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jié)
二老:“……”兒媳婦語出驚人啊。 菁華:“……”果然,裝不過三。 鳳觀瀾撓撓頭,有些懊惱,公主氣度啊! 總而言之,這丑媳婦見公婆,還是非常其樂融融的,鳳觀瀾覺得,好事將近了。 席間,菁華爹隨口問了句:“菁云那小子去哪了?” 菁華娘說:“是不是又禍害小姑娘去了?” cao心完小兒子,還要cao心大兒子,原來北贏妖族獸類與人類一樣,家家都是那本不好念的經(jīng)。 至于菁云是不是禍害小姑娘去了? 當(dāng)然不是,他分明是行俠仗義去了! 聽說是這樣的,常山世子大婚的那天晚上,前來喝喜酒的賓客中,有個一品官員家的公子哥看上欽南王府里招待客人的一個紫衣小侍女,多喝了幾杯,就惡向膽邊生了,意圖輕薄那侍女,正巧被菁云撞上了,菁云可是北贏第一正派花花公子,這等欺男霸女之事怎能坐視不理,便前去解圍,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一兩招就將那登徒子輕薄紫衣侍女的手給卸了,在角落里哭天喊地。 英雄救美,一樁美談,接下來是不是該以身相許了。 紫湘嫌棄地瞥了一眼,冷面冰山毫無松動:“多管閑事。” 菁云:“……”不解風(fēng)情! 美人還是冷冰冰的:“把他的骨頭接回去,省得給我家主子添麻煩?!?/br> 咬咬牙,菁云還是聽話地走過去,一把捏住那登徒子的手腕,用力一撞—— “啊!” 那公子哥兩眼一番就暈過去了。 紫湘走過去,對著地上暈厥的男子,抬腿朝著他的褲襠就是一腳。 “啊——” 那公子哥又痛醒了,然后撕心裂肺地喊,慘絕人寰啊。 菁云:“!”他覺得,有點蛋疼…… 戌時時分,月色正好,欽南王府庭院里,正是熱鬧非凡,世子院里,卻格外安靜,紅色的大燈籠高掛,屋里,一對紅燭對影輕搖,杏黃的暖光照著紙窗上的貼畫,剪影綽綽。 蕭景姒穿了一身大紅的寢衣,從屏風(fēng)后出來,剛沐浴完,眸中水汽未散,墨發(fā)披散,一對蝴蝶鎖骨半露半掩,被熱水灼出的緋色隱隱約約。 出水芙蓉,美不勝收。 楚彧撐著下巴,目不轉(zhuǎn)睛地看了許久,對蕭景姒招招手:“阿嬈,過來?!?/br> 她笑著上了榻。 楚彧抬手便落了大紅的錦帳,輕紗輕籠,只有淡淡燭火透進(jìn)來,柔和昏黃的暖光打在她肩上,紅色妖艷,美得他移不開眼。 他亦是一樣顏色的寢衣,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偏瘦,很白皙,隨意半敞的衣襟,有種不加刻意的慵懶與性感。 他將她拉到懷里,扶著她的腰便滾進(jìn)了里側(cè),然后—— 又滾回來,反復(fù)來回打了三個滾,才輕輕放下她,讓她躺在身下,長發(fā)披散,與她的發(fā)纏繞相連在一起。 楚彧俯身,用額頭碰了碰蕭景姒的額頭,蹭了好一番,說:“阿嬈,我好高興,你終于成為我的妻子了?!?/br> 她伸手,勾住楚彧的脖子,寬袖滑下,露出白嫩光滑的手臂。 楚彧湊過去,啄了啄她的手臂,輕聲細(xì)語地在她耳邊哄:“阿嬈乖,叫一聲夫君。” 蕭景姒笑著,乖乖應(yīng)了一聲,輕喊:“夫君。” 兩個字,方落,二人身體便僵了一下。 “……” 沉默了很久,蕭景姒突然笑出聲,眼角含笑,視線順著楚彧的胸膛往下看去,停在他腹下。 她笑得更歡了。 不過是她一聲夫君,楚彧便**難控,失了自制。 楚彧臉一瞬便紅了,一直紅到了脖子,guntang的身子都泛著淡淡的緋色,他有些懊惱,往后退了退,把整張臉都埋進(jìn)蕭景姒頸窩,悶悶地說:“不準(zhǔn)笑?!?/br> 蕭景姒忍俊不禁,用力地抱著楚彧,身子緊緊貼著,耳邊楚彧的呼吸聲越發(fā)急促,有些粗,有些啞,說:“阿嬈,日后除非在房里,你還是別那樣喊我,我怕會動情?!?/br> 即便是他與她已經(jīng)這般親昵熟悉了,燕好時,他還是時時會原形畢露,足以說明,他的自制力在她面前,太差! 蕭景姒笑著頷首,順從地應(yīng)道:“好?!睖愡M(jìn)楚彧耳邊,吐氣如蘭地又喚了一聲,“夫君?!?/br> 相貼的身子,越漸發(fā)燙。 楚彧抱著她的腰,整個身體壓著她,蹭了蹭,眼眸水汽朦朧地:“阿嬈,我難受?!?/br> 楚彧本就生的美,動情動欲時,添了幾分妖治,便更美得奪人心魄。 清風(fēng)圓月,洞房花燭,紅鸞帳暖癡醉人。 蕭景姒伸手,勾著楚彧的脖子,將他拉近,主動含住他的唇,唇舌糾纏,氣息聲越發(fā)急促厚重。 楚彧的動作卻突然停下了,他抬起頭,唇色正是紅艷,從鴛鴦錦被下掏出一本冊子:“這是什么?” 蕭景姒只看了一眼封面便知那冊子是何物:“是寶德偷偷塞的?!?/br> 昨日洪寶德與蕭景姒一起睡的,說是費了好大勁找來的典藏版春宮密圖,非要送給她,景姒臉皮薄,收下后隨手扔在了枕頭下面,不想還是被寶德藏進(jìn)了婚房的榻上。 楚彧似乎從未見過這東西,好奇地翻開。 蕭景姒立馬按住他的手:“不要看?!?/br> 他自然知道是什么,他自知曉**便滿心念著蕭景姒,雖說菁云那只浪蕩紅兔子也找來了不少圖冊,甚至是女妖,不過他才不看,他的心、他的眼、他的清白都是阿嬈一個人的! 楚彧老老實實乖乖地坦白說:“我以前沒看過?!逼沉艘谎勰欠狐S的圖冊,楚彧很羞赧,還是說,“阿嬈你就讓我看一眼?!?/br> 蕭景姒蹙眉:“為何要看?” 楚彧低聲說:“我要學(xué),然后,”他湊在蕭景姒耳邊,很小聲地說了一句羞人的話。 “……”蕭景姒紅了臉,啞口無言。 良久后,她松了手,由著楚彧翻來了那本冊子,他才翻了兩頁,就興致沖沖地跟蕭景姒說:“阿嬈,我們試試這個?!庇址艘灰?,“還有這個。” 蕭景姒:“……” 果然,不能讓她家楚彧學(xué)壞。 然后,楚彧便打開了新世界,他的領(lǐng)悟力極好,而且,耐心也極好。 **夜月,漫漫長夜,輕風(fēng)漏進(jìn)屋里,紅燭搖晃,紅鸞帳外,那掉落在地的小冊子,翻來翻去。 欽南王府的偏院中,廂房里甚為安靜,沒有掌燈,烏黑一片夜色,唯有屋外的月兒透進(jìn)來淡淡的微光。 女子走下榻,赤著腳,一雙白皙修長的腿,站在榻前看了許久許久,然后撿起地上的衣衫,從最貼身的里衣到外裳,一件一件穿好。 最后是紅色的披紗,因為是景姒大婚,所以她難得穿了一襲紅色的紗裙。 女子對著屋外輕聲喚了一句:“章周。” 章周在外,應(yīng)了一聲:“相爺有何吩咐?” 當(dāng)朝女相,只有一人,洪寶德。 沉默片刻,聲音才再度傳出來:“待天亮送將軍回府?!?/br> “是?!闭轮芑氐?。 又頓了很久,洪寶德說:“那酒有問題,他不會記得,今夜之事,你也不要在他面前提起,一句都不要提?!?/br> 章周思忖了一番,遲疑:“若是將軍日后——” 她很快便打斷:“不會有日后。” 章周沉默不語。 屋里靜了片刻,她緩緩走到榻前,癡癡盯著榻上深睡的人看了許久,自言自語般:“不是你的錯,是那壺酒的錯?!?/br> 榻上緊閉雙眼的人,是秦臻,是她最親最近的人。 她苦笑一般,伸手,指尖落在他臉上,緩緩拂過:“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 那壺酒,她一杯都沒有喝,當(dāng)時她與他對月飲酒。 是秦臻說:“你是女子,還是莫要飲酒?!?/br> 她應(yīng):“好,我不喝,你若醉了,我送你回府?!?/br> 后來,他便喝醉了,緊緊抓著她的手說:“寶德,我很高興,也很難過。” 那壺酒,大概有問題,秦臻不清醒了,可是自始至終,滴酒未沾的她是清醒的,卻還是這樣順理成章闖了禍,原來。她心里藏著的那頭野獸,都放肆到了這種地步。 錯已鑄成,除了逃,她不知道還能如何,他們親厚了這么多年,她不敢,不敢貿(mào)然捅破。 指尖一寸一寸拂著他的臉,張嘴,酸澀哽咽了喉嚨,她說:“秦臻,我也很高興,很難過?!?/br> 她起身,背著床榻走出去,眼淚一滴一滴砸下來。 秦臻醉時,說,他很高興,也很難過。 她懂他,因為她也是這樣,愛而不得,便只能把一整顆心都掏出來,然后悄無聲息。 次日,昨日醉了的安遠(yuǎn)將軍和宣王殿下早早便被接回了府。 方至辰時,蕭景姒便同楚彧一起去給楚牧敬茶。 老人家起得早,跟在等什么似的,端端正正地坐在大廳的主位上。 哦,在等媳婦茶啊。誰還不知道王爺那都擺在臉上的心思。 蕭景姒拉著楚彧走過去,欠身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禮,喊了一聲:“父親?!?/br> 楚彧平日里不愛搭理人,打小便沒怎么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喊過幾句父親,蕭景姒這一聲,叫得楚牧是通體舒暢啊,看著蕭景姒的眼神是越發(fā)慈愛和睦:“怎么這么早就起了?” 楚彧瞟了楚牧一眼,心情不悅。 還不是阿嬈要來敬媳婦茶,他很有意見,不敢對阿嬈有意見,他仇視楚牧! 楚牧直接忽視楚彧,看他一臉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只覺得自己咸魚翻身了,以后有兒媳婦撐腰,要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了! 這時,紫湘取來一個軟墊,放在蕭景姒面前,華支趕緊端來茶盞和杯子,倒了一杯茶。 蕭景姒正欲跪下,楚彧立馬拉住她:“阿嬈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