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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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此時坐在富貴堂里,蕭永清問二房的人有什么意見時,蕭延平和蕭延喜閉口不言,一起看向他們的父親蕭永泰。 蕭永泰捋了捋胡子,慢悠悠道:“此事鬧出動靜不小,我這個當(dāng)二叔祖的也要說侄孫兩句了,家有嬌妻,才從揚(yáng)州回來,不該是陪著侄孫媳婦么?為何竟然要跟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于茶坊私會,侄孫方才說是著了你表妹的道兒,可我想,若是你謹(jǐn)記男女之大防,就不會去茶坊見她,也不會出事了。此事,先不議咱們蕭家該如何處置,合該問一問你媳婦可會寬恕你若是侄孫媳婦不依不饒,要把此事張揚(yáng)出去,我們就算議個處置的法子出來也沒用。” 蕭延平和蕭延喜在一邊連連點(diǎn)頭,附和父親的說法。 蕭玉瑯聽完,不由得在心里暗罵,果然被父親說對了,二房的叔祖是一只老狐貍,他這樣說分明是為了訛詐宗房。 二叔祖不急于表態(tài),就是要看長房拿出什么好處來給二房,不然他們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坐在堂上的蕭永清聞言,眼角跳了一下,他看向坐在右邊下手方的二弟,寒聲道:“二弟,你可別忘了你是蕭家的人,怎能胳膊肘朝外拐呢,孫媳婦跟玉瑯夫妻兩人關(guān)上門來怎么都好說。我們蕭家的人處置玉瑯犯錯的事情,跟孫媳婦無關(guān)。” “大哥,你這么說,是不承認(rèn)侄孫媳婦是蕭家的人么?當(dāng)初咱們蕭家可是八抬大轎,風(fēng)光迎娶侄孫媳婦進(jìn)門的。要是連金陵望族第一的沈家的嫡長女嫁入蕭家也不被大哥當(dāng)作蕭家的人,此話要是傳出去,我蕭家還能娶到名門望族的女兒做媳婦么?”蕭永泰當(dāng)即反駁道。 “……”蕭永清沒料到蕭永泰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之間語塞。 可蕭永泰還沒完,他就知道自己反駁的話說出去后,他的族長大哥無言以對。 這會兒,他正好利用大哥無言以對的時機(jī)。站了起來,向著蕭永清拱拱手說:“大哥,既然我們對如何處置玉瑯的事情上頭有分歧,那就各退一步,好好想一想彼此的法子哪個更好。這天也晚了,我看不如明日再議?!?/br> 說完,他就招呼兩個兒子跟他一起退下。 蕭永清嘴巴動了動,想要叫他們父子留步,再議一議,可一想,這是他狡猾的二弟故意拖延和為難之舉,他要是連跟他們一招都沒過就妥協(xié)了,那也太慫了。 他坐在椅子上沒動,也沒說話,直到二房的人都走了出去,走遠(yuǎn)了,他才讓跪在堂下的蕭玉瑯站起來。 蕭玉瑯腿都跪麻了,站起來之后使勁兒揉著腿,抱怨二叔祖等人是在故意為難自己。 “住嘴!你少說兩句不行?”蕭延祿訓(xùn)斥兒子道,他轉(zhuǎn)臉看向蕭永清,“爹,二叔他們……你看,接下來怎么辦?” 蕭永清思忖了一會兒,對蕭玉瑯道:“玉瑯,你二叔祖不是說要讓你先安內(nèi),讓你媳婦寬恕你,他才肯繼續(xù)往下議么?那就回去好好哄哄你媳婦,讓她寬恕你,明日來富貴堂,讓她在你二叔祖跟前說她跟你重修舊好,不計較此事了。到時候,我看你二叔祖怎么說!” 滿以為蕭玉瑯會立刻答應(yīng)的蕭永清沒想到,他說完這個話之后,蕭玉瑯卻很為難,他說:“阿婉那個人心思深沉,這一回她特意叫了我二叔三叔來抓我,哪會輕易就饒恕我。一日是不行的,怕是要三五日,看能哄好不?” “那就給你五日,五日之后,帶著你媳婦來富貴堂?!?/br> “是,祖父?!?/br> 蕭永清在離開富貴堂,回后面的松鶴堂之前,吩咐兒子這幾日把這一次牽連在內(nèi)的人都要安置好,不要再出錯。 蕭延祿應(yīng)承了,送其父出去,回來之后才帶著蕭玉瑯去臥房內(nèi)見唐氏。 唐氏那個時候經(jīng)過大夫的診治才剛剛蘇醒過來,靠在床頭,正在抹眼淚。 見到兒子和丈夫進(jìn)來,她哭得更兇了。 蕭玉瑯走到她床前,正想安慰她幾句,剛說出口個“娘”字,左臉上已經(jīng)被唐氏打了一記耳光,聲音十分清脆。 這下子他的臉上又多了一個紅紅的巴掌印,正好跟剛才他爹打在他右臉的巴掌印配成一對兒。 “你這不爭氣的東西!真是氣死我了……你明知你端淑表妹兩三個月后就是你的人了,為何你竟然急著跟她在外私會?你曉不曉得,你端淑表妹這下子被你害死了,她除了死沒有別的路了……”唐氏邊指責(zé)兒子邊哭,“我這臉給你們丟盡了,我們唐家的女兒以后沒人要了,我對不起唐家的列祖列宗啊……” 蕭玉瑯捂著被打的臉小聲說:“娘都嫁進(jìn)蕭家二十年了,早就是蕭家的人了,還想什么唐家?” 唐氏聽到了,氣不打一處來,朝著蕭玉瑯的臉上就啐了一口:“我怎么養(yǎng)了你這么個混賬東西,給你害得沒有娘家可回了,給你害得以后唐家人提起我就罵,早知如此,我就不該生你!” 蕭玉瑯被他娘吐了一臉的口水,狼狽不堪,忙一邊擦臉一邊退遠(yuǎn)了些,怕再被他娘給啐上一口。 這時,蕭延祿走上前來說她想得太嚴(yán)重了,這事情只要嚴(yán)格封鎖消息,不讓外頭的人曉得,唐家人也不曉得,到時候她照常可以回娘家的,唐家的女兒們也不會嫁不出去。 “此話怎講?”唐氏一聽,立馬停住了哭泣問。 蕭延祿便在床邊坐下,湊到她跟前低聲這么一說,說完之后,唐氏破涕為笑,道:“這個法子好。” …… 沈婉晚飯時只吃了點(diǎn)兒粥菜就放碗了,她站起來,走到南樓窗前。 暮色四合,晚風(fēng)送來陣陣混合著水汽,來自樓下花園的馥郁花香。 她深深吸入一口,表情異常愜意。 “少奶奶,有個小丫鬟送了一封信來,她說她是二房的丫鬟。”安春走過來稟告道。 “信?”沈婉回頭,安春恭敬地把手上的一封信遞了上去。 沈婉接過信,走去小書房,安冬進(jìn)來奉上一盞茶,并問沈婉要不要點(diǎn)燈。 “點(diǎn)上吧?!鄙蛲裾f著,拆開信看了起來。 看完之后,她把信放下,吩咐安冬去請夏mama來見自己。 夏mama那個時候才吃完了飯,她今天陪著沈婉一起去何家茶坊抓jian,抓到蕭玉瑯和唐端淑私通,她是又高興又難過。 她緊張地看向沈婉,害怕沈婉難受,可沈婉的臉上竟然沒有一丁點(diǎn)兒難受的樣子,有的只是冷淡。 夏mama這才相信,自己帶大的姑娘對蕭玉瑯是真沒有什么感情了,否則就不會用抓jian這種堪稱決絕的方式來撕破臉皮??磥?,她是鐵了心,不想跟蕭玉瑯過了。 第42章 “mama, 你看看, 這信?!鄙蛲駥⒍渴捬悠綄懙男胚f給了夏mama。 夏mama接過去仔細(xì)看了一遍,便說:“二房的人這是想要讓宗房給好處, 又怕少奶奶很快就饒恕了孫少爺, 故而寫信來說他們愿意為少奶奶做主?” 沈婉點(diǎn)點(diǎn)頭,慢慢道:“我想,這是二房的二叔祖授意二叔寫的,他們想要我?guī)退麄兊拿? 那么他們也要幫我的忙才行。之前,我只是想帶著二房的人去當(dāng)場捉j(luò)ian, 再用將這事宣揚(yáng)出去來脅迫蕭家同意蕭玉瑯跟我和離。即便如此, 蕭家怕也不會輕易同意蕭玉瑯跟我和離。我的后手, 之前我也跟mama講過, 就是要回娘家去, 求得我娘的同意, 再讓她去說服我爹, 我爹再去說服我祖父, 用沈家跟蕭家做的生意來威脅蕭家,讓他們顧全家族利益, 從而同意蕭玉瑯跟我和離……” 夏mama接話:“這會兒二房的人寫了信來,少奶奶不妨讓老身去跟蕭延平說, 若要少奶奶幫他們拖延數(shù)日,那就要答應(yīng)幫著在蕭家人里面說話,贊同少奶奶跟孫少爺和離。” 沈婉加上一句:“mama還可以跟他們說, 若是他們站在我這一邊,助我跟蕭玉瑯和離,以后我們沈家跟蕭家宗房做的買賣可以分些給蕭家二房做。我也不敢答應(yīng)太多,一半是可以的?!?/br> 夏mama欠身:“那老身明日就去二房見一見蕭延平?!?/br> 沈婉又說:“那我就等著mama回來,咱們一起回沈家去。此事早晚都要讓我爹娘曉得,宜早不宜晚?!?/br> 兩人商議妥當(dāng),夏mama就重新下樓回去歇息,沈婉也叫人來服侍自己洗漱了,早早回屋去睡覺,并把門給閂了,又叫了安冬和安春在房里值夜。 她曉得,蕭玉瑯回來必定要來糾纏自己的,故而早早洗漱了回屋去歇下。 果然,沈婉才睡下一會兒,就聽見北樓那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有人走到了自己臥房跟前,接著有人在外面門上拍打,喊:“阿婉,給為夫開一開門兒?!?/br> 沈婉躺在床上不說話,安冬和安春聽見了也不敢吭聲,她們兩個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呢。 她們只知道,今日下晌,沈婉由夏mama陪著出去了,回來的時候主子的臉色很冷,夏mama陪著上去,在書房里說了好一會兒話才走。吃過晚飯,又有二房的小丫鬟送了信來,不久,夏mama又被叫來了,上南樓書房里去跟主子密談。 夏mama一日之內(nèi)相當(dāng)于三上南樓,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一般來說活,夏mama來見主子,說的都是比較重要的事情,這連著來三次見主子,只能說明發(fā)生了很嚴(yán)重的事情。 但是宅子里也沒有流傳到底出了什么事,這讓安冬和安春更加疑惑了。 晚上主子吃完了飯,早早洗漱了睡下,也是比平日早得多,更何況今日孫少爺從揚(yáng)州回來了,兩夫妻沒有一起吃晚飯,但也應(yīng)該晚上在一起歇宿呀。為何少奶奶竟然自己一個人先睡了? 孫少爺呢,這會兒急匆匆走了來,在外頭拍門,聽起來聲音很急切,要進(jìn)屋,可少奶奶卻不答應(yīng)他。 從這情形看,莫不是兩個人今日鬧架了,她們兩個心腹丫鬟還不知道他們在何時何地鬧的架。 想了想,她們兩個一致認(rèn)為,反正不在南樓上,大概是跟著夏mama一起出去的時候在哪里碰見了孫少爺,吵架了。孫少爺晚上沒跟少奶奶一起吃飯,少奶奶心里不痛快,故意早早睡下。 蕭玉瑯一開始是用手掌在拍門,最后就變成了用拳頭捶打,聲音從著急變成了隱帶不滿和憤怒。 他使勁兒捶門,要沈婉給自己開門,他要進(jìn)去跟她說話。 蕭玉瑯捶門的動靜挺大,把里面還沒有睡下的安春和安冬都嚇住了。兩人慢慢走到沈婉躺著的床前,求助似地問她咋辦。 沈婉坐了起來,下床來穿了繡鞋,走了過去,在門后說:“你還嫌鬧得不夠么,今日我什么都不想跟你說,你回去歇著罷?!?/br> “阿婉,你聽我說,今日的事情,都是我昏了頭,我對不住你,你答應(yīng)我,別往心里去好么?”蕭玉瑯隔著門,在外切切道,聽起來好像很歉意一樣。 沈婉在門后簡直想笑了,她真想說,蕭玉瑯不去做戲子真可惜了,這么會演戲。今日在何家茶坊樓上,當(dāng)自己帶著二房的人去捉j(luò)ian時,他在狼狽之余看向自己時,眼里可是充滿了怨毒,這會兒卻又裝出一副深情的樣子來認(rèn)錯了。 蕭玉瑯啊,還真是“金陵好夫君”。 冷哼一聲,沈婉在里面說:“若是我跟你一樣,跟外頭的野漢子私會,被你捉住了,我也跟你一樣的說法,你可會恕我?” “你……”蕭玉瑯語塞,良久他道,“男子和女子能一樣么?女子嫁人就得終生伺候一夫,男子要為宗族增添子嗣,收房納妾,是不可能終生如女子一樣,只跟一個女子在一起的?!?/br> “你少用這套說法來為你自己開脫?!?/br> “這不是為我自己開脫,而是大戶人家的男子都是這樣的,我們蕭家,從我祖父到我爹,到我叔祖父叔父,隔房的兄弟,凡是成親的,哪個不是妻妾成群。倒是我,跟你三年了,沒有收房納過妾,你又不生,我才動了別的意思。阿婉,你摸著良心說,金陵望族之家的男子里頭能像我一樣三年不收房納妾的有多少。三年,我覺著我對得起你了。” 沈婉噗嗤一聲笑了,譏諷道:“你可真對得起我啊,剛從揚(yáng)州回來,就迫不及待地去跟你表妹私會了。你口口聲聲說男子是為了為祖宗增添子嗣才收房納妾,可她又不是你的房里人,又不是你的妾,你又如何說?” 明知道沈婉用那兩個丫鬟給自己做房里人為誘餌,使得表妹端淑上了當(dāng),急于跟自己相見,從而出事。可這會兒面對沈婉的詰問,蕭玉瑯還要揣著明白裝糊涂,故意說:“……阿婉不是跟我娘說過,要等我收房之后納她為妾么?” “我是說過,我還想對你說,你可以納天上的嫦娥,本朝的公主為妾,你也去納?還是等不及進(jìn)門兒的?” 沈婉戲謔的話,惹惱了蕭玉瑯,他斂了笑,硬聲問她:“你到底想怎樣,才肯恕我?” “且讓我想個三五日再說,你回去歇著罷,遠(yuǎn)道從揚(yáng)州回來,又是諸多應(yīng)酬,想必也累了?!鄙蛲竦?。 沈婉不提還好,一提,蕭玉瑯是真覺得很累,一時間呵欠連天。 他想到祖父給自己五日時間說服沈婉放自己一馬,寬恕自己,沈婉剛才說她也要想個三五日,才給自己答覆,那么就不忙在這一時,歇幾天再說。 說實(shí)話,以前他就對冷冰冰的沈婉不感興趣,平時跟她相處不過是敷衍她而已。今日出了這樣的事情,他發(fā)覺自己簡直是有點(diǎn)兒恨上她了,若不是為了向祖父交待,過了眼前這一關(guān),他才不會低聲下氣地來求沈婉呢。 他決定,只要過了眼前這一關(guān),他跟表妹端淑被捉j(luò)ian的事情風(fēng)平浪靜之后,他就要讓人去揚(yáng)州買些漂亮的女子回來收房納妾。最好有個十個八個的,讓她們給自己生一窩孩子,氣死沈婉。 “那好,我就三日后再來找你,阿婉,你歇下罷,為夫不來打擾你了?!笔捰瘳樤谕夂吐暤?,聽起來真像是一個體貼至極的夫君。 沈婉聽出來他在裝腔作勢,便也用同樣的腔調(diào)囑咐蕭玉瑯好好休息,過三日兩人再談,到時候自己想必也消氣了,可以跟他好好談一談了。 蕭玉瑯聽完轉(zhuǎn)身離開了,他回北樓去洗漱了上床睡覺。 也真是累了,蕭玉瑯黑甜一覺睡醒已經(jīng)快到晌午了。 他爹娘那邊派了人來,叫他跟沈婉一起去富貴堂吃飯。 蕭玉瑯便起來讓人伺候著穿上衣裳,打扮齊整了,接著往南樓走,他打算叫上沈婉一起去富貴堂。昨天晚上雖然沈婉說了要等三日才跟他談,但他想這個一起去爹娘跟前吃飯不在談話之列,兩人還是該以夫妻的樣子出現(xiàn)在爹娘跟前。 他還想,爹娘叫自己跟沈婉一起去吃飯,多半是要哄沈婉,讓她別較真,寬恕自己,把日子繼續(xù)往下過。 誰知道,到了南樓,他發(fā)現(xiàn)南樓的臥房和書房都找不到人,沈婉還有她那兩個貼身丫鬟都不在。 于是他找了人來問,沈婉在哪里。 小丫鬟告訴他,一早,沈婉就帶著兩個貼身丫鬟出門了,那兩個貼身丫鬟又背著包袱,不像是要去逛街的樣子。 “什么?你為何不早些來通稟于我?你這蠢笨的賤婢!”蕭玉瑯氣得抬手給了那小丫鬟一耳光怒罵道。 小丫鬟被蕭玉瑯一耳光打得跌坐在地,只是捂著臉掉眼淚,不敢哭出聲。 蕭玉瑯叉著腰在屋子里來回走,氣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