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毛更白更漂亮的?世子爺說的是自己? 菁華明白了:哦,世子一直惦記著讓自己取而代之,從上次受傷開始便在尋契機,是打定了主意要把自己送去給國師大人當(dāng)愛寵,是以,小灰就是阻止世子爺常伴國師大人左右的絆腳石。 世子爺自言自語似的,找了很多說辭:“如今阿嬈一個人住進了星月殿,總會有壞人想害她,宮里的人伺候她也不盡心,這只蠢貓除了吃和睡一點作用都沒有,我的傷也已經(jīng)完全好了,以后我要去陪她,保護她?!?/br> 契機找到了,世子爺迫不及待了,但,不用這么急于一時吧,王爺這段時間在涼都,時機不對啊。 菁華就勸:“此事需從長計議,王爺還在府里,恐怕不會同意?!?/br> 楚彧不管不顧:“與他何干。” 菁華也確實說不出所以然來,就轉(zhuǎn)移話題,“世子若是困了,便稍作歇息,屬下慢些行?!?/br> 世子爺答非所問:“入秋了,天寒了許多。” 菁華思索這話的弦外之音:“屬下回去便將暖玉鋪上。” 世子爺自顧自話:“阿嬈的寢殿里沒有鋪暖玉。” 所以? 菁華很想告訴世子,人類不比貓族,更不似世子這般畏寒成疾,國師大人不怕冷! 楚彧掀開簾子,將一張妖顏惑眾的臉湊到菁華跟前:“送我回星月殿?!?/br> “回星月殿有何事?”不是現(xiàn)在就要去當(dāng)愛寵吧? “無事。” 說這話的時候,世子爺笑了,笑得傾國傾城,一臉蕩漾。 “那世子是要?” 楚彧理所當(dāng)然:“我是阿嬈的貓,天冷了自當(dāng)給她暖身子?!?/br> “……”菁華無語凝噎,說來說去,一刻也等不及!就是要立刻,馬上,現(xiàn)在就去暖榻當(dāng)愛寵! 菁華勒住馬繩,掉了個頭,心里頭琢磨著回去怎么跟王爺交代。 星月殿外,宮燈高懸,殿內(nèi),燭火明晃。 “出宮了嗎?” 紫湘端來廚房剛做好的點心,回話:“這會兒應(yīng)是快到欽南王府了。” 蕭景姒揉揉眉心,有些倦:“我那貓兒呢?” 那灰貓兒,野得很,時常不見蹤影。 紫湘想:“許是覓食去了?!?/br> 蕭景姒失笑:“這饞嘴的家伙。” 剛說到此,聽聞一聲貓叫:“喵。” 殿門從外被推開了一條縫,伴隨著幾聲叫喚,紫湘無奈,指著門口:“這不,它回來了?!?/br> 蕭景姒搖頭:“不是它?!?/br> 紫湘借著燭火朝門口望去,只見門縫里那小東西戰(zhàn)戰(zhàn)兢兢又畏畏縮縮地往屋里蹭,周身都是白色,生得好生精致,尤其是一雙眸子,淡淡湛藍色,水汪汪的。 紫湘脫口而出:“好漂亮的貓?!彼箯奈匆娺^這般漂亮的貓兒,主子幼時養(yǎng)過黑貓,還有小灰,也都是一頂一的漂亮,卻是不比這只,一看便是金貴的品種。 “喵。”自然金貴,北贏千萬年,也就出了幾只白靈貓族的貓,是最最漂亮的! 蕭景姒笑著走過去,俯身,蹲下瞧它,她是見過它的,在欽南王府里:“這般漂亮的貓,若叫人捉了去,怕是要占為己有?!?/br> “喵。”這是自然,惦記它美色的人類,大把大把。 “你怎么跑來了,你主人呢?”她揉揉它的頭,聲音十分溫柔。 這雙眸子,像極了他的主人,微微染了些許極淺的藍,多瞧上一眼,便教人心神都恍恍惚惚,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她想起了幼時在城西河畔遇見的那貓兒。 蕭景姒問:“你可有名字?” 它扎到她懷里,蹭:“喵?!?/br> 蕭景姒笑。 紫湘瞧著自家主子難得歡喜,便也覺得這白貓兒甚是討喜:“它倒是親近主子得緊?!?/br> 蕭景姒順了順?biāo)拿骸罢婀??!毕肓讼耄安蝗粑蚁蚰阒髯佑懸四???/br> 它舔她的手:“喵!”湛藍的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蕭景姒抱著它坐下,捏著塊杏花糕嘗了一口,很甜,許是今日多放了些蜜糖,她道:“這杏花糕甚可口,從今往后,你便喚作杏花。” 它扭頭,看了一眼杏花糕,在蕭景姒懷里掙扎:“喵——” 似乎,它不滿意呢。 蕭景姒笑,將手里的杏花糕喂進它嘴里,它倒乖巧,也不叫了,小口小口地吃著,罷了,還舔了舔她的手心。 “杏花?!?/br> “喵!” 便如此敲定了,它的名字。 紫湘想,主子定是極喜歡這貓兒,不然也不會給它取名,看看以前養(yǎng)過那些路貓甲乙丙,可一只都沒被賜名,何況是以主子最愛吃的杏花糕命名,這杏花是楚世子的貓,八成啊,是愛屋及烏。 ------題外話------ 杏花的暖榻大業(yè),從此開始了! ☆、第四十八章:秋天里蕩起一抹春光 殿外,三更聲響。 “咚——咚——咚——” 紫湘便道:“主子,三更天了,我將,”這名字著實有些不符那貓兒的氣質(zhì)和貌美,“我將杏花抱去偏殿,免得擾了主子休憩。” 紫湘的話才剛落,杏花便扒著蕭景姒的手腕,蹭了蹭,抬起腦袋,水汪汪的眸子能滴出水來一般。 “喵?!?/br> 似在撒嬌,那眼神我見猶憐極了,竟有些像……像楚彧,蕭景姒心軟得一塌糊涂:“罷了,讓它留在我殿中。” 紫湘驚愕,這貓兒這便輕而易舉進了主子的寢殿? “喵~” 杏花在蕭景姒懷里搖著尾巴,好不歡喜,時不時舔舔她的手心,用暖乎乎的肚子去蹭她。 如此通人性的貓兒,倒真是少見。 蕭景姒笑,將它抱起來,放在軟榻上:“杏花,”素白纖長的手指拂了拂它的毛,“你身子真暖,以后,為我暖榻可好?” “喵!” 它一個猛撲,扎進了她榻上的被子里,露出腦袋,耳朵軟趴趴的,尾巴搖得歡快。 蕭景姒輕笑出聲,看著它的目光越發(fā)溫柔。 許是不安,亦或興奮,夜里杏花在她懷里扭來扭去,她哄了許久它才安生,鉆進她懷里,眼巴巴地看她。 蕭景姒困頓得厲害,不肖片刻便沉沉入睡,寢殿里只掌了一盞燭火,紙窗外吹來的風(fēng),搖曳燈火,忽明忽暗的。 忽而,淡淡藍光破開,榻上那通白的貓兒幻化成了男子模樣,不著一縷,膚色如玉,墨黑的長發(fā)鋪在背上,遮住了滿身光景,若隱若現(xiàn)。 美人入畫,不過如此。 他抬手,隔空取了軟榻上的錦被,披在肩上,動作輕慢極了,趴在她床榻前,撐著下巴凝視她的容顏,紙窗上,投射的尾巴來回搖晃,在靜謐的夜色里,動亂了一宿。 天光破云,翻了魚肚白,燃了整整一夜的燭芯,搖搖欲滅,榻上的人兒顫了顫眼睫,緩緩掀開眼。 “喵~” 懷里那小東西,用腦袋蹭了蹭她的臉,軟軟的,有些癢。 蕭景姒稍許怔忡后,才恍然夢醒,哦,是她家暖榻的貓兒呢。 她學(xué)著它,用臉蹭了蹭它:“杏花?!鄙ひ羯硢。瑤е跣褧r的迷離魅惑。 衣襟滑下,她肩頭裸露。 杏花愣了一下,然后耷下了耳朵,將腦袋往被子里一鉆,露出的尾巴左搖右晃,儼然一副羞澀狀,如此舉動,惹得蕭景姒輕笑不已。 待屋里嬉鬧了好一會兒,紫湘才推門而進:“主子,熱水備好了?!?/br> 蕭景姒將杏花抱下榻,起身,將長發(fā)半綰,輕解束腰的錦帶,慢條斯理地將里裳褪下,寢衣下,冰肌玉骨,素白的貼身小衣遮住了半身春光,欲掩還休。 “喵~” 杏花直勾勾地看著,湛藍的眸,紅了…… 清秋里,蕩開了一抹春光啊。 辰時三刻,菁華方等到世子爺從星月殿的高墻里翻出來,穿著事先備好的衣衫,有些單薄,菁華怕他受涼,將御寒的披風(fēng)遞上,走近了,這才發(fā)現(xiàn):“世子?!?/br> “嗯?” 嗓音沙啞,水亮的眸子,迷迷蒙蒙的,像籠了一層深秋清晨的霧,怎生這般妖艷,媚骨。 菁華四下張望,確定無人窺見世子爺?shù)臉幼樱@才道:“世子,您的耳朵還在外面?!?/br> 一雙白色的貓耳,耷拉著,軟趴趴的,菁華是知曉的,世子爺一害羞,耳朵就這樣,八成是在星月殿里看了什么不該看的。 楚彧懊惱了一下,這耳朵偏生縮不回去,他將兜帽戴上,系上帶子:“回府?!?/br> 菁華將馬車牽過來,待世子爺上了車,便駕馬去宮門,這時辰,怕是王爺已經(jīng)起了,回去少不得一番嘮叨。 “菁華?!?/br> 轎子里頭傳出來楚彧的聲音,似乎有些煩擾,不甚愉悅。 菁華回道:“是。”不應(yīng)該啊,在星月殿里侍寢……額,是就寢了一夜,世子爺絕對不可能不開心滿足啊,變身飛到月亮上去才正常。 楚彧遲疑了許久,猶猶豫豫地說:“若是阿嬈知曉我、我,”他羞澀,聲音很小很小,“我看了她身子,會不會惱我?” 哦,真是看了不該看的!世子爺怎就不忍著!