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節(jié)
樓湛天有辦法把這種力量清除,他打算幫了季修后,再和我去日本奪鬼棺。 昨晚,我沒怎么睡,今天睡到上午十點多才醒。 我醒來的時候,樓湛天已經不在公寓了,餐桌上有他給我做好的早餐,和一張紙條。 看了紙條,我才知道樓湛天又去季家了,他讓我好好休息,下午就回來陪我。 我不禁想,如果樓湛天知道我懷了他的孩子,還會不會動不動就拋下我?應該告訴他的,可我心里難受極了。 把早餐加熱好后,我只吃了一點,就沒胃口,總是想吐。 事實上,我也確實吐了,吐得精疲力竭后,我竟覺得十分委屈。 到了下午的時候,樓湛天并沒有回來,我很失望。 一個人待在公寓,總忍不住胡思亂想,我想去季家找樓湛天。 有樓湛天在,季修不敢再打我主意的,為免讓人詬病,他也不會在季家對我動手。 ****** 去了季家后,季家人果然對我客氣多了,可樓湛天已經治好季修,離開季家了。 可以說,我們是錯過了,樓湛天前腳剛走,我后腳就到季家。 我想,樓湛天肯定是回公寓了,正要離開季家時,季修讓人請我到書房。 “不了,我還有事?!蔽覍碚埼业墓芗业?。 “譚姑娘,我們家主找您,是為了樓先生的事?!惫芗艺f道。 季修料到我定不肯見他,就交代管家這么說。 和樓湛天有關?樓湛天剛救了季修,他總不至于在這時候,當我的面詆毀樓湛天。 想了想,我決定見季修一面,看看他會玩啥花樣。 季修本在房間休養(yǎng),為了見我,特意到書房。 不過幾天沒見,季修愈發(fā)憔悴,身上多處纏了繃帶,應該是被樓湛天打傷,而非治病所致。 “譚音,你來了?!奔拘蘅吹轿遥⒓凑玖似饋?。 大概是因為對我做法的事,季修窘迫不已。 “呵,我安然無恙,你應該很失望吧?”我譏誚道。 不管季修對我做法,是出于啥原因,總歸是卑鄙之舉。 即便我不打算‘回報’他,也不可能再對他有好臉色。 “譚音,做法的事,是我做得不厚道,能不能揭過?”季修苦笑,語氣倒顯誠懇。 我冷笑一聲,不說肯不肯揭過,只問,“你找我有啥事?” 季修見我這樣,不好再繼續(xù)提做法的事,他說,“樓湛天治好了我!” 我冷看著季修,不置一詞,靜等他下文。 “其實他不反對讓你恢復記憶的——”季修道。 “你休想挑拔離間!”我打斷季修的話,怒瞪著他。 “譚音,我已經打消讓你回季家的念頭,無需為了讓你離開他,而挑拔離間?!奔拘薨櫭嫉馈?/br> 他眼無雜質,面無作假之色,我心里略慌了一下,故作平靜道:“你認為我會相信你的話?” 在宅院時,季修注意到樓湛天的一些細微表情。 他回季家,便反復琢磨,得出樓湛天不反對讓我恢復記憶的結論。 今天,樓湛天給他清除那力量后,他有意試探樓湛天。 雖然樓湛天反應不顯,但也隨口問起回憶大法的事,季修認為他也希望我修復記憶。 “這不過是你的猜測,一點根據(jù)都沒有!” 即便這事是我的心結,但光憑季修毫無證據(jù)的一面之詞,我是不會信的。 “我句句屬實,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奔拘薜?。 見我不語,他繼續(xù)說,“雖然你不愿回季家,但你畢竟是我姑婆的轉世,我總歸不會害你,更不愿看你受到傷害?!?/br> 季修又說了當年的季箐筠和樓湛天如何般配,我比之季箐筠差了不止一點半點,樓湛天是把我當成季箐筠的替身之類的話。 “夠了!你還敢說你不是挑拔離間?如果樓湛天知道你會在我面前說這些,肯定不會救你!”我怒喝道。 季修口口聲聲說不愿我收到傷害,可他這些話,何嘗不是在傷害我? 總之,他的做法,在我看來居心不良。我不能受他挑拔、絕對不能……………… 我在心里一遍遍地對自己說,可我到底是受了些影響。 離開季家后,我整個人渾渾噩噩的,一直在想,該不該當面問樓湛天。 但還沒問,我已經猜到他會怎么說了,他也會說是我多心了。 看向自己的肚子,我心里的委屈之感更重了。 思緒過重,我不知不覺,走到了馬路中央,也沒看到疾馳而來的汽車。 汽車即將撞上我時,一股強悍的力量把我拉到一具冰冷的懷里。把我?guī)У今R路邊。 不用看,我就感覺得出拉我的是樓湛天,眼睛瞬時泛酸。 這時,已從我們身邊經過的汽車司機,從窗口探出頭來,沖我破口大罵,“艸,找死啊,眼睛瞎了——” 不等司機罵完,他的舌頭驟然打結,嘴巴也血rou模糊,同時。汽車的四個輪子全碰碰爆開了。 我知道這是樓湛天給他的教訓,我也知道樓湛天會因此生我的氣。 剛這么想,我頭頂上就響起樓湛天如淬冰的聲音,“你在想什么?走到路中央,連車來了都不知道。” 樓湛天回到公寓,沒看到我,猜想我可能去季家找他。 他不放心,就出來找我,結果目睹我差點被車撞的一幕,當真把他嚇壞了,好在及時拉住我了。 危險解除后,樓湛天動怒了,要責怪我一番。 樓湛天已經很久沒對我發(fā)過火了,轉頭,對上他陰沉的臉,原本心情差到極點的我,竟有些心虛。 我低著頭,咬著唇,囁嚅道:“我、我在想你。” 想的都是與他有關的事,說是在想他,我也不算是說謊。 如果平時,聽到我說想他,樓湛天必定會很高興。 現(xiàn)在,他依舊沉著臉,不為所動,幽深如寒潭的眸子,冷望著我,如能洞悉一切般。 “湛天!”我扯了扯他的袖子,眼淚一下子掉了出來。 見我這樣,樓湛天哪里還舍得擺臉色給我看?他既心疼、又無奈說,“阿音,你到底怎么?” “我累了,帶我們回去了。”我腦子亂得很,一時不知該咋說,只能岔開話題。 “是不是季修跟你說什么了?”樓湛天眼眸微瞇,透出危險的光芒。 我沉默地摟住他的脖子,把頭擱在他肩上。 關于季箐筠的問題,我暫時不知該咋怎么跟樓湛天說。 如果他去找季修,借季修的口,側面知道我心里的糾結,未嘗不可。 正因為有這樣的想法,我沒有否認季修跟我說過話的事實。 ****** 距離我去季家,到現(xiàn)在,已經過了好幾天了。 那天,樓湛天把我送回公寓后,又去找季修了。 我以為樓湛天能問出季修跟我說過啥話,但他回來后,只字不提。 說不失望是假的。我想了很久,本想和樓湛天攤開來說,清除心里所有的郁結。 可樓湛天這幾天很忙,一直都早出晚歸的,我都沒機會和他好好談一談。 他出門沒帶上我,是因為我這幾天看起來精神不濟。 樓湛天在干啥事,也沒瞞著我,他是在為去日本做準備。 他本來想用鬼術帶我去的,但路途遙遠,他怕長時間把我裹在鬼氣里飛行,對我身體不好。 所以,樓湛天打算坐飛機去??沙鰢枳o照和各種證件。 我還好,如今樓湛天算是黑戶,他比較麻煩。 樓湛天找上了葉正坤,讓葉正坤幫忙解決證件的問題。 不管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還是出于啥原因,葉正坤都肯幫忙。 這一天,樓湛天早早就回來了,他手里拿著一個黑色的塑料袋。 塑料袋里面裝的是證件,我打開來看,里面還放了兩張機票,是明天中午十二點,飛往東京的航班。 “這么快,都辦好?”我拿著機票,驚訝道。 “嗯!”樓湛天點頭,面上沒有多少笑意。 察覺樓湛天似乎有心事,我問,“湛天,你咋了?” “這次去日本,要拿到鬼棺恐怕不易。”樓湛天拉著我坐下,說道。 他這幾天,又去逼問了陰陽寮的人,問出了不少與靖國神廟有關的事。 靖國神廟原本專用以供奉著日本戰(zhàn)死的軍人、及軍屬。 自從放置了鬼棺之后,陰陽寮的人放了十二式神看守鬼棺。 如果只有一兩只式神倒沒啥,問題是里面聚齊了十二式神,全都是陰陽寮耗費心血養(yǎng)成的,很難對付。 當然了,樓湛天不可能怕這些式神,令他心情不佳的原因是,鬼棺被放在靖國神廟里、令人難以啟齒的地方。 “靖國神廟里,有啥地方令人難以啟齒?”我很不解。 樓湛天剛要開口,門鈴就響了,我起身道:“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