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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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葉里正和毛統(tǒng)領(lǐng)過來之前就收了伍掌柜的打點,再加上他們也知道替沈婉經(jīng)營綢緞鋪的伍掌柜跟蘇州城的陶家有關(guān)系匪淺,而且沈婉是誰,他們也門兒清。 盡管現(xiàn)在他們還不知道蕭玉瑯的身份,但帶這么多鄉(xiāng)兵來,可不是來演戲的。 所以,沈婉抬出了大明國法,要求他們捉拿強人,審訊下獄后,他們當(dāng)然會接受沈婉的請求,公事公辦。 便見毛統(tǒng)領(lǐng)一聲令下,手下的鄉(xiāng)兵上前去就把蕭玉瑯等人拿下,一個個地反綁起來。 蕭玉瑯這位錦衣華服的公子也在被綁之列,不過,他還是不死心地大聲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他說他是沈婉的前夫,并非是沈婉不認(rèn)識的人,他來這里不過是為了來討回自己的親生孩子,沈婉生下了他的孩子還藏匿起來,不給自己,還把門關(guān)起來,他才讓手下人打爛門闖進來的。 以及,他讓手下人綁了沈婉的貼身侍婢,只是想讓沈婉交出孩子,他沒有傷害沈婉的貼身侍婢的意思。 他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沈婉怒氣沖沖地走過來,抬手就給了他臉上一耳光,罵他:“你還有臉說這個,方才你可不是這么說的,這里這么多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你想綁了我的侍婢去……收房……” 說起這個,沈婉氣得發(fā)抖,左右開弓,又連打了蕭玉瑯幾耳光,怒聲道:“你以為你是誰,我跟你早和離了,你竟敢來綁我的人,還想要強占她,你這好色無德的畜生!趁著我這里人少,帶人來強闖沈家老宅,欺負(fù)我這里都是些女子,姓蕭的,這事兒不但我跟你沒完,沈家也會跟你沒完!” 蕭玉瑯被沈婉打懵了,他跟沈婉也做了幾年的夫妻了,平時連沈婉罵人都沒見過,這會兒被沈婉左右開弓地當(dāng)著這么多人打耳光,他絕對沒有料到。 沈婉不但動嘴罵人,還動手打他,就跟個市井潑婦一樣,完全不像一個出自金陵四大望族之首的大小姐,可以說斯文形象蕩然無存。 他的嘴都被沈婉這幾記耳光打破了,臉也紅腫了起來,連發(fā)髻都被打散了,狼狽得很。 跟著他一起來的董管事還有蕭家的小廝們見狀也是呆住了,估計他們也從來沒有見過他們金尊玉貴的嫡長孫少爺挨打,還是被一個女人打。 看見沈婉打蕭玉瑯耳光的葉里正還有毛統(tǒng)領(lǐng)在一邊一聲不吭,都沒有出言阻止。 至于其他人,比如景蘭翠竹趙四娘等人更是覺得快意,認(rèn)為蕭玉瑯應(yīng)該挨打,沈婉打他簡直大快人心。 等到蕭玉瑯回過神來的時候,他怒視著沈婉,抖著聲說:“……好,好,沈婉,你竟敢打我,我跟你沒完!” 沈婉怒氣沖沖地懟回去:“這話也是我想說的,自今日之后,你我相見便是仇人,你有本事就來取我的命,我隨時奉陪!” 她的美眸里幾乎充血,睚眥欲裂的樣子,看起來可是比蕭玉瑯狠得多。 蕭玉瑯見了,心里禁不住一凜,他從沈婉充血的眸子里看出來,沈婉不像是說玩笑話,而是動了殺意。 這個瘋女人…… 蕭玉瑯慫了,不敢再跟沈婉硬碰硬,他擔(dān)心再激怒沈婉,沈婉說不定在沖動之下,會抽出旁邊鄉(xiāng)兵腰間的鋼刀給自己一刀。 要是他這就死在這里,那些醇酒美人還有蕭家的權(quán)勢財富就再跟他沒有一點兒關(guān)系了。 再說了,他看周圍那些人冷冷地看著自己,就更加清楚地認(rèn)識到這是在蘇州,在別人的地盤上,自己要是再不收斂,肯定是要吃虧的。 不管如何,先離開這里,遠(yuǎn)遠(yuǎn)地躲開沈婉這個瘋女人再說。 于是他自己扭頭朝外面走,葉里正和毛統(tǒng)領(lǐng)見了就揮手讓其他的鄉(xiāng)兵押著董管事還有那些小廝跟上。 沈婉在后眼光冰寒地看著蕭玉瑯等人往外走,她則是叫過來了伍掌柜,讓他繼續(xù)打點葉里正和毛統(tǒng)領(lǐng),不管花多少銀子,都要讓蕭玉瑯和他的手下吃點兒苦頭。 伍掌柜說:“方才都已打點他們二人五十兩銀子了?!?/br> 沈婉咬牙道:“五百兩,讓毛統(tǒng)領(lǐng)手下的鄉(xiāng)兵們給我好好招呼他們一下,要讓姓蕭的曉得厲害,這里是蘇州,不是金陵……” 作者有話要說: 我喜歡發(fā)狠的美人兒,哈哈! 第90章 蕭玉瑯被毛統(tǒng)領(lǐng)手下的鄉(xiāng)兵帶走之后, 沈婉余怒未消, 臉色難看得嚇人。 丘六說他明日就找人來修門,用最結(jié)實的木材來修。 趙四娘則是趕緊去做飯,至于翠竹等人自然是去把剛才因為蕭玉瑯的小廝們搜屋翻亂的一切歸置還原。 景蘭陪著沈婉去內(nèi)室坐下,才一坐下, 沈婉就伸手過來緊緊攥住景蘭的手說:“蘭兒, 今日委屈你了, 姓蕭的竟然敢當(dāng)著我的面綁走你,我已讓伍掌柜拿銀子去打點, 必定讓姓蕭的和他手下那些小廝吃點兒苦頭。” “沒事,我不是沒事了么, 我早就曉得蕭玉瑯?biāo)麄儙Р蛔呶? 估摸著葉里正和毛統(tǒng)領(lǐng)帶的人就要來了?!本疤m回握過去, 倒像是安慰她一樣。 很快,她又問沈婉:“姑娘,你讓伍掌柜去打點多少銀子收拾蕭玉瑯和他手底下的人?!?/br> 沈婉說:“五百兩?!?/br> 景蘭一驚:“五百兩!何苦來哉,這也太多了。再說了, 過完年,還要開店,這一下子拿出五百兩去,我怕蘇州城的那間綢緞鋪子開起來沒那么多銀子周轉(zhuǎn)?!?/br> 她這個早出晚歸, 在綢緞鋪子里面做買賣的二掌柜有點兒心疼沈婉一下子拿出五百兩銀子去收拾蕭玉瑯跟他手下的人,這相當(dāng)于綢緞鋪子兩個多月的利潤了。 “銀子不夠,我找陶伯父也能借, 可這一回,蕭玉瑯來這里砸門,搜屋,還想綁走你,我若是輕易放過他,第一個覺著對不起的人就是你。蘭兒,他竟然想綁走你,我繞不了他!別說五百兩了,就算五千兩,我借也要借來,讓他不好過?!鄙蛲窨囍樀?。 其實景蘭今日感觸良多,當(dāng)蕭玉瑯派手下的小廝來綁自己時,沈婉可是奮力地拉著自己,還讓翠竹等人都上來幫忙。 奈何沈婉等人都是女子,人又少,她們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也沒能保住景蘭,景蘭還是被那些如狼似虎,一擁而上的小廝們搶走了。 沈婉等人想要去把景蘭搶回來,卻有十多個小廝排成人墻,她們根本沖不過去。 景蘭看得清清楚楚,當(dāng)時的沈婉都要哭了,看起來倉惶又無助,臉色煞白。 見她那樣,景蘭心里痛得一陣抽搐,眼淚水包在眼里,好不容易才沒流下來。盡管她不認(rèn)為自己這就會真被蕭玉瑯手下人給帶走,也不會認(rèn)為這是生離死別,可是看到沈婉那樣在意自己,她沒辦法不感動。 后來,當(dāng)葉里正還有毛統(tǒng)領(lǐng)帶人來圍住蕭玉瑯等人,她被解開繩索,沈婉頭一個沖過來,將她拉去身后,將她帶離那些人,帶得遠(yuǎn)遠(yuǎn)的。 接著沈婉就替她揉搓被繩子捆過的手腕,急切地問她要不要緊,受傷沒有等等。 景蘭說沒事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大冬天的,景蘭卻看到了沈婉一頭的汗,可見她剛才有多著急。 至于,沈婉跑上前去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罵蕭玉瑯還打他耳光,這也是讓景蘭刷新了對沈婉的認(rèn)知。 她那么一個出自名門望族的大小姐完全不要風(fēng)度,像個潑婦一樣對蕭玉瑯又罵又打,景蘭知道她為了什么那么生氣,心里的感動就更甚了。 然而景蘭還是有擔(dān)心。 那就是沈婉不計后果地在大庭廣眾之下罵了蕭玉瑯,還動手打了他耳光,這讓蕭玉瑯顏面盡失,他必定會心懷怨恨的。這會兒,沈婉又告訴她,讓伍掌柜拿五百兩銀子去打點,要讓蕭玉瑯和他的手下吃苦頭,這樣一來,就是把矛盾更加擴大化了。 要說之前在大庭廣眾之下打了蕭玉瑯的耳光讓他沒面子,沈婉就是跟蕭玉瑯本人結(jié)仇??梢f讓人打點了毛統(tǒng)領(lǐng),收拾了蕭玉瑯等人,讓他們受刑受傷,那多半會觸怒蕭玉瑯的爹娘,從而跟蕭家結(jié)仇。畢竟,蕭玉瑯可是蕭家長房唯一的有資格接掌蕭家族長之位的人。更別說,要是蕭玉瑯受刑過重有個三長兩短的話,這仇就結(jié)大了。 考慮到沈婉還要在蘇州呆兩年,她們的綢緞生意才剛起步,景蘭馬上勸沈婉,即刻派人去追上伍掌柜,告訴他少打點一些銀子,讓毛統(tǒng)領(lǐng)等人不要動蕭玉瑯和他手下的人,凍餓他們兩三日就行了。 “姑娘,我曉得你想為我出氣,可是小不忍則亂大謀,咱們現(xiàn)如今不宜跟蕭家結(jié)仇,請姑娘務(wù)必聽我一言?!?/br> “蘭兒,你……” 見跟前無人,景蘭只得湊過去一些,柔聲叫她一聲:“婉婉,我曉得你的心意,姓蕭的若是再敢來招惹咱們,咱們絕不饒他?!?/br> 景蘭一那么叫她,沈婉的神情都柔婉了些。 她剛才也是因為蕭玉瑯竟然命人綁走景蘭,打景蘭的壞主意,太過生氣,才喪失了理智,打算狠狠地整一下蕭玉瑯。 此時理智回歸,又聽了景蘭的話,覺得她說得也有道理,現(xiàn)在她跟景蘭羽翼未豐,的確不適合下手太狠,跟蕭家就此杠上。 “那我就聽你的。”沈婉最后道。 隨即她讓景蘭出去跟平安說,讓他追上伍掌柜,把景蘭剛才建議的話傳給他聽,讓他按照景蘭說的辦。 景蘭又建議沈婉,這就去寫一封信,把今日這里發(fā)生的事情詳細(xì)地寫上去,明日一早送去金陵沈家,讓她爹娘還有老太太知道。讓他們早做準(zhǔn)備,防著蕭家過幾日會上沈家來討要君珮。 沈婉:“好,我這就寫?!?/br> 景蘭去拿來了紙筆墨硯,親自磨墨,看沈婉寫信。 晚飯之后,兩人洗漱完畢上床,沈婉纏著景蘭,纏綿了很久。 景蘭覺得她分外動情,勾得她幾乎想死在她身上了。 每次攀到封頂?shù)湎聛碇?,沈婉總會喘息著說:“……蘭兒我要死在你手上了……你快些長大,也好好嘗嘗這滋味兒……” 景蘭便會回以一笑,道:“現(xiàn)如今這滋味兒也不錯,我發(fā)覺我手臂上長rou了,你摸一摸,結(jié)實么?” 沈婉聽了,就會從她的中衣袖子摸上去,一邊摸一邊說:“結(jié)實,你在我身上的時候,就像一只小豹子,真會折騰……” 景蘭湊到她耳邊,問她被自己折騰的時候,她舒不舒服,情不情愿…… 沈婉抱住她的脖子,灼灼地望著景蘭,說:“你是我的命,有了你,我才曉得原來做個女人可以這樣快活,舒服,舒服死了……” 這樣的話,算是贊賞吧,景蘭得意于自己現(xiàn)如今也是個床笫之間的高手了,可以讓自己的婉婉欲|仙欲|死,片刻離不開自己。 …… 蕭玉瑯和他手下的小廝當(dāng)天被毛統(tǒng)領(lǐng)和他手下的鄉(xiāng)兵押進了金河鎮(zhèn)的一個院子,這院子充作當(dāng)?shù)剜l(xiāng)兵臨時的駐所。 他們被關(guān)進了院子里的一個露天的,用木柵欄圍成的牢房里面。 毛統(tǒng)領(lǐng)后來又收了伍掌柜送去的五十兩銀子,答應(yīng)把蕭玉瑯等人關(guān)起來,餓他們兩三天再放人。 此時已經(jīng)是數(shù)九寒天,蕭玉瑯等人被露天關(guān)在這個木柵欄圍成的露天牢房里,少不得受凍。 不但受凍,還不給吃喝。 只經(jīng)過一天一夜,好多人都病倒了,蕭玉瑯這個平日就被酒色掏空身體的公子哥兒更是受不住,開始發(fā)熱咳嗽。 又折騰了他們一天,毛統(tǒng)領(lǐng)才放了他們,并且說這是看在人家沈婉沒有正式來告蕭玉瑯等人的份兒上,才把他們給放了。 蕭玉瑯手下的沒有生病的小廝背著他出去,立刻就去找了郎中給他瞧病治病。等到他病情穩(wěn)定了,這才坐了馬車回金陵蕭家。 這一趟去蘇州找沈婉討要孩子,蕭玉瑯一去就是五六天,等到回到蕭家的時候都要過小年了。 見到他兩手空空回來,還一副病懨懨的樣子,他祖父蕭永清,還有其父蕭延祿都非常失望和生氣。 他們責(zé)問蕭玉瑯,孩子呢,沈婉生的孩子在哪里,還有他怎么搞成這種樣子。 蕭玉瑯就做出可憐兮兮的樣子說:“孩兒去了蘇州沈家老宅,誰想沈婉不但不給我孩子。我們還被沈婉暗算,她收買當(dāng)?shù)氐睦镎袜l(xiāng)兵統(tǒng)領(lǐng),讓當(dāng)?shù)氐泥l(xiāng)兵抓了我和手下的小廝們,將我們關(guān)了幾日,不給吃喝,讓我們挨餓受凍,孩兒和許多人都病了……” “混賬!真是無用至極!”蕭永清首先就怒聲罵他,“我叫你去討回蕭家的血脈,你卻弄成這樣!我問你,你的孩兒呢?你可見過他了?” 蕭玉瑯搖頭說不曾見過,他讓手下人搜了沈家老宅,還是沒找到孩子,據(jù)沈婉說孩子已經(jīng)被她娘抱回沈家了。 知道了孩子的下落,到底讓蕭永清沒那么生氣了,讓蕭玉瑯下去歇著。 倒是蕭玉瑯的爹蕭延祿比較心疼兒子,他等兒子退下之后就問其父:“爹,玉瑯去了蘇州受辱,難不成這事就不計較了?” 蕭永清捋著胡子冷哼一聲道:“你要如何計較?難不成這就派更多的人去蘇州找沈婉算賬?現(xiàn)如今曉得了我們蕭家的血脈在沈家,首要做的就是去向沈家討要孩子。等孩子要回來了,再說這計較不計較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月末了,營養(yǎng)液又要歸零了。你們懂的,么么噠! 謝謝大家支持。 第9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