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節(jié)
“你再考慮一下。我過兩天再找你!”季修搖頭嘆息。 他知道一時半會勸不了我,只暫且擱下,給我考慮的時間。 季修走到門口時,驀地回過頭,對樓湛天說?!白T音固然好——” 他的話沒說完,就收到樓湛天一記冷厲駭人的眼神,只能止住,不再多說。 我豈會聽不出季修的意思?他想說,我固然好。卻遠不比上季箐筠。 這話直截中我心口,令我難受至極,已熄滅的怒火,又蹭蹭直起。 我憤然道:“我就是我,無需跟任何人比。你的要求,我絕不可能答應(yīng)!” 季修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轉(zhuǎn)身走出大廳,背影竟有些凄然。 “阿音!”樓湛天喚了我一聲,就不再言語。 我突然不敢去看他的眼。怕從他眼里看到失望,失望我不愿成為季箐筠…………… ****** 從宅院出來時,天已經(jīng)全黑了,我和樓湛天走于街上,誰都沒有言語,氣氛有些僵。 我們表面上都不再提起季箐筠,可經(jīng)季修一攪和,說不介懷是假的。 走到一半時,樓湛天突然道:“阿音,你說得對,終究是不同的!” 樓湛天這話說得沒頭沒腦,不等我詢問,他臉色瞬凝,冷望向不遠處。 我心下狐疑,也望了過去,見一道紅色身影疾閃入一條小巷子里。 “我們過去看看!”樓湛天拉著我,往那小巷子而去。 第296章 里面不簡單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道紅影是楊思語,她咋會在這里?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楊思語是如何殘忍殺害小黃的,我也說過,總有一天,要她死得比小黃還慘! 現(xiàn)在看到楊思語,不管我是不是她的對手,我都不會放過她! 我和樓湛天進了巷子,發(fā)現(xiàn)巷子盡頭有一家亮著許多紅燈泡的發(fā)廊。 發(fā)廊外面有擺兩張小凳子,上面坐了兩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在嗑瓜子,耍黃腔。 我哪會看不出這是啥地方?不過是掛羊頭賣狗rou的紅燈區(qū)。 “她在里面!”樓湛天釋放出鬼力探測出楊思語在‘發(fā)廊’里。 “我們進去!”我沒多想,就要進去,被樓湛天拉住了。 “咋了?得快點進去,免得讓她跑了!”我著急道。 “我們隱身!”樓湛天說完,在我們身上施了隱身術(shù)法。 我覺得施隱身進去比較方便,說不定能偷襲楊思語。 來到‘發(fā)廊’門口時,我發(fā)現(xiàn)坐在門口的兩個‘女人’不對勁。 這兩個‘女人’未免長得粗壯了吧。說虎背熊腰也不為過。 再細看‘她’們的虎口長有粗繭,明顯是練過功夫的。 看來這里并非我所以為的紅燈區(qū),說不定里面所干的勾當更為陰暗,不然,又咋會有男人假扮成小姐? 我和樓湛天進了‘發(fā)廊’的門后,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條通道。通道兩側(cè)掛滿殷紅如血的燈泡,顯得非常陰森、詭異。 空氣中彌漫著陰氣,細節(jié)察之下,我發(fā)現(xiàn)陰氣是從通道盡頭半開的紅木門里傳過來的。 我和樓湛天來到紅木門前,見門內(nèi)又露出一條通道,從通道里,傳出一陣喝彩聲和喊殺聲,涌現(xiàn)出來的陰氣更為濃重。 聽到這些聲音,再加上濃重的陰氣,我立馬想到了斗鬼場,不由和樓湛天面面相窺,“這里是斗鬼場?” “進去看看。不就知道。”樓湛天笑道,單手攬著我,飄下地下通道。 最里面居然是一座斗鬼場,說是斗鬼場又不恰當。 打斗的鬼不是養(yǎng)鬼人所養(yǎng),而是斗鬼場的,兩只鬼在臺上打斗,臺下的觀眾下注賭輸贏,看中那只鬼,還能買下來。 觀眾們手上拿著下注的票據(jù),像打了雞血一樣瘋狂地為自己所買的鬼加油喝彩。 這景象太瘋狂了,靈異調(diào)查組查得比較嚴,倒有人把斗鬼場開在這種地方,并以紅燈區(qū)作為掩護了。 這種規(guī)模的斗鬼場,和之前我在聚金娛樂會所看到的斗鬼場根本不能相提并論,頂多算野場子。 “湛天,你探探楊思語在哪?!蔽噎h(huán)視一圈,沒發(fā)現(xiàn)楊思語的下落。 這種地方各種陰氣、鬼氣混合在一起,要探出一只擅匿藏尸氣的頂級尸鬼之王,難度很大。 不過,這對樓湛天來說不成問題,他聞言,釋放出鬼力。 不到片刻,樓湛天就探查出楊思語在擂臺后方的一個包廂里。 我們正要過去,就見楊思語從包廂里出來,她打扮得異常妖嬈,徑自走上擂臺。 楊思語一站在擂臺上,主持人馬上介紹她,我才知道她如今是這家斗鬼場的馴鬼師,這里的鬼都是她馴養(yǎng)出來的。 我還說自從爺爺被捉到玄門后,咋沒聽到楊思語的消息。原來她躲到這里當馴鬼師了。 想來楊思語是怕受爺爺牽連,也被玄門的人捉了。 她一只頂級尸鬼王,卻以馴鬼為職,想來有些可笑。 一般打擂的鬼,都是經(jīng)過馴化,由專人帶到擂臺上。不用馴鬼師親自出面。 楊思語這次會出面,是因為她要放出一只級別非常高、非常利害的鬼。 “我要放出的是血靈!”楊雨語拿出一塊玉佩,笑道。 我聽到‘血靈’二字,瞬時想起王小月,她置身龍鱗玉,被我放在背包里。而那時我被爺爺捉了,背包落在破廟里。 樓湛天曾去找過幾次,都沒找到背包,現(xiàn)在看來,是被楊思語拿走了。 我被爺爺囚在山洞時,楊思語去看過我。卻不曾提起過,她倒隱得深。 只是我沒想到楊思語竟把王小月馴養(yǎng)成斗鬼的工具。 可王小月是修為比樓湛天差不了多少的血靈,即便在有傷在身、被困在龍鱗玉里,楊思語也不可能馴化得了她才對。 這時,楊思語正要放出王小月,我見狀。疾沖過去。 樓湛天的速度比我還過,不等我靠近楊思語,龍鱗玉已落入他手里。 “是誰?”楊思語臉色驚變,連連后退,她看不到樓湛天,卻能感覺到樓湛天帶給她的壓迫感。 樓湛天把龍鱗玉收入隨身空間。揮出一記帶有強悍陰風的拳頭,正中楊思語門面。 “啊——”楊思語猝不及防,身體直直飛砸向擂臺后面的包廂。 包廂門轟然倒塌,她的身體依舊未停止,又是一聲巨響。 樓湛天緊追上去,接著。從灰塵四起的包廂里,傳出一陣激烈的打斗聲。 斗場的人看到樓湛天,在他們看來,楊思語是被空氣打中,又和空氣干架。 對這種情況,大多人是莫名其妙的,腦子靈光一點的人,則猜到是楊思語是被隱身的鬼攻擊了。 我急忙跟過去看,樓湛天和楊思語已經(jīng)不在包廂里了。 樓湛天施隱身術(shù)時,我們是在一起的,就施了共用形隱身術(shù),而非單獨隱身術(shù),他一離開,我就失去隱身狀態(tài)。 好在斗鬼場已亂成一團,沒人發(fā)現(xiàn)我是咋進來的。 我見包廂門口對面的墻壁破開一個大洞,猜想樓湛天和楊思語是洞口離開的,便鉆出洞口。 洞口外面是一條僻靜的水泥路,對面是一棟荒廢的洋樓。 我不懷疑這棟只是有些老舊的洋樓為啥會廢棄,單看周圍縈繞著濃重的陰氣,就知道是棟鬼樓,這樣誰還敢住? 洋樓內(nèi)的陰氣散于外面時,時散時聚,說明里面有鬼在打斗。 不用說,也知道肯定是樓湛天和楊思語在打斗。 我拿出桃木劍,疾走進洋樓,不同于一般的洋樓,這棟洋樓分為兩個獨立的兩層,中間用一條回廊溝連起來,格局異常繁復(fù)。 洋樓后面有一個花園,因為無人打理?;▓@已經(jīng)遭到了嚴重的破壞。 整棟洋樓籠罩在了一片陰郁的霧氣之中,到處都彌漫著一股死亡的氣息,由此看來,這里經(jīng)常死人,或者應(yīng)該說經(jīng)常有人在這里殺人。 剛進來時,我還能聽到打斗聲,現(xiàn)在,卻呈一片死寂。 咋回事?我掐指算了一下,這里潛伏著不下百只鬼,偏偏無法算出樓湛天這種等級的鬼的位置。 正要進入洋樓的主樓找樓湛天,我突然察覺到有人靠近。 我低叱一聲,猛地抬腿來個回旋踢,來人的反應(yīng)也很快,及時抬手擋住我的腿。 來人低聲說,“譚音,是我!” 這聲音?我忙回過頭,霧氣當中、面容略有不清的人可不是葉琰嘛。 “葉琰,你咋會在這里?”我奇怪道,為防他是鬼幻成的,我仔細把他打量一番。 確定他是人后,我緊握桃木劍的手才松了些。 “我在斗鬼場調(diào)查,看到你,就跟了過來?!比~琰看我的目光異常柔和。 自萬鬼窯一別,我們就沒再見面,在參加品茶會之后,我曾聽秦少蓉說,葉琰和韓云卿所在的靈異調(diào)查組第九組,成員大多被段賦昀害死,整個小組只剩下他們兩人。 中央沒有再招集人員填充第九組,于是。葉琰被調(diào)入第七組,韓云卿則調(diào)入第八組。 靈異調(diào)查組收到舉報,知道這里隱有一座斗鬼場,便派第八組的成員前來調(diào)查。 同樣是八組的成員,葉琰自然會來,只不過恰巧看到我,就跟了過來。 “這里很危險,你快走!”我可不是來玩的,沒空專保護葉琰。 “既然危險,你跟我一起走?!比~琰說道。 他要拉我的手,被我避開了,我尷尬道:“我還有事。你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