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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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圣宗 李氏打著看戲的心思,年氏卻在交代兒子們大哥來了一定要討大哥喜歡。 自從生下福沛,年氏的身體就像破了一個大洞,多少好藥用下去,一時半刻后,那藥氣就漏光了。太醫(yī)看過沒法子,怕年氏原本的一二生機都被折騰沒了,干脆不用補藥,交待平日多用飯食。但年氏天天光是喝藥都要喝一肚子,從胃到舌尖都是苦的,哪里吃的下飯? 這樣的年氏,其實已經(jīng)不能侍寢,四爺過來,多數(shù)都是一起說說話,有時候四爺一間房獨自歇了,有時候年氏就叫自己的丫鬟去服侍。 年氏自覺是仗著還年輕才能熬著,卻沒心大到以為自己能活到兒子長大成年。她整日憂懼,所怕的,不過是膝下三個病弱的兒子無人照料,而蘇景的出現(xiàn),讓她覺得前路有了絲曙光。 年氏冰涼的指尖撫摸著長子福宜稚嫩的面龐,說是長子,其實不過是三歲的孩子罷了。 “見了大哥,要乖乖聽話,給大哥問安,帶著弟弟們,別吵鬧?!?/br> 福宜點點頭,烏黑的眼珠子里滿是認(rèn)真,繃著臉道:“額娘,兒子記住了,一定好看弟弟。” 年氏笑笑,看看三個兒子,讓丫鬟們再拿項圈來給兒子戴上。平素怕兒子小,壓著脖子,今日是喜事,應(yīng)該打扮的喜慶些。她也讓丫鬟再給自己上一層胭脂。 夏嬤嬤心痛她硬撐,道:“側(cè)福晉,要不給王爺稟報一聲,您今晚就別去了?!?/br> “不行!”年氏立即拉下臉,斥道:“大阿哥頭一次進府門,是天大的喜事,我就是還有一口氣,都得高高興興去吃宴。你們誰也不準(zhǔn)去王爺面前胡說!” 夏嬤嬤訕訕的點頭。 畢竟是乳娘,年氏放軟口氣道:“嬤嬤,王爺雖寵愛我,但子嗣卻更要緊。王爺自覺虧欠大阿哥,心里正是要補償?shù)臅r候,我卻潑涼水,王爺會如何想。你要知道,這府里盼著王爺看不見我的人多得是?!闭f到后面,年氏一肚子心酸,悔道:“也怪我當(dāng)初不懂事,只以為有王爺寵愛便誰都不懼,豈料我不配享這個福,眼下府里頭,有什么人能與我交心呢?” 夏嬤嬤被年氏說的眼圈都紅了,背過身抹抹眼角,轉(zhuǎn)回來道:“側(cè)福晉,咱們沒害過人,不過是她們嫉妒您得寵罷了?!蹦募彝醺笤翰皇谴虺梢诲佒?,就是萬歲的后宮,四妃難道就真好?怎么萬歲封一個皇后死一個,真是克妻?不說皇后,有子的貴妃都活不下來。世道就是這樣,得寵就要被人嫉妒,不得寵日子就難過,實算不上甚么過錯。 誰說不是呢…… 年氏嘆道:“我不怕她們沖著我來。我只擔(dān)心福宜他們,我若去了,三個同母體弱的小阿哥,別人不用動大手腳,只要吩咐人夜里開兩次窗,他們就能沒得糊里糊涂。”說著說著年氏淚如雨下,“都怪我不中用,沒將他們生的健健壯壯。” “側(cè)福晉,您還好好的,何必想這些。再說,小阿哥們是龍孫,誰敢伺候不盡心,王爺能饒過他們?退一步說,您不是沒娘家的人?!毕膵邒呦敕皆O(shè)法安慰年氏。 “靠不住的?!蹦晔蠐u搖頭,道:“阿瑪老了,大哥是憨厚人,家里如今是二哥做主。我在娘家,二哥自然疼我,可我嫁出來,二哥素有野心,豈會再顧忌我這個出嫁姑奶奶的處境,更別提福宜他們這些連面都沒見過的外甥。你不是不知道,年家本是王爺門下的奴才,二哥這幾年卻常與十四爺府上來往,王爺早就震怒,只是此時不發(fā)作罷了,可恨二哥一味以為我有私心,不肯聽我的勸告?!?/br> 一氣說許多話,年氏捂著帕子咳嗽了兩聲,丫鬟忙給她端水順氣。 緩過口氣,年氏又道:“我眼下半點不敢指望娘家。本就靠不住,況嫁的是皇子阿哥,誰能與我撐腰呢?”難道做奴才的還能打到主子府上來? “那也還有王爺。” 年氏苦笑,“王爺是做大事的人?!蹦睦镉心敲炊嘈乃挤诺胶笤?,不可能時時盯著。 夏嬤嬤猶豫,道:“您就看好大阿哥。不是同母,從小又沒親近過?!?/br> “正是沒親近過?!蹦晔嫌X著自己的想法沒錯,肯定道:“若從小在府里養(yǎng)大的,我還不敢指望。我打聽過了,當(dāng)年送大阿哥去揚州的珠丹,原姓郭爾佳,娘家?guī)讉€侄子都安頓的好好的,且并非大阿哥回京后才安置,五年前,就有人尋上門,給他們送銀子。與珠丹一道去揚州的丈夫叫薩魯特的,在揚州娶妻生子,其中一個兒子,認(rèn)到珠丹名下,若非大阿哥重情,何來此事?福宜他們,年紀(jì)尚幼,我只盼望他們平平安安長大,有個富貴日子就成,斷不會擋大阿哥路的。大阿哥,總需要兄弟。” 此言含義太深,讓夏嬤嬤一時不敢接,聽年氏續(xù)道:“哪怕是為立起來做牌坊,大阿哥都比旁人靠得住?!?/br> 蘇景頭一回到雍親王府,這個本該生養(yǎng)長大的地方,是從角門進的。四爺要讓人大開中門,蘇景否了,認(rèn)為不必如此。 夜間正院大廳燭火通明,門外兩盞半人高的十六轉(zhuǎn)如意琉璃大燈將院門前小道照的一塊小石頭都能看分明,屋里四角處全擺兒臂粗的蘭香燭,將屋中照的亮如白晝,燭火搖曳中滲透著沁人心脾的蘭花香氣。 屋中擺了兩張嵌玉石大圓桌,上面放著已經(jīng)做好的冷盤及兩個下頭用小爐子溫著的燉鍋。四爺與烏喇那拉氏端坐上方,李氏,年氏一左一右坐在下面的官帽椅上。孩子們按照大小順序坐在李氏與年氏下首,至于宋氏,鈕祜祿氏,耿氏,雖是格格身份,因各有生育,四爺想想,仍叫三人來了,不過連個座都輪不上。資歷更老的格格武氏,無寵無子,在四爺眼里與侍妾幾無分別,是沒資格過來的。 太監(jiān)丫鬟們都屏氣凝神,烏喇那拉氏看著一旁四爺雖是喝茶,但滿眼止不住的期盼,心里泛酸,才要說兩句緩和緩和屋里的氣氛,被四爺派出去迎人的蘇培盛歡天喜地進來,把背弓成蝦米,喜滋滋道:“王爺,大阿哥來了。” 四爺立即放下手里茶盅,毫不掩飾焦急盼望之色道:“狗奴才,還通報甚么,快讓大阿哥進來?!?/br> 蘇培盛哈腰點頭,片刻后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一個皎皎如明月的男子進入所有人的視線。 滿屋燭火,滿室琳瑯,竟不如男子一個笑靨。 “兒子給阿瑪請安?!鼻邈鲋杏滞赋鳇c溫潤的嗓音喚回人們的神思。 “呀!”烏喇那拉氏所出的三格格年方五歲,正是活潑的時候,四爺寵愛女兒,她一貫沒受過約束。小小孩子,不懂旁的,這時候見了蘇景,跳上去扯著四爺?shù)男淇?,連連追問,“阿瑪,阿瑪,這是大哥嗎,大哥生的真好看。” 四爺還沒答話,烏喇那拉氏已斥道:“別胡說,再對你大哥不恭敬,額娘就讓人送你回屋去。” 四爺本沒當(dāng)回事,夸男子生的好看雖不太好,但一家人么。再說兒子生的俊比生的丑好,兒子又不是沒本事只靠著張臉混吃混喝。女兒喜歡長兄,他高興還來不及,結(jié)果被烏喇那拉氏兜頭潑了盆冷水。原本的笑意隨即隱去,眾人被蘇景容貌鎮(zhèn)住的心情都變成忐忑。 蘇景見此卻一笑,他連康熙都不怕,更別提四爺?shù)睦淠?,況此時這生父正處于愧疚想要彌補的階段。 總不能一直這樣冷淡下去,四爺運運氣,咳嗽一聲,對蘇景道:“這是你嫡額娘,這是你年額娘,這是你李額娘?!睂⒄倚℃€介紹一通,接著說兒子女兒,“這是你二弟弘暉,三弟弘昐,四弟弘昀……”說完后指著蘇景,特別歡喜得意的道:“這就是咱們府上的大阿哥,早前養(yǎng)在揚州,如今回府,萬歲封為貝勒,賜封號端?!?/br> 蘇景:“……” 前面還好,后面那一串話是不必的,弄得多少人都臉青。難道自己這個阿瑪以為大家都會因為他的爭氣而發(fā)自內(nèi)心的高興? 裝沒看到大家復(fù)雜的神色,蘇景挨個請安,再與弟弟meimei們行平禮。哪怕沒有事先準(zhǔn)備,沒有四爺介紹,從弘昐等人行禮時的順序與眼神動作,蘇景也一眼就判斷出這屋子里誰與誰是同胞,誰又和誰更親近。 ☆、清圣宗 等見禮完,又沒人說話了。四爺不是善于調(diào)解氣氛的人,本該關(guān)懷庶子幾句的烏喇那拉氏唇動了動,跟喉嚨里卡著甚么東西一樣,就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原本以為外頭傳的都是謠言,不過是看萬歲偏寵,才道雍親王府的回來的大阿哥如何如何出色呢。此時一見,烏喇那拉氏卻知道自己想錯了。謠言或許有假,氣度騙不了人。再有,若非真的出眾,如何能讓萬歲看在眼里呢?烏喇那拉氏這會兒覺得臉上就像是扇了一巴掌,氣虛的很。至于李氏年氏等人,乃是側(cè)室,要關(guān)心府里庶出的大阿哥,輪不到她們。 既已認(rèn)回來,做不成親人,不必做仇人,尤其是不必要的仇人。蘇景露出個溫和的笑意,朝挨罵后嘟著嘴要哭不哭的三格格招招手。 三格格很想過去,卻拿目光去瞟烏喇那拉氏。 烏喇那拉氏看見四爺沉臉就知道方才辦壞事了,這時候趕忙彌補,對三格格道:“大哥叫你,快去?!?/br> 三格格這才一抹臉,興沖沖的過去,拽著蘇景的手甜甜喊道:“大哥?!?/br> 作為一個前世今生都足夠成功的商人,加上系統(tǒng)的輔助,蘇景偽裝的功夫都已修煉成妖了,他要想哄人,實在不要太容易。這時候看到三格格沒擦干凈有點花的臉,他也不嫌棄,順手拿起三格格手里捏著的帕子溫聲道:“咱們?nèi)窀裨趺纯蘖??別哭,大哥送你樣好東西,跟大哥去看看好不好?” 三格格被蘇景哄了兩句,本來就沒事,等被蘇景牽到門口看見院里放的東西,眼珠子就移不開了。 蘇景給王府人都備了禮,他回京自有目的,不希望花費時間在無謂的事情上,聰明的商人善于減少敵人,或?qū)橙俗兂膳笥?。送東西要投其所好,給三格格準(zhǔn)備的是一輛用香木打造的馬車。 這小車明顯是專門為三格格打制的,只有時下馬車的三分之一大小。不像這時候的馬車都是方形,蘇景讓人將一整段巨木掏空,雕刻成一個巨大的南瓜形狀,四個車輪以及車身上都刻著精美的小動物。走近看,能發(fā)現(xiàn)是十二生肖。蘇景親自畫稿,用接近前世卡通的圖樣使其顯得可愛。動物眼睛全用寶石鑲嵌,光線一照,整座馬車現(xiàn)出七彩流光。更讓人驚訝的,是馬車前用來拉車的兩頭小毛驢,渾身上下如雪一樣,找不到一絲雜色。四爺一眼就認(rèn)出來,這是長不大的異種。 三格格樂壞了,摸摸小毛驢又去摸馬車,扯著蘇景不停問,“大哥,大哥,這是給我的么,是給我的罷?”仰著一張笑臉巴巴看著蘇景,像是蘇景一說不是她立馬就要哭出來。 蘇景摸摸她的頭,笑道:“是你的,大哥帶你看看好不好。”把馬車門打開,里面小桌子小凳子,小茶壺小茶杯,還有小木榻和小枕頭小墊子,不過為減輕重量,全用上好的青竹編制。蘇景把三格格放到馬車?yán)镒?,讓她把小桌子上擺放的妝匣拉出來看。幾層的小匣子全是小姑娘喜歡的釵環(huán)簪子,不算貴重,勝在討巧,倒是妝匣上鑲嵌的一塊鏡子,三格格一照,纖毫畢現(xiàn),頓時喜滋滋做了鬼臉。 “全是我的是不是?”三格格還有點不敢相信。 “都是咱們?nèi)窀竦??!碧K景肯定的點頭,道:“往后你想找大哥,可以坐著小馬車從那邊的門過來?!?/br> 三格格順著蘇景手指的方向看完后用力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jīng)記住了。 三格格得到新玩具愛不釋手,其余人都有點眼饞,尤其是年氏所出的福宜福惠和福沛,他們比三格格年紀(jì)還小呢,福宜三歲,?;輧蓺q,福沛才一歲。福宜還好,?;莺透E婵吹饺窀褡像R車,在奶娘懷里直蹦,奶娘不敢放,福沛氣得哇哇叫。 三格格聽見了,看看烏喇那拉氏,再看看四爺,想到烏喇那拉氏平素交代不要靠近西院生的三個弟弟,決定裝沒聽見。 蘇景也沒叫她讓出來,而是過去要從奶娘懷里把?;莺透E娼舆^來。 奶娘猶豫著去看年氏,年氏罵她,“大阿哥要抱弟弟,你避甚么!”奶娘這才將兩個小阿哥送到蘇景懷里,四爺也贊賞的看了一眼年氏,他最喜歡兒子們和和氣氣的相處,不要像自己,到如今除了十三找不到一個真心的兄弟。原本擔(dān)心長子與家里的弟弟meimei合不來,但眼下看長子顯然有心親近弟妹們,他如何不樂意呢,所以方才一直不開口,哪怕蘇培盛說了幾次酒菜涼了都舍不得打攪眼前和睦的情景。只要家里一團和氣,家宴何時不能吃? 蘇景一見到年氏與其所出的三個孩子就知道他們都乃先天體弱,治是治不好的,除非他們身上如同自己有個系統(tǒng)。不過想要留住性命,如尋常人一樣生活倒是可以。只是他拿不準(zhǔn)年氏的性情,故此打算先看看再決定是否插手。 把兩個孩子抱起來晃了晃,蘇景讓阿大把自己帶來的一口箱子打開,從里面搬出一塊塊東西拼裝起來。 四爺走過去一看,驚訝道:“這是沙盤?”像是沙盤,又比沙盤更精準(zhǔn),拼出來是一塊巨大的木板,木板上山巒起伏,有小樹有綠地,有河流有池塘,還有村落和城池,中間有小人在田間耕作,有牧童騎在馬背上吹笛,一切都惟妙惟肖。 蘇景笑道:“兒子在汗瑪法的御書房里看到一副京郊的地圖,問過汗阿瑪,不算甚么機密。頭一回見面,要給弟弟們送禮,想到將來弟弟們是要跟在阿瑪身后學(xué)著辦差的,也要了解了解民生世俗,故此就自己繪制了圖,讓工匠照著做出來?!?/br> 想到內(nèi)務(wù)府兩百斤茶葉的事情,四爺贊許的點頭,“你說的沒錯,龍子鳳孫,也不能困在屋里做聾子瞎子。”就像是他,要不是曾經(jīng)奉旨去監(jiān)督河工,如何又知道朝廷年年治水年年澇災(zāi)的緣故呢? 蘇景把兩個睜圓眼睛的小娃娃放下來,從箱子里再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牛車。他把福宜叫過來,把著他的手在牛肚子下方擰了幾下,然后放到微縮模型圖的木軌道上,牛車上的老漢一揚鞭,牛車就動了起來,順著木軌道往前走。走平地時,牛車速度快,爬坡時,牛車速度又會放慢。 福宜他們看的入神,福惠一面跺腳一面喊,“動了,動了!” 福沛跟著學(xué),“動,動?!眹姵鲆蛔斓耐倌亲樱K景拿帕子給擦了。 不僅孩子喜歡,四爺圍著轉(zhuǎn)了兩圈,連連稱贊,“巧奪天工,巧奪天工。若將大清地圖造出來,放上車馬,豈非……”豈非可以模擬大戰(zhàn)!就算不能計算精確,卻也能加大勝算,估算地形造成的不利。 原本蘇景將這個造出來就不僅是為討孩子喜歡。這個時代沒有衛(wèi)星地圖,微縮模型圖就能起到在現(xiàn)代戰(zhàn)爭中起不到的作用。 他道:“阿瑪說的是,只是還要專人繪制地圖。原來的圖是不成的?!彼浪臓敹鲗W(xué),解釋道:“這需要比例精確,山地高度,河流流速,日照方向,投影深淺都要仔細(xì)核算。兒子繪制給工匠的地圖,是讓人重新去收集過資料的。” 四爺立即明白,嘆道:“此事還得從長計議才行?!?/br> 繪制個京郊的圖做模型出來給孩子玩是一回事,真要將整個大清疆域做出來,花的功夫就大了。不說別的,朝廷能收集這些資料的人都不夠,有多少是懂算學(xué)的?經(jīng)史子集背的順溜的人倒不少。 父子兩正說話,福宜拉了拉蘇景的手,見蘇景看過來,他又不敢說話了。 蘇景很讓人驚訝的蹲下身,與福宜平視。望著他的眼睛道:“福宜有話要跟大哥說?” 福宜覺得大哥鄭重的態(tài)度是把自己當(dāng)作了大人,膽氣一下就上來了,指著牛車道:“不動了?!?/br> 蘇景看過去,立即明白,這時候沒有電池,雖然他系統(tǒng)農(nóng)場的工坊能產(chǎn),但他不能拿出來,于是讓工匠拆了幾個鐘表,用齒輪的原理做出來牛車。他把牛車拿起來,教福宜再扭發(fā)條,“要是不動,你就擰這個,想要牛走的遠(yuǎn)一些,就多擰幾圈。” 因為身體不好,加上年氏得寵,府里人都避諱他們兄弟,他雖才三歲,卻很敏感,從不主動去找上面的哥哥們玩,這是第一次有哥哥溫和細(xì)心的跟他說話,陪他玩。他興奮的臉都漲紅了,在蘇景鼓勵的目光下擰了幾圈發(fā)條,重新把馬車小心的放到軌道上,等馬車不動,再拿起來擰發(fā)條,還告訴兩個弟弟,“要輕輕的,不能弄斷了?!比缓缶吐牭叫『⒆哟蠼杏謩恿擞謩恿说穆曇簟T俳又K景看到弘歷弘晝手牽著手在那兒很羨慕的圍觀。 ☆、清圣宗 與蘇景原本所知的歷史不同,因為雍親王府活下來的阿哥很多,弘歷這個歷史上的乾隆帝此時并沒有受到任何偏愛和優(yōu)待,論出身他生母只是格格,雖姓鈕祜祿,然而還有弘暉這個嫡長子在。論寵愛,鈕祜祿氏從來就沒得寵過,若非生個兒子,四爺都記不住這個人。論年紀(jì),他非長非幼,加上還沒種過痘,有夭折的可能,所以他平素只與前后腳出生,身份差不多的弘晝交好,輕易不敢出頭。 蘇景不會因為他在原本歷史上的身份厚待他,也不會忽略他,很快讓人打開帶來的另一口箱子,指著里面一模一樣的模型道:“工匠做起來慢,這一套你和弘晝先一起玩,等工匠熟練了,要是喜歡,大哥讓他們給你們一人做一套,或者以后要做別的也可以告訴大哥?!?/br> 能和福宜他們有一樣的待遇,弘歷弘晝就很滿足了!福宜他們?nèi)齻€人一套,自己是兩個人!兩兄弟高興的厲害,要不是顧忌四爺,恨不得現(xiàn)在就讓人把箱子抬回自己屋里拼起來玩。 擺平一干小的,再調(diào)頭回來顧大的。 蘇景原本打算給弘暉和弘昐弘昀三個大的各準(zhǔn)備一把用系統(tǒng)材料制作的大弓。但想到弘昐弘昀體弱,不善弓馬,就換成了三把手、槍。這三把手、槍,乃是他將藏在農(nóng)場空間的圖紙拿出來,搜集中西工匠,花費五年功夫,近二十萬兩銀子才造出來的。當(dāng)然比不上現(xiàn)代的手、槍,但光是可用彈夾裝彈,連發(fā)六槍,使用鋼殼子彈,就比時下用火藥丸及引線的火銃進步了三百年。這便是超越時代眼光的好處了,很多東西,其實只要一個想法,就能打通工匠們的奇經(jīng)八脈,憑借他們精湛的手藝做出來。 男人都愛槍。 不獨弘暉弘昐弘昀喜出望外,就是四爺都愛不釋手,只是有點擔(dān)心。 蘇景立即明白,道:“阿瑪放心,兒子稟告過汗瑪法,原是看著洋人手里的火銃,所以試著讓他們打幾桿想要用來行獵的。但既回京,這東西就不適合控在兒子手里,兒子已將槍械圖紙交給汗瑪法,造槍的工匠也讓汗瑪法派來的人接管。只是汗瑪法說我畢竟出力又出銀子,因此答應(yīng)往后造出來的新槍許兒子每年拿用十把?!碧K景招招手,把阿大遞上來的匣子打開,里面是一把做工更精美,刷了銀漆的手、槍,“這是給阿瑪?shù)?。?/br> 四爺滿意的點點頭,順?biāo)浦凼障聝鹤拥男⑿摹?/br> 十歲的弘時眼饞壞了,他是李氏的小兒子,哥哥jiejie讓著,本來性子就更活潑,這時候顧不上對蘇景的生疏,跳腳道:“大哥,大哥,我呢,我呢,給我一把!”要是他有一把,下回碰見弘晸他們,就是不用子彈也能把他們嚇得屁滾尿流,那該多威風(fēng)! 蘇景摸摸他的頭,非常有作為長兄的原則,拒絕了他無理的要求,“你還太小,等你再長大些,大哥再給你更好的?!?/br> 弘時立即失望的撇嘴,但看著四爺嚴(yán)厲的目光,他不敢硬要,只是整個人都變得垂頭喪氣。 李氏才打算罵他,蘇景立即把人哄好了。他給了弘時一個千里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