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jié)
瘋道人很了解秦少軒,一聽就明白秦少軒未道明的意思,憤怒大吼著,勸秦少軒對我死心。 秦少軒以前時常含笑的星眸,此時染上了一層霧氣。 我心口悶得難受,和秦少軒同住在一起的畫面如潮水般、涌上我腦海中,沉重的愧疚感似要把我淹沒了。 不敢再去看秦少軒,也不想再僵持下去,“秦大哥,你帶他走吧!” 秦少軒張了張唇,話卻哽在喉間,說不出來。 他把瘋道人從地上扶了起來,腳步微晃的走到門口。 我緊望著秦少軒,他突然回過頭,憂傷的目光和我相撞。 “小丫頭,保重!”秦少軒說完,眼眶已泛紅。 他轉(zhuǎn)頭之際,我看到一滴晶瑩的淚珠自他白皙的臉上、緩緩劃落,將他的悲傷渲染到了極致。 這一幕定格在我心里,一直揮之不去。 秦少軒似耗盡所有力氣,才說出‘保重’二字,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死心。 他一定沒想到,此時決定放手,往后卻注定……………… ****** 秦少軒他們一走,我寧愿露宿荒野,也不愿待在死尸客棧。 樓湛天不肯,他強令我在客棧休息,還用鬼術(shù)把店主的尸體清理得不留痕跡。 其實。我本來很氣樓湛天,但轉(zhuǎn)念想到,如果換成以往,他肯定會直接殺了秦少軒師徒,而不是就說那么幾句話。 如今,樓湛天已經(jīng)開始顧慮我的感受、多少肯聽我勸了。 今晚這件事,我不該遷怪他。說到底,還是我自己引起的。 樓湛天見我難過,也沒有追究我逃跑的事,默默地擁著我。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樓湛天已經(jīng)準備好熱騰騰的早餐了。 他用客棧的廚房親自熬的粥、配了小菜。 看到熬糊的粥,和他沾了幾道黑痕的臉。我心里百感交集。 我接過粥,隨口問,“你用炭火熬的?” “灶上熬的。”樓湛天淡應道,絲毫沒察覺自己臉上有黑痕。 我小口小口地喝著粥,糊糊的、帶著些焦味兒,有些苦。 本該沒胃口的我竟一口氣、把粥全喝完了。 我抬頭時,對上樓湛天、來不及褪去的笑容。笑里似隱含著滿足。 頭一次見樓湛天這樣笑,我怔住了,一是忘了反應。 直到他伸手擦去沾在我唇邊的粥水,我才回過神。 實在不習慣這樣的他,為了掩飾心里的慌亂,我問道:“你、你拿到鬼卷了嗎?” 說到鬼卷,樓湛天眸色瞬沉。搖頭不語。 昨晚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我沒心情、而且也忘了問樓湛天趕尸匠的事。 他露出這樣的表情,那么讓趕尸匠跑了?以他的本事,不可能連一個趕尸匠都制服不了才對。 我問出心里的疑惑,樓湛天瞥了我一眼,淡淡道:“因為你!” “咋是因為我?”我有些錯愕,他自己沒拿到鬼卷。想賴到我頭上不成? 樓湛天倒沒隱瞞,說出錯失鬼卷的原因,我聽完,一時無話可說。 原來趕尸匠身上明明有鬼卷的氣息,但樓湛天卻沒在他身上找到鬼卷。 想來趕尸匠為了更好地匿藏鬼卷,在身上施了法,讓人找不到鬼卷藏在他身上哪個位置。 樓湛天料想趕尸匠應該把鬼卷藏在體內(nèi)。正想殺了趕尸匠、解剖尸體,就察覺到樓下的動靜。 他以為我出事了,來不及以鬼術(shù)困住趕尸匠,隨手把人打暈了,就急趕到樓下。 事后,樓湛天和我回到樓上時,早就沒了趕尸匠的蹤影了。 樓上的客房都有窗??赡苡腥送ㄟ^窗口救走了趕尸匠。 樓湛天越說、臉色越難看,我聽得很心虛,也有些意外。 我沒想到樓湛天會擔心我的安危,還暫時放棄找鬼卷,因此和鬼卷失之交臂。 要知道,樓湛天一心想要拿到鬼卷、找到鬼棺。 我可不敢相信在他心里、我比鬼卷重要,說不定他以為趕尸匠逃不了? 只有這樣才解釋得通,樓湛天現(xiàn)在應該很后悔吧? 短短瞬間,我想了很多,卻忘了掩飾自己的情緒。 樓湛天俊眉緊蹙,不悅道:“收起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我只是在想,你布了隔音結(jié)界,咋能聽到樓下的動靜?”我不想讓他窺知我的想法,急忙岔開話題。 鬼能布下兩種隔音結(jié)界,一種能聽到外界的動靜,一種把外界的動靜全屏蔽了。 樓湛天昨晚布的是后面一種,他開始不知道我在樓下和人打斗,后來咋知道? 我問了樓湛天,他說是感應到我有危險,我才知道店主最后砸出鈴鐺那招,并非我想象中那么簡單。 要不是樓湛天及時出手,說不定我真的得重傷。 只一個早上,我心里對樓湛天產(chǎn)生了一種微妙的變化、和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以致于他說要找到鬼卷后再離開,我沒有一點不情愿。 ****** 因為趕尸匠被樓湛天的鬼術(shù)打傷,所以,樓湛天能憑著殘留在趕尸匠身上的術(shù)法余效,尋到他的下落。 這集鎮(zhèn)前面有一個苗族村寨,樓湛天探到那個趕尸匠、就躲在那個村寨里。 我們問了集鎮(zhèn)的居民。知道那村寨名叫‘今田寨’。 今田寨近幾日正在舉行鼓社祭,今天剛好是第三天。 我聽過鼓社祭,據(jù)說是苗疆最隆重的祭祖慶典。 苗人認為木鼓是祖先亡靈的居所,是一個血緣家族的紐帶與象征,鼓社是個以木鼓為核心的祭祀組織,故稱鼓社祭。 第一天起場,第二天祭祖和祭雷神。第三天是祭五谷神、最隆重,最后一天送祖。 湘西的風俗、確實與漢人有很大的不同,要不是我心情煩悶、還有情勢問題,對鼓社祭倒有些興趣。 今田寨離集鎮(zhèn)不遠,我和樓湛天便走路過去。 還走沒到今田寨,我們遠遠就看到山道邊的一個廣場上、聚集了大批的苗族人。 吹吹打打的非常熱鬧,他們在一棵大樹下架著雙鼓。燃著火堆。 也不知用啥木柴燒火堆的,燃燒間、竟散發(fā)出一股淡淡的香味兒。 一個苗族漢子手上端著個盤子,在場外走來走去,他看到我和樓湛天面顯驚訝。 他走向我們,許是見樓湛天通身帶有冷冽之氣,便沒有問樓湛天,而問我?!敖裉焓俏覀兘裉镎瘹⑸绻呢i大典的日子,兩位可是來觀禮的?” 我扯出一抹客套的笑容,正要答話,樓湛天就直沖入人群。 完全沒有一點預兆,我都不知道樓湛天要干啥。 我連忙追上去,著急大喊,“湛天。你要去哪?” 第196章 被女人們包圍了 我追在樓湛天后面,看到那個趕尸匠在在人群的另一邊狂跑著,才知道樓湛天是發(fā)現(xiàn)了趕尸匠。 樓湛天一沖入人群,便引起一陣興奮地尖叫。 在場的苗族女人,不論老少全涌向他,這些女人都很花癡。有的居然還沖樓湛天流口水。 “天吶!我活了這么大的歲數(shù),還沒見過這么好看的男人!” “好帥?。『孟朊话选?/br> 女人越圍越多,開始那些女人是被樓湛天無鑄的俊美天顏所吸引。 后面圍過去的女人看不到他的臉,完全是湊熱鬧的。 一個個興奮得跟打了雞血一樣,這場面看得我頭皮發(fā)麻。 剛來的時候我還沒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驚悚的發(fā)現(xiàn)這里女人居多,男人的人數(shù)還不到女人的一半。 感覺像誤入女人村一樣,而且,這里的女人作風開放,行為彪悍。 有些年輕男子看到我,眼睛大亮,想過來和我搭話,又不住地往圍住樓湛天的女人群望,生怕被自己家里的女人發(fā)現(xiàn)。 由此看來,今田寨是以女人為尊??烧羞@樣的苗寨?以前從未聽過。 難怪我們向集鎮(zhèn)居民問路時,那人的表情有些怪異,似欲言又止般。 樓湛天的脾氣很差,我很擔心他會氣得開殺戒,又怕他真的被那些餓狼般的女人占便宜。 可樓湛天被圍了那么久,都沒爆發(fā),也沒脫身出來,難道他很享受被眾女包圍的感覺? 一直沒見樓湛天出來,我忍不住胡思亂想了。 剛才那個苗族漢子走到我身邊,黑紅的臉龐顯出幾分澀然。 他干笑了幾聲,語氣頗顯歉意道:“姑娘,那是你丈夫吧?真不好意思。我們這里的女人好客了些。” 這哪里只是好客些?分明是急色過頭!我倒有些擔心樓湛天了,他咋還沒脫身? 我就不信以他的本事,還擺脫不了這些普通女人。 就在我準備進去‘搶救’樓湛天時。他清冷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