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節(jié)
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只知道爺爺?shù)拿?,而余安盛這個名字被世人淡忘了。 幾十年過去了,除了個別上了年紀的老人,已無人知道余安盛是誰了。 也就是樂老頭的記性比一般老人好,才記得余安盛。 可以說,余安盛和爺爺是敵對的,時隔幾十年。他再度出現(xiàn),卻打著爺爺?shù)钠焯枴?/br> 總之,這事非常古怪,也許如今的余安盛不是人呢? “我今晚到發(fā)廊一探究竟,到時你別進去。”我對樓湛天道。 余安盛應(yīng)該不認識我,先到發(fā)廊探探他的目的,再做決定。 “直接滅了就是,何必白費功夫?”樓湛天有些不贊同。 我倒是想是啊,可這里面涉及到爺爺,令我不得不謹慎些。 樓湛天不同意我一個人到發(fā)廊,商定的結(jié)果是他隱身陪我進去。 我們原來租的房子早就被房東收回了,只好在鎮(zhèn)上一家旅館開了個房間、稍作休息。 到了午夜十一點多,我和樓湛天再度來到發(fā)廊。 巧的是,又撞見阿娟出來倒血水,我叫她假裝不認識我。 阿娟挺機靈的,她不僅依言假裝不認識我,還在我進發(fā)廊之前,先偷偷轉(zhuǎn)告另外兩人。 我一踏入發(fā)廊,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令我不由皺鼻。 早知道事先讓樓湛天屏閉我的嗅覺,我抬目一看,見一個大約七十多歲,剃著光頭、面相兇惡的老頭正在給一顆頭顱剃陰頭。 尸體就擺在他旁邊,他斜著目光掃了我一眼,冷漠地問,“來剃頭的?” 不用說,這老頭就是余安盛了,我淡定地點頭,“剃旺夫頭!” 活人可剃的陰頭類型不少,不限男女都可以剃。 很多男人喜歡剃發(fā)財頭,有的女人則剃旺夫頭、煥顏頭等。 而剃旺夫頭最有講究,必須在午夜零點時開始剃。 余安盛聽到我說要剃旺夫頭,眼風(fēng)不帶掃一下,冷冷道:“你等著!” 第224章 爺爺?shù)挠靡猓?/br> 我暗暗打量如今的發(fā)廊,格局竟被改成‘招鬼聚陰局’,想必這樣,才能招引鬼魂,令更多人把死人送來剃陰頭。 而墻面血跡斑斑,墻角布滿了蜘蛛網(wǎng)??傊?,陰森森跟鬼屋沒兩樣,我越看越窩火。 我忍住怒火,故作無意地問,“老板,我很久沒來了,記得原來的老板是一個女孩子?!?/br> “死了!”余安盛頭也不頭,敷衍地拋出這兩個字。 看樣子應(yīng)該有不少人問過這問題,一旁的阿娟收到我的眼色,插嘴道:“是我們前老板的爺爺讓余師傅接手發(fā)廊的?!?/br> “閉嘴!這里沒你說話的份!”余安盛怒斥了阿娟一句。 “那女老板去世了,她爺爺肯定傷心死了?!蔽彝锵У?。 見余安盛沒搭理我,我自顧自地繼續(xù)說,“你和她爺爺關(guān)系應(yīng)該很好吧?不然,他也不會把發(fā)廊交給你?!?/br> 余安盛剃頭的動作頓了一下,不耐煩道:“既是來剃頭的。問這么多做啥?” “我也是好奇嘛!”我笑道,沒錯漏他聽到爺爺時,眼里稍縱即逝的異樣。 “哼!”余安盛冷哼了一聲,把頭安回尸體上。 說話間,外面來了不少人,在門口排起了長隊。 來的人,有的衣著不凡滿臉富態(tài),有的衣著樸素,連衣不遮體的流浪漢也有。 反正各階層的人鬼都有,沒錯!是人和鬼混在一起。 余安盛說,“算你會挑時間,不用在外面等?!?/br> 事后。我才知道零點過后來的顧客,都得在外面等,因為這時間段是生意最好的時候。 余安盛把頭顱縫回尸體的動作非常熟稔。說是行針如飛也不為過。 他縫完最后一針,走到門口,對排隊的顧客大喊?!瓣幾痔柕牡嚼锩娴姆块g!” 隨著余安盛的聲音落下,有幾個額間隱冒黑氣、走路步伐輕飄的‘人’進了發(fā)廊,在阿娟的指引下。進了發(fā)廊里面的屋子。 其實這幾個顧客都不是人,而是貨真價實的鬼。 看來余安盛給活人、死人、和鬼剃陰頭都分開的,陰字號的則是鬼顧客的代稱。 等鬼顧客進了里屋。阿娟慘白著臉,立即把屋門關(guān)上。 阿娟應(yīng)該不知道那些顧客是鬼,卻隱隱猜到啥。 “再等等,就輪到你了!”余安盛看了看時間,陰聲對我道。 沒等我開口,余安盛就準備給下一個顧客剃頭了。 我走到里屋門前,見屋里的鬼站成一排,頭顱全被砍下來,放在一張長桌子上。 也不知打哪冒出來的兩只小鬼,拿著剃頭刀,飛快地、輪流剃著頭顱上的頭發(fā),每剃一寸。都收起最貼近頭皮的一小截頭發(fā)。 這兩只小鬼的動作也是飛快,邊剃邊吟唱著,“鬼頭可須剃。剃后陰發(fā)留,有頭來剃頭,無頭不成剃…………………” 隨著頭發(fā)掉到地上。突然冒出一群黑黑的東西,涌上去爭食掉落下來的頭發(fā)。 我發(fā)現(xiàn)兩只小鬼把收起來的鬼發(fā),放在一只黑色的壇子里。 余安盛發(fā)現(xiàn)我在偷窺里屋的情況。把鮮血浸染的鋼刀布,用力地扔在地上。 他另一只手則抱著一顆還在滴血的頭顱,厲聲質(zhì)問我?!澳阍诳瓷??” “余安盛,你打著我爺爺?shù)钠焯?,霸占我的發(fā)廊。有啥目的?” 我見識了鬼剃頭,認為余安盛開發(fā)廊,不可能和爺爺有關(guān)。覺得沒有裝下去的必要了。 余安盛半瞇著眼睛,不甚確定地問?!澳闶亲T林的孫女?” “沒錯!你以剃頭之由,禍害人也就罷。還敢扯上我爺爺!”我拔出桃木劍,指著余安盛。 “如果是我真是譚林雇來的?”余安盛笑得很詭異,綠豆般的眼睛透著陰鷙的光芒。 余安盛出現(xiàn)得太蹊蹺了,不說爺爺不可能以剃陰頭的名義害人,就憑他和余安盛的陳年舊怨,他也不可能請余安盛做事。 我再度打量著余安盛,發(fā)現(xiàn)他雖是帶有實體的鬼,比普通鬼魂強不了多少,這是咋回事? 這時,余安盛扯掉身上的衣服,露出貼滿符紙的胸膛,“別不信!” 我看清符紙上熟悉的符文后。心情已不足以震驚來形容了。 如果不知道神秘人的存在,我肯定會問、爺爺是不是真的活著。 現(xiàn)在,我卻想知道這事的真?zhèn)?。便冷問余安盛,“你為啥要告訴我?” 要是余安盛真的受爺爺逼迫、而接手發(fā)廊的話,不可能輕易供出爺爺。 余安盛猜到我的想法。呵呵冷笑,“沒有你爺爺?shù)闹甘?,我?dāng)然不敢輕易泄露出來!” “那你說說看。我爺爺啥時候讓你接手發(fā)廊的,目的是啥?最近可有來過?” 我把桃木劍架在余安盛脖子上,他的脖子瞬時青煙直冒。 余安盛疼得眥牙裂嘴。用剃頭刀格開桃木劍后,咬牙道:“譚林是在牛頭村被滅前、交代我接手發(fā)廊的,此后,我再沒見過他!” 我怔住了,牛頭村被滅前,爺爺早就料到牛頭村會慘遭禍事? 余安盛的話疑點重重,不能全信,我又問,“那你呢?不是消失了幾十年?” “你當(dāng)我咋會死?還不是你爺爺害死的。” 一提到自己的死因,余安盛鬼戾大盛,顯然怨恨到了極點。 經(jīng)他一說,我才知道原來當(dāng)年余安盛剃頭事業(yè)受阻,不堪打擊,便日日沉浸酒色中。 有一日,余安盛喝得爛醉如泥,連路都走不穩(wěn),不小心栽進河里淹死了。 巧的是,那天晚上爺爺給死人剃完陰頭晚歸、經(jīng)過那河邊。 當(dāng)時余安盛已經(jīng)死透了,魂魄剛從尸體掙脫,爺爺施法把他封印在河底。 直到牛頭村被滅之前,爺爺才把他放出來,命他接手我的發(fā)廊。 且不說余安盛的話是真是假,爺爺這么做的用意是啥? 余安盛見我沉著臉,便不住地冷笑,“譚林讓我轉(zhuǎn)交給你一樣?xùn)|西!” “啥東西?”我一頭霧水,心里更加疑惑了。 樓湛天不知啥時候現(xiàn)出身形的,他低聲道:“探不出他在說謊?!?/br> 我抿唇不語,見余安盛走進鬼剃頭的里屋。 他出來時,手里端著那只裝了鬼發(fā)的黑壇子,詭笑道:“就是這個!” 第225章 泡在湖里干啥? 我大驚,那黑壇子裝了鬼發(fā),難道爺爺要余安盛接手發(fā)廊,目的是為了收集鬼發(fā)? 鬼最貼近頭皮的那截頭發(fā),是鬼陰氣最重之所在。 我只知道這種鬼發(fā)最大的用處是制邪害人,其他的一概不知。 “余安盛,該不會是你自己想拿這個害我吧?”我沒有接過黑壇子,冷笑道。 “我可沒那個膽量,別說譚林不會放過我,你旁邊這位——” 余安盛瞥了樓湛天一眼,沒再說下去,他明顯很忌憚樓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