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jié)
不等我抬掌反擊,樓湛天便疾身過來。把溟語拉開了,他此舉讓溟語的手掌落了空。 我突然搞不清,樓湛天是不是看出我要反擊,有意救溟語、還是不讓溟語打中我? 不僅我糊涂了。溟語也想不通,有些生氣道:“湛天,你為何阻止我傷她?” 我心下一緊,抬目望向樓湛天,卻不抱任何希望了。 樓湛天喻意不明地瞥了我一眼,對溟語道:“我要是不把你拉開,你必傷無疑?!?/br> 他果然看出我要出掌了,我該知道的,他要護的是溟語、而不管我的死活! 我怒失了理智,直接沖上去,把溟語撞飛出去。 此時,我已忘了溟語是附在我的身體里,只記得她是鬼。 我瘋了似的以各種術(shù)法攻擊溟語,想把她逼出我的身體。 溟語是鬼、自然不會玄門術(shù)法,所會的都是鬼術(shù)。 可她怕露陷,只以拳腳功夫反擊、始終不敢施展鬼術(shù)。 溟語被我打得非常狼狽、慘叫不止。樓湛天每次要過來,都被我拉著她輕易避開了。 我無心多想樓湛天今日的反應(yīng)咋會這么慢,只想奪回自己的身體。 但不管啥術(shù)法打在溟語身上,都只像普通拳腳落在身上。都傷不了她的魂體,只讓她感受到身體的疼痛。 她漸漸無力招架,頻頻向樓湛天求救,“湛天。快來救我!” 我覺得可笑至極,不管是我、還是季箐筠都不可能像溟語這樣哭喊求救。 只要一想到樓湛天明知她是冒牌貨,還棄我、與她在一起,我就被憤怒、和痛苦吞噬。 突然。從溶洞方向傳來一陣陣尸吼,接著,一陣強悍的尸氣鋪天蓋地般涌來。 石尸沖現(xiàn)而出,它的雙手沾滿鮮血。出來后,撞見我和溟語在打斗,更激起它的兇性。 它吼地一聲,就撲向我和溟語,攻勢太猛,我們誰都無法及時躲開。 這時,樓湛天如閃電般疾至,眼見他把溟語拉入懷里,我絕望了。 當樓湛天要帶著溟語避開石尸,經(jīng)過我身邊時,似無意地撞到我。 我被飛了出去,恰巧躲過石尸的攻擊。 溟語白著臉,一副心有余悸道:“湛天,這石尸很可怕,我們快跑吧?” 我豈會不知溟語的歹毒用意?她是想樓湛天帶她離開,讓我成為石尸攻擊的對象。 樓湛天會不會真聽她的話?我已不敢多想了,怕心再度碎開。 石尸離我比較近,就把我當成攻擊目標,大有把我撕碎的架勢。 我險險躲過石尸的一波攻擊后,恨恨道:“樓湛天,你有種拋下我一走了之,我必會讓你后悔!” 第207章 冒牌貨對上惡毒生父 樓湛天眸色微動,他難得顯出猶豫之色。 溟語見狀,急忙拉著他,“湛天,咱們到別處找鬼棺!” “你盡管走,到時別怪我——” 這一刻。我真想當著樓湛天的面毀掉鬼卷,但又猶豫了,這與威脅他有什么區(qū)別? 在我猶豫之際,樓湛天竟帶著溟語離開,似不把我的話當回事般。 樓湛天這舉動,無疑又往我心口狠捅了一刀,我疼得有些麻木了。 因為過于痛苦,我沒看到樓湛天轉(zhuǎn)身的瞬間,從他指間疾涌出一道黑色氣流。 氣流直射到準備攻擊我的石尸身上,定住了石尸。 看著樓湛天擁著溟語消失在我眼界,我有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悲愴之感。 我木然地飄站著,全然忘了石尸的存在,直到位處石甬道盡頭的溶洞里、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不用想,我也知道是玄門那些人出來了。 我施法隱去了魂體,匆匆離開了這條石甬道。 這里的溶洞實在是多。我只是魂體狀態(tài),并不是真的鬼,不能像鬼一樣用鬼術(shù)瞬移離開。 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出口,有些溶洞又黑得古怪、有些倒有些亮光透入。 走了一會,我來到一處石壁上同樣鑲嵌著、散發(fā)綠光的石頭的溶洞。 想了想,我在地上找到了一塊拳頭大小的鐘乳石。 我走到石壁前,撬下來一小塊發(fā)著綠光的螢石。 用這螢石充當手電筒照明,效果也是不錯的。 我走出這個溶洞后,在綠瑩瑩的光芒映射下,行走在無數(shù)條石甬道之間。 最后,還真的讓我走出了溶洞以外的世界?,F(xiàn)在已是夜晚了。 所謂的大荇嶺,看起來倒像一座被鬼氣籠罩住的山谷。 我轉(zhuǎn)頭往溶洞的方向望去,夜色之間。洞口成串的水珠滴下,洞口的上面的石頭鐫刻了三個大字‘回龍洞’。 至今我仍想不通,我在無妄荒界掉落。咋會來到這里?難道這兩處相通? 我極想奪回身體,單獨面對溟語,我打贏她是輕而易舉的事。 問題是我無法把她逼出身體。加上有樓湛天護著她。 想到樓湛天對溟語的態(tài)度,我就氣恨得不行。 一時間,我不知該咋辦了。獨自一魂走在谷間,孤寂而茫然。 走著走著,我腳下的黃泥土地漸漸變黑,樹木倒很茂盛,只是樹葉之間裹著一層濃郁的陰氣。 但我自被困無妄荒界、到現(xiàn)在還沒休息過,而且,一般晉級都要靜坐調(diào)整一番、以穩(wěn)固道行。 我料想玄門那些人、一時半會還沒走出回龍洞,樓湛天走了、肯定不會來找我。 于是,我便走到一棵粗大的老樹下,確定四周沒有危險事物,我依舊隱了身形、在老樹后面坐下。 我布了一個防鬼陣法后,就閉目假寐、調(diào)整體內(nèi)浮動的力量。 先前和溟語打斗之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己不僅晉級了,連在無妄荒界爆出來的奇怪力量、也有大半殘留在我體內(nèi)。 我調(diào)整之時,意識漸漸迷糊。隱隱察覺到有鬼靠近。 可我咋都睜不開眼、無法完全清醒,感覺自己的魂體被納入一具冰冷的懷抱。 耳邊似傳來樓湛天無奈的低語,“傻阿音。我是為你好!” 我腦子渾然不清,卻不愿相信這話,只感覺腰間的鬼卷被對方抽了出去。 對方又說了很多話。但我依稀只聽清一句‘且等等’。 不知過了多久,對方才松開我、圍繞在周身的冰冷寒意才消失。 我睜開眼,臉上已遍布淚水?;牦w是不會流不出眼淚的。 像在無妄荒界的時候,我也不過干哭無淚,現(xiàn)在眼淚卻像水龍頭一樣、關(guān)都關(guān)不住。 空空的腰間。證明樓湛天確實來過,可他只是為了鬼卷而來,他說的那些話。我已無法說服自己相信。 我無心再休息了,從地上起來后,往陰氣最重的方向走去。 在調(diào)整體內(nèi)那股力量時。我想到了把溟語逼出我身體的方法,那就是找個陰氣濃重的地方,布下驅(qū)魂陣。 鬼體屬陰、喜陰,在陰地上布下的驅(qū)魂陣,可以利用周圍的陰氣、誘發(fā)出溟語的鬼性。 因為我猜想鄢圭在溟語身上下的禁術(shù),不僅使溟語的魂體束縛在我體內(nèi),也讓她沒散發(fā)出鬼氣。 如果我誘出她的鬼性,應(yīng)該能解了禁術(shù),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方法,不成想,卻歪打正著地促成另一件事。 隨著深入,周圍的樹木越發(fā)稀少。到后來,只有幾株枯死的樹、戳在黑泥地上,除此之外不長一物。 沒有東西的遮擋下。我看到沈閆父子把溟語包圍住。 沈閆他們出來了,等于玄門那些人全出來了。 我不信他們父子不怕樓湛天,應(yīng)該是無意中發(fā)現(xiàn)只有溟語、而不見樓湛天。 所以。他們偷偷離隊,想趁機殺了我,殊不知那并非真正的我。 沈閆拿出一把桃木劍。指著溟語,“賤人,樓湛天不在。你死定了!” 沈在野至今還以為他爸要殺我、是為了給他meimei們報仇,便道:“爸,她害珊珊失去雙腿,把她的腿截下來就好。” “光截下來哪夠?這賤人害我成為玄門的笑話,我定要她生不如死!”沈閆說得咬牙切齒,表情十分兇戾。 沈閆簡直黑了心肝、爛了肺,以為我是他女兒,還對我這么歹毒。 而溟語來陽間之前,肯定做過‘功課’,也以為沈閆是我爸,諷笑道:“譚音那賤人,活該有你這樣的父親!” 饒是沈家父子再笨,也聽出這話的意思,臉上無不寫著震驚。 沈閆以為是溟語怕死、才這樣說,怒聲道:“少給我?;?!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誰弄死誰還不一定呢?!变檎Z明顯不屑,態(tài)度和在樓湛天面前,簡直判若兩鬼,想必這才是她的真面目。 我看到溟語用著我的容貌,做出這般怨毒的嘴臉,慪得要死。 雖然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我的靠近,但我打算靜觀其變。 溟語似想到啥,唇邊勾起一抹jian笑,“如果讓世人知道你是譚音的生父,而她弒殺親父,那就有趣了!” 第208章 像極了九齒釘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