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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折嫡在線閱讀 - 第4節(jié)

第4節(jié)

    良久,毛巾下面?zhèn)鱽硪宦暡粷M:“誰報(bào)恩會這么輕松!”要不是擦得好,她才不要。

    夏謙勾了勾唇角,不知為什么好想把不滿的她裹在毛巾里,抱在懷里搓揉一番。

    好在李婆婆看不見,杜月芷再不顧世俗,也不敢讓他擦太久,太陽大,頭發(fā)也干得快,她拿了紅絲將頭發(fā)扎成雙髻,夏謙意猶未盡,還想幫她正一正雙髻,被她狠狠瞪了一眼。

    李婆婆還在摸木盒,杜月芷走過去扶她坐下,看了看道:“婆婆,這只木盒好漂亮,是你藏的么,你要收好,不然烏嫂知道了,定會搶走它。”

    李婆婆道:“我藏的,藏得太深,連我自己都忘了,所以你烏嫂才沒找到。你打開看看?!?/br>
    打開木盒,里面什么也沒有,只有一塊手指般細(xì)長的木牌,上面刻著“有鳳來儀”四個字。杜月芷把這四個字念給李婆婆聽,李婆婆點(diǎn)點(diǎn)頭,笑的臉淚都流出來了:“好啊,好啊,我這半截入土的老婆子,有生之年還能再聽到這四個字,死也無憾了?!?/br>
    “婆婆,你在說什么?”杜月芷不解,見李婆婆笑得咳嗽起來,忙幫她拍了拍背。李婆婆伸手將那個木牌攥在手里,緊緊握?。骸斑@是我出嫁前,我的師傅,刻給我的。”

    她的語氣充滿懷念,帶著淡淡的哀傷,老來多感慨,無事自傷。夏謙瞧了瞧那木牌,道:“婆婆的名字里,是否帶了這四字中的一字?”

    李婆婆雙目深陷,神色忽如大雪凌冬,慢慢說道:“不錯。這里面,確有我的閨字?!?/br>
    “我是江南人士,年幼就被送到醫(yī)館學(xué)習(xí),當(dāng)時(shí)帶我的人,是有名的鬼手大夫。他年紀(jì)不大,跟夏少爺差不多,脾氣卻很孤傲,我不太敢接近他,每天晨昏定省又不敢不去,就站在廊下,隔著窗戶向他問安。后來,他大概覺得無聊,就開始教我醫(yī)術(shù)。我資質(zhì)愚鈍,學(xué)得很慢,常常惹他生氣,他氣走后,第二日請了安,吃了我奉上的茶點(diǎn),又會來教我。我也算是在他身邊長大的,慢慢得知道他其實(shí)是個很好的人。不過自我長大后,我們對于救人產(chǎn)生了分歧,我習(xí)的是正統(tǒng)救人的醫(yī)術(shù),他卻劍走偏鋒,以殺人為救人,令患者痛苦不堪,出了不少誤診及誤殺。為此,我們爭吵了很多次……后來發(fā)生了一件事,我不能再做救人的醫(yī)女,家里早為我安排了親事。臨走前,我最后一次去他的窗下請安,他打開窗伸出手來,手心里放著這塊木牌……”

    “那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萬貞年武門之亂,許多人離開了江南,大戶傾家蕩產(chǎn),原本著名的醫(yī)館也一夜消失,他大概灰了心,避世去了。而我遠(yuǎn)嫁,在鎮(zhèn)上開了醫(yī)館,這么多年,也就這么過了。槐兒的父親是個好人,可惜短命,為了他的病,我賣了醫(yī)館,田地,房子,搬到李家莊,還是救不了他。養(yǎng)大了槐兒,槐兒卻只會死讀書,對醫(yī)道參透不夠,娶了媳婦,勉強(qiáng)開了個藥房糊口。芷姑娘,我眼睛沒瞎的時(shí)候,讓你跟著槐兒研學(xué)醫(yī)書,我教你把脈診斷,這樣才不會誤了基礎(chǔ)。現(xiàn)在看來,你天分高,聰明,但醫(yī)道卻過于險(xiǎn)峻大膽,我總能從你身上……看到師傅的影子……”

    杜月芷握著李婆婆的手:“婆婆,你是不是很想他?你的師傅這么多年沒來,一定有自己的原因的。”

    “他自然是有原因的,這么多年,以他那離經(jīng)叛道的性子,怕是已不再人世?!崩钇牌趴人栽絹碓絽柡?,杜月芷不敢再招她回憶,扶她上床躺下。

    晚上,風(fēng)聲漸大,茅草屋內(nèi)卻不再漏風(fēng)。因?yàn)橄闹t除了修補(bǔ)屋頂,還將墻壁也一同修補(bǔ)了,穩(wěn)固籬笆,在床下加了厚厚的柔軟的細(xì)干草以及拆散的棉絨,被窩里再塞入杜月芷做的暖水袋,睡上去又輕又暖。

    夏謙不睡,坐在床前給李婆婆講了許多故事,有的是民間故事,有的卻完全是胡扯八道,聽得杜月芷直皺眉。她在床頭點(diǎn)燃一支蠟燭,借著燭光,拆了自己的紅絲,編成細(xì)細(xì)的小紅繩,將木牌打了一只小小的孔,穿了過去,放在婆婆的枕頭下面,然后將木盒重新塞回墻壁上的黑洞里,用柜子堵住。這樣,即便將來烏嫂發(fā)現(xiàn)了木盒,也不至于毀掉木牌。

    李婆婆說了不知多少句“好孩子”。她看不到,卻感受得到,比起自己老實(shí)的兒子和刻薄的媳婦,這兩個孩子更像親人。

    大概是床太暖,杜月芷心中劃過一絲柔情,一向冷硬的心也不禁柔軟了些,對上夏謙含著笑意的臉,她微微一怔,側(cè)過身不再理會。前世的仇恨,烏氏的虐待,以及杜家的漠視,禁錮著她的心。她希望夏謙走,夏謙卻不走,明明不屬于這里,卻一副要永遠(yuǎn)住下去的姿態(tài),最可惡了。

    杜月芷和李婆婆一同睡,夏謙在另一間房睡。晚上,杜月芷聽到夏謙房有動靜,而旁邊的李婆婆正在沉睡,她悄悄起身。

    灰藍(lán)色的天空,寒星閃爍,萬里無云,幾個黑影簌簌而飛,越過籬笆,消失在黑暗中。

    夏謙站在月色里,側(cè)臉溫潤如玉:“芷姑娘,你出來一下,我有話對你說。”

    杜月芷推開門出去,迎面是一件男子的衣裳,帶著體溫,將她裹住。杜月芷伸手要拂去,卻被夏謙緊緊按?。骸巴饷胬?,披著吧。”

    杜月芷不再堅(jiān)持,跟著他走到院內(nèi),看著月影下的李家莊,沉默片刻,道:“你家里來了人,是要走了么?”

    夏謙道:“你好像并不奇怪?!?/br>
    “你的小廝曾買了我的芙蓉奶糕,我注意到馬車一模一樣。你騙我說你是經(jīng)商的,但是那日你的小廝不小心透露,你們趕著回京,跟的人是官府的差役,而且車夫雖然看似普通,腳上的鞋卻是捕快的行鹿官靴。我猜,那些人追殺你們,必不是為了銀錢,而是為了其他。你身上,多半帶著官令?!?/br>
    “芷姑娘……”夏謙苦笑。

    “如果你顧慮我會將你的行蹤泄漏出去,大可不必,我對此不感興趣,就連救你,也只不過是日行一善,請你不要誤會?!币呔挖s緊走!

    忽見夏謙上前將她的手握住,拉近自己,灼熱的氣息噴在耳邊:“你可否愿意跟我走?”

    杜月芷睜大了眼。

    “你在李家莊過得并不好,我想帶你走,還有李婆婆,我可以給你們安排更好的生活,一生平安喜樂,衣食無憂?!毕闹t的眉眼溫柔,只對她。

    在這里的日子,養(yǎng)傷,燒水,煮飯,修補(bǔ)房屋,每一件事都那么令人享受,最享受的是逗她的時(shí)候,明明都快要笑了,卻在最后一刻收住燦爛芳華,歸于平寂。她還那么小,就已藏了滿腹心事,該怎么做,才能讓她快樂?夏謙從來沒有遇到過哪個女子讓他如此費(fèi)神,又如此牽腸掛肚。哪怕叔父派人來催了他數(shù)次,他也仍不想離開。

    “平安喜樂,衣食無憂?!倍旁萝颇盍藥茁?,心中先泛起一股悲涼之意,抽回自己的手,輕聲道:“夏少爺,你走吧,我就不去了。”

    夏謙看著她,月色下她小臉蒼白,因睡前散了雙髻,漆黑的長發(fā)飄在風(fēng)里,眉頭微蹙,小小年紀(jì)眉間卻有濃的化不開的憂愁,不禁微微動容,似有不忍:“你想清楚了。”

    再清楚不過了。大仇未報(bào),何來喜樂,何來無憂?以她的心志,即便明白夏謙本性不壞,卻也不肯相信他只娶一人。世間男子薄情寡義,她是知道的,此生再不會重蹈覆轍,否則,她以何面目去黃泉見死去的人。

    夏謙無論如何也說服不了她,連她堅(jiān)持留下來的目的也探不到,想強(qiáng)迫她跟自己走,又擔(dān)心她性子外柔內(nèi)剛,以死相逼。不由得畏首畏腳,少有的挫敗感襲上心頭。眼看著她走,心中卻像含了一口血,郁積于心。

    杜月芷進(jìn)房前,頓了頓,背對他道:“你的真名,方便告訴我嗎?”

    夏謙心潮起伏,冷聲:“既然芷姑娘執(zhí)意不肯跟我走,又何須知道我的真名,是打算每到難過時(shí)念兩遍,虐自己更深么?”

    杜月芷被他嗆了兩句,亦有些生氣:“我不過白問問,你不說就算了。”

    進(jìn)了房,躺進(jìn)溫暖的被窩,賭氣似的閉上眼,什么都不想,只顧數(shù)羊讓自己趕緊睡著。可是床上新鋪的草,清新溫暖,又讓她輾轉(zhuǎn)反側(cè)。夜靜得很,她聽見外面沒了聲響,猜夏謙應(yīng)該回到了房內(nèi)。

    杜月芷側(cè)了側(cè)身,脖子里的兩粒鈴鐺撞了一下,她突然想起,自己寫給京城的信,還需夏謙幫她帶去!現(xiàn)在鬧翻了,明日可怎么開口呢?

    第7章 香囊

    沒能好好道別,翌日清晨夏謙已經(jīng)不在了,床上的被子都沒動,大概是半夜就走了。杜月芷原本想在今日與他和好,只是昨晚生氣,一時(shí)忘了。此次一別,不知何時(shí)相見,杜月芷也說不清是為誤了自己的大事而惋惜,還是為了他的不告而別而遺憾。

    默默做了早飯,坐在桌邊發(fā)呆,李婆婆捧著碗摸了一遍:“芷姑娘,沒有筷子?!逼匠6际撬鲈顼垼闹t負(fù)責(zé)擺碗筷,人一走,她就忘了。連忙拿了筷子勺子來,放到李婆婆手中。

    “芷姑娘,怎么不叫夏少爺來吃飯?”

    杜月芷手微微一頓:“他有些事需要處理,已經(jīng)回家了?!?/br>
    李婆婆自然嘮叨不舍了許久,她很喜歡那個受傷的孩子。杜月芷只是聽著,吃完早飯,又去收拾房間。拆洗的時(shí)候,枕頭下面除了李婆婆那支木牌,還有一個淡青色的香囊。香囊繡著牡丹富貴花,暗金壓朱線,沉香涌動,像大戶人家的東西。

    杜月芷吃了一驚,問婆婆,婆婆也不知道自己枕頭下為什么會有一只香囊。是夏謙自己放的么,什么時(shí)候放的?杜月芷一想到他趁自己睡著的時(shí)候進(jìn)來過,心里更別扭了。

    抽開細(xì)繩,從里面落下一張紙并一塊玉墜子,玉是塊好玉,晶瑩剔透,握之升溫,日光下通體晶瑩潤澤,一抹紅痕艷美,猶如錦鯉在溪水空游。紙也是好紙,上面黑墨飄逸,寫著“遇急,示玉于萬保當(dāng)鋪”。

    杜月芷好笑,果然是夏謙那人的風(fēng)格。怕她沒錢用,有膽子放香囊,沒膽子見她么?

    她正欲收起,余光一閃,發(fā)現(xiàn)落款似乎不對,不是兩個字的夏謙,而是三個字的“夏侯乾”。

    夏謙——夏侯乾,化名,真名,國姓夏侯……夏侯!

    杜月芷乍一看之下,吃了一驚,好似不認(rèn)識那些字,夏侯乾,夏侯乾,當(dāng)今圣上既姓夏侯,她所嫁之人是夏侯琮,那么這個夏侯乾……不就是前世因私通皇嫂,忤逆圣上,結(jié)黨營私,意圖謀反而被罷黜的翼王,龍九子夏侯乾么?

    這么說,她救的人,正是她的那個莫須有的私通對象,將來的翼王夏侯乾!

    這怎么可能?!

    如果沒有這封信,杜月芷萬萬想不到,兩人居然會以這種方式見面,更想不到,年少的夏侯乾居然來過李家莊。杜月芷只覺得腦袋嗡嗡的疼,現(xiàn)在夏侯乾應(yīng)該尚未封王,那么他來李家莊做什么?不,他不是來李家莊,而是路過,這里是去玉門關(guān)的必經(jīng)之路,他身為皇子,前去玉門關(guān)定是奉了皇命。再細(xì)想,連暗殺他的人都充滿了秘密。

    李婆婆伸手摸索了一下:“芷姑娘,是不是夏少爺留下的?”

    杜月芷嗯了一聲,將紙條收進(jìn)香囊,抬眼四周看了看,實(shí)在沒地方藏,只得將香囊藏在里衣,如非解衣,絕無人看見。杜月芷藏好后,忽覺冥冥之中,有什么東西令她不寒而栗。

    漫長的冬日過去,李槐讓人帶了話來,說他要去上山采藥,烏氏需要人照顧,讓杜月芷趕緊收拾一下回家。杜月芷答應(yīng)著,給李婆婆做了許多饅頭窩窩,又安排好這里的一切事宜,讓李婆婆安心,她過兩日就來看她。

    回到李槐那獨(dú)門獨(dú)戶的小院,烏氏照例先罵了一頓,然后安排了許多活讓她做。杜月芷看了出來,自從有了腰傷后,烏氏氣色遠(yuǎn)不如前,臉蠟黃蠟黃的,說話有氣無力。再者,趙大人后來又來了一次,把烏氏并李槐罵了個狗血噴頭,嚇得烏氏連忙把那日賞的一包銀子獻(xiàn)給趙大人,這才罷休。這些事一出,烏氏又是傷痛,又是心痛,成日□□,身體更加衰敗。李槐這次上山,就是為了配一味補(bǔ)血養(yǎng)氣的藥給烏氏。

    杜月芷去請安時(shí),烏氏正暗地恨的牙癢癢,覺得這一老一小礙事極了,她恨杜月芷多事,又讓那老不死的多活了一冬。幸好夏天杜月芷滿了十三,她就能和師爺商量,先將杜月芷以丫鬟的身份送到鎮(zhèn)上大戶,然后再慢慢炮制,要金要銀也就方便了。

    上次杜月芷家里也來人了,看似并不關(guān)心她的死活,烏氏試探一番,已經(jīng)有了底。她養(yǎng)了這賤丫頭這么多年,好不容易可以換錢了,不免開始珍惜起杜月芷的小命,平日打罵少了,耳光什么的也絕不會有。過了一冬,這丫頭長高了,烏氏咬咬牙,撿了自己年輕時(shí)穿得衣裳,讓杜月芷自己改一下穿。

    杜月芷應(yīng)了,改了一夜,第二天穿了起來,因帶著綢,看著倒也光鮮。烏氏不叫她梳雙丫髻,而是連云花髻,頭發(fā)編了辮子圍成小冠,數(shù)個花扣點(diǎn)綴,髻邊斜斜插著一支木釵,長發(fā)垂于身后,雪團(tuán)似的臉,眉目秀美,被烏氏帶著去鎮(zhèn)上買糕走了一趟,招來不少搭訕和圍堵。打聽是李家莊的養(yǎng)女,都蠢蠢欲動。

    杜月芷暗中惱怒,因?yàn)跏显?,只得裝作咳嗽,用袖子遮住了臉。

    烏氏仿佛看到一棵活的搖錢樹,在心中盤算著,不日師爺來找她了。

    原來師爺見杜月芷脫去冬襖,打扮起來又美又嬌,倒有些舍不得,想收為己用。烏氏察覺到后,面上不露,心中卻把他狠狠唾棄了一番。癩□□想吃天鵝rou,師爺雖然沒有三妻四妾,家里那么美又那么能干的老婆放著不管,倒念起別人家初長成的女兒,老臉都快不要了。

    送走師爺,回頭卻見杜月芷將頭發(fā)梳回雙髻,頓時(shí)沉下臉色:“好不容易給你梳了好看的發(fā)型,你又拆了,盡糟蹋東西!”

    杜月芷眨了眨大眼睛,很乖地回答:“烏嫂,我每日還要做活呢,頭發(fā)散下來不方便。”

    烏氏冷笑:“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的借口。芷姑娘,人要學(xué)會認(rèn)命。你以為裝作還是個黃毛丫頭就不用成親了?實(shí)話告訴你,別說師爺想討你,就連張大戶家的也已經(jīng)看上了你,你頭發(fā)梳上去放下來又有什么關(guān)系,早晚得給了別人。你要是聽話,我還能待你好點(diǎn),給你嫁個好人家。要是仍然試圖逃跑,叫我討不著好,我就像上次一樣,打斷你的腿,再送到尼姑庵里去,一輩子青燈古佛誰也救不了你,聽到?jīng)]有!”

    烏氏這也算把話挑明,細(xì)看杜月芷神情,仍舊一副安靜的模樣,沒有哭鬧也沒有掙扎,真的是一副認(rèn)命的樣子。明明還小,性格卻深沉地叫人猜不到她的心思。烏氏免不了心浮氣躁,叫她出去了。

    因?yàn)跏洗蟛〕跤?,欲問孕事,特特花了一兩銀子請了巫婆過來看她。那巫婆是個四旬婦人,花衣花褲,皮膚黎黑,尖嘴猴腮,一直咳嗽。杜月芷奉上茶來,聽烏氏問那巫婆:“大師,您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做點(diǎn)胡辣湯為您驅(qū)寒?”

    那巫婆道:“我因與娘娘們神交太久,受了點(diǎn)風(fēng)寒,不怕,我有神光護(hù)體,食*之物便可好轉(zhuǎn)。不過你要記住,我吃得,你吃不得。酸兒辣女,現(xiàn)在你身體受損,送子娘娘正在疑惑,怕你養(yǎng)不了貴子,萬一再吃了辣,讓送子娘娘誤以為你喜歡女兒,那可就不好了。頂好連辣字都不要說,以免得罪了娘娘?!?/br>
    烏氏又驚又喜:“謝大師提點(diǎn)。大師,前幾日我娘弟新捉的野兔,掛在廚房干干凈凈地還沒動呢,就等著孝敬您,就做兔rou火鍋,如何?”

    “再好不過了?!?/br>
    烏氏一高興,就叫杜月芷去做。杜月芷勸了一句:“烏嫂,你現(xiàn)在傷口剛好,正是要吃些清淡的東西,不如我給您煲點(diǎn)雞湯……”

    “既然知道怎么做,還在這兒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做?”

    杜月芷躲了出去,果然弄了些清淡的東西,并著火鍋端上去,烏氏和李念陪著巫婆吃了許多。李槐忙著給烏氏補(bǔ)血?dú)?,烏氏忙著糟蹋身體,杜月芷看在眼里,既心疼李叔,又覺得烏氏活該。她眼看著巫婆筷子上的辣椒污了湯水,也不提醒,只去幫李念夾菜。她從不和李家一桌吃飯,因?yàn)閮?nèi)心厭惡烏氏,平時(shí)都是自己做了單吃。

    “這丫頭廚藝還不錯,大師,你多吃點(diǎn)?!?/br>
    “還小丫頭呢!瞧這小模樣,小身段,準(zhǔn)是個美人胚子!”那巫婆上上下下看了杜月芷,斂了神色,對烏氏耳語一番:“這丫頭不管是嫁還是賣,都不能再留了,看她如今還是不大服管教,娘娘心善,爭不過這丫頭……”

    烏氏一看,李念胖乎乎地坐在對面,拍著桌子讓杜月芷給他夾菜吃,夾得慢了些就大吼大叫,杜月芷卻仍舊不慌不忙。巫婆忍不住蹙眉,搖了搖頭。烏氏氣急,趁杜月芷沒防備,猛地將她的手往冒著熱氣的沸鍋里按。

    杜月芷大叫一聲,迅速抽回手,繞是這樣,手心還是燙了幾個泡。她握著手:“烏嫂!”

    那巫婆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姑娘,別怪你烏嫂,她這是幫你磨性子呢?!?/br>
    杜月芷的手疼痛難忍,只覺得她們有??!

    那巫婆吃了飯?zhí)甏笊瘢旌诓抛?,因看不清,又喝了酒,暈暈乎乎的,在門口不小心摔了一跤。烏氏忙把她扶了起來,發(fā)現(xiàn)濕漉漉的有血,往地上一看,是一堆帶著棱角的石頭和干裂的泥巴,碼成房子堆在門口,天黑看不見。巫婆眼花,這一跤跌得厲害,下巴大片大片流著血,都滴在了上面。

    這屋里喜歡堆石頭沒有其他人了,只有李念。

    自己兒子惹的禍,烏氏不好說什么,咬咬牙又拿出五兩銀子做香油錢,讓巫婆轉(zhuǎn)告送子娘娘,請她不要怪罪。巫婆本欲大怒,見了銀子,連忙收下,滿嘴胡話亂說一通,唬住了烏氏,連連答應(yīng)每月再進(jìn)貢一兩銀子并一只禽。

    杜月芷提了燈籠,為巫婆開了滿是泥巴的籬笆門,小手遮住風(fēng),湊到巫婆腳下,盡顯殷勤:“大師慢走。”

    那巫婆猛的被她一照,這才注意到杜月芷。

    那孩子小臉雪白,言笑晏晏,還關(guān)切地注意自己的傷勢,巫婆不知為何有些毛發(fā)直豎的感覺,連連后退,才想起這孩子受了那么多虐待卻還笑得如此明艷,不對,不對!她最后連燈籠也不敢接,彎腰捂著流血的嘴巴,慌慌張張地走了。

    杜月芷看著她的背影,暗暗一笑,又回頭對烏氏道:“烏嫂,大師沒拿燈籠,我擔(dān)心她路上再摔一跤?!?/br>
    烏氏滿腹心事,隨口道:“要你這蹄子cao心,大師有神光護(hù)體,不打緊?!闭f罷進(jìn)房,杜月芷跟在后面,走得慢,聽到黑暗里傳來巫婆“哎喲”“哎喲”的叫聲,看來有神光護(hù)體,還是摔跤了呢。

    她提著燈籠,在仲春的夜色中,擦了擦手指上沾染的泥巴。

    第8章 賣身

    待烏氏回房后,李念蹦蹦跳跳出來玩石頭,石頭上有血,沾了滿手,他又擦汗,擦得全身都是血,被杜月芷勸?。骸澳顑?,大師生了病,在石頭上吐了血,你別亂摸?!?/br>
    “要你管!”李念嫌惡得擺了擺手,無聊,沖她呸呸吐了唾沫。

    杜月芷臉一沉。

    她用燈籠從下照著自己的臉,臉色蒼白如鬼,陰惻惻逼近李念,目光冰寒如刀,在亂光中那么兇惡,又那么惡毒,一陣風(fēng)吹來,聲音仿佛是飄來的,凄凄慘慘。背后的山莊暗影幢幢,好似小孩夢中鬼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