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jié)
“好!”我點頭,等她出去后,便仔細打量著屋里的擺飾之物。 我總覺得事情發(fā)展得太過順利了,實在難以安心。 樓湛天察覺到我不安的情緒,語帶安撫道:“放心,諒她不敢?;ㄕ?!” 第184章 你相信自己是鬼胎? 我應了一聲,繼續(xù)觀察屋里的一切,抬眼間,又看向阿普神像。 細看之下,我發(fā)現神像嘴里好像含著啥東西,再走近一些,才看清有半截蠱蟲露在嘴外。 “春草婆婆給神像喂蠱蟲?”這話一出,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阿普是湘西大苗山的祖先,也就是趕尸人的鼻祖,他臨終前在自己的血脈族人中傳下兩種術法。 其中一種就是蠱毒之法,只傳女子;另一種是巫術,與蠱術相反。傳男不傳女。 所以,蠱巫同屬一宗,像春草婆婆這樣的養(yǎng)蠱人,在自己家供奉阿普神像是很正常的事。 只是。春草婆婆為啥給神像喂蠱蟲,這里面有啥講究? 我問樓湛天,他說丘水寨的人認為給阿普神像喂蠱蟲,會讓阿普更佑他們蠱道一脈。 無稽之談!我甚覺無語。還想研看屋里其他東西,春草婆婆就回來了。 春草婆婆還換了一身裝束,起初把我嚇了一大跳。 她原本是做尋常老婆婆的裝扮,這會,倒用黑衣把自己緊緊包裹住,身上飄著一股香草熏過的味道。 春草婆婆還在眼皮上涂了朱砂一樣的紅色,顯得有些怪異。 她手里拿著一只水晶制成的盒子,盒里裝了一只和之前看到的假圣王蠱一模一樣的蠱蟲。但體型小了很多。 “這是真的圣王蠱?”我面露疑色道,挺擔心春草婆婆耍陰招的。 “當然是真的?!贝翰萜牌判α诵?,把盒子遞給樓湛天,意思要他檢查。 樓湛天接過盒子,仔細檢查一番,對我點頭。 “現在開始?”我問道,春草婆婆這個裝束,應該是準備要給我清除鬼毒了? 我猜得沒錯,蠱不僅可以害人,也能救人,因為丘水寨沒有巫醫(yī),求春草婆婆治病的人不少。 每次用蠱救人,春草婆婆都會換上這么一身裝束。 “你身上的鬼氣太重,會影響圣王蠱清除鬼毒?!贝翰萜牌艑钦刻斓?,言下之意,不讓他在場觀看。 “無妨!”樓湛天冷笑一聲。把鬼氣全收斂起來,不顯出半點。 春草婆婆無話可說了,她讓樊絡寧端了一盆山泉水來,讓我把腳泡進去。 她拉過我的手。探了我的脈之后,瞬時大驚,“你服用了金玉丸?” 我倒忘了這事,不想。被春草婆婆探出來了,一時無可辯駁。 要知道,金玉丸也是丘水寨的至寶,失竊一百多年。如今卻被我吃進肚子里。 樓湛天不見半點心虛,還坦然反問,“又如何?” 春草婆婆臉色凝重,嘆了口氣,“都過了一百多年,現在追究也沒意思!” 隨即,她把圣王蠱放在我腳背上,接下來的一幕。令我震驚不已。 圣王蠱居然縮成一粒小黑點,自動鉆進我腳里。 我頓覺腳里又癢又疼,仿佛感覺到血被吸走時的竄動。 春草婆婆按住我的腳,口里默念著一段我聽不懂的咒語。 過了一會。從我黑腫的腳上泌出一層黑油油、又透著血絲的液體,很快,就把盆里的血染成黑紅色。 我服用過金玉丸,圣王蠱有春草婆婆的控制。只吸出鬼毒、沒吸我的血。 不然,以圣王蠱喜食人血的特性,非把我的血吸干不可。 我一邊忍著不適,一邊要防著春草婆婆趁機動手腳。 突然。春草婆婆停止念咒,難以置信看著我。 我皺眉,問春草婆婆,“你咋了?圣王蠱出問題了?” 春草婆婆很快就斂起震驚的表情。我似乎看到她偷偷把右手縮回袖間。 我不禁猜想,春草婆婆要對我下黑手,卻在我身上發(fā)現啥?令她不得不收手? 難道發(fā)現我是九陰之體?不對啊,她探上我的脈時應該發(fā)現了。那時她都沒點破。 “姑娘,你叫啥名字?”春草婆婆問道。 她至今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剛才也忘了問。 名字倒沒啥好隱瞞的,我如實道:“譚音!” “可是生于陰年陰月陰日?”春草婆婆又問。 這可以根據我的體質探出來。有啥好問的? 我沒吭聲,警惕地看著春草婆婆,沒想到她說出一個和我相差不了幾日的生辰八字。 春草婆婆把誰的生辰八字告訴我干啥?我搞不懂她的用意,問道:“你啥意思?” 她不答。反而哀求道:“能把你的身世告訴我嗎?” “春草婆婆,這和清除鬼毒沒關系吧?”我冷笑。 她真是莫名其妙,又擅于偽裝,不知想玩啥花樣? 我不由看向樓湛天,他面上淡淡的,但我感覺他好像看出啥了。 “阿音姑娘,求求你告訴我?!贝翰萜牌挪铧c要給我跪下了。 她這是要鬧哪樣?我有些不知所措,便說。“有啥事,等鬼毒清除了再說?!?/br> 這鬼毒還沒清除呢,她沒繼續(xù)控制,會不會出意外? “我已經施完法,圣王蠱不會有異。”春草婆婆看出我的心思。 她說完,又急切地看著我,瞧她這樣子,估計得不到答案,不會罷休。 偏偏是擺出求我姿態(tài),讓我不好以強硬的態(tài)度拒絕回答。 哪能她一問,我就說?“你先告訴我,為啥想知道我的身世?” “我真的沒有惡意?!贝翰萜牌艌詻Q要我先說。 我很無奈,只得對樓湛天投以求助的眼神。 沒想到樓湛天居然不經我同意,把我的身世告訴了春草婆婆。 “這事——”她語氣一頓,陷入了思緒中。 我暗瞪了樓湛天一眼,沒再管眉頭越皺越緊的春草婆婆。 低頭看向泡腳的盆子。整盆水全呈墨黑色,已淹沒我的腳背。 我想把腳抬出來看,但顧慮到圣王蠱還潛在腳里。 想問春草婆婆,她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我惱了,有啥事不能等鬼毒清除了、再弄清楚? 不等我發(fā)作,春草婆婆便回過神了,她把手伸入盆里,浸在黑水里、按了我的腳背幾下。 春草婆婆按壓的力道很大,疼得我直吸氣。 似覺得差不多了,她才把我的腳、從水里拿出來。 我腳上的浮腫明顯消了很多,黑色卻未全消。 只一看。我就知道鬼毒沒有完全清除,可春草婆婆已經從我腳里取出圣王蠱了。 “鬼毒沒清完?你就把圣王蠱取出來了?”我不解道。 “你這毒拖太久,即便有圣王蠱,也沒法一下子全清完?!?/br> 春草婆婆說,我腳里的鬼毒得分兩次清,中間隔七天。 “老太婆,你若敢?;ㄕ?,整個丘水寨的人都得死?!睒钦刻炖渎曂{。 “你不是看出來了?”春草婆婆冷下臉,反問樓湛天。 我隱然明白春草婆婆是指、樓湛天看出她為啥問我身世。 應該是了,否則,樓湛天也不會把我的身世告訴春草婆婆。 我積了滿腹疑惑,正要開口,春草婆婆便問,“阿音姑娘,你相信自己是鬼胎?” 第185章 認定我是她外孫女 春草婆婆為啥這么問?我心知她不可能直接告訴我,淡聲問,“我是不是鬼胎,和你有關系嗎?” “阿音,先聽我說件事如何?”春草婆婆神色惆然道。 “行,你說!”我倒要看看春草婆婆會掰出啥事。 “我丈夫早逝,只給我留下一兒一女…………………” 春草婆婆說她女兒懷孕,即將臨盆時,被人生生剖開肚子,取出嬰兒。 在春草婆婆女兒懷孕五個月的時候,春草婆婆就探出女兒腹中的孩子乃九陰之體。 害死她女兒、抱走嬰兒的人,擺明是沖九陰之體來的。 可憐春草婆婆當時連嬰兒是男是女、長啥模樣都不知道,只看到那人的背影。 倒是她、連同她女兒的血脈特殊,只有她們本家人分辯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