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節(jié)
幾只僵尸一尸一句,又色又嘶啞的詭笑聲,聽得我雞皮疙瘩刷刷往下掉。 他們說這話時,離我有些遠,待近一些,看清我的容貌后,笑容瞬僵。 “你、你是——”飛僵甲驚恐地看著我,獠牙直打顫。 “你是季箐筠?怎么還這么年輕?”飛僵乙蠢愣道。 它們咋知道季箐筠的名字?不怪我有此疑惑,我在夢境里,感覺季箐筠好像是第一次來聚尸葬。 事后,我才知道原來聚尸葬的僵尸一直陷入沉眠中,一百多年前,突然出現(xiàn)一個契機,令過半的僵尸都蘇醒了,現(xiàn)世為非作歹。 季箐筠帶領(lǐng)玄門的人,把僵尸趕回聚尸葬,玄門的人都沒有進入聚尸葬里,只把入口封死。 不過,當時季箐筠的名字,已在聚尸葬眾尸之間傳開了。 不久后,季箐筠獨自帶鬼棺前來。把鬼棺,埋在聚尸葬最后一層。 季箐筠埋下鬼棺后,施了禁術(shù),令守在這里的僵尸無法動鬼棺一下。 至于聚尸葬外面的封印,被小解的杜玉衡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 季箐筠下的封印,巫崢山幾個都看不出是啥封印,沒探出有危險。 杜玉衡搶著表現(xiàn),他一時不察,失手把封印弄壞了,誤打開聚尸葬的封印。 “不對!季箐筠比她強多了,她不可能是季箐筠!” 一只眼珠半綠半紅、即將進化的僵尸將我從頭到腳地打量一番。 “會不會是轉(zhuǎn)世?不能找季箐筠報仇,玩玩她的轉(zhuǎn)世也不錯!” 飛僵乙不懷好意地盯著我。竟還狠咽了幾下口水。 說話間,它們把我包圍了起來,看我的眼神,少了幾分色態(tài),多了一些恨意。 陸縉的臉上露出若隱若現(xiàn)的暴戾之氣,抱著雙臂,冷眼看著我,“丑丫頭,它們都對你意圖不軌,只要你求我,我就幫你!” “陸縉,你個新來的,一邊去!” 眾僵尸對陸縉的話大為不滿,紛紛對他發(fā)出警告。 “我是新來的,但你們這些老僵尸,有誰打得過我?”陸縉嗤笑道。 我暗驚,陸縉才成僵尸多久,氣勢不輸這些僵齡不止一百多年的僵尸不說,還敢在它們面前說大話。 不對!這些僵尸竟露出遲疑之色,難道陸縉并非在說大話? 即便陸縉生前有道行在身、或得了啥際遇,哪怕和這些僵尸同等級,也沒有夸口說大話的資本。 可這些僵尸的表情騙不了人,再一想,僵尸的領(lǐng)土意識都很強。陸縉應(yīng)該剛來不久,不但沒被它們聯(lián)手滅了,反而站穩(wěn)腳跟。 這說明陸縉確實有震得住它們的手段,令它們心生忌憚。 沉默了許久,一直在衡估陸縉深淺的巫崢山,突然低聲道:“譚音,這只飛僵身上有你的九陰血氣!” “啥?”我再度震驚了,陸縉身上咋可能會有我的九陰血氣? 一般人很難通過血氣、鬼氣,來分辨是屬于誰的,但巫崢山有這個本事。 像陸縉這種剛成僵尸不久的,就一下子進化成飛僵,他也無法控制尸氣外泄,要是得過誰的血,短期內(nèi)血氣也難以消除。 經(jīng)巫崢山一說,我竟覺得陸縉會形成僵尸,和我有脫不開的關(guān)系。 不光我這么想,巫崢山也是,他問我,“你是不是給過他血了?” “咋可能?”我差點忍不住拔高聲音,緩了緩情緒,低聲問,“你會不會弄錯了?” “錯不了!”巫崢山肯定道,目光又環(huán)掃了四周一圈。 離我們很近的姜無根,聽到我們的話, 著急道:“我們應(yīng)該想想該如何離開這里?!?/br> 我知道姜無根急著離開,并非怕了這些僵尸,而是顧及杜玉衡。 杜玉衡雖倒霉,但未免太拖后腿了,不是我心思不好,事實本就這樣。 “還沒拿到尸髓草,我是不會走的!”我說道。 姜無根還沒開口,陸縉就陰笑,“原來你們來這里的目的是為了尸髓草!” 我驚了一下,陸縉的耳力這么好?我們說話時,都暗暗施了法,即便僵尸也難以聽到。 只一瞬,我就明白過來了,僵尸的能力各不同,有的僵尸耳力絕佳,可以破除任何阻礙,聽得到一定距離的聲音。 “丑丫頭,你要尸髓草,有何用?”陸縉緊盯著我,表情依舊很陰戾。 我懶得和陸縉廢話,心里思索著,要咋拿到尸髓草。 其實,更令我困惑的是陸縉咋得到我的血,咋會來這里? 不想,如今的陸縉,不僅耳力驚人,也善于察言觀色。 他見我面露疑惑,陰笑說,“丑丫頭,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怎會得到你的血,過來!我就告訴你!” 陸縉變得很削瘦,臉色慘白駭人,現(xiàn)在卻用這種誘哄的語氣,和我說話,聽得我心里直發(fā)毛。 同時,我還覺得納悶。陸縉和樓湛天是死敵,他沒看到樓湛天,難道不覺得奇怪? 我剛這么想,陸縉就道:“對了,樓湛天沒來,想必應(yīng)該魂飛魄散了?!?/br> 陸縉話里透出一絲試探意味,我頓時明白了啥。 知道樓湛天重傷,差點魂飛魄散的事,寥寥無幾,說明陸縉當時在場。 既然他在場,會不會是我和打斗時,血濺到他身上。是我沒發(fā)現(xiàn)而已? 陸縉未察覺到我想法,似笑非笑地道:“還是說,你找尸髓是為了他?” 我還沒開口,其他僵尸都等不及了,露出獠牙沖我們過來,“陸縉,你讓開!別妨礙我們!” “姜師傅,你那符藥還有沒有?”我一腳踹開一只僵尸,問姜無根。 姜無根祖?zhèn)饕环N專門克制僵尸的符咒,而巫崢山則剛好會一種令尸物爆體的鬼藥。 在來聚尸葬之前,他們二人把符咒、和鬼藥混合在一起,研制成一種效果更加佳、帶之更方便的符藥。 用這種符藥。配合特定咒語,就可以把尸物炸成rou醬。 先前傳到第二層的爆炸聲,就是這種符藥發(fā)出來的,所以,我一聽到爆炸聲,猜到是他們,才急趕過來。 這符藥不適合身為九陰之體的我使用,不然,我非拿一些帶在身上不可。 “炸死了幾只,全沒了!”姜無根說道,眸光微閃了一下。 他放下杜玉衡,只用單手抱著。一手持些桃木劍和僵尸對打。 “這藥太不禁用了!”我說著,一劍刺向飛僵甲的喉嚨。 另一只飛僵則趁我來不及閃躲,抓中我的后肩頭,尖長的指甲全刺進我rou里。 巨疼襲遍我整個肩頭,感覺整條手臂都要廢了一般。 我甩不掉這只飛僵的手,稍稍一動,就指甲就更深入幾分。 飛僵聞到我的九陰血氣,興奮得直流口水,“兄弟們,把季箐筠輪了,把我們這些一百多年所遭受的一切加倍討回!” 我沒有解釋我不是季箐筠,桃木劍反手往后面一刺。直接刺中身后僵尸的腹部,頓時青煙直冒。 巫崢山一個箭步,擒握住這僵尸的手腕,把它甩飛了出去。 我的血不僅對鬼物,對尸物同樣有致命的誘惑,眾僵尸被刺激得不斷發(fā)出尸吼聲。 陸縉聞了,血眸愈發(fā)的紅,似要泣血般,“丑丫頭,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的血簡直是人間美味。” 他輕舔了下血色的唇,一副回味無窮的樣子。好似也要加入戰(zhàn)局,和那些僵尸搶奪我一樣。 如今的陸縉變得比以前詭異,疑點也很多,就算知道他是飛僵,我也不敢貿(mào)然和他對上。 好在陸縉沒有動手,他尋了一棵枯樹倚靠著,擺出看好戲的姿態(tài),涼涼道:“丑丫頭,我那么愛你,只要你求我??!我一定會幫你!” 我無暇理會他,桃木劍直砍中一只飛僵的腦袋,疾聲大念?!吧癖鸺奔比缏闪?!” 認真說起來,這些僵尸雖然至古代延葬在這里的,聚尸葬也是極陰絕煞的養(yǎng)尸地,但葬的時候方位不對、尸體的數(shù)量又太多,反而令尸體形成僵尸的速度緩慢、并且參差不齊。 加上又是一百多年前,才蘇醒,否則比現(xiàn)在更可怕。 “拖延下去不是辦法,最好能一舉制住它們!”巫崢山道,他臉色略顯慘白。 也是,跟這些僵尸打起來,異常費勁,并非指道行上、或者它們快得驚人的速度,而是它們很好色。 我從沒聽過、更沒見過,僵尸居然會這么好色,打斗時,竟時不時想偷摸我,幸好幾次都被我險險躲過。 可笑的是這些僵尸,連巫崢山和姜無根這兩個老頭子都不放過。 “娘的!老子沒見過這么色的僵尸!”姜無根忍不住爆粗口了。 我想施法引用體內(nèi)的力量,但僵尸主要圍攻我,攻勢比對姜無根他們要狠,每次我要施法,都被打斷了。 “崢山、譚音,你們先頂著,我來請仙!”姜無根大聲道。 “不行!請仙術(shù)太危險,也不一定能消滅它們!”我反對道。 使用一次請仙術(shù),不僅會折壽十年,也耗費精神力,主要我是見識過姜無根請他的祖師爺上身,其實力不足以對付這些僵尸。 姜無根也知道這一點,不再堅持,我繼續(xù)用心對付僵尸。 陸縉陰鷙的目光一直緊隨著我,令我感覺芒刺在背,很不舒服。 這時,杜玉衡突然慘叫一聲,并伴隨著姜無根的怒吼聲。 我急轉(zhuǎn)身一看,杜玉衡被一只僵尸從姜無根手里搶走。 “玉衡!”姜無根怒極,要去奪回杜玉衡。 另一只飛僵身形如電,橫擋在姜無根面前,姜無根翻出一記道拳,“道法無極,萬鈞俱動,化拳為釋,破!” 這一拳落在飛僵的胸膛上,生生凸了進去。 我見那些僵尸的注意力都移向了姜無根那邊, 是個機會!我趁機把桃木劍插在地上,回想起女將軍教我的調(diào)用體內(nèi)的力量的咒語,并疾聲大念。 咒語一起,我體內(nèi)的力量靈動了起來,同時,我又大念出雷霄破陰法的啟法咒語:“天方地圓、律行九章、吾以召令、萬陰伏藏!” 啟法咒語一落下,插在桃木劍上浮現(xiàn)出了一道道閃電,以rou眼看不到的速度、分別疾竄向在場的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