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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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蘭湊近一些一看, 見玉佩朝上的一方簪刻著四個字“陸氏景蘭”, 拼合在一起的兩塊玉佩接縫處完全吻合。 現(xiàn)在她一點兒疑惑都沒有了,她的確姓陸, 她是陸家二房的嫡出孫小姐,她的親弟弟是陸成澤,她的親娘譚氏已經(jīng)病亡多年。譚氏的死有可能是被人算計了,她死后本該留給自己親生兒女的陪嫁卻被別人侵占了大半, 留下給成澤的不足三成。 抬起頭來, 景蘭卻看到了養(yǎng)母謝氏眼里包著淚哀哀地看著自己。 她心中不忍, 想說兩句安慰謝氏的話又不知從何說起,而且現(xiàn)在當著陸成澤和林mama的面, 再喊謝氏為娘,又覺得不妥當。但是, 這就不把謝氏當娘了, 景蘭知道,謝氏一定會非常傷心的。 不管怎么說, 原身是謝氏養(yǎng)大的,十幾年,這份兒養(yǎng)育之情并不輕。 這塊拼合在一起的玉佩, 最終由景蘭自己收起來。 林根生也把那二百兩銀子收了,放進屋子里的箱子去鎖起來。 陡然一下子有了二百兩銀子,林家可以徹底擺脫貧困,這讓林根生非常高興,他讓其母陪著景蘭等人,他帶著兒子阿山去田間捉了些泥鰍黃鱔回來,讓謝氏做了添菜。 盡管景蘭成了別人家的孩子,但是高氏還是把景蘭當孫女看,問了不少她進沈家做丫鬟的事情。 謝氏讓女兒阿果看著廚房灶膛的火,她也在景蘭身邊坐著,聽景蘭講她這三年多在外面是怎么過的。 景蘭略過了跟沈婉相愛,以及跟蕭家的爭斗,只大概說了些過程。 當聽說沈婉對景蘭很不錯,還把身契提前還給景蘭后,謝氏和高氏十分激動,說這下子她們一點都不擔心景蘭了。她們希望景蘭回陸家做了陸家的小姐之后,好好過日子,陸家的長輩也能給景蘭找個好婆家。 說到景蘭的親事,高氏忽然對謝氏說:“媳婦,你忘了,當年阿蘭跟著沈家大小姐離開咱們清溪村前,隔壁耿家跟咱家下定了么?那時阿蘭雖不在,可是阿虎的爹娘提了禮盒子過來說了兩家定親的事情,咱們也點了頭,還在一起吃了席。” “???竟有這事?”林mama驚訝出聲,景蘭也是很吃驚地看向高氏和謝氏。 謝氏赧然道:“那時,阿蘭的身契是八年,我們怕八年之后,阿蘭年紀大了,回來不好找婆家。間壁的耿家夫婦上門來說阿虎愿意等八年,等著阿蘭回來,我們就答應了阿蘭跟阿虎定親。只是,當初我們兩家就只是在嘴上說了說阿蘭和阿虎定親的事情,也沒真下定?!?/br> 林mama聽完就說雖然是口頭上答應,最好林家夫婦還是去耿家一趟,告訴他們兩家之前口頭上的定親不算數(shù)了。不要讓耿家的那個孩子再等阿蘭,免得耽誤了人家。 謝氏答應了,說改天就跟丈夫親自去一趟耿家,把這事兒說一說。 這時候,林根生提著半簍泥鰍和黃鱔,阿山背著一背簍新鮮的蔬菜回來了,謝氏就站起來走去廚房把菜收拾出來待客。 景蘭也跟著去了廚房幫忙。 林根生去洗了手腳進堂屋來陪客,阿山和阿果則是在院子里追狗玩兒。 林家的廚房里,景蘭挽起袖子幫著謝氏洗菜切菜。 謝氏讓景蘭去歇著,景蘭笑道:“娘,這些年我在外沒少做飯,一會兒讓我來做泥鰍和黃鱔,保證好吃?!?/br> 景蘭這一聲娘,喊得謝氏心中熨帖,眉頭都展開了些。 她做著飯,說她希望景蘭回陸家之后,將來若是成親,就給自己發(fā)個請?zhí)麃恚獊沓跃疤m的喜酒。 景蘭含糊答應她。 明知道跟沈婉在一起,是不會有發(fā)請?zhí)?,讓養(yǎng)母去吃喜酒的可能。 不過,她對謝氏說了,以后等她在城里立穩(wěn)腳跟,會派人來接謝氏進城住一住,吃些好吃的,陪謝氏到處逛一逛。 謝氏聽了心里歡喜,可又有些擔心地問:“若是我去了,你娘不多心么?” 景蘭告訴她:“我親娘十多年前就病亡了,如今家里有個繼母?!?/br> “繼母……” “娘,我的身世,一時也說不清,咱們別說這個了?!?/br> “阿蘭,我要囑咐你一句,回了陸家,做甚事都要多思多想,少說少做。” “娘,我曉得,你不必擔心我。倒是你,以后不要太cao勞,多顧著自己的身子?!?/br> …… 景蘭跟養(yǎng)母說了不少貼心的話,謝氏的心情也好多了。 吃完晌午飯,陸成澤就提出這就啟程回金陵。 原本景蘭計劃回清溪村在林家住兩三天才回去的,哪想到弟弟成澤這就要回去。 陸成澤對景蘭說,他原以為這一趟過來,最少要耽擱兩日才能說服林家夫婦拿出那半塊玉佩給景蘭瞧,讓她確定自己的身份的,哪想到過來如此順利。 既然景蘭已經(jīng)確認了自己的身份,那么就沒必要在這里耽擱。 畢竟他們?nèi)艘拊诹旨?,也給林家人帶來諸多不便,還是盡早回城好些。另外早些回去,他才好著手準備讓景蘭回陸家。 景蘭雖然舍不得林家除了她那個便宜爹以外的謝氏等人,可是當她看到長大后的阿虎在林家院子門口探頭探腦,她就坐不住了。 于是她也就同意了這就回金陵城。 高氏和謝氏極力挽留景蘭多住兩日再回去,景蘭告訴她們城里還有許多事情等著辦,不能耽擱,等閑下來,她會回來看她們,又或者派人來接她們進城去逛一逛。 高氏和謝氏見留不住景蘭,就去給她拿了不少花生核桃出來,放在一個籃子里讓她提回去吃。 其實這些東西,對于現(xiàn)在的景蘭來說一點兒沒有吸引力,但她還是收下了,提著上馬車去,跟林家眾人揮手作別。 阿虎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突然跑到景蘭坐著的馬車前,激動地大聲喊:“阿蘭,我等你回來!你回來,我娶你!” 這種大膽表白的話,聽在周圍人的耳朵里實屬熱辣。 景蘭看著已經(jīng)長成了一個小伙子的阿虎,看著他年輕的面龐,熱切的眼神,只覺得尷尬。 本來是不想跟他碰面的,但現(xiàn)在他卻跑到景蘭跟前說出了如此大膽而熱烈的話,景蘭只得硬起心腸告訴他:“阿虎,你別等我了?!?/br> 她說這話聲音不大,但是卻足夠清晰,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見。 阿虎也聽見了,只見他瞬間石化,熱切的眼神隨之快速地黯淡下去,不敢置信地搖頭道:“阿蘭,你說甚么,說甚么……咱們可是定親了的……” 景蘭淡淡道:“我從沒想過要嫁給你,也不喜歡你,你別等我了,咱們就此別過?!?/br> 說完,景蘭放下了車簾子,讓車夫?qū)ⅠR車趕起來。 景蘭一行人坐著的馬車消失在村頭后,阿虎突然蹲下去抱頭痛哭起來。 高氏和謝氏上前說了抱歉的話,并說這事情,她們正要找他爹娘說,三年前兩家口頭上定親不作數(shù)了。 “為何不算了?”阿虎站起來大吼,質(zhì)問高氏和謝氏。 林根生在一旁冷冷道:“因你配不上阿蘭,阿蘭是城里富戶人家的女兒,并不是我們親生的孩兒。陸家人來認她了,她以后不會再回清溪村。再說了,三年前你爹娘雖上咱們林家來提過親,但也沒正經(jīng)下定,不作數(shù)的?!?/br> 阿虎聞言怔住了,他剛才因為痛苦憤怒變得血紅的臉,慢慢地血色褪去,變得晦暗無比。 馬車上,景蘭沉默了一會兒,問陸成澤:“成澤,你說我方才說的話是不是太傷人了??晌乙遣荒菢雍菪囊幌拢遗掳⒒⒉凰佬?,一直糾纏下去?!?/br> 陸成澤說:“我倒佩服阿姐說話鏗鏘,須知當斷不斷反受其亂?!?/br> 景蘭嘆口氣,微微搖頭,其實,她不想說出很決絕的話來傷阿虎的,畢竟當年,阿虎家上林家提親,還真是一片好心。 馬車離清溪村越來越遠,景蘭甩甩頭,不再去想清溪村的人和事。 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定了她是陸家二房的嫡出孫小姐,那么她現(xiàn)在要考慮的就是如何回到陸家,查清當年她親生的娘的死因,并且拿回那原本屬于她和兄弟成澤的財產(chǎn),那是她親生娘親留給他們的。 那些陪嫁,不該被二房的人侵占。 她問成澤:“阿弟,你這回去之后打算如何做,當年,那什么張?zhí)鞄煵皇钦f了我的八字克陸家的男子么?你要接我回去,陸家人,尤其是陸家的男子們會同意?” 陸成澤微微一笑,道:“阿姐,此事,弟早有綢繆。當年那龍虎山的張?zhí)鞄熜∮忻麣猓涩F(xiàn)今更有比他有名的真人,我若請這真人再給阿姐重新批命,必定和十多年前不同。你說,我拿了這真人批的命去見老祖宗,她是會信這真人的,還是以前那張?zhí)鞄煹???/br> 景蘭問:“你就那么肯定現(xiàn)如今你請這真人批的命和之前那張?zhí)鞄煹牟煌俊?/br> 第119章 “阿姐,你別管了。后日, 我來沈家接你, 你收拾幾件衣裳首飾就跟我走,我管保你回陸家之后, 家里人不會拿之前張?zhí)鞄熍拿鼇淼箅y你?!标懗蓾尚赜谐芍竦?。 景蘭想了想又說:“成澤, 除了這事, 我還有事想問你?!?/br> 陸成澤:“阿姐, 請說?!?/br> 景蘭:“你說二房的人侵占了娘的陪嫁, 你又如何知道娘嫁入陸家,帶了多少陪嫁來, 如今又只剩下三成?” 陸成澤告訴景蘭,去年秋闈,他中了舉人, 在見過林mama之后,就寫了封信去揚州譚家, 然后他娘的娘家人從揚州來到金陵, 拿了一張多年前她娘出嫁之時的嫁妝單子給他。 “嫁妝單子?是你管譚家人要的?” “是, 大舅帶來的, 他說, 若不是看我中了舉, 譚家人就不給我這留底的嫁妝單子了,他怕我拿去之后在陸家生事,反倒于我不利。就跟林mama見我中舉之后,才拿出半塊玉佩來叫我認你一樣。我拿了你的玉佩, 派小廝去清溪村裝作貨郎打聽了,才曉得你在三年多前到沈家大小姐跟前做了丫鬟。于是我又派人去沈家打聽,曉得你是沈家大小姐的左膀右臂,幫著她開織造作坊,于是,我就找了來。” “說來也巧,我陪著沈家大小姐才從蘇州回來沒多久,否則恐怕你要去蘇州找我了?!?/br> 陸成澤微微一笑,說吉人只有天象,他相信找到了景蘭這個jiejie,以后他們會心想事成的。 他繼續(xù)跟景安講他是如何發(fā)現(xiàn)其母的嫁妝被侵占的。 中舉之后,他爹叫了他去,說他如今中了舉,是有功名的人,又滿了十五歲,故而把他親娘留下的陪嫁給他。 他爹給了他一張單子,上面是他娘留給他的陪嫁。 拿過去看了看,陸成澤發(fā)現(xiàn)統(tǒng)共才四座宅子,一家絲廠,兩家綢緞鋪子。 這跟他從林mama那里聽來的其母的陪嫁數(shù)目不符。 林mama在其母病亡之后,被戚氏趕出了陸家,自此之后就去金陵城里的大戶人家?guī)蛡?,收入微薄。再加上她男人后來又病死了,她一個人拖兒帶女,把孩子們養(yǎng)大,十分辛苦,才四十出頭就頭發(fā)花白,很是顯老。 不過,雖然沒在陸家了,林mama還是一直留意著陸家的情況,特別是陸成澤的情況。 她至始至終都沒有忘記當初答應譚氏的話。 當她知道陸成澤中了舉人之后,就去找到了他,把當年譚氏的話告訴了陸成澤。陸成澤從林mama的嘴巴里不但知道了他有個親jiejie,還知道了自己死去的親娘有多少賠嫁。盡管過去了這么多年,林mama也記不得具體有多少了,但大概的數(shù)目她是知道的,比如說那個占地三百畝的大田莊,兩家絲廠,十多座宅子,綢緞鋪子也是好幾個。不會像陸成澤拿到手里的單子那樣,少得太多了。 陸成澤從林mama嘴里知道了這個情況之后,就派了身邊得力的小廝去揚州譚家,也就是他親娘的娘家,交了一封信給他的外祖母蔡氏,請她找一找當初自己娘親嫁到陸家的陪嫁單子。 蔡氏找了自己的兒子譚家梁,也就是陸成澤的大舅來,讓他帶著女兒的陪嫁單子去一趟金陵,問一問外孫要這陪嫁單子做什么。 譚家梁拿了其二妹,已經(jīng)病亡的譚氏的嫁妝單子到了金陵,見到陸成澤之后,將單子交給陸成澤的同時,叫外甥說一說要這嫁妝單子的理由。 陸成澤便將其父給他的那張單子,拿出來放到桌上,再把譚家梁拿來的嫁妝單子往桌上一放,道:“大舅,你看看,這兩張單子,就明白了?!?/br> 譚家梁拿起兩張單子一看,看完就生氣地說:“為何少了這么多?你可曾問過你爹?” 陸成澤便說他這才拿到娘親當年出嫁的嫁妝單子,才確定了果真他娘的陪嫁被二房的人吞了不少,接下來才會去問呢。 只是,他擔心,去問了,他爹會說他貪財爭產(chǎn),于他的名聲不利。 畢竟他可是新中了舉人,有志于仕途,這件事情他不適合挑頭。 譚家梁就問他怎么辦?總不能讓他妹子,陸成澤的親娘的陪嫁就這樣被人侵吞了。 陸成澤說他一定不會讓其母的陪嫁落入他人之手的。 譚家梁道:“若是落后有要我們譚家?guī)兔χ?,你盡管寫信或派人來,我們必定盡全力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