿?,到時候傳到宮里,萬歲不活劈了服侍貝勒爺?shù)娜瞬殴郑?/br> 那嬤嬤一想,便不說話了。說慘,她們這些人見過更慘的都有,有那才進(jìn)宮的幾歲的小丫頭,就被剝光了活活凍死。宮女子,說是上三旗包衣里選出來,個個都有點(diǎn)來歷,做的終歸是服侍人的活,是奴婢。管事的人要欺凌折騰你,手段多得是,能讓你一個怨都不敢說就沒生氣了。 里頭這個是慘,但她是下五旗出身的包衣,爹娘還心疼她,并不為富貴就把人送到主子府上。眼下又有個做龍孫的表弟愿意為她張目,換做其余的奴才,死在八福晉手里,連個尸首都未必能弄回來。 魏珠跺跺腳,去隔壁院子回話。 “都打點(diǎn)妥當(dāng)了,嬤嬤們給梳洗打扮過。”猶豫一番,魏珠把嬤嬤們?yōu)殡y的地方說了,小心道:“奴婢告訴嬤嬤們先等一等,待完顏家的人來了再說?!?/br> “龔額來了,就把人領(lǐng)來?!碧K景吩咐了一聲,讓魏珠在門口等著。 魏珠一出去,屋里又顯得空曠冷清起來,其實(shí)屋里屋外一直站著七八個人,有等著端茶倒水的婢女,有門邊候著聽差的小太監(jiān),還有院里散開的護(hù)衛(wèi)。但無人說話,丫鬟小太監(jiān),一個個埋頭彎腰,都恨不能縮成一團(tuán),好讓蘇景看不見他們。 蘇景知道他們在怕什么。 他們都以為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表姐死了,所以這會兒他在盛怒中,在悲痛中,他是主子,主子心情不好,奴才們,就容易犯錯,甚至丟掉性命。 但他們都猜錯了,他并不憤怒,也算不上悲痛,至少這會兒已經(jīng)完全平靜了。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感情豐沛的人,也許前世的時候,他的感情就被一次又一次的挫敗與危急耗光了,所以活到最后,他不知道是為什么而活,人們很容易就能感覺到的輕松愉悅他全然沒有,以致行在巔峰,他都不明白幸福到底是甚么含義。名利,地位,他什么都有,可人生依舊處處透出蒼白與無聊,所以他喜歡刺激,喜歡常人所不能做到的事情,他期盼達(dá)成別人達(dá)不到的成就,能讓生活有些新鮮感,所以他放棄已經(jīng)建立的一切,孑然一身的來到這兒。 但他畢竟還是個人,是人,就會有情感波動。 ☆、清圣宗 見到格佛赫尸首的那一剎那,他是有一些難受的,更多的,卻是后悔與愧疚。兩世為人,加上格佛赫心里的排斥,他是用一種成人的心理在對待格佛赫的驕縱與任性。況且,他也許薄情,卻從來恩怨分明,他一直認(rèn)為這是他成功的秘訣之一,他不會毫無回報的為別人付出,在別人為自己付出時,也必然回報?,敔柾褪吓c阿克敦冒著風(fēng)險養(yǎng)大他,竭盡全部栽培他,不管這是出于血脈親情還是出于對皇權(quán)的敬重畏懼,這都是一份恩情。那么格佛赫,就應(yīng)該得到他的庇護(hù),然而格佛赫,卻因?yàn)樗?,丟掉了性命。 格佛赫并不用死,若非他有意借此探探八爺?shù)热说南敕?,有意看看安郡王府的態(tài)度,他其實(shí)很快就能將八福晉逼出來,而不是一再耽誤時間,還要專程去安王府走一趟,帶著人穿街過巷,以致格佛赫被八福晉活活杖斃。 千算萬算,唯獨(dú)沒算到格佛赫有了身孕。而八爺他們,竟把一直不孕的郭絡(luò)羅氏派了出來敲山震虎,也沒想到郭絡(luò)羅氏對有孕的人厭惡痛恨到了如此地步。 “主子。”吉達(dá)從外面進(jìn)來,見蘇景睜開眼,輕聲道:“都查清楚了,跟著表姑爺來京的下人說,是完顏家主枝的人寫信過去,道眼下主子您在京里得萬歲重用,只是手下無人,所以表姑奶奶才著急的要到京城?!痹镜囊馑?,興許是想借點(diǎn)光,誰想到把命搭進(jìn)去了。 “是哪一房的?” “三房辜明側(cè)室寫的信,這側(cè)室乃庶出,與佛爾袞生母是表親?!奔_(dá)查的很仔細(xì),因?yàn)楦穹鸷找馔馑劳觯_(dá)心下也有些自責(zé),覺得手底下管束的人在此事上失職失察了。 “羅察同母弟啊?!碧K景笑了起來,他終于證實(shí)自己的揣測。 完顏氏是大族,數(shù)代生息繁衍,嫡枝與分出去的旁系關(guān)系并不融洽。佛爾袞能在軍中混出個模樣,靠的是一腔勇武與上下逢迎,和完顏這個姓沒甚么干系。但有事的時候,別人還是把這關(guān)系撿起來用了,走的還是一招妙棋。 羅察是誰?是十四福晉的生父,也是將來完顏一族的族長。不過辜明與羅察雖同母所生,但兄弟兩為爭族長之位一貫不睦,所以背后的人才挑中辜明來做這事么,還小心謹(jǐn)慎的用了一個側(cè)室。是讓明面上看起來與自己有關(guān),實(shí)際仍是想躲在背后擺脫嫌疑。 十四叔啊,原來您此時,就已野心勃勃到不愿意放過任何一個機(jī)會了。我等著看您后面的招數(shù)! 再度在腦海中回放整個事件的脈絡(luò),蘇景決定讓人再去查查八福晉,他需要證實(shí)自己的猜測是否準(zhǔn)確,若果真與那位十四叔有關(guān),他要防備的,就多了一頭藏在暗處的狼。 “她身邊親近的嬤嬤,丫鬟一一仔細(xì)清查來歷?!庇职盐褐榻羞M(jìn)來,“你在宮里與掌事太監(jiān)們?nèi)绾???/br> 魏珠立即激動了! 來了貝勒府這么久,雖然主子待自己挺好,感覺大權(quán)在握,其實(shí)他經(jīng)手的都是些甚么事?哄雍王府的小阿哥們,小格格們,管奴才們,管月錢,管灑掃,看起來樣樣要緊,其實(shí)都是些誰都能干的零碎活。要做主子真正的心腹,就得做機(jī)密的事情,否則你在主子那兒來說,就是個隨便能換的人。他從乾清宮出來,可不是圖這個! 這會兒不是謙遜的時候,魏珠就差給蘇景拍胸口保證了,“主子放心,奴婢七歲就入了宮,自然比不上師傅在宮里的臉面,至少認(rèn)識幾個能做主的大太監(jiān)。” 蘇景清楚魏珠不是在說空話,否則他不會用他,“八爺府上兩個生了孩子的妾侍你可知道?!?/br> 雖不明白蘇景的用意,魏珠還是很快道:“奴婢知道?!?/br> “你讓人打聽打聽,這兩個妾侍,是誰做主賜到八爺府的?!?/br> 魏珠一愣,隨即道:“這事奴婢知道,主子要是想聽,奴婢就給主子說說?!?/br> 見蘇景點(diǎn)了點(diǎn)頭,魏珠打起精神,“八福晉數(shù)年不孕,又不肯給八爺抬舉側(cè)福晉,萬歲著惱,責(zé)備了良妃,良妃才給八爺賜了兩名妾侍。為這個,八福晉還到良妃宮里鬧了一通,奴婢聽人說八福晉當(dāng)時頂撞良妃,住在良妃宮里的春答應(yīng)勸了一句,八福晉給了春答應(yīng)一個耳光,把春答應(yīng)扇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說著一頓,看蘇景面容如常,魏珠咬牙把干貨都掏出來,“那春答應(yīng)位分卑賤,自己是不能請?zhí)t(yī)的,良妃宮里的人都道春答應(yīng)無事,不過是個答應(yīng),除了宜妃教導(dǎo)了八福晉幾句,倒無人說話。只是按照宮里規(guī)矩,服侍萬歲后,后宮女子,無論身份,一月后都要尋例請脈,春答應(yīng)被八福晉打了耳光后沒多久萬歲就召幸春答應(yīng),可春答應(yīng)卻沒過來,說是抱病。這可不是小事,后宮妃嬪,身子有恙那是頭一個就要報上去,把綠頭牌撤了的。萬歲點(diǎn)中人才說有病,敬事房先就不肯了。這不是說他們辦差不仔細(xì),往他們頭上扣黑鍋嗎?敬事房的孫總管帶著太醫(yī)找到良妃,給春答應(yīng)一把脈,回來稟報萬歲的時候臉上難看的很。奴婢那時候也沒在殿里服侍,只知道良妃宮里后來拖出去幾個人,春答應(yīng)也挪出去養(yǎng)病了,又過了一個月,春答應(yīng)養(yǎng)病的北三所報了病故。” 蘇景細(xì)細(xì)聽完這段話,明白魏珠說的意思了。這是在告訴他,八福晉不止禍害過格佛赫這一個孕婦,甚至有可能在良妃宮里一巴掌將龍種打沒了,但良妃把事情隱瞞了下來,出于種種原因,萬歲事后知道,卻容忍了,不過此事,必然是落下一根刺的。 此事,的確有可以利用的地方。不過時機(jī)不到,將這事拿出來,只會讓康熙覺得他回京短短日子,已把手伸到皇宮,反而不利。再說,既然當(dāng)初都忍了,翻出來,仍然沒法一擊即中。要打蛇,必然要打死! 蘇景唔了一聲,道:“爺明白你的意思了,去打聽那兩名妾侍的事情罷?!?/br> 兩個小小的妾侍,賜下去的時候來歷出身都說的一清二楚,要查甚么呢,就是良妃賜的啊。 魏珠有點(diǎn)弄不明白蘇景的意思了,他不敢問,唯恐蘇景嫌棄他蠢。 蘇景見此點(diǎn)了點(diǎn)他,“秀女出身,總有教導(dǎo)規(guī)矩的姑姑?!?/br> 這下魏珠明白了,是要查那兩個妾一路從入宮選秀接觸的人! 他只恨自己腦子慢,一躬身道:“主子放心,奴婢這就去打聽,夜里便來回話?!?/br> 他一走,石榮又進(jìn)來,“主子,完顏家的人來了?!?/br> 康熙見完大臣,正打算去后宮坐坐,梁九功進(jìn)來,小聲道:“皇上,八貝勒來了?!?/br> “讓他進(jìn)來罷。”康熙瞇了瞇眼,想想仍讓人傳八爺進(jìn)來,只是看梁九功的模樣,他臉色陰沉起來,道:“出甚么事了?” 梁九功心知事情瞞不住,他拿捏不準(zhǔn)蘇景入宮到底是做甚么,只當(dāng)九爺塞的那點(diǎn)銀子不見了,小聲將八福晉把格佛赫杖斃的事情說了。 “混賬!”康熙氣得渾身發(fā)抖,差點(diǎn)一腳把面前的御案給踹翻了,一殿的人都跪了下去。 “這個孽障,連自己的福晉都管不了!杖殺大臣之女,到底是誰給她的膽子,今日殺臣女,明日是不是就要?dú)⒌诫薜暮髮m?” 這話說的太重,才被人領(lǐng)進(jìn)來的八爺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顫聲道:“汗阿瑪,郭絡(luò)羅氏有罪,只是汗阿瑪明鑒,此番只是意外,郭絡(luò)羅氏絕非有意,她并不知……” “你還敢狡辯!”盛怒中的康熙一甩手將面前的茶盅沖八爺砸了過去。 八爺不敢躲,硬生生受了。 然而康熙并沒有熄滅怒火! 這個老八,這些年不管自己如何打壓就是不肯安分!早知如此,自己當(dāng)初不該一時心軟,把他提出來早早就封了做貝勒,讓他有名望有身份籠絡(luò)朝臣,以致他藏在后面,步步緊逼太子,到如今,太子成了個廢人,老大圈了,自己多次在朝臣面前責(zé)備他,一貶再貶,他還是不肯罷手,眼下,連侄子輩的人都不肯放過了! 朕一意想要保全你,你為何非要與朕作對! 康熙看著面前狼狽不堪仍不住為妻子求情的兒子,眼神復(fù)雜。老八,你待郭絡(luò)羅氏果然全出自真心么,還是因郭絡(luò)羅氏背后的安王府?你總是不明白,朕為何不愿意托重任給你。 “不必再說了!”康熙一聲爆喝,打斷八爺求情的話,冷冷道:“你說她只是想給人一個教訓(xùn),朕問你,她可知道布塞氏有孕在身?” 八爺沒有吭聲,他心里清楚,八福晉,是知道的。 “你說不出,因?yàn)槟悴桓移劬 笨滴趵浜咭宦?,“明知布塞氏有孕,還敢施以杖刑,她分明是有意置人于死地!”提起有孕,康熙不免聯(lián)想到之前的春答應(yīng)。連被判死刑的婦人,若有孕在身,都要待其生子后再處斬,對孕婦都這般狠毒,郭絡(luò)羅氏怎堪為皇家婦! 越想越是怒從心頭起,,康熙道:“郭絡(luò)羅氏生性善妒狠毒,嫉恨別人有孕,下手毒辣,這已不是頭一回!上次她在宮中肆意妄為,朕便讓良妃訓(xùn)誡過她,也讓你嚴(yán)加管教,未想你受制于婦人,著實(shí)讓朕失望!以朕看,郭絡(luò)羅氏這福晉之位……” 康熙話未說完,梁九功過來小聲道:“皇上,端貝勒求見?!?/br> “哼!”康熙狠狠瞪了一眼八爺,“讓弘昊進(jìn)來?!?/br> 聽到弘昊二字,八爺心猛的一提。 蘇景進(jìn)來,見八爺狼狽的跪在地上,他沒有求情,而是照規(guī)矩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