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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秀才娘子(作者:六冥)在線閱讀 - 第22節(jié)

第22節(jié)

    長秧愣了一下,突然反應(yīng)過來顧傾溫所問的是什么,于是認(rèn)真的點了點頭:“師娘跟那缶公子說了,她是婦人,相公姓顧,名傾溫?!?/br>
    顧傾溫身形一頓再沒有開口。

    風(fēng)暖兒干巴巴的等了一會,顧傾溫還是沒有說話,現(xiàn)在天色不早了,他們在不能再在路上耽擱了。

    “真狠心?!憋L(fēng)暖兒語氣里盡是失落的道,轉(zhuǎn)身無精打采的就是拉牛車。

    顧傾溫突然開口了。

    “僅此一次,以后切莫再報出我的名號去丟人。”

    風(fēng)暖兒瞬間瞪大了眼睛,渾身激動的大跳了起來,轉(zhuǎn)過身興奮的看著顧傾溫:“相公相公相公!你是答應(yīng)了幫忙畫繡面嗎???!”

    “嗯?!睒O小的回應(yīng),顧傾溫依然看著書。

    長秧也是很興奮的跟風(fēng)暖兒對視了一眼。

    “耶!~”

    “太好了師娘!”

    兩人興奮的手舞足蹈,夕陽照耀的光芒格外奪目。

    顧傾溫?zé)o奈的搖了搖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笑意。

    風(fēng)暖兒回去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于小花。

    一臉疲憊的于小花坐在繡框前,那是一張很大的繡框,她細(xì)細(xì)地繡著,抽空抬了下頭看看風(fēng)暖兒。

    “你看,怎么樣?!?/br>
    雖然很疲憊,但是她的聲音中透露出對著繡樣的喜愛和滿足。

    風(fēng)暖兒湊過去一看,不禁驚訝了。

    才一下午時間她就已經(jīng)將一般的細(xì)藤給繡好了,而且跟顧傾溫的花比起來,草青色的細(xì)藤鮮艷特別,蔓延在這張夠大的繡面上,隱隱要綻放出特別的姿態(tài)。

    “太厲害了花兒?!?/br>
    風(fēng)暖兒摸著繡面,點了點頭,突然對自己的謀錢大計有了極大的信心。

    “當(dāng)然,若是這話,傾溫大哥是花在布上的,我能繡的更快,因為想要跟畫上的一樣,我都拆線拆了好幾回呢?!?/br>
    風(fēng)暖兒聽了這話,激動的抓住了于小花的胳膊。

    “畫繡面上?沒問題,小花,咱們來干一筆大生意吧。”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等生意談生意

    不出五天,于小花連天加夜的將那繡花給弄了出來。

    風(fēng)暖兒睜大著閃閃的眼睛,崇拜的看著早已昏睡過去的于小花,抱著繡花小心的走了出去。

    長秧雖是一個男生,但好歹也是看著繡面出來的,對繡花成品好奇的很。

    “師娘,給我看看,給我看看?!?/br>
    祥大娘看著他們這么一大早就來,定是為了自家閨女連著幾天熬出來的繡面,她看著也不錯,但要快點上鎮(zhèn)子上幫活了,便先走了。

    風(fēng)暖兒抱著繡框,長一米寬三十多厘米的繡框上一副青藤紅梅飽滿而漫開于錦布之上,那精美的花瓣用了近似于大紅的瑰紅之色,看起來很是奪目。

    風(fēng)暖兒對于于小花的佩服達(dá)到了頂點。

    她最是喜歡這種民間工藝,于小花的手藝對于風(fēng)暖兒來說,自然是好的沒話說。

    “師娘,這可以嗎?”

    長秧有點兒不相信,雖然這副繡花很精美,他甚至沒有見過這種類型的繡花,那青藤更是不像真正的樹藤一般,上面還開著紅色的花朵,精致是必然的,就是心理有些沒底。

    長時間跟著風(fēng)暖兒還有顧傾溫東跑西竄的,長秧已經(jīng)自覺的把自己規(guī)劃為他們的圈子里。

    風(fēng)暖兒也有些猶豫,不一會便點了點頭:“自然沒有問題,這繡面做成衣裳會更好看。”

    做成衣裳?長秧不禁咂舌,不禁多看了兩眼這繡花。

    “師娘,若是繡面,做屏風(fēng)自然好看,但是這么多花,做成衣裳會不會……”

    風(fēng)暖兒也是長了眼睛,這個地方的人好像都挺喜歡樸素一點的衣裳,如果能掀起一場另類的風(fēng)……

    風(fēng)暖兒的眼睛里,并發(fā)出了銀子的光澤。

    長秧默默的轉(zhuǎn)過頭……一定是自己看錯了,在他心里,師娘是跟先生一樣清傲有學(xué)識的。

    ——

    繡鸞坊的閣樓,風(fēng)暖兒上午讓長秧來通知過了自己會來,缶自寒也安排了這閣樓讓她在此等候。

    看著眼前的玉質(zhì)茶杯,再摸了摸桌子,嘖嘖兩聲。

    還真是有錢的主。

    風(fēng)暖兒今日為了不像上次那般招人耳目,今日穿著雖然樸素,卻是將臉蒙上了一塊灰色的棉麻布,又讓祥大娘幫忙作了婦人發(fā)髻。

    她是不怎么會盤發(fā),準(zhǔn)備這次回去以后好好學(xué)學(xué)。

    風(fēng)暖兒坐在了椅子上,小小的緊張之下還帶著一點點激動,在古代談生意?雖然沒有人陪同,但她用布條包起來的繡面卻是讓她很有底氣。

    有作品當(dāng)然就有底氣。

    風(fēng)暖兒坐在那里等到茶涼,來的時候艷陽天,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暗了下來,明明才是晌午,看著天,難不成是要下雨?

    風(fēng)暖兒走到窗戶前,推開,一股兒沉悶的味道……

    她微微皺眉,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沒有將面布解去。

    缶自寒因為送繡面去碼頭,急忙乘著馬車趕了回來,或許是佳人有約,天氣陰沉更是給他的心里添了堵,打開馬車的車簾正巧望到了繡鸞坊的閣樓窗戶。

    窗戶口站著的女子,正是風(fēng)暖兒。

    她正解下面布,露出一張精致的臉龐來,小風(fēng)浮動她的發(fā)絲,那狹長的眼睛眺望遠(yuǎn)方,似是待君來。

    突然空氣中竄出了清晰的味道,天空撲朔了一陣細(xì)雨,落在她的眉眼間。

    缶自寒的心臟,如同被人猛的敲擊了一般。

    他指尖微慌的放下窗簾,嘴角帶著一抹無奈的笑意,想起她身為人婦的事情,眼神中那抹慌亂漸漸斂去。

    竟然下了雨……

    風(fēng)暖兒抹了把臉上薄雨,離開窗戶,轉(zhuǎn)身將手中的面布狠狠摔在了地上。

    “wc啊!放鴿子也派個人說一聲??!”

    難道自己看錯人了?缶自寒莫不是大男子主義見不得女子從商,所以不屑于準(zhǔn)時趕到,或者當(dāng)自己是個小丑?

    道貌岸然的人,卻是有這個可能。

    又做了一會,風(fēng)暖兒蹲下身子撿起面布,越發(fā)生氣:“假君子!”

    缶自寒剛巧走到了門口,推開門的手一頓,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便推門而入。

    “假君子?顧娘子說的莫不是在下?”

    說人壞話被人聽到了,風(fēng)暖兒的臉上沒有一絲慌亂,相反格外有理的模樣。

    “我給你一盞茶的時間解釋一番。”她重新坐回椅子上,端起涼茶剛要喝上一口,便被缶自寒?dāng)r住了。

    “茶涼了,還是換熱的好?!斌咀院D(zhuǎn)身雙手負(fù)于身后,對著房門外喊道:“換壺?zé)岵琛!?/br>
    她做在這閣樓里已經(jīng)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人問候一聲,風(fēng)暖兒本不是這般小肚雞腸的人,所以也不想跟那些不重視自己的人計較。

    “不必了?!彼樕弦缓曇粲行┐?,拿起自己帶來的繡面準(zhǔn)備離開:“缶公子的誠意,我看不到,合作生意的事情,也就到這結(jié)束吧?!?/br>
    “唉。”否自寒以身相擋,逼的風(fēng)暖兒停了下來。

    “繡鸞坊的生意很大,你今日清晨才讓長秧小兄弟通知我今日下午談生意,皇城那邊的繡花好巧不巧攤上今日,若是他物,我必先緊著這邊來?!?/br>
    缶自寒的意思,想必是風(fēng)暖兒通知的過于遲了些。

    這話風(fēng)暖兒只信了八成,卻在聽到皇城那邊繡鸞坊竟然也有大生意,頓時要走的心意就改了,她心思一轉(zhuǎn),掩唇一笑,變臉變得如此之快,快的讓缶自寒措手不及。

    “那是自然,皇城可是大生意?!?/br>
    風(fēng)暖兒微微一笑,轉(zhuǎn)身將繡面放在了桌子上,重新坐了回去。

    他沒有想到她會這般爽快的原諒自己的遲到,再聽到她提到皇城之時的態(tài)度,不禁又明白過來笑著搖了搖頭。

    “顧娘子還真的旗幟鮮明的很,這般目的明確就不怕在下生氣?”

    “生什么氣?”風(fēng)暖兒面上帶著笑反問道:“難道手上有足夠的籌碼留住要走的生意,不應(yīng)該高興才是?”

    繡鸞坊的生意做這般大,的確是讓他驕傲。

    “廢話便不多說了。”風(fēng)暖兒解開了包裹著繡面外面包裹的布,將繡面攤在了桌子上。

    缶自寒也有過期待,本以為會是幽幽蘭花之類的繡面,卻在一眼見到那青藤紅梅蔓延的錦繡之時,滿眼綻開了驚艷。

    “這。”他只說了一個字,伸手去摸那繡面。

    雖說繡面上的工筆不是上好的繡娘所繡,卻別有自己的手法在里頭,而且單單是這繡樣的特別,就讓他下定了買下這繡面的決心。

    “我要了!”

    他說的是我,而不是在下,這才是生意人之間該有的態(tài)度。

    風(fēng)暖兒很滿意他的態(tài)度。

    “如果你覺得可以,當(dāng)然不止這一副錦繡?!?/br>
    缶自寒眉頭一挑。

    “既然顧娘子的態(tài)度旗幟鮮明,那我便也說清楚一些?!斌咀院畬賾俨簧岬哪抗鈴腻\繡上移開,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準(zhǔn)備一副長談的姿態(tài)。

    “你的這錦繡固然出我所料的驚艷,但我不能做不保險的事情,生意自然是會跟顧娘子繼續(xù)下去,但我們總歸是要定個價……”

    “不定價?!憋L(fēng)暖兒決絕道。

    缶自寒一愣,用手指輕輕在唇邊揉著,等著風(fēng)暖兒接下來的話。

    風(fēng)暖兒看著缶自寒,那目光是獨具一道的明智。

    “我對自己的錦繡有絕對的信心,既然來與繡鸞坊的大東家談生意,自然是底氣足的很,定了價雖說我這有了保障,卻壓制住了我的收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